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富豪遺孀的委託

第一章、富豪遺孀的委託

春日午後,陽光輕柔溫和。

此刻,易之龍懶洋洋地半躺半癱在陽台的舊藤椅上。

客廳角落的老式唱機正播放着巴赫,聲音縹縹緲緲若有若無。

左手邊絳紫色古木几上擺着一壺一杯,杯中的半杯金黃色茶湯已無半絲熱氣。

不時有風穿過窗吹進來,帶動着細紗質地的窗帘,有一下沒一下撥弄着易之龍的小腿和腳踝,輕輕地柔柔地像極了少女纖纖玉手在撩弄,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陽光肆無忌憚地斜灑進來,鋪滿了整個上半身,一身紅銅色皮膚,在斑駁的光影里閃閃爍爍,結實的肌肉塊,虯龍般清晰可見的經脈似乎正在飛動,散發著男性獨有的氣息和力量感。

只着了一條平角褲的易之龍,已經過了兩個月這樣愜意而又無聊的日子,今天不過是之前的第六十幾個重複中的一個。

嗅着窗外春姑娘的芬芳、聽着幽幽渺渺若有若無的音色,飯飽水足的易之龍放空了身體和大腦,將整個身體交給了這午後春娘,思緒若有若無、意識逐漸模糊……

“叮鈴鈴……”,一串刺耳的鈴聲將寧靜打破。

易之龍的身子一下從躺椅中彈起,腳一着地整個人向前竄進客廳,接地一個翻滾右手拿起了電話機聽筒。

“哎!小蟲子,一隻蟲!現在能不能過來一下,我這兒有事情需要你幫忙!”電話那頭傳來張凌雲的聲音。

“嗯,好。位置發我手機,五分鐘后我出門,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易之龍呆了一秒鐘,又搖了搖頭傻笑了一下,為自己剛才接電話的過激反應。不知道是因為閑了太久,還是因為知道這部電話機號碼的人屈指可數,才導致剛才的中二動作和行為,亦或着都有亦或都不是,誰知道呢?呵呵,易之龍自己傻傻地笑了笑。

五分鐘后,已經穿好衣服的易之龍坐進車裏,馬達轟鳴車子發動。

易之龍下樓向車庫去的時候,忠叔已經通過按鍵打開了鐵門,兩扇黑漆鐵藝鏤空的大鐵門剛向兩邊收起,易之龍的車子隨即緩緩開了出去,駛過二百多米的靜謐綠松林海小道后,進入華夏東路,經華東路進入了外環,發動機開始肆意咆哮,車在外環提速狂飆。

三十五分鐘后,易之龍和張凌雲在靜安區天華國際別苑一號公館樓下的星巴克碰了面。

“浪人,喝點兒啥?”一個大力的擁抱過後,張凌雲笑眯眯的問道。

“哈,意式濃縮外加一杯超大杯拿鐵星冰樂”

“我擦!你真不客氣,一個人點兩份,吃孫子呢?”

“乖孫子!爺爺我不吃你吃誰,別廢話!你照着點吧,我先找地方坐。”

“這麼急叫哥過來,啥事,說吧!”易之龍對剛點好單回來,尚未落座的張凌雲丟了一句。

“是這樣的,哥們兒最近接了個案子,事主的老公前些日子自殺了,弔詭的是事主老公的個人資產都不見了,大概有個十幾億,而且外面還欠了幾百萬外債,警方認定為自殺,不予立案。事主委託我調查,我查了個把多月,毫無頭緒。”張凌雲在易之龍對面坐下,一口氣說了個大概。

“什麼都沒查到?”易之龍追問了一句。

“只查到近一年,事主老公張兵的大部分錢充遊戲消費了十幾個億,所有資金都充給了自有的一個賬號,有充值流水記錄,看不出有什麼問題,賬號上的剩餘遊戲金幣寥寥無幾。事主提供了其老公的該遊戲賬號,我想讓你幫我查查線索,畢竟我對遊戲一竅不通。”

“實業家自殺、十幾億巨額資金不見、豪宅富婆,這內容有點意思哈,很勁爆!兄弟,富婆漂亮不?”易之龍打趣道。

“靠,別鬧了,我這都焦頭爛額了,事主很着急,三天兩頭地催,所以找你來,咖啡不能白喝,快幫我想想辦法!對了,你怎麼知道她老公是實業家?你認識他?”

