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1 振州李家
財神寶寶拗不過牛嬸,只得回屋裏待着。
因財神寶寶回來的猝不及防,他在進門時,就感覺到有人在偷窺他的房間。
他微微擰眉,直接丟出金色的捆仙繩。
捆仙繩雖名叫捆仙繩,但其實,任何人或者是物都可以捆。
包括神識。
只不過,對方的動作很快,在發現財神寶寶回來后,就迅速離去,沒有半分耽擱,這才從財神寶寶的房中逃離。
財神寶寶目送着對方的離去,眼神微凝。
他沒有看錯的話,對方是回到偽財神廟去了。
是那個童子?
*
去打水的沈言忱,在井邊看到熟悉的身影,眼中流露出詫異。
不過,他就算知道對方是偽財神廟的童子,也不會主動跟對方搭話,畢竟,他們不算認識。
沈言忱跟在偽財神廟的童子身後,對方打完水,沈言忱才跟着打。
「是前院新搬來的鄰居吧?」
沒想到,沈言忱不跟對方搭話,對方卻先一步跟他說話。
沈言忱打水的動作一頓,而後看向對方,微微頷首:「是,你是?」
沈言忱眼中故意流露出茫然,不像是記得認識對方的樣子。
童子也不惱,只笑着開口:「我是後院財神廟的童子。」
「原來是財神廟的童子。」沈言忱的臉上浮現出恍然,而後笑着開口:「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
他的話語,十分敷衍。
童子也知道沈言忱不樂意跟他說話,也沒自討沒趣的繼續說,只跟沈言忱告辭后,就拎着水走向財神廟。
目送着對方離去,沈言忱注意到,對方走路的姿勢不太對。
像是,腿腳不太好的樣子。
不,應該是受傷的緣故。
沈言忱心裏藏着這件事的,拎着水桶回家。
左鄰右舍已經習慣旁邊的大院子只有牛家婆媳在主,忽然回來一對父子,他們還有些不習慣。
遠遠地看着沈言忱拎着水桶回來,因着不熟悉,也沒有開口搭話。
等沈言忱進門后,她們才重新聚在一起,聊着別人家的事情。
「這是牛家媳婦的丈夫?」沒見過牛大河的婦人,好奇的詢問着身邊人。
被問的人,面面相覷,倒是知道牛大河的老婦開口:「不是,牛家媳婦的丈夫,是個高大威武的壯漢,這個長得多年輕?還好看,怎麼可能會看得上牛家媳婦?」
老婦的話,惹來其他人的贊同。
「我就說,看起來就像是母子一樣。」
「可惜,他有個兒子,不然剛好適合我家閨女。」
「拉倒吧,你家閨女哪裏配得上人家?」
「我聽說,人家是做生意的,跟客棧掌柜的關係很好。」
婦人們七嘴八舌的討論着關於沈言忱的八卦,而她們身後不遠處,站着一位穿着粗麻布衣的男子,正凝神看着沈言忱消失的方向。
在沈言忱進院子后,他微微抬手,手指微動。
若是旁人注意到,定然會知曉,對方是在掐算,至於是在掐算什麼,只有男子自己知曉。
振州,李家
因霍香山的身體不好,下人不敢走的太快,所以霍香山從和田縣回到振州,用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
「少爺,少奶奶回來了!」
正在書房查看信件的李少啟,聽到門口傳來管家的聲音。
「她還有臉回來?」李少啟聽到霍香山回來,眉心擰得非常緊,他將手中的信件丟在桌案上,起身走向門口。
他將書房門拉開:「隨我去看看。」
李少啟對霍香山的感情很複雜,他氣怒的是,霍香山去和田縣不久,他的人就告知他,霍香山跟沈言忱見過面。
身為霍香山的丈夫,他對這件事非常介懷。
她若是見其他外男,他都不覺得有什麼,但沈言忱不同!
那是她第一任丈夫,叫他怎麼能不介意?
「大少爺,您別急,少奶奶……」管家跟在李少啟身後,微嘆口氣:「少奶奶的情況,不太好。」
李家那邊,是知道霍香山受傷的,只不過不曉得她傷的情況。
如今聽到霍香山的情況不太好,李少啟的腳步瞬間頓住,他轉頭看向管家。
「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太好?」
「少奶奶是被抬着回來了,受傷極其嚴重。」
管家的聲音落下,李少啟就快速的奔向門口。
來到前院,入目的就是霍香山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被下人們抬進院子中。
期間,因椅子顛簸,她的嘴角還吐出不少紅色的鮮血。
「香山!」李少啟擔心的奔向霍香山。
來到霍香山跟前,他想要觸碰霍香山的臉,卻在她蒼白,彷彿一碰就碎的臉前停住。
霍香山望着李少啟,眼中浮現出淡漠。
她病懨懨的收回目光。
紅杏在一旁開口:「回大少爺,少奶奶受傷嚴重,不能說話,希望大少爺不要怪少奶奶。」
聞言,李少啟的眸中心疼更甚。
「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紅杏微垂的眼眸中,閃過譏諷。
自然是因李家!
假惺惺的,給誰看?
霍香山是知道,她因為什麼受傷的,只不過,她受傷這麼久,都不見李少啟去接她,她自然也對李少啟心生不滿。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送少奶奶回院子裏!」李少啟轉頭呵斥其他的奴僕。
紅杏對李少啟微微福身,而後跟着霍香山回到霍香山居住的香山院。
回到房中,霍香山被放在床上,紅杏心疼的為她擦臉。
「少夫人放心,大少爺會為您說話的。」
霍香山的眸子動了動,眼中閃過譏誚。
為她說話又能如何?
李家的當家人,從來都不是李家的人,李少啟的話,重要嗎?
李少啟在霍香山被送回院子后,他就直奔自己父親的書房而去。
「父親!」
遠遠地聽到兒子的聲音,李父微微皺眉,在李少啟推門而入之後,不悅地看着李少啟:「合適如此慌張?」
「香山她……」
一聽是霍香山的事情,李父的眉心擰得更緊:「霍香山又怎麼了?」
對這個兒媳婦,李父說不上是喜歡,也算不上是不喜歡。
他覺得有這樣的媳婦在兒子身邊輔佐,他百年之後也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