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消息
拉什本想邀請常威去自己的地方居住，但常威拒絕了，找到了一個旅館開了一間房。
當天傍晚，消息就被送到常威居住的旅館。
“先知俄洛伊大人，這幾日都在神廟裏潛修，很久沒有出海了，塞壬號的船長莎拉前陣子剛回港灣，接下了暴徒希斯爾的賞金任務，另外兩人只有那個崔斯特的消息，據說在碼頭賭館有人見過他，想要抓他，但被他逃脫了，現場只留下了一張卡牌，具體的消息都在這裏，你看吧。”拉什把一張魚皮做的紙遞給了常威。
常威很快看完了上面具體的消息，眼神微芒，厄運小姐最近四處掃蕩，看似是在追逼希爾斯，但聯想到她的詭計，恐怕是四處接觸比爾吉沃特的大佬們，為絆倒普朗克做準備。
卡牌也出現了，很快他和格雷福斯都會被引到船上，這兩個被大人物胡亂撥動命運的的小棋子。
賞金的計劃就在這兩日了！他也要行動了。
他打算先去接觸俄洛伊，普朗克可是她的老相好，試試能不能從這裏入手，至於去找普朗克？還是算了吧，那可是混亂陣營的頭頭！
常威立刻出門，朝着神廟的方向走去，各種說辭在心中反覆斟酌。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令他意外，一見面，他就被拿下了。
一群高大的祭祀聽從俄洛伊的指示一擁而上，常威毫無反抗之力。
俄洛伊有着肉眼可見的強橫身體，比常威還高出兩個頭的雄偉身姿，高大強悍的身體使她走路都帶着一陣風。
常威苦笑着開口，“尊敬的俄洛伊真者，我沒得罪過您吧。”
俄洛伊低頭用她如蛇般的金黃瞳孔直視常威：“你是額外的生者，如同不肯進入輪迴的幽魂，都是破壞世界的禍害。”
俄洛伊把常威帶到神廟之內，她把手中的“神悉”放到架子上，這尊金色的神像壓得鐵架都略有彎曲：“你將被祭祀”說完，她就吩咐手下人開始準備。
冷汗順着常威頭頂留下，這是他沒預料到的，事情發展的太快，他急忙大喊。
“我是莎拉的手下，她最近密謀炸毀幽冥號，還有炸死普朗克！”
俄洛伊猛地站起身，神廟的光線都黯淡幾分，她伸手抓起常威：“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也是他的命運，我的責任只是讓世界正常行動，剷除輪迴之外！比如，你！”
“每個靈魂生來就是世界的僕人，每個慾望都是推動世界前行的動力，所以我也保有自己得情慾，但不代表這份情慾就能大過我肩膀上的責任。”
“哪怕是普朗克親自站在這裏，我依舊對我的信仰不會有絲毫變動。”
周圍的祭祀拿出了幾個金色的小型觸手，擺在了常威的四周，常威心中的危險感瞬間提高到了極致。
常威呼吸都停滯了幾分，他如上岸的魚兒，張大嘴，努力的喊到：“我不信仰神明！你不能強行用你們的教義加載在我的身上！”說到這，見到眾人還是無所顧忌，情急之下，常威腦袋裏資料狂閃。
“我要進行娜伽卡波洛絲的試煉！”
神廟人員聚集在一起，四周也黑的越來越快，但在常威喊完這句話的時候，光明回歸了神廟。
俄洛伊手中的發出光亮，瞬間逼退了四周的人員。
中心只剩常威和俄洛伊兩人。
常威急忙重複一遍：“我要進行娜伽卡波洛絲的試煉！根據箴言，如果我通過了試驗，我將無罪，你不能祭祀我。
”
俄洛伊的蛇瞳充滿冷靜的智慧，她緊盯着常威開口道：“你的靈魂來自於虛空，無根無系，沒有前生，進入試煉，只會經歷全部迷失靈魂的記憶，你不可能成功的！”