“嗯,不認識。只是恰巧知道上海有家做工程設備的實業公司,是家行業隱形冠軍,資產規模大幾十億,好死不死恰巧知道這家公司的董事長叫張成。就你剛才所說十幾個億個人資產,我猜測就是該人吧?”

“好吧,算你蒙對了,就是這個張成。他自殺那幾天新聞還報道了,也引起了些小轟動,現在已經沉寂了。”張凌雲肯定了易之龍的猜測。

“哈,還上新聞了?不過上海這地方,別說他,就算是身家百億、千億富豪自殺,也就茶餘飯後在屁民口中熱鬧個兩三天而已。”易之龍像是自言自語低聲地追了句。

“是啊、是啊,大上海嘛,黃浦江水浪濤滾滾,混黃奔騰永不止!”張凌雲附和着。

“嗯?那是怎樣一款遊戲?”易之龍問了句。

“遊戲人生”,遊戲名字叫“遊戲人生!”

“嗯,遊戲人生!我大概也猜到是了。”

“怎麼?你又知道?你了解?”張凌雲急切切地問。

“知道,這個我還真的知道,目前最火的綜合類大型網絡端游,排行榜這幾年永霸第一的,市面上找不到可以和它匹敵的一款遊戲了,npc自我ai智能成長,多向交互,全自由成長模式,我自然知道。”

“哦?這麼牛逼!不懂,遊戲而已還這麼多的名頭,你也在玩嗎?”

“哪有那空,我只玩玩格鬥和益智類小遊戲,隨時可以扔下的那種,這種用生命在玩的遊戲,我是沒空消遣呢。平時比較關注遊戲動態和信息,所以有所了解。”

“靠!”張凌雲略顯失望地崩了個語氣詞。

“這是怎樣一款遊戲,怎麼個火法?有什麼魔力讓張成這種實業家會充這多錢?遊戲有這魔力?”張凌雲對於遊戲的印象大概還停留在俄羅斯方塊、超級瑪麗這種階段,於他而已魂斗羅已經屬於沒有嘗試過的長篇巨制,顯然他是無法理解。

“哈,我咋知道?我跟你一樣也想知道呢。”易之龍顯然沒打算跟一個遊戲小白作普及細論的打算。

“……”張凌雲有些無語。

“我只大概知道這款遊戲,是款綜合類自由極高的遊戲,集養成、社交等一體,上線大概有五六年的樣子,是國內目前玩家數量最多的一款網絡遊戲,據說有上億的活躍玩家,已經形成了一個獨立生態系統。線上線下已融合一體,遊戲中的很多功能,比如客棧、商城、等在線下有實體,據說遊戲即生活,生活即遊戲。估計所謂上億玩家其中水分不少,也許很多不是玩遊戲的,是在裏面休閑、社交的吧?遊戲有單獨的即時通訊配套系統,我想其中用戶不在少數。具體是怎樣一個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有待進一步去了解。畢竟我沒玩過。”

“嗯”了一聲,張凌雲還是沒說什麼。

“等我回頭了解下,再跟你溝通罷。現在是不是帶我去見見女富婆?等的怪好奇的。”易之龍略帶着猥瑣的壞笑地說道。

“好,我帶你去她家。看看是不是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天華國際別苑,靜安區有名的豪宅,均價十五萬一平,一號公館是獨棟別墅區,最便宜的也要八千多萬。

張凌雲登記過來訪記錄,領引着易之龍一路徒步來到事主家門外。

張凌雲意味深長地望了易之龍一眼,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工夫,深棕色大門打開了一扇,開門的是保姆陳姨。

