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實身份
“飛哥，醒醒！”
林飛的懷裏被塞了一瓶冰可樂，冰涼的觸感讓他瞬間清醒，環顧四周，自己竟然在一棵樹下睡著了。
“我怎麼睡著了……你哪來的可樂？”
一夜沒睡，沈聰的精力竟然比林飛還好，不過這可能也是他平日裏熬夜熬出來的本事。
“嘿嘿，我回家拿的，看你睡得死，不忍心叫你。”
沈聰憨厚一笑，臉上掛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咕咚咕咚三兩口就幹完了手裏的可樂。
“回家……你不怕家門口……”
“早被拖走了！到我們這幢樓的時候，我第一個就帶他們去了咱家門口！”
這沈聰，腦子還挺好使。
門口沒有車，看來他們小區的救援行動已經結束了。
天也才蒙蒙亮，林飛剛想起身，卻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誒呀媽呀，飛哥你咋了？！”
沈聰嚇得手裏的可樂都拿不穩，連忙去扶林飛。
“沒事……腿麻了……”
“那……那你再坐會？”
“不了，太熱了……”
晨光下，兩個男人步履蹣跚地行走在小區里，其中一個還有種……腦幹缺失的美。
“啊……舒服……”
一到家兩人就往沙發上一躺，抬了一晚上的擔架，人都快散架了。
滋滋滋——
屁股底下傳來手機的震動，林飛費力地挪了半個屁股，把手機掏出來，是沈開開。
“喂？”
“林飛，你們都沒事吧？一會我過來找你們！”
“嗯好，等你！”
掛了電話，林飛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決定先沖個澡再說。
這棟樓，早上的水壓還是可以的，他們已經很久不用熱水了，這麼高的氣溫，就算想洗冷水澡，水龍頭裏流出來的都是溫水。
“老沈！一會你也洗個澡！沈開開馬上就過來了，你身上就像掛了兩斤臭鹹魚！”
林飛朝着客廳喊道，換來的是沈聰無聲的抗議。
咚咚咚——一定是沈開開來了。
林飛起身去開門，卻差點認不出門口那人。
“我勒個去，你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門外站着一個酷似流浪漢的男人，鬍子拉碴，頭髮都結成了團，衣服上滿是一圈圈的汗漬，腳上穿着雙破破爛爛的拖鞋。
“先讓我進去，熱死我了！”
沈開開一個側身就擠了進來，他身上的味道也沒比沈聰好到哪裏去。
“哇哦……瘋狂原始人嗎？”
沈聰看着沈開開，露出了一副驚恐的表情。
“你們別取笑我了，這兩天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沈開開抽了張紙巾，擦着眼鏡上的污漬。
“你們真的太厲害了！竟然拯救了一座城市誒！”
沈聰的眼裏滿是崇拜，連忙給沈開開騰出一個好位置。
“開開，你……你老實告訴我們，你到底什麼來頭，我也不信一個普通的研究生能和這麼多專家一起研究出制服那些鳥的辦法……”
林飛給沈開開倒了杯水，又將空調的風葉掰到他那邊。
“……呃，我也不瞞你們了，我在山崎研究所工作……”
沈開開不急不緩地將眼鏡重新戴上。
“山崎？！是那個……”
這個研究所並不廣為知曉，但林飛很小的時候，在父親的書櫃裏看到過一本書，上面就是詳細地介紹了山崎研究所。
“嗯，是的。”
“你們在說啥，什麼山崎……我咋都沒聽過？”
沈聰滿臉困惑，林飛和沈開開的對話他一句也沒聽懂。
“山崎研究所，一家成立了百年的研究所，最早是一位中國科學家在日本建立的生態研究中心，後來致力於攻克各種生態問題，不過幾十年，山崎的研究分所就遍佈了世界各國。”
林飛如同背書一般，熟練地將山崎的背景說了出來，小時候的記憶，還這麼深刻嗎？
“這麼……厲害的嗎？”
沈聰眼裏的崇拜感瞬間倍增。
“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研究員，打打下手而已啦，我的那些老師們才是大神！”
沈開開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臉上竟泛起一層紅暈。
“能進入山崎研究所的，最起碼都是國際頂流大學中的佼佼者，你可別謙虛了！”
林飛的話讓沈開開愈發麵紅耳赤，很難想像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齣頭的小夥子，竟然是位頂尖人才。
“你簡直就是我的神啊！快跟我們說說，你們是咋讓那些鳥互相殘殺的！”
沈聰側身一躺，擺出一副準備聽故事的姿勢。
“呃……方便說嗎？”
林飛悄悄擰了沈聰一把，這些內部機密，不一定是可以外傳的。
“沒事，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其實也不難，你們用過蟑螂葯嗎？”
“蟑螂葯？”
林飛和沈聰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不明白這和蟑螂葯有什麼關係。
“有一種蟑螂葯，會使蟑螂吃下后意識受到障礙而自相殘殺，即使僥倖存活的蟑螂，也因藥物作用持續興奮而拒絕進食，直至精力耗盡而亡……”
“啊！我明白了！你們就是研發了一種藥物，來控制這些鳥的意識！”
沈聰興奮地打斷沈開開的話。
“對，但不準確，我們無法控制生物的意識……那是法師乾的活。”
林飛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這沈開開的幽默感來得有點唐突。
“所以那些鳥不會再回來了對嗎？”
沈聰其實也沒太聽明白，他唯一在意的就是那些鳥還會不會回來。
“按理來說……不會了，即使有些鳥回去了，它們身上殘留的藥物也會殺死老窩裏的幼鳥還有同伴，可以說是斬草除根了。”
果真人類在進步，科技在發展啊！
“大神，忙了這麼多天一定沒吃上一口熱的吧，我去給你下餃子！”
林飛瞬間頭皮一緊，對着沈開開擠眉弄眼連連擺手。
“飛哥，你也來點嗎？”
“不了謝謝，剛才吃飽了。”
“呃……能借你們衛生間洗個澡嗎？我……我感覺自己都臭了。”
沈開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
“跟我們客氣什麼，浴室在那！”
林飛想了想，又轉身從自己房裏拿了條新的內褲和短袖遞給沈開開，他身上這一套，還是丟了吧……
“謝謝謝謝！謝謝飛哥……”
沈開開鞠了好幾個躬，一路跌跌撞撞進了浴室。
這……讀書人都這樣嗎……
沈聰又在廚房裏哼起了小曲，林飛發誓，恢復正常生活以後，這輩子不會再碰餃子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