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1切如去時那樣
我從北城小師姑家的北城山白色宮殿離開了。
來這裏跟我小師姑學習用玄眼,我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師姐。
我對這個師姐怎麼說呢,感覺很複雜,我們一起經歷了點事情,但我不能留在北城,她帶着我一直在北城逛了好久,一直在跟我說北城有多好。
但我還是愛阿琴嫂子的,二寶不省心,但我還是他爹,所以說事情就糊裏糊塗的過去吧。
我從北城出發,坐的是裝滿機器鋼鐵的火車,這些機器我認出一些來,我也是在工廠干過的,有壓片糖果機,潮混機,打包機,三維立體粉均機,流水線傳送鋼帶就和機械錶的錶鏈放大一樣。
這些機械東西都在往南邊走,從北城拉出去的全部是一些鋼鐵做的機器,好像是一些流水線的樣子。
它們來的時候是黑乎乎的煤礦,是暗紅紅的鐵礦,走的時候都是反光程亮的機器。
我坐的這個火車頭就只掛着一節客車,其他的都是拉着機器的封閉式車廂。
我也見到有人扒火車,把機器往路過荒地丟的,我去跟公家的人說了一聲,他說管不了,他們火車上的人太少了,只要這些扒火車的不傷人,他們就張隻眼閉隻眼了。
我從北城坐着拉機器的火車到了中都,然後火車坐上那個很大很大的一個平底船,我都不用下火車,火車就開到船上去了。
這個很大很大的船,系在兩條橫跨江面的大鐵鏈上,那個大鐵鏈粗的害怕,三個鐵環就有我一個人高。
然後這個大渡船把火車一搖一晃的拉到那個大江對面,要的時間還是長的,畢竟有一公里寬的江面了。
然後我們再接着開火車上了陸地,之後火車就一直開到南城了。
火車一到南城我就知道了,只有南城才有這種七八十層高的大樓扎堆在一起。
跟北城不一樣,她們北城不有超過三層的建築,而且她們建築佔地特別大,一個一家的院子就是兩三畝地,大約600坪大,真的很大。
在南城400平大的一層一戶,就叫超級大豪宅了。不知道為什麼,在北城1800平的院子加上房子要到兩千多平的人家,我師姐說只是小門小戶家的。
據師姐說,她們北方人少,地盤大,普通的小門小戶,用籬笆圍個兩三畝地的小院,都很正常的事。
北方人少就因為兩家外國人在這打架犁了一遍,公家和外國人打架犁了一遍,公家和公家打架,又犁了一遍,男人基本都死沒了,北方人口就掉下來了。
我師姐說現在她們這點娶媳婦,還能倒貼錢呢!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家就有六分田,還是山坡坡上的石頭田,我媽六十多了還種着呢!不種公家就收走了。
房子是我爹的祖屋,住了十幾代人了,修修補補還能住。
小彪給蓋的小花園房子也立起來了,我媽也不住,時不時去掃掃地,就等着我弟不想在南城住,回來有個地方在。
我和阿琴嫂子是小商販,沒田分的,就不用交公糧了,每年公家來給個單單,收點錢就行了。
我有八婆給我的一套房,但我和阿琴嫂子住在她後街的房子。
我們雖然不如我師姐家那種削平半個北城山蓋的大宮殿,有幾百個人服侍,但是么我們頭上有遮雨的瓦,身下有躺的床,即使我爹這種懶散人也會幫忙在家洗碗煮飯,所以有吃有喝有住的,不需要去羨慕我師姐的生活。
我很知足,
有什麼樣的本事,就過什麼樣的生活。別人的爹媽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人家命好的人,也是人家投胎有本事。
到了南城的時候,我去找了一下我弟弟。
遇到小彪女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客氣了,又會人情講話,一口一個鍋鍋的叫我,讓我有點彆扭,主要是我感覺她有點假,還不如她瞧不起我的時候呢!
