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阿判回來時與母親撞了個正着,母親神色匆匆,只微笑着跟阿判打了個照面就去找父親了,院子不在就找去了客廳,手裏似乎攥着一張名片。
阿判本想告訴母親多給姐姐買一身制服,以備用,不成想母親似乎有重要的事要做,便不再言語。
“李阿姨的兒子在醫院工作,我今天去找她了,要了一張他兒子的名片。”母親看見父親隨即就說了起來。
“要名片做什麼?”父親不解。
“判的手術現在必須得做了。”母親堅定道。
其實阿判的母親,也就是張君麗。此刻有這樣的想法不僅僅是因為阿判中午戴口罩的舉動,她一直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家裏經濟比較拮据,沒有多餘的錢一下子拿出來為阿判做手術,如今攢的差不多了,正好碰到阿判為了兔唇戴口罩,感覺他似乎為此開始自卑了,給阿判做手術這個想法自然油然而生。還有一個隱晦的原因,張君麗擔心兒子說過她大限將至,如果現在不趕緊為他做完手術,以後若事情真的發生,她就沒有機會見到兒子復原后的樣子了。
“為什麼這麼突然?”父親問道。
張君麗一五一十說了兒子早上的經歷,又告訴了昇時宜阿判中午的異常舉動。她希望說服昇時宜僅僅是這個原因導致了她現在的決定,因此添油加醋說了一番,誇大事實,唯獨沒有說出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既然這樣,我來打電話問吧!阿判都十三歲了,再拖下去手術的難度也會增加,也該做手術了。”父親說著接過名片。
傍晚時分,時子大步流星走進家門,書包往沙發一扔就找阿判。
“判,在家裏沒戴口罩吧?快出來給我瞧瞧。”時子說著已經徑直走進阿判的卧室,不料撲了個空。
轉身離開時阿判已在她身後,唬了她一跳。
“god!你怎麼跟鬼一樣?嚇唬誰呢你?”時子說著一巴掌已經揮出去了。
“做賊心虛。”阿判說著擋住這襲來的一掌,側向滑了個圈,時子的手就本分的垂了下去。
她沒有他大力,時子知道的,於是不再計較。
“我打算去告訴爸爸給你做手術的事。”時子高傲的一笑。
“隨便,你要說了就自己去做,反正我不做手術。”阿判欲走又被一隻手扯住。
“你必須做!”時子說著已雙手扼住阿判衣領,將他逼至牆角。
阿判冷笑。
“我比你高哦!你這樣做不是自取其辱么!”
時子這才發現確實是,阿判至少有一米七了,而自己是要矮一些的,於是抽回來置於阿判胸前的手,尷尬得慢慢放下。
“比我小五歲就這樣高,有毛病!”時子丟下這一句就去找父親談話了。
可巧!正好父母在一處。
“爸,媽我有事要跟你們說。”時子認真的說道。
父母見時子難得這樣一本正經,異口同聲的說道:“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我想給弟弟做手術,把他那影響大局的嘴給修復一下。”時子說的慷鏘有力。
“咳咳,聽你這語氣是要出錢出力了?”母親玩笑道。
“我做最關鍵的工作,就是對你們進行思想教育,動員你們出錢,我就算是出了力。”時子說完尷尬的一笑。
“別貧了,弟弟的手術是要做的,但是費用方面還不是很寬裕,最少還要兩三天才能湊足。”說話的是父親。
張君麗走過去為昇時宜輕輕按壓肩頭。
“兩三天,也太快了吧?我本以為至少還要幾個月呢!”時子驚訝道。
父母相視一笑。
張君麗此刻是最開心的,不僅說服了丈夫儘快幫阿判做手術,就連女兒也心有靈犀的想到了一起去。
她覺着自己多年以來的願望就快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