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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清風!你醒醒啊!雪糕掉在地上了啊喂!”柳吹雪大聲地叫嚷着,引來集市上人群圍觀。

“啊呦,這個小姑娘是怎麼了的嘛,咋好好滴就暈倒了?”熱心的大媽嚷嚷着,生怕別人聽不到她的大嗓門。

“我看啊,定是這男人照顧不周,恐怕……”一位戴着眼鏡,瘦乾巴樣,齙牙外露的“好好先生”煽風點火似地評論着......

柳吹雪哪有工夫管這些閑事,他的摯愛,甚至是已經戴上訂婚金戒的準新娘子——好端端地暈倒了。

柳吹雪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但楊清風就是不醒。

與此同時,楊清風的魂魄也幾乎回歸本體,幾近要醒來,卻又是聽到有人大聲喊叫,又是感到隱隱刺痛,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

雙目對視,原是人間地府之隔的愛情,如今紅線又重纏雙人手腕,已去之人,就這樣的在眼前顯現,楊清風不敢相信。她有太多的苦痛要傾訴,有太多的委屈要訴說,她想告訴世人是怎麼在戰亂后的死人堆里找到柳吹雪的屍體,又是怎麼悄悄地運走而不被嚴格的“關卡檢查所”抓捕。最後是如何來到最初相約的地方,但卻只是立了一座矮矮的墳墓,沒有香火,沒有貢品……

楊清風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從地上起身,撲到了柳吹雪身上,一遍一遍地哭,涕泗橫流。眾人議論紛紛。

柳吹雪見狀,趕忙抱起楊清風,一路小跑來到先前定好的客棧。

這一路上真是不容易,楊清風哭的鼻涕眼淚雙雙齊下,找不到面巾紙,就扯着柳吹雪的衣服可勁地擦,擦得鼻頭通紅,眼圈紅腫了許多。她多想一直被柳吹雪抱着,永遠地抱着。想到這裏楊清風停下哭泣,微微地揚了點嘴角,可仍然止不住抽噎。

少男少女啊,永遠是多麼的美好,可一想到柳吹雪慘死的樣子,她便不由得害怕,戰慄,暈頭轉向,生怕一頭栽倒在地。

“天啊我真的不想再經歷這種事情了。”楊清風無助地、驚懼地想着。

但想着想着,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我要救下吹雪。

我要讓他在那場慘案中活下來。

清風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但無助感又不由地升起:

吹雪為什麼被害,他是因為什麼被害?

這些都無從知曉。所以說清風現在掌握的情報幾乎為零。可想讓吹雪活下去的信念讓清風堅持着這個幾近不可能的想法。要想讓吹雪活下來,楊清風必須立馬收集情報,引導慘案不降臨在清風身上。

她想起找到吹雪屍體的日子,那個難忘的日子——

9月28號。

“吹雪,今天幾月幾號......”清風抽噎着問。

“我說你啊,是不是剛剛暈倒磕着頭了?今天可是咱的交往紀念日啊——9月14號。”

“吹雪,”清風抽抽噎噎地講着,“9月28日哪裏都不要去,好嗎?”

可剛說完,清風暈了過去。

醒來后,吹雪說著與之前同樣的話:

“我說你啊,是不是剛剛暈倒磕着頭了?今天可是咱的交往紀念日啊——9月14號。”

清風愣了一愣,難道說,時間倒流了?

她有點不相信,但她仍然對吹雪說:“9月28日,不要離開我......”

又是一次昏迷。

再次醒來后,吹雪說著與之前同樣的話:

“我說你啊,是不是剛剛暈倒磕着頭了?今天可是咱的交往紀念日啊——9月14號。”

清風一驚,不自主地寒毛聳立,這便是她掌握的第一個信息——絕不能說出以後發生的事情,但凡有些關聯也不可以。

清風享受着這難得的小憩時光,與愛人共處的機會。

與此同時,仙花在客棧的收銀台旁站了許久:

“這對苦命鴛鴦咋還不來,我都快謝成黃花菜了。”

仙花明世的身份是一名客棧老闆娘。恰巧,正是清風和吹雪所處的那間客棧。

“真是,哪裏來的這麼些個臭屁規矩,不就是成個仙嘛,咋事事兒的……”

“小破草,你說我什麼?”至上之者的聲音回蕩在仙花的耳畔,仙花不由得一驚、小聲嘀咕着:“沒有沒有,我小小一草,怎有膽量違抗您呢啊。”

笑過後,便也不敢再想此事,仙花越發對兩人感到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情緣,能讓兩人生死相許,不顧人間地府之隔。

“喂,老闆娘?”

仙花正想的出神,卻忘記仍有客人排隊等候。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仙花趕忙笑臉道。但卻被眼前的男人之容貌一驚,不由得心生恐懼:

此人面無完膚,左眼也只剩下一個空洞,散發著令人驚悚的氣息。

仙花不由地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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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楊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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