常威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我要試煉。”
俄洛伊挺直身軀，緩緩走到鐵架上，取下神悉，這座金黃色神像開始散發光芒。
“看向它！”俄洛伊嘴裏開始吟誦起來，晦澀難明的詞語如同實質從俄洛伊最終飄出，慢慢束縛住常威“yena，bojia；inuksi······”
俄洛伊呼喚着蛇神的能量，將神像向前揮出。
一道光從神像的嘴裏噴出，神悉從里不斷向外長出觸手，半透明的如靈魂一般。
它們都指向常威，那道光直接進入到常威身體裏，觸手一擁而上，和那道光一起拖拽。
常人看不到的靈魂斷斷續續，如同不穩定的波紋被神像拉出常威的身體。
靈魂被生生拉出了身體，常威痛苦的吼叫起來。
“神廟內沒有後悔！”俄洛伊大聲宣讀，手中緊握神悉，徹底撤出常威的靈魂。
常威的身體不再掙扎，癱倒在地，明亮的咒語依舊束縛着他，讓他沒有靈魂的情況下，身體依舊不死。
此刻常威靈魂已經進入了神像之內。
這裏無時無刻都天旋地轉，常威覺得自己的腦暈暈沉沉的，他隱約間看到四周都是無比巨大的青色觸手
它們在這個空間裏胡亂揮舞拍打
每一個觸手都有一幅幅畫面，上面是自己的模樣。
有學生，有屠夫，有醫生·····
各種人生與記憶被硬塞進了常威的記憶。
“啊，我是誰！？”
“我明天還有重要的會議，這是哪？”
“不對不對，我明天還要去約會，小琳等着我呢！”
“不，我是常威！你們都走開，走開，這是我的記憶！”
四周的觸手拍打的更加迅速了，各種記憶碎片加入的也更多了，他的靈魂也更加不穩，一段的時間后常威要是沒有認清自己，靈魂就會被觸手拍碎，記憶碎片也會融合進觸手，等待下一位試煉者。
常威開始回憶現實世界的事情，然後思維逐漸清晰起來，現實世界與任務空間的記憶碎片產生了巨大割裂感，回憶的越多，割裂感覺越大。
果然，危機往往伴隨着機遇！
任務空間給眾人的身份居然是虛空種族，這讓常威是萬萬沒想到的，這着實坑了他一把，要知道海神的教義里，世界是一個輪迴，眾人永無止息的在世界裏循環生死。
不處在這個循環里的，自然就是異端，比如說暗影島的幽魂，他們不輪迴轉世，比如常威現在的身份，虛空種族，他們是被虛空憑空而造，死後也沒有靈魂，不入輪迴，還有惡魔和其他的一些不死種族。
清醒后常威像看電影一樣，觀看着那些的記憶碎片。
他的靈魂也因為吸收碎片逐漸變得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的觸手不再揮舞，反而開始融合成一團漩渦，常威嘗試着進入。
一陣天旋地轉，常威猛地睜眼，他回到了現實。
靈魂的充足感讓他覺得自己強大無比！但沒用，他不會任何的靈魂攻擊的招數。
“看來回去之後要換點這方面的東西”
面前的俄洛伊露出驚愕的神情，常威直視着她，充滿自信。
“虛空而生的靈魂，怎麼能抵抗神明的試煉？”但是哪怕心中再不信，俄洛伊也不能否認眼前這個人通過了試煉。“你是無罪之人！”她一邊說著，一邊收起神悉。
“你通過了試煉，你的靈魂是無罪的，你可以走了，去遵循心中所想，那是神的指示”
俄洛伊慢慢走向神廟內部，想起神明在自己耳邊的呢喃，“當無法確認自己做的是對的，也無法得知未來如何，就依你心中本能所想即可。”
腳步越來越堅定，肩膀上的神悉似乎也越來越重，但她喜歡這份沉甸甸的責任。
四周的祭祀們散開，只留下了一人，走到常威旁邊。
通過了試煉，您便是預備真者，我將為大人您解釋教中真意。
······
今天，將是第二個天啟者被祭祀，普朗克已經選中了那個西裝男，但突然鐵鉤幫的一個打手急忙跑來來稟報。
