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喝水也噎人
「居然說我是人伢子,這兩個小畜生,看我不收拾他們。」
為李簫然的事還沒氣過,又被親生兒女說自己是人伢子,李氏着實氣得不輕。
「嘖嘖,我說這位夫人,看你也是一把年紀了,怎麼和兩個小孩子計較,如果每個人說了你不喜歡的話,你就要收拾別人,那你且不是很忙?」
李氏扭一看,正要發火:「錦玉小姐何出此言,難道你與這兩個孩子認識?我被無緣無故說成是人伢子,說兩句氣話有什麼錯。」
錦玉撇撇嘴:「真是無緣無故?我怎麼沒見着哪個孩子無緣無故隨便指着哪個人說是個人伢子,一個巴掌拍不響。」
李氏被懟得無話可說:「你……算了,看在少主的分上,我不與你計較。」
「與我計較,就你!你夠格嗎?」錦玉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氏怒道:「你太放肆了,你哥還對我禮讓三分,你居然這麼狂妄!」
錦玉扭頭像看笑話一樣看着她:「我說你是不是得了狂妄證,覺得自己就是天王老子,誰都得把你敬着,供着!我都嫌你不夠格,更別說我哥了。」
環兒見自家主子被欺負,也要理論幾句:「錦玉小姐,我家夫人可是與你哥結拜兄妹的,你這麼說我家夫人,也太過分了。」
錦玉對環兒的話嗤之以鼻:「哼,我哥會與她結拜,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算與你結拜,想必……算了,你們與我哥的事,我也不想管。」
環兒還想再說兩句,錦玉騎着馬往錦風堂方向駛去。
接連碰了兩次釘子,李氏也沒了去閑逛的心情,她跟着錦玉後面往回走。
「夫人,我們這是要回去了嗎?」環兒見李氏往回走,問道。
「凌楓哥哥,剛剛我們隔壁的那位夫人,又說我們是她的孩子,我們就跑回書院了,下次接我們不要遲到了,我們不喜歡那位夫人,她不像好人。」
李氏忽然聽見這話,心中還沒滅的火再次燃燒起來。
自己的親生兒女說不喜歡自己,還說自己不像好人,天哪!李氏覺得自己今天到底是遇到了什麼邪神,總跟自己過不去。
凌楓道:「我也不喜歡那位夫人,姐姐和爹讓我們離他們家的人遠一點,以後咱們能避開就避開,盡量不要招惹他們。」
再聽到凌楓這話,李氏只覺得胸口堵得慌。
爹,她知道,凌楓說的爹就是王彪的親爹,他居然讓她的兒女離她遠些,他這是不讓他們相認,那為什麼前幾天,天天去他們家裏串門,還和王彪走得那麼近。
李氏忽然想到什麼,她急急忙忙去了趙家小院。
「咚!咚!咚!」環兒用力敲門。
開門的是老爹,一看是李氏便要關門。
李氏忙伸手擋住,她看向老爹:「怎麼,爹在躲着我,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老爹冷聲道:「我做虧心事?你還知道什麼是虧心事嗎?滾開。」
老爹說著就要關門,奈何他的力氣不夠大,李氏一隻手推住門,而他一雙手也沒能把門關上。
「是不是你們調換了新娘?」李氏冷冷問道。
老爹冷聲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思,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你的侄子娶了柳家姑娘,而淺淺與君辰已經是夫妻,這是誰也沒辦法改變的事實,你這心可以死了,不要再惦記着我女兒。」
果然是被他們換了新娘,原來這老頭接近他們,只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就是為了調換新娘。
只是李氏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放着李簫然這個有錢的金主不嫁,還想方設法要嫁給沈君辰這個窮光蛋。
再
者為什麼少主突然要讓柳詩韻嫁給沈君辰,為什麼這些人都想拉攏沈君辰。
沈君辰又為什麼要與他們合起伙來娶趙淺淺,而不娶柳詩韻那個金主?