還好我弟沒變,請着一日假,帶着我和我侄女,就是他女兒我們一起去看南城第一家水族館,就多大的玻璃缸,放些紅紅白白黃黃黑黑的小魚唄唄在裏面,也有那種大鯊魚和海豚。
這裏路中間還有帶着尖尖帽的猴子在騎單車,一大堆人圍着看。
我想着要是把山峭大猴子整來賣給他們表演給遊客瞧,這個門票就好賣了。
我問我弟這個水族館門票給貴,我弟說的他認識這家館的老闆,票是他直接跟人家要的,不花錢,曉不得多少錢,我還說不貴的話,帶阿琴嫂子和二寶來看看熱鬧的說。
我弟去上廁所了,我就拉着我侄女了,小不點點一個,穿着白裙子,臉上白生生的,一點皮都沒椿破,長呢好瞧了,跟二寶這種野慣的孩子不一樣。
我去揪了一根將軍草,給她編了只草螞蚱,她捧着稀奇了,小眼睛一直盯着看。
她有點文靜了,跟她媽小彪女不一樣。
我弟和小彪女是按着小公主來養的感覺,這種孩子長大有點弱。
我在南城呆了兩天,拒絕了我弟的挽留,他家的大平層雖然高,但我住不慣。
我問我弟他知不知道北城集團的老闆的侄女叫什麼名字?
我弟弟告訴我,可能她也姓冷。我聽聽這個姓也是奇怪了,我沒有想過有人會姓冷,我弟弟問我打聽這個事幹什麼?
我擺擺手說沒有沒有,我的事他不要操心,我弟弟又拖着我去吃了頓飯,給我用虎頭奔送到火車站,然後托我給我媽帶了點錢。
在南城一分錢沒花,我在了三天,我就坐上了往鹽城去了的火車了。
我坐火車回到鹽城的時候,阿琴嫂子也來接我了,主要是在南城的時候,我給她拿我弟的手機打過電話了。
阿琴嫂子推着我的老恐龍來的,來的時候她還給我帶了一點那個冰棒,天正熱嘛,她給我遞了一隻五角錢的牛奶冰棒。
走的時候,她推着車,我先吃冰棒。
那個冰棒就放在那種鋁飯盒裏,好半天不會化的那種。
要見到阿琴嫂子了,我很開心,她推着老恐龍,我吃着冰棒,我跟她有說不完的話。
在站台上我還抱了一下她,她就打了我一下,說我一點都不害羞。
我說有什麼害羞的,你是我媳婦,我們兩個娃娃都有了,怕什麼害羞。
後來我吃完冰棒,她側身抱着我,就坐在我老恐龍後面,我就騎着老恐龍帶着她回家去了。
我騎着兩個小時,天擦黑才回到後街的,二寶這個時候才在團街心瘋回來,作業也不好好做,我又打了他一頓。
晚上我躺在阿琴嫂子旁邊跟她辦事,她說我是個怪了,動作多了。
我說沒有,就是太久沒見,想她了,我們就正常的睡覺辦事情了。
我離開這個六盤溪水鎮,其實已經有大半年了。
主要在路上的時間都算一下,都耽誤了兩個月在路上了,路上就是一直坐火車,然後坐船。
嗯,從我們鹽城一直到北城差不多就花了兩個月了,路上的時間實在是太費了。
回到家以後第二天早上,我從後街先去端着碗米線,去找我媽,把我弟拖我給她帶的錢給她。
我從小黃布包包里,拿出手巴掌勉強能拿得下的一捆紅票的時候,我媽就罵我了,說我弟在南城生活費錢了,我咋個能把他的錢,帶着這麼多回來。
我喊她這個老奶打電話去罵她的寶貝兒子去,罵我幹什麼,我直接挨米線端給坐門檻抽水煙鍋的我爹,我就走了,煩死了。
我買了點糕點,就十個那種糖心大麵包,去找阿琴嫂子,她就很奇怪,她問我咋個還剩了8000多塊錢,我想了半天要咋個跟她說。
