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爾吉沃特
一天之後，倒計時15天14小時54分鐘。
比爾吉沃特港灣，一個比蛇行群島大了無數倍的港口出現在常威眼裏。
四周的懸崖峭壁上，都是建築，有的是半截船隻插在懸崖縫隙上，有的是石壁開鑿而出，行駛進去，如同進入一個巨大的蜂巢迷宮，到處都是曲折的河道和隱蔽的入口
一路上佈滿大大小小的碼頭，有的是物品交易，有的是海貨屠宰。
一個屠宰碼頭上，常威看到了一條巨大的青色海魚，鋒牙利齒，每一顆都比人大，整隻魚都有驚懼號一半大小，被吊在一個金屬枝幹上，四周圍着很多工人，不停的分解切割。
不止這一個巨物，每隔一段距離的碼頭上，他都能看到海中巨獸被屠宰，大多數是怪魚，偶爾有的如蛇蟒，還有巨大的烏賊，各種各樣的海底生物，彷彿只要有利益，沒什麼是屠宰碼頭不敢肢解的。
船隻慢慢行駛到了最中心的巨大碼頭，常威再一次被震驚到，這個碼頭整個就是一個巨型生物的頭骨所做，頭骨被加工成各種吊索的支撐，兩隻利牙衝天，如兩根巨柱，身骨長細如蛇，盤旋迴繞在碼頭平台。
一行人在吉爾斯陰毒的眼神里下了船，同行的還有二副和幾個他的心腹。
“這個仇，早晚有一天，我會報復回來！”
吉爾斯把傷口的疼痛化作心中怒火，積攢下來。
常威伸手摩挲這巨大的蛇骨，二副見他好奇，直接開開口。
“這是蛇神娜伽卡波洛絲成神后遺留的舊軀。”
“神明舊軀？”常威再次看向比驚懼號還大的蛇頭，心中無限感慨，怕是它一個翻身，就可以帶來一起海難。
常威不再感慨，轉過頭對二副說道：“我已經到達目的地，就此分別吧。”
拉什·奧哈拉急忙開口：“我們可以合夥，憑你的膽氣和實力，加上我的經驗和智慧，我們完全可以組建一條小海盜船！”，要是就這麼分開，怕是過不了幾晚，吉爾斯的報復就會來。
常威想了想，快速融入當地對他更有利，於是說道：“也好，我對這裏不熟，你幫我把他們賣了，我們合夥做大做強。”
很快，他們押着天選者就找到了賣家。
一個滿身橫肉的傢伙，他叫潘蘭斯，這傢伙見到召喚者時立刻雙眼發亮，小跑着主動過來，氣喘吁吁的開口問道。“拉什！弄了批好貨啊！吉爾斯呢，這些奴隸怎麼交易。”
拉什撇了個眼白，努努嘴道：“這是我的新夥伴，我們離開吉爾斯了！”
潘蘭斯愣了愣，沒去追問，只是朝着常威笑着行了個禮，就繼續觀察着召喚者，眼裏都散發出金光了。
常威和拉什對視一眼，這神情可不像一個奸商該有的，這不是上趕着讓人宰么。
拉什咳嗽一聲，直接開了個天價，並準備拉扯一番。
一個男人300銀蛇幣，女人200銀蛇幣。
誰知，潘蘭斯想都沒想，生怕拉什毀約，直接命令手下拿出一個蛇皮袋，裏面滿滿當當的都是銀蛇幣。
在一眾天選者幽恨的眼神里，和拉什詫異的目光中，雙方完成了交易。
常威走在最前方，把一半錢交給了拉什，當作入伙費。
一路崎嶇，約十多分鐘，拉什帶着常威進入了當地最大的貿易集市。
不時的有人向拉什大聲打招呼，有海盜，有穿着制服的治安管理人員，還有擺攤的小販與酒館的舞女們，
她們說著讓人羞澀的穢語勾引着常威和他身邊海盜，海盜們以熱烈的大笑與哨聲回應。
越往裏走，海風咸濕的氣息越淡，碼頭的血腥味也消失，建築也不再是船體拼湊而成，人們穿着顯得富貴。
這裏是比爾吉沃特最大的集市，收所有勢力共同保護，有賣珠寶的，有賣武器的，從生活到戰爭，物品應有盡有，不管來路正不正，東西只要進了這個集市，就只能是被買走，不可能被追回。
果然如那個商人潘蘭斯所說，常威看到了不少違禁物堂而皇之的展示。
行走不多時，常威看到一個有趣的東西，“剃鉤”，這東西居然有空間的系統化介紹，常威能看到他的屬性，這很少見，因為只有一部分特殊物品，才會有屬性介紹，這也代表着這個東西稀有並且可以帶出空間。
剃鉤：身上穿刺了剃鉤的人，說謊會承受靈魂劇痛，說謊越多，疼痛越強。