張凌雲並沒有搭話,徑直向里走去,跟在後面的易之龍則停了一下略微頷首向陳姨示意感謝,緊走兩步跟上凌雲。

兩人在客廳沙發上坐下,陳姨送上來兩杯水然後上樓去了。

趁此間隙易之龍迅速打量四周,標準的歐式豪華風,到處擺滿了發財樹之類的綠植,除此之外別無特色,暴發戶的統一裝修風格。

要說唯一的不同或許也沒什麼不同的,就是眼前沙發正前方擺着副巨大的木質茶海,造型奇特像是古藤根雕磨打造,唯一感覺就是大,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着油亮的黃光,大概圍一圈能坐下十二個人一起喝茶。“這特么得多大一顆古藤?拼接的吧?”正琢磨間,一陣“噠、噠、噠”鞋子磕碰樓板發出的響聲打斷了易之龍的思路。

尋着聲音一扭頭,一位美艷夫人正緩步下樓,一襲深色墨綠旗袍,過肩的黑波浪,易之龍眼睛不自覺地比平時睜大了些,忙起身站了起來。

美人的輪廓逐漸清晰,直至纖毫畢現在易之龍眼前。

三十齣頭,目測一米六八的樣子,皮膚白皙杏眼含情,臉上稍帶憔悴,渾圓飽滿的身體在旗袍的包裹下像是隨時要炸開的感覺,真叫個珠圓玉潤。“尤物”易之龍心裏暗暗蹦出一個詞。

“這就是事主王女士”一旁的張凌雲趕忙介紹。

“王女士,這是我之前跟您提過的易小蟲,有他協助相信一定能給您先生一個明確的公道。”

“易先生……”話剛開口,王夫人兩行熱淚已然順着臉頰滑落。

易之龍伸出一半的手在空中一停又縮了回來。

此時跟下來的陳姨急忙上前扶着王夫人在沙發一側的貴妃上坐下。

在陳姨的安撫下,梨花帶雨的王夫人終於恢復了平靜。

“不好意思,易先生。讓您見笑了。”王夫人客氣道。

“啊,理解、理解”易之龍忙不迭的回著。

“凌雲跟我說起過您,見到您感覺看到了曙光,想到能給冤死的先生一個說法,情緒一時失控,所以……”

“嗯,張凌雲已經把大概情況跟我講過了,這次過來就是跟您碰個面,我們一定竭力達成您的心愿。”易之龍趕緊轉移話題。畢竟一個女人在面前哭哭啼啼很讓人亂神,尤其是一個風韻十足的性感女人,更能讓人手足無措。易之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年富力強的單身男人,這種場面對他有絕對的殺傷力。

這位性感的王夫人,名字叫王雅婷。基本情況跟張凌雲之前說的差不多,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核心訴求只有一個:為老公的死求個明白,給自己及雙方親友一個清楚的交代。

“嗯,人不清不楚的就自殺了,財產不明不白地就沒了。確實得弄個清晰明了。”易之龍心裏嘀咕着。“沒什麼頭緒,表象貌似很清楚,張成沉迷遊戲,敗光了家產,愧對家人、愧對親友、愧對同事,精神上難以承受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實時情況真是如此嗎?即便是這樣,總要弄清楚這筆巨資是如何在如此短時間內敗光,然後導致其自殺的吧?……”

“易先生!易先生!”王雅婷打斷了易之龍的沉思。

“易先生,過來喝茶吧。”

易之龍發現王雅婷和張凌雲已經在茶台前坐着了,剛才走神似乎走得有些深遠。訕訕地笑了笑,易之龍移步茶台挨着張凌雲坐下。

“你小子早上沒睡醒,剛才打瞌睡呢!”張凌雲揶揄道。

“啊,哈哈。春困。”易之龍順坡就驢配合著緩和氣氛。

“兩位不愧是多年老友,打趣都這麼默契。”王雅婷淺笑着說道。

“碰上流氓狗仔,就得哄着,沒法子。”易之龍順勢回擊張凌雲。

“儒雅名探給你說成狗仔!”正在點熏香王雅婷莞爾了一句。

水開了,王雅婷打開水壺蓋子,從茶海旁邊竹制物格上取了一隻拳頭大青泥小罐,又拿了一把紫砂壺。而後用茶則細心地從罐中挑了些黑色黃豆大小的茶粒,抖掉了些許較小的顆粒后順入壺中。

