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緣由
本來就已經被嚇呆了的這個人,在三莊主這樣的一聲喊叫后,就像是失去意識的人回過神來了一樣,混身不住的打着哆嗦,連小便都已經失禁流了一地,他的心裏防線已經徹底的崩潰了,那裏還有再堅持下去的勇氣,於是面對三莊主的再一次質問,他徹底的敗下陣來,聲淚俱下的喊道:“不要殺我,我說、、、、”。看着眼前這個已經被自己擊潰的人,三莊主眼裏露出了一絲的鄙視,但是鄙視歸鄙視,這卻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三莊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對着這個敗下陣來的人說道:“好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你好好合作我是不會食言的,還會給你想不到的好處。
看着自己的同伴要做了叛徒,餘下的四個人情緒更加的激動起來,中年人對着他喊道:“老佤,不要聽他的,他是騙你的。”這時孫吉也在一旁焦急的對老佤喊道:“佤哥,不要貪生怕死,你這樣做了,以後你的孩子們該怎麼辦,你要為你的孩子們想想啊。”每個人都七嘴八舌的勸着這個叫老佤的男人。
劉璃依然一絲不動的坐在樹上,這裏離路上就幾十米遠的距離,所以以劉璃的耳力和目力,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都是看的清楚聽得真切,對於剛才黑衣人對灰衣年輕人的殘忍手段,劉璃也是心裏一陣的氣氛,戰場上如何的殺人都是為了生存而為,可是這樣對一個沒有危險的人下如此的狠手辣手,就不是一句殘忍可以解釋的了,更何況從他們的表情來看,對這種事像是習以為常了,可見這是一夥什麼樣的人,劉璃心裏已經下了一個問號了。
不過劉璃依然沒有打算出手,因為在劉璃的心裏,不管他們如何這並不是自己該管的事情,現在看着這三十多歲的被稱為老佤的男子,在這種殘忍的手段下屈服了,劉璃的想法和其他人並不是一樣的,這無所謂叛徒不叛徒的,劉璃認為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就是走的路不同,誰也沒有權利要求別人和自己一樣,只不過誰都要為自己的抉擇付出代價而已,劉璃坐在樹上繼續的冷眼旁觀着。
如果現在路上的幾人知道,在離他們不遠的大樹上正有一個人注視着這裏發生的一切,也許白衣人就不會這樣的悠然自得無視其他了,而其他人可能也會重新審視自己的立場。可是這也就是一個假設,所以白衣人還是臉上掛着勝利的笑容,眼裏露出yin毒的目光,看着這個叫老佤的人說道:“你放心,不要聽他們的,唯一真實的就是活下來,只要活着才有一切,你叫老佤是吧。”聽三莊主問自己,老佤艱難的點了點頭,自打選擇了倒戈他就沒有再回頭,也沒敢回頭,他不敢面對眾人那怨恨的目光,現在對於眾人的規勸和辱罵,他只能是聰耳不聞,老佤的表現讓三莊主感到很滿意,為了便於詢問,三莊主示意身旁的一個黑衣大漢上前制止住了眾人的謾罵。然後對老佤說道:“好了,現在你開始說吧,不要有隱瞞,如果要是騙我,我有一千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法,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的。”三莊主這種一邊打一邊安撫的老練手段,讓老佤心裏是一松一緊,更加的戰戰兢兢了,那裏還有不盡實回答的道理。
