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這絕不可能
依霜壓住心中的噁心感,柔聲道:“侯爺,這事可不能幹,會連累到皇后的。
要是沒錢,府里還有些貴重物品,可以先當了,以解燃眉之急。等下月俸下來后,再贖回來。”
孫修有些無語,我一個侯爺,又是皇上的小舅子,你讓我去當鋪,我不要面子啦。
這依霜還把我當成小孩子哄,竟然不信我真的寫了這篇文章。
於是,讓紅月去書房,拿了一本書,孫修隨意翻了翻,遞給依霜。
“讓你看下我的過目不忘,你隨便找出一篇文章,我當場給你背出來。”..
依霜搖搖頭,“侯爺,你鬧到現在也應該夠了,什麼過目不忘,那是書中說的,整個寧朝也從未有人敢這麼自誇。”
孫修急了,你作為我的管家,我的侍妾。竟然不相信你的主家,你的老公?
這樣,嚴重傷害了我的自尊心。看來,我不讓你看看什麼是過目不忘,你還不知道你的老公是天才。
於是,孫修就把從紅月拿來的那本書,從頭開始背了起來。二刻鐘后,孫山背完了,喝了口茶,緩緩口中的乾澀,得意的看向依霜。
依霜捂着嘴,睜大了眼睛,一臉懵逼。我面前的是誰,我看見了什麼?過目不忘這個技能真的存在嗎?
突然,依霜跑向書房,從中找出了一本非常冷僻的雜書,讓孫修再來背一次。
孫修一臉自傲,翻看了一下,又背了出來。
這下,依霜是徹底懵逼了,這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凈街虎嗎?如果他有這樣的文才,為什麼以前會那樣?這不合邏輯呀?
孫修見依霜懵逼的樣子,心中大是得意。“看見了吧!以前,是我太聰明了,懶得和那些讀書人爭什麼才子。
我本來就是侯爺,吃喝不愁,還用和那些腐儒爭什麼才子?什麼江南第一才子,詩詞俱佳,簡直是笑話。”
依霜臉色一變,“你這只是記憶力好,又不是能寫詩作賦。你不能侮辱吳舉人,也不能否認他是才子。”
孫修心中一陣膈應,我自己的妾侍,竟然在我面前誇讚別的男人,這絕不能忍。
阮郎歸
南園春半踏青時,風和聞馬嘶。
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長蝴蝶飛。
花露重,草煙低,人家簾幕垂。
鞦韆慵困解羅衣,畫堂雙燕歸。
這首詩一出,依霜就像被雷劈了一樣,呆立不動。
這詞真是那凈街虎做的嗎?不可能啊!肯定是不知從哪剽竊的?可這等好詞,要是有人做了,肯定會傳遍京城。
但我從沒聽過,難道真的如他所說,他不屑於爭什麼才子?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依霜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一個認為孫修是個剽竊犯,一個認為他確實是才子。
兩種思想交織在一起,攪的整個腦袋像漿糊一樣。依霜瘋狂的抓着頭髮,口中還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
孫修也不說話,在笑聲中揚長而去,讓依霜自己消化這個驚天消息。
只有紅月,覺得侯爺做的那首詩蠻好聽的,其他的,也沒覺得什麼。可為什麼依霜姐姐要抓頭髮呢?
孫修帶着人,從後門溜出了侯府,他的人設還沒改過來,不想朱雀大街上又出現凈街虎出巡的場景。
來到雲風書局,邁步而入。一名夥計愣了一下,連忙走上前來,做揖道:“公子,多謝前日的照顧,讓我當上了領班。”
孫修一看,是前幾日的年輕夥計。看來掌柜是聽進了我的話,把那中年夥計炒了魷魚,讓這年輕的當了領班。
那掌柜不錯,我現在的性格可是有點睚眥必報。要是那中年夥計還在這裏,我可就要換個書局,推銷我寫的書了。
孫修拍了拍夥計的肩,“小夥子不錯,好好乾。”一幅前輩的模樣,全然不顧自己比那夥計年齡還小。
夥計尷尬的笑笑,帶孫修進入了大戶休息室,奉上好茶道:“不知公子這次前來,需要買些什麼書。”
孫修端起茶盞,吹去了浮沬,喝了一口道:“叫你們的掌柜出來,有大買賣。”
夥計一聽,大買賣,連忙去請掌柜來接洽。
掌柜匆忙來到休息室,作揖道:“這位公子,鄙人姓張,是雲風書局的掌柜。
請問您要買什麼書?我不是吹,只要別的書局有的,我雲風書局一定有。就是他們沒有,我雲風書局也有。”
孫修淡淡一笑道:“我不是來買書的,是來賣書的。”掌柜一愣,賣書,那利潤也不大啊?
怎麼會說是大買賣?除非是某位大儒著的經典,或是大才子的詩詞集才有可能。
可這位很是陌生,看來也不是大儒、才子,著的書賣的出去嗎?
掌柜的心中,對孫修態度也有些冷淡了,但表面上還是一幅高興的模樣。
“公子既然看得起我們書局,把書交給我局出版,我自然是受寵若驚。請問公子尊姓大名?書能否先拿出來拜讀一下?”
孫修掏出《千字文》,遞給掌柜道:“鄙人姓孫,單名一個字名修。”這本書是我翻閱大量書籍,編纂出來的,這其中一篇。
掌柜聽見孫修的名字,頓時一愣。又看了看孫修,搖了搖頭。
畢竟,誰會認為身邊的這位溫文爾雅的文士,就是京城中聲名狼藉的國舅爺呢?
見孫修拿出來只有兩頁,那應該是詩詞了吧!在看了他寫的《千字文》后。
掌柜沉吟了一下道:“孫公子,這篇千字文,恕我直言,連一個秀才都不會去看的,篇中只是常識和一些典故。
你如果要出版,我們雲風書局可以雕版印刷,你可以讓我們為你代賣。不過,你會虧錢的。”
“是嗎?看來,張掌柜的眼光不行啊?”
“噢!難道孫公子認為這篇文章,讀書人會欣賞嗎?”
孫修招招手,讓那個領班夥計過來,“你來看看,這文章怎麼樣?”
夥計望向張掌柜。掌柜點點頭,示意他照做。
在夥計看文章的時候,張掌柜道:“這裏的夥計只是粗通文墨,他們也只能看懂這種淺顯的書,可他們也不會來買書啊?”
夥計看好了,孫修問道:“怎麼樣?要是你,你會不會買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