“纖纖玉手!”易之龍看着那雙纖細修長、白中透粉正在布茶的手,心中不由一嘆!“指甲修剪的很整齊,沒有塗指甲油,嗯!不對,從光澤上看,大概是塗了層清油罷?”望着那雙靈動的玉手,易之龍居然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蟲子!又神遊呢?都掉口水了!”一旁的張凌雲開始猥瑣了。

被拉回現實的易之龍略帶愧意的表情一閃而過,急速偷瞄了一眼王雅婷,王夫人的目光也正望向易之龍,兩人又迅速將目光移開。四目相交一剎那,王雅婷臉上閃過的一絲尷尬紅暈,讓易之龍對張凌雲有些氣惱,卻又絲毫沒轍。

“佛語云:遇美不賞,偽修行,罪業。”易之龍莫名其妙脫口而出,似覺不妥,隨即閉口。

張凌雲也沒想到這死蟲子來了這麼一句,竟也是一時沉默。

兩個人都沒敢再看王雅婷,不知道王夫人現時是怎樣一個表情。

水溫差不多了,王雅婷開始燙茶具、泡茶。

望着杯中金亮亮的茶湯,尚未入口,一股醇正的香氣撲鼻而來。輕輕拿起杯,湊近了輕輕嗅一下,一股清香直衝腦門,易之龍顧不得燙,一口悶下,立時覺得口舌生津,熱力直達全身,丹田發熱。說了聲:“真是好茶!”,顧不上聞杯,將杯子遞到王雅婷一邊。

“豬八戒吃人蔘果,在這兒暴殄天物呢。”張凌雲在一旁悠悠道來。

易之龍沒有搭茬,接過王雅婷遞過的杯子,又是一飲而盡,直到額頭開始微微泛起水珠才停下。

“王女士是行家,茶道中人呢!”五六杯進肚的易之龍開始了恢復正常后的第一句話。

“易先生,過獎了。我哪裏懂茶。不過是以前經常陪先夫和他的朋友們品茶,我在旁邊看多了,現在只是在照貓畫虎。好的茶葉,任誰如何沖泡,大概都不能改其色香吧。”

“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黃金茶。”

“易先生才是茶道高手,這是我先生生前的珍藏,是黃金茶的一種,叫做天黃。”

“哦?天黃?是我孤陋,我只知道湘西苗家的黃金茶,卻不知道天黃是什麼,請王女士給普及普及,方便我以後出去賣弄。”

王雅婷笑望着易之龍說:“這天黃,正是湘西黃金茶中的一種,你也可以叫她黃金茶。她是黃金茶中的極品,產自湘西山中一個很古老的苗族部落,這個部落有一口賴以生存的山泉,山泉附近幾十米內寸草不生,卻唯獨長有三株古茶樹,據部落中人口口相傳說這三株茶樹均已生長千年以上,是族人賴以長存的神樹。部落中族人用樹葉煮湯,可卻百病,脫落的樹皮掛在身上可驅蚊蟲蛇蠍。早些年是不用於制茶的,傳說清初有個落魄道人流浪到了那裏,生了病奄奄一息。被部落族人用葉湯救治。那道人出於感激,教授了他們制茶之法,以保證用茶的方式保存樹之精華,可使該部落族人一年四季不受氣候影響而享受神樹所賜之福。道人所傳正是這天黃茶七蒸七炒製法,從採摘到加工,有極其複雜嚴格的工序,成品茶保留了鮮葉的成分,又有極好的口感。據說採摘要挑選族中妙齡少女,以口采嫩芽,竹器盛之,寅時初刻開始,霧氣將散時結束。採回當日辰時蒸一道,午時炒一道,而後封,每七日加工一道,用盡七七四十九天,而後成品以瓷器或陶器封存。天黃茶每年產量只有十幾斤,本是該部落族中自用,后因部分村民因為困於生計,自己用不完的就流到世間。先夫的一位朋友,每年都去湘西做教育慈善,得以有機會購得此茶,每年春都會給我們送五十或一百克不等。兩位是貴客,我剛好藉此招待,也算歪打正着。”