原來他們這夥人,本是前方離這裏大概有半ri路程的孫家村人,孫家村並不大,也就百來戶人家,這百來戶人家,絕大多數姓孫,剩下的一小部分也多於姓孫的有着親屬關係,因此這裏就叫孫家村了。在幾年以前這個孫家村一直過着自給自足的ri子,雖然大家都過的並不富裕,但是也還是吃喝不愁的,可是後來隨着戰爭的增多,這個小山村的平靜被打亂了,先是進來了軍隊的人征糧食抓壯丁,而後又派來了官員進行徵收銀稅,村民們是勒緊腰帶,勉強應付着,最後自己剩的糧食不夠了,只能是摻着野菜果腹了,可是就這樣還是十家有九家吃不飽呢。村民們是左盼右盼盼着戰爭早點結束,可是誰成想戰爭結束了,又來了強盜,這伙強盜是每隔一段時間就來一次,他們是一進村就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由於這個村子離城鎮比較遠,等軍隊集結了人馬過來他們就已經走了,而去抓他們,又因為他們的據點在邊境位置,搞不好可能發生兩國戰爭,所以官府對他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是儘力防範而已,可是這終究不是一個辦法。就在前兩天這夥人又來到了村子裏,他們一進村子就是一通的狂搶,其中就有眼前的幾個人,而這位三莊主在村子裏搶劫的時候,看上了之前的那個叫德勝的人的妹妹,非要捉回去當壓寨夫人,德勝的妹妹不從,可是又鬥不過他們,當時德勝和村裏的人都在外面幹活,最後為了保住貞潔名聲,德勝的妹妹自殺了,經過這件事村子裏的人是實在的受不住了,於是便在幾個領頭人的帶領下組織了這一次蓄謀已久的反擊,只是沒想到這竟然是一次如此簡單的赴死,而那個德勝也已經在之前的爭鬥中死了。
眼前的這位三莊主,是威靈庄的三莊主,威靈庄其實是在衛國邊境附近的一個強盜巢穴,他們主要是以劫道和搶奪附近的村寨為生,而這幾年因為衛國的軍力受損比較嚴重,所以他們搶奪的範圍也就逐步的擴大了,而現在的這個孫家村也就是他們近幾年的一個新目標。
而之所以這十幾個人敢在這條路上攔截他們,是因為一早他們就有要組織反抗的意思了,軍隊的人指不上了,也就只能是自己想想辦法了,於是在之前的幾次探查跟蹤下,他們摸清了這些人的動向,每次他們都會出來二三十人,有兩位莊主帶領,而只要是這位三莊主出來,每次都會最後一個回去,因為他那次都要到一個舞ji樓去喝花酒,所以這些人就抓住了這一點,決定在他回去的路上給他來個截殺,其實他們心裏也是怕這件事做不幹凈會遭到報復,因此是遲遲沒有實行,這一次如果不是這些強盜已經到了禍害人的地步,也許他們還不能下定決心。可是沒想到的是,對方雖然人少了,可是依然不是自己這些會幾下把式的百姓可以擊殺的。
現在一切都已經完了,沒想的事情沒有辦成仇也沒有報,反而還連累了村子的人,想過不了多久,這些強盜一定會去孫家村,至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些人是想也不敢想了,老佤已經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完了,然後低着頭怯怯的用餘光看着這位三莊主,他現在期盼的就是這位三莊主饒了自己,然後趕緊回家帶上自己的老婆孩子能走多遠就多遠,現在自己已經背叛了同伴和村子,對他們已經再談不上任何的親情和友誼,這時的他不再需要尊嚴,因為他自己放棄了。
對於老佤對三莊主說的話,劉璃在樹上聽得還是比較清楚的,現在對於這件事情劉璃有了大概的一個認識了,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想多半是錯的,這伙截擊的真是百姓,而且他們是被逼無奈的,而對方卻是真真正正的山賊強盜,不過對於自己沒有出手救下他們,劉璃並不感到內疚,因為這就像劉璃一貫秉承的準則,既然是自己做下的苦果當然就要自己嘗,各種滋味只能是自己慢慢來體會。儘管他們這枚果子種的大了些,後果嚴重了些,但是這是他們自己選的,怨不了別人,承擔一定的後果這是必然的無法改變的。坐在樹上的劉璃看着路上的一切,心裏在不住的合計着,看來這件事情從道義上講自己是應該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