我就沒有找個謊話騙人,主要是我不太會編謊話我,我就告訴她阿琴嫂子,說是我師姐給我的。
她問我是哪樣師姐,我說就是我小師姑的侄女,我們玄門的一個師姐。
我還告訴阿琴嫂子,她給我帶上的糯米香茶,我小師姑很喜歡的。
之後阿琴嫂子就把我的那8000塊錢拿走了。
她笑呵呵的就告訴我,先幫我先存着,反正我這個人也存不下什麼錢。
我也沒說什麼。就給她了。
然後晚上睡覺的時候,阿琴嫂子趴在我身邊,見到我褲子上扣着的,那個龍角槍的小鈴鐺,好像變成三個色的了,她說變得好瞧一點了。
我告訴她,這個是我在山裏面,打那種特別大的大猴子,然後才變成這種三色鈴鐺的。
我說太像小娃娃玩具了,阿琴嫂子笑笑說不像的,是像塊玉石的。
後來二寶把我的龍角槍偷偷拿出去玩了,關鍵是龍角槍我還沒變成小鈴鐺,回到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二寶又該打他了。
還是阿琴嫂子告訴我的,他又在外面拿着我的龍角槍惹事生非了。
然後我就又打了他一頓,二寶有點不服氣,一天那種日咕咕的眼睛看着我。
這個孩子脾氣倔的很,感覺跟我差不多,但是我也不好的咋個說,我只能打他,剩下的勸他的事,還是留給阿琴嫂子這種會說話的人,去勸他吧,我不太會說服他聽話。
實際我教育二寶不是太會教育的,只要他大方向上不出錯就行了,好手好腳的給他養大,不費事就行了。
半年沒回來,其實六盤溪水鎮上沒有太大的變化。
我去了一趟大墳上找了一下我大師伯,然後把我小師姑托我給他帶的一萬塊錢給他。
不知道怎麼小師姑為什麼這麼小氣,我想着她好多錢呢!不過我也沒說什麼,說不定有什麼忌諱呢!
在我大師伯家吃了頓飯,我大師伯他媳婦會說話了,有些時候,還是一樣像小娃娃瘋了瘋,我看她是騎着我的老恐龍,就從大墳上的山坡坡上往山腳沖,然後二寶也是跟她直接是打來鬧去的,我感覺我大師伯的媳婦就是個孩子王,不僅帶着他家兩個孩子,大雙小雙一起瘋,還帶着二寶一起瘋。
我看着二寶好像有點怕她,不知道她這個說話是小娃娃聲音的女人有什麼好怕的。
之後我還去八婆的旗袍店裏找了她。
告訴她我跟我小師姑學了那個玄眼的用法了,還收了四個鬼姑娘住在眼睛裏,但好像沒什麼用處。
八婆讓我說說,我過去北城幹了些什麼事。
我大概說了一下在北城的事,關於我師姐的事,我沒說的太詳細,然後八婆就把我的龍角槍看了看。
她說還是可以的,以後跟人家打打架的話,龍角槍一邊放火燒人家,一邊還可以給我療傷。
最後她問我小黃布包包的最後一頁呢,我告訴八婆,我不小心把最後一頁忘記在我小師姑家了。
八婆說,她不管我這些破事兒,我肯定在外面又惹些破事兒了。
但是那個最後一頁,在我傳給下一代掌門人的時候,也就是第87代掌門人的時候,必須交給下一代掌門人。
八婆讓我發誓,我找着下一代的掌門人的時候,必須要把最後一頁拿回來。
然後我說,我拿祖師爺起誓,八婆說不行,要叫我拿阿琴嫂子起誓。
然後我想了一下,我說拿二寶起誓行不行,八婆皺了一下眉頭,就說也行吧!