自詡好茶卻不怎麼講究形式的易之龍,此刻已是聽了個驚嘆不已。也只能在心中暗道:“張君原是道中人啊。”聽完直連連說:“受教、受教,別浪費了,再來一杯。”

“我也是第一次喝這種高級貨!佔了你蟲子的光,高級一把,哈哈。”張凌雲略帶酸意地看了一眼易之龍。

“凌雲大哥,不要見怪,之前先夫突然出事,我心思沒在這些禮儀上。”王雅婷紅着臉解釋說。

“張凌雲!你這蔫酸腐貨,就見不得我有一點點好是吧?”易之龍見勢開始和稀泥。

“王女士,我看眼前這張茶海古樸、大氣,這是用樹根雕磨成的吧?”凌雲這小子知趣地轉移話題。

“嗯”張雅婷頷首,“這是我先生多年前,從南方輾轉多地淘得,他生前醉於茶藝,鍾愛搜集相關物件。

至於這張茶海,以前聽他說過,這張茶海主體用千年古藤根打造,部分用滕樹枝條加以打磨,用榫卯技術拼接而成,不是一塊卻也渾然一體,外面刷了幾十道明漆,漆力透過古藤縫隙,把茶海人工雕琢的縫隙牢牢黏合,在外表形成一層保護罩,同時又保持透亮,展現了原來材質的天然風貌。這張茶海因外形似虎,行內稱為‘卧虎台’。當初為了把它放進客廳,特意把門都拆掉,是他的心頭肉之一呢,只要在家,他必然每天擦拭養護。現在想來似乎有些玩物喪志的感覺。”

“令夫張先生,是個懂得生活並且享受生活的人,這種人一定是熱愛生活的……”易之龍發覺話鋒不對,立即改口道:“王女士,我們兄弟兩個一定竭盡所能,給您一個明白的交代!”

王雅婷親自把張凌雲和易之龍送到大門外,並目送着他們兩個離去。他們兩個走出十幾米外齊齊轉頭,對着王雅婷的方向揮了揮手,再次回到了小區外的星巴克。

“可有什麼思路和頭緒?”屁股剛挨上椅子的張凌雲拋出了一句。

“嗯,照舊!意式濃縮加超大杯拿鐵星冰樂!”易之龍答非所問。

“操!剛喝了一肚子茶,你是糞池嗎?”張凌雲有點兒懵圈。

“嗯嗯,你這一說,我還真覺得肚子有點漲呢。這樣,你先去點單,我去趟洗手間。”話音剛落,易之龍拔腿向洗手間走去。

這邊的張凌雲低聲嘟囔了句什麼,無奈地去排隊點單了。

易之龍回到座位不一會兒,張凌雲端着兩杯意式濃縮和兩杯星冰樂也回來了。

“嗯,哥不是各要一杯嗎?買一送一?我喝不下這麼多的。”易之龍饒有興緻地打趣道。

“死一邊去,老子自己也要喝!哼!”張凌雲氣鼓鼓地說著。

“哈,乖徒弟!別的沒學會,跟師傅學會享受了。”

“滾!滾!滾!死蟲子!”

“嗯,好。喝完我立馬滾。”

“說說吧,有什麼思路和想法。下一步該怎麼查?”張凌雲開始入題。

“沒什麼思路和頭緒。”易之龍抿了口咖啡。

“我們分開行動吧,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或思路再溝通。

我負責去了解這款遊戲的情況以及張成遊戲賬號上看看有沒有線索。

你繼續跟那位雅婷小姐保持溝通,再了解下看張成身邊有什麼人跟他一起玩遊戲的,找找突破口再議。現在說什麼都還太早。”

“嗯,也只能這樣。”張凌雲對易之龍的建議表示了贊同。“稍後我會把張成的遊戲賬號、密碼、所在的區服等相關信息發你手機上。”

“好,那就這樣。有事手機聯絡,不要打我座機,拜託!”

“你丫手機常年靜音,不打座機,我找鬼去?”張凌雲顯然對易之龍接電話效率有意見。

“好吧,張兄!隨您、隨您。那我就先走了。”訕笑着說罷易之龍起身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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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龍傳奇之遊戲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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