“老大，您的船上丟了好多物資！堵住了兩個老鼠，現在正在倉庫。”
高大的普朗克瞬間如雄獅發怒，丟掉西裝男，一腳踢開了打手，“一群廢物！哪個不要命的敢把手伸到老子的幽冥號上，我要用扣刀一片片剜下他的眼睛，用肉鉤吊起來，吊在碼頭讓巨鼠吞噬！”
“跟老子走！”普朗克大手一揮。
一群渾身刺青，背着彎刀的強壯漢子被召集起來，烏泱泱的朝幽冥號趕去。
路邊的商販或者海盜都被嚇得躲開，大氣不敢喘一聲。
“那是普朗克？真高！”
“對，就是他，身後是他的鐵鉤幫，這麼怒氣沖沖，怕是有人要遭殃了。”
“誰啊，敢在比爾吉沃特招惹普朗克？”
“不知道，不知道，看看吧。”
“碼頭深灣又要多幾個水鬼了。”
宮殿內，西裝男快速爬了起來，劫後餘生的他顧不上濕漉漉的褲子，趕快去幫眾人打開牢門，幸好普朗克自負在海灣即使這幫人逃出去也會被抓回來，所以沒有留下人手看管。
幾人快速討論。
其中一人說道：“現在明顯開始了焰浪之潮劇情。”
“根據劇情，很快普朗克就會受傷，然後去求助俄洛伊，我們只要跟在遠處，防止變化就好。”
“那個常威怎麼辦，他明顯是背叛者任務。”
“唉，一步錯步步錯，當時我們一起去船長室就好了，現在儘力而為吧。”
“對啊我們已經左右不了劇情了。”
至於那對姐妹花，五個人商議一番又把她們關了回去，見識了一位天啟者死亡，眾人的心似乎也冷了幾分。
“走，跟上鐵鉤幫的人！”
眾人談論之際，普朗克已經看到他巨大的幽冥號了，渾身散發出的怒意似乎凝聚成了實質。
船上的搗亂的兩隻小老鼠自然也感受到了幽冥號主人巨大的怒氣，開始慌亂起來。
“我沒有偷你們的物資！”崔斯特對着眼前包圍的人吼道。
旁邊還有一個拿着巨大雙管槍的男人，神色難看的盯着崔斯特，格雷福斯覺得這又是一場構陷，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就是，這個玩牌的傢伙已經出賣了他一次。
“你又要讓我背鍋！”
“該死，你還在懷疑我！惹了這幫瘋子我也會無路可逃的！我們明顯被人利用了！”
崔斯特手裏捏緊了卡牌，裏面有一張萬能牌，是他今晚能逃脫的重要道具。
但是牌只有一張，他和格雷福斯只能走一個。
碼頭不遠處的一座酒吧，熱烈如火的莎拉開心的喝着酒，兩把殘破的手槍今天被她帶在身邊，邊喝酒邊撫摸雙槍，嘴角高高勾起，彷彿隨時都要忍不住大笑起來。
謀劃了這麼多年，黑道白道宗教，三方支持的普朗克一直是她心中的驚懼和噩夢，而今晚過後，一切都將焚燒殆盡，她即將除掉自己的夢魘。
復仇，開始了！
揮了揮汗水，看見怒氣沖沖的普朗克，常威笑了笑，正好趕上！脫離身邊的祭祀，常威攔住了普朗克。
青白的鬍鬚，剛毅的面孔，魁梧的身姿，怒氣全開的普朗克如同一座深淵，可以吞噬一切，他的眼睛就像他隨身攜帶的鐵鉤，充滿侵略。
常威站在他面前也小了不少。
這傢伙，也就比俄洛伊矮几分。心中嘀咕一聲，常威開口說了幾句話。
遠處的眾人好奇這穿着神廟人員衣服的傢伙說了什麼，但奈何太遠根本聽不見。
但眾人驚訝的是，普朗克身上的怒火沒有消失，反而讓人覺得更加恐怖和窒息了，似乎他就在爆發的邊緣。
普朗克的黑牙和金牙要的吱呀作響，喉嚨里發出如獅吼的低呼聲。
“先替我謝謝俄洛伊的消息，等我忙完，會親自上門道謝！蛇母的教派會在比爾吉沃特發光的！”
“那就祝您好運了。”
常威嘴角笑着，回到了祭祀身邊。
“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