然後我就說?如果我沒把最後一頁交給下一代掌門人手裏的話,或者把最後一頁整弄丟了的話,二寶這輩子就要遭三災七難。
我發完誓,八婆才放過我了,我就告訴她,我只不過是把最後一頁給忘記了,不是丟了,它在我小師姑那裏,人家多有錢的很,不會貪圖我們的東西的。
八婆說,叫我不要解釋了,她不想聽我這些破事。
我都沒想到,我自己會有這種破事,然後還被八婆看出點什麼來了。
我還以為就是她們這些老老害怕,會有這些破事呢!
和八婆講完那些事,我就要去找我小師叔吹牛了,他特別喜歡和我說說玄門裏的八卦事。
我的香寶蠟燭店又可以開起來了,小師叔就支個大紅傘和椅子在我門外邊給人家理髮,我們好吹牛。
現在他理髮的價格也漲起來了,1塊5一個人,不給人家洗頭髮,就給你剪完,就叫你回家讓你媽給你洗頭髮去。
來找他剪頭髮的都是一些我老頭子還有一些小屁孩。
老頭子是圖便宜,小屁孩們就是可以省下1塊5毛錢來,然後跑去吃東西。
六盤溪水鎮上,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什麼都是和我走之前一樣的。
我騎着老恐龍去找小道士的時候,我發覺他還是有點變化的。
怎麼說呢?小道士現在是小半年不見,感覺他就成熟了一點,像個大人了。
他的那個臉角長開了,很俏的一個小夥子,然後那個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像個男子漢了。
我拿着我的龍角槍給小道士看看,給他炫耀一下。
雖然我跟小道士年紀差的很多,但是我跟他很說得上來話的。
跟小道士怎麼說話都不會無聊,因為小道士有的時候,還是會講出點有道理的話來的。
我們就坐在那個懸崖邊邊上聊天,我跟他講,以後少在這些懸崖邊邊上,我之前就在那個什麼北方山嶺打死一隻大的那種山峭猴子。
它就是在露台邊邊睡覺的時候,自己跳下去摔死的。
我叫小道士小心點,不要到時候他掉下去了,還要我去找他出來,費力氣把他埋掉了。
小道士很驚奇,他問我是真的把一個要成精的山峭打死了。
我說是真的,然後我就把我那個龍角槍那個他看,槍身上有綠霞霞一圈的東西,這個就是那個山峭留下來的東西。
小道士說的,山峭山精其實是有那個有魅惑的,-但是我捅它的時候,怎麼會沒被影響到呢?
我說我不知道,反正它沒有機會魅惑我,再說了,這麼大一個山峭大猴子,在面具下最多是個白臉猴子,我怎麼會被他魅惑的,我又不喜歡猴子,我只喜歡人。
小道士說跟我講不清楚魅惑不是那種魅惑,然後我說我跟他也講不清楚,這年紀一小點,是一天天裝模作樣的。
走的時候,我從小道士那裏面帶了些他種的菜,回去讓阿琴嫂子給我煮稀飯吃。
我還帶了點小道士的藥酒,最近和阿琴嫂子辦事情費力氣了,我得補一補。
我本來我都以為大半年離開,六盤溪水鎮是要有什麼變話的,結果是什麼都沒變。
我們這裏的生活節奏真的是太慢了,我媽還不是天天去田裏,我爹還不是天天坐在門檻上咂他的水煙鍋。
現在我也恢復了我的平常的生活,每天早上天不亮從後街起來,用老恐龍送着阿琴嫂子去她菜市場的早點攤子。
然後幫她生火,在她那吃個早點,再騎着老恐龍回我的香寶蠟燭店,把店打開,然後賣東西。
沒有人來買香的時候,我就去找小師叔吹牛。
中午的時候,騎着老恐龍去菜市場找阿琴嫂子,然後在她旁邊那家賣快餐的喊三碗飯來吃,我從來不開錢的,阿琴嫂子去給的錢。
中午二寶學校下課也跑過來菜市場,我們就一起吃飯。
到了中午吃飯後,我就回去團街心守店。
最後臨近天黑的時候,去騎着老恐龍把阿琴嫂子帶回後街做晚飯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