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保衛戰戰前

延州保衛戰戰前

麟州之戰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形勢似乎對於大宋仍然不是很樂觀,畢竟,好水川的戰敗大大傷了宋朝方面的元氣,而且,這元氣,一時難以恢復。

如果在河南鞏義陵下的太祖皇帝趙匡胤真的泉下有知的話,肯定會氣得把棺材板掀翻,然而我們不得不說,即使他復活之後再復出,也不一定能夠改變宋軍兩次被打敗的血淋淋的現實,此一時、彼一時,此時的大宋軍隊,比起開國的時候,戰鬥力可差遠了,說不定就算是他來指揮,大宋軍隊也一樣會敗得一塌糊塗。

戰敗之後,官家哭了。在此之前,仁宗皇帝曾不止一次幻想夏竦與韓琦能在西北戰場上建功立業,曾無數次認為任福能夠畢其功於一役,然而事實卻重重地給了這位中年天子一記響亮的耳光。

仁宗皇帝緩步來到祖廟,心情異常沉重,面對着太祖太宗以及真宗皇帝的畫像(當然那個時候也沒有照片遺像什麼的),他跪了下來:“皇祖、父親,孩兒不肖,孩兒本想着主動出擊能打一場大勝仗,可誰曾想,兩次大戰,竟損失十數萬人,孩兒悔當初不聽范仲淹的諍言,輕敵冒進,最終釀成大錯。”說罷,仁宗皇帝早已泣不成聲。

夏竦早已經被罷免,在前線坐鎮指揮的韓琦,我想他的心情也不會太好。一次,韓琦出城辦事,恰巧遇上那些祭奠死去將士的家屬,他們哀嚎着、慟哭着,格外悲傷。哭聲漫山遍野、響徹雲霄,作為前線主官的韓琦也忍不住流淚,此時此刻的他不禁想起范仲淹擲地有聲的話“大軍一動,動輒上萬人性命,豈可置生死與度外!”

一將功成萬骨枯,可如今,寸功未立,卻也要成千上萬的累累白骨作為代價!

二月党項殺邊將,宋軍全沒洮河上。

萬里無人收白骨,家家城下招魂葬。

婦人依倚子與夫,同居貧賤心亦舒。

夫死沙場子在腹,妾身雖存如晝燭!

最令人痛苦萬分的是那一個又一個懷了孩子的婦人,她們所依靠的,不就是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嗎?丈夫戰死沙場,孩子還在腹中,她們雖然活着,卻也如同白天的蠟燭。

好水川雖然慘敗,但是日子還是要過,生活還是要繼續。韓琦找到了一個老太太,她的五個兒子在好水川之戰中無一例外,全部陣亡。韓琦對老太太說,問她需不需要政府給予什麼幫助,卻沒想到這老太太留下眼淚,說自己不需要幫助,還問道:“我只想知道我的這五個孩子打仗是否勇敢?”說罷,她將自己最小的那個當時只有十五歲的兒子,送到了韓琦軍中。老太太叮囑孩子,要給自己五個哥哥報仇。

韓琦被感動得熱淚盈眶,他感慨道:“我們大宋有這樣的母親,有這樣的孩子,我們怎麼能不打勝仗啊。”

李元昊再次興兵,前鋒直指延州,是的,他要進行重點進攻了。

有一個成語叫“哀兵必勝”,此刻的宋軍是哀兵,這個可以確定,可這一群哀兵能否取勝,這可就不太確定了。

可是有一個書生他有着必勝的信念,他叫呂昌燃,暫時不擔任任何職務,遊走與韓琦與范仲淹這兩個大帥的幕府。韓琦有一次上書仁宗皇帝,本打算如實對前線戰況進行彙報,說宋軍屢戰屢敗,可諮詢幕僚們的意見,呂昌燃卻大呼不可。呂昌燃提議改為屢敗屢戰,雖然只是順序不同,卻在境界上有天壤之別。果不其然,表章遞交上去之後,仁宗皇帝不僅絲毫沒有追究韓琦戰敗的領導責任,反而勉勵他再接再厲,看來,說話真的是一門藝術,如何表達真的特別重要。

呂昌燃閑暇時候賦詩一首:棄文從武行正道,長戟短刀誅殘暴。丈夫志在立功名,兵指銀川擒元昊。其殺敵報國的熱情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詩中。他,會如願以償嗎?請看下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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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朝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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