第10章 古神塔西婭

古神朝我走了過來，每走一步，它的腳下就會突然長出發光的根須，逐漸的，地上的根須越來越多了，以至於我都快沒地方站了。而它的樣子，也在離我越來越近的過程中不斷發生變化。

最開始，它只是能看出是個人形，當它來到我眼前的時候，它已然變了一副模樣，變成了一個穿着和我身上一樣款式的衣服的長發女人，不過她全身仍然散發著古神特有的青色光芒。

她看起來比我高很多，不過沒有達利?維夏那麼高就是了，我大概到她的胸口位置。

在我當時看來，她很漂亮，雖然我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看她，至少我感覺，她很漂亮，無論是身體還是臉龐，哪一點我都挑不出什麼問題，以至於我當時根本就不怕她。

因為她相對於我來說還是太高了，我只能仰着頭才能和她對視。她也低頭看了我好一會兒，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直到她打破了沉默：

“你就是現在的皇帝？”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她說話，我一下子就變得老實了起來，我立刻回答：“是的。我是維塔·阿羅大帝。”

然後，她毫無緣由地突然俯下身，一下把我從地上給抱了起來。

說真的，我雖然不怕她，這個時候也被她嚇壞了，我以為她要一用力把我直接夾成兩半。

她把我舉到了比她還要高的高度，從各個角度看了看我，說：“你一定不是皇族。”

我老老實實地告訴她：“我……我確實不是皇族，我是叫什麼……天選的君主。”

我剛剛說完，她突然把我往上一扔，然後又接住了我。我現在着實怕得要死，完全不知道這位古神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之後，古神突然問我：“你為何一定要遷都呢，天選的君主？”

那我能怎麼說，我只好告訴她：“嗯……就在不久之前，我的皇宮差點就被我們的敵人摧毀了，我也差點就被敵人給幹掉了……我們的國都，距離我們的敵人太近了。”

結果我怎麼也想不到，古神居然問我：“那為什麼你不去把敵人全都消滅？這樣，以後就再也不用考慮遷都了啊？”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憋了半天才回答她：“如果能這樣做，先皇應該早就做了吧。”

她告訴我：“現在，你可以這樣做了。”

“啥？”我一度懷疑，我是不是剛剛聽錯了。

她又說了一句：“現在，你可以這樣做了。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了，去哪裏都可以。而我會幫助你，奪取敵人的一切。”

我無法相信這是她說的，我就問了一句：“為什麼你要幫我？”

“因為，你是天選的君主啊。”

……

她說是要幫我，不過我還有問題沒弄懂，我隨後問她：“之前為什麼你不允許遷都呢？”

我本以為她準備跟我長篇大論，結果她說了一句“因為看人們勞作很好玩”，就把我給打發了……大概是說，遷都之後這地方就沒有那麼多人能讓她看着解悶了唄？

我覺得這也太牽強了，所以我就問了一個我想不明白的問題：“聽說這地方的土地本來非常貧瘠，很久之前，塔西婭之國的先祖們和你建立了契約，土地才變得肥沃了。這是你做到的，對吧，只是做好事而已嗎？”

她沒直接回答我，而是說了一句：“不錯，你比我預想的要聰明一些。”

她說完就將手臂變成了根須，把我放在了地上。隨後，

她閉上了眼睛，向左右兩邊平舉雙臂，手心向上，我不明白她要做什麼，結果沒過多久，無數發出綠色光芒的細線就突然從上面的岩石頂部延伸了下來。

直到細線全都匯聚到了她的手上，她這才睜開眼睛，問我：“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

她說：“這，便是你的國都區域的所有生靈的生命。放心，只是一小部分，大概也就眨眨眼的時間吧。你以為，為什麼我要讓土地變得肥沃？”

我似乎明白了：“所以……你是通過土地和契約來讓國都周圍的人們在這裏勞作、生活，然後你就可以時不時的像這樣……”

她笑了一下，說：“沒錯，就是這樣。你以為我只是喜歡做好事嗎？讓那些人一代一代在我賜予的豐饒土地上生活、勞作，又能給我解悶，我又可以像這樣，想做的時候就收取每個人一點點報酬，這麼好的事情，只需要我改變土地而已，實在是太划算了。其實呢，如果你說的那些敵軍完全佔領了國都，我是會出面擺平他們的，這也是當年的契約的一部分。不過，那時候場面會很難看的，而且，到那個時候，不僅敵人會被消滅，這片土地上也不會有任何活物留存。”

“所以達利?維夏寧可冒險創造我，也不願意由你出面，是因為所有人都會死嗎……那麼，這又是什麼原理呢？”

古神倒是告訴我了：“這是契約說好的啊，那時候我會變得狂暴的。如果我以狂暴的狀態現身在地上，沒有什麼能活下來的。”

“啊……好吧，我知道了。那現在呢，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她又把我從地上抱起來了，說：“那當然是一起去地上啊。放心，我不會狂暴的。”

……

她確實說到做到，她剛剛說要和我一起去地上，堵住退路的根須就不見了。

退路一打通，我就看到了站在洞口的達利?維夏。-他看到我和古神的時候，顯得非常吃驚，一下子就跪下了。

他似乎有話要說，可是說不出來，而且全身都在顫抖。我把右手放在他的頭頂，問他：“你怎麼了，我忠心的達利?維夏？”

他還是不敢說，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結結巴巴地對我說：“吾皇，我……您真的不知道她是誰嗎？她……她是……”

古神接話了：“對了，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呢。我是塔西婭，我自己起的名字。”

我突然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所以我的國度名為塔西婭之國……是因為你啊？”

她點了點頭：“正是這樣。”

這樣也好，我現在知道她叫什麼了，要不然，我還真不太敢問她叫什麼。

這之後我跟達利?維夏講了講我跟塔西婭的合作問題，他對我的說法表示不敢苟同：“吾皇，歷史上我國曾多次與迪庫塔之國交戰，但是每次都無功而返……”

“這次應該沒問題，有我這什麼都不懂就能摧毀全部入侵者的大帝，和賜予我國之國名的古神，這一次，”我突然聲音一提，“我一定要滅了迪庫塔之國不可！”

時間似乎停滯了，達利?維夏什麼也沒說，不過他過了一會兒站了起來，將右手展開放在自己的左胸，對着我低下了頭。

他抬起頭的時候，說了一句：“既然吾皇已經下了決心，我將誓死輔佐吾皇，達成我塔西婭之國立國以來的最大夙願。”

我對他的決心很欣賞：“很好，達利?維夏，你的忠心，我已經切實地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