李氏越想越覺得這事不簡單,也不知沈君辰沒娶柳詩韻對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冷冷瞪了老爹一眼:「你竟然壞了我的好事,要不是看在你是彪哥親爹的份上,我定不會放過你。」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威脅我爹。」凌楓牽着趙玉和青瑤站在李氏身後罵道。
李氏何時被人如此罵過,她轉身,凶神般朝凌楓走去:「就憑你,也敢如此跟我說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李氏說著,甩手就要給凌楓一個耳光。
只是她的手抬在半空中,便被什麼東西砸在手腕上,手腕立刻失去力量。
李氏頓住,厲聲道:「誰,出來。」
凌楓冷笑道:「別裝了,就說你是被爺我給嚇着了吧,這哪裏有人,別裝模作樣了。」
凌楓沒有武功自然不清楚周圍有高手,李氏其實也沒感覺到有其他人的氣息,但她手腕這一下,確實是有人在暗中保護凌楓。
而且暗中之人的武功在她之上,可這麼一個無錢無權的窮小子,誰會暗中保護他。
李氏不知暗中人的實力,不敢貿然出手。
李氏回到自己家院子,越想越生氣,她今天諸事不順,喝水也噎人,走哪哪都添堵。
李氏自己在房間冷靜下來細細想來,既然新娘被換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柳詩韻再蠻狠,她也有法子治她,趙淺淺已經與別人圓了房,也上再娶也不可能,但讓沈君辰休了她,李簫然娶回家做個小妾也行。
李氏這麼想着,心情好了些,她在房着坐了一下午,打算親自去把李簫然和柳詩韻接回上陽街一起住。
她剛出門,便看見沈君辰和趙淺淺同騎一匹馬回來。
「姑姑。」趙淺淺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跟李氏打了招呼。
李氏瞟了兩人一眼,撇撇嘴:「喲,這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呀,大白天的,就摟在一起了。」
沈君辰淡淡道:「我們與李公子相比,算是低調的了。」
沈君辰這話中之意,李氏自然是明白的,他是在說李簫然昨晚與柳詩韻洞房之事,加上今天日上三竿還是被人叫醒的,這在全千秋怕是也沒有第二對新人是這樣的了。
李氏冷冷看了沈君辰一眼:「是你們動了手腳。」
沈君辰淡淡道:「是我們被人動了手腳,想必寨主夫人很清楚吧?」
李氏對天發誓是沒有對沈君辰的洞房動手腳的,她只想綽成李簫然和趙淺淺的親事,只對趙淺淺的果釀動了手腳。
李氏觸了觸眉:「你說你們被人動了手腳?」
沈君辰挑眉:「難道不是夫人?」
李氏冷聲道:「你們知道我是想讓簫然娶淺淺的,我怎麼可能對你們動手腳。」
經過倆人這麼一對峙下來,沈君辰就清楚是誰動了手腳了。
而李氏也以為她弄清楚了。
她坐上馬車直接去了錦風堂。
李氏去找了柳如海,既然柳詩韻與李簫然成了親,以後他們就是親家,這話還是得說清楚。
柳如海坐在房中喝着茶,像是在等着李氏的到來。
李氏開門見山,說明來意:「堂主,昨天新娘弄錯的事,想必您已經知道了,這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既然香主嫁入了我李家,那麼理當是要住到我們府上去的。」
柳如海放下茶杯,淡淡道:「那是自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然是嫁雞
隨雞嫁狗隨狗,她既然嫁到李家,從此便不再是我柳家的人,聖女隨時可以把人帶走。」
李氏顯然沒想到柳如海會如此好說話,這恐怕是她今天最順利的一件事了。
「爹,我不要嫁給李簫然,我不會跟他們去山寨那破地方。」
柳詩韻站在門口,她剛好聽見柳如海說的話。
柳如海自己倒滿了茶,喝了一口,再慢悠悠地放下杯子:「昨天晚上你與李公子洞房的事,鬧得人盡皆知,且能說不去就不去。」
提到昨天晚上的事,柳詩韻看了一眼李氏,然後走到柳如海跟前,她伸手拉着柳如海的手。
撒嬌道:「爹,昨天晚上有人給我下了葯,那不是我自願的,爹我的暗衛去哪裏了,為什麼昨天晚上有人給我下藥,暗衛會沒阻止。」
柳如海依舊波瀾不驚,淡淡道:「既然是你洞房花燭夜,自然是不能自暗衛偷看到不該看的事,聽不該聽的話。」
對果釀和酒下藥,是在新郎進入洞房之前,柳如海這是在與她繞圈,柳詩韻這話自然是明白的。
「爹,我可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你不能讓我去李家,不然以後就沒有人一您跟前盡孝。」柳詩韻打起親情牌。
柳如海淡笑道:「無妨,回頭,我再續幾房妾室,說不定就有了兒子呢。」
柳詩韻繼續循循善誘:「那等你有了兒子之後,我再去李氏吧,我現在只想在你跟前盡孝,你近幾年娶了不少妾室,可一個都沒有懷上,今後能不能懷上也不知。」
柳如海淡淡道:「無妨,我找人看過了,說我很快就有兒子運了。」
柳詩韻道:「爹,你真捨得你的女兒去給人當牛作馬嗎?山寨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