售賣者是一個蒙在黑布里的人，看不清全貌，聲音沙啞，他開價30個海妖幣。
常威二話不說直接拿下。
旁邊的拉什訕訕笑道：“這可不是個好東西，聽說帶有詛咒。”說完還稍稍遠離了常威，
逛了許久再也沒有找到心儀的東西，集市已經到頭，只剩下一條寬廣悠長的路通向上層。
路的盡頭可以看到一些雄偉大氣的宮殿，裝修豪華奢靡，似乎與底端的破屋是兩個世界。
跟隨的拉什講到，那裏是海洋之災普朗克的地盤，那個狂野的王為他自己打造的宮殿群，這裏的一切都歸普朗克所管，他就是比爾吉沃特的王，拉什的終極夢想就是可以成為一個大海盜船長然後得到進入宮殿群居住的資格。
比吉爾斯還大的海盜船長！
常威很想去見識一下，但第六感告訴他，那裏很危險。
走出集市，常威對拉什說道：“幫我打聽幾個人的消息，賞金獵人莎拉，一個使用卡牌戴帽子的男人崔斯特和拿着雙管槍的男人格雷福斯，還有俄洛伊，我需要他們的最近消息。”
焰浪事件可能就在這幾天了，他要加快速度參與到事件之中。
········
比爾吉沃特懸崖頂端的奢華宮殿裏，最中央的寶座上，普朗克手中的琉璃酒杯盛滿淡紅的液體，他大笑着，笑聲如雷，雙目如鉤，充滿侵略的氣息。
“尊敬的強盜之王，我為您找到一批娜伽卡波洛絲神母的祭品。”宮殿外，潘蘭斯恭敬的開口。
那座雄偉身體的主人低頭看了眼潘蘭斯，停下大笑，站立起來，彷彿一座從深淵裏直立的雕像，壓迫感撲面而來。
“嗯，做的不錯，該賞。”普朗克鬍鬚上的紅酒低落到衣服上，他也不在意，伸手虛握，一個淡黃色彷彿橘子般的光團出現。
這獎勵讓潘蘭斯雙眼露出激動的神色，只見那個光團脫離普朗克的手掌，向他飄來，吉爾斯顫抖着手，接住光團，光團橘子大小，裏面有無數的點點星光遊動，散發的出光芒讓人感覺溫暖如陽光。
潘蘭斯迫不及待的一口吃了光團，來自靈魂的舒適讓他留下幸福的淚水。
普朗克笑着露出滿嘴的金牙，粗壯的手臂比天啟者的大腿還粗，他一隻手就輕輕抓起一個天氣者，好奇的打量着他。
“鬍子女士為什麼會喜歡這種弱小的祭品？”
潘蘭斯也漏出不解，小心的回答：“小的也不知道，只是根據聖物的指引，他們就是祭品。”
“希望你不要弄錯了！”普朗克哼了一聲，一把巨大的槍頂在了潘蘭斯頭上。
潘蘭斯覺得這玩意叫炮更合適，這槍口和他腦袋一樣大！
感覺到普朗克的手指都開始用力，潘蘭斯急忙喊到：“不敢不敢，小人不會弄錯！”
槍口遠離了潘蘭斯的腦袋，他急忙抹去了頭上的冷汗。
普朗克隨手把召喚者丟在了地上，開口嘲笑：“哈哈哈哈，你這種懦夫，居然也是老子的海盜船長之一。”
恃強凌弱的感覺讓普朗克得到了極大的愉悅。
過了一會，普朗克覺得玩夠了，揮了揮手。
“行了，你下去吧。”
待潘蘭斯走後，普朗克手掌又凝聚出一個光團，二話不說，直接懟進了自己嘴裏。
嘴裏的光團如同甜果融化，靈魂上的快感襲來，身體頓時一股股暖流衝過，普朗克舒服的吐了口氣，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生命的力量····，九個祭品，又可以換來九次。”
潘蘭斯退下，被綁着的眾人被關押進大廳的牢籠中，普朗克隨手挑了一個，正是那個新人大叔，普朗克覺得他很不順眼。
直接掐着他的脖子走向了宮殿後，裏面有一條不長的隧道，通向一個黝黑的石洞，普朗克帶着這位天啟者來到洞內。
洞裏有着光源，還算亮堂，一個奇怪的雕像居中，底座像是法壇一般刻着扭曲的符號，普朗克凝神望去，雕像有一顆碩大的頭顱，五隻眼睛，頭上滿是尖刺，嘴裏全是利齒，下半身是四條觸鬚，盤曲環繞。
“蛇母，您要的祭品帶來了。”普朗克對着石像恭敬的說道。
石像開始顫抖，像是要活過來一般，石座下的符文開始向著石像涌動，一刻鐘左右，石像被符文包裹，然後慢慢褪去石化，逐漸變成了血肉，觸鬚在空中狂舞，五隻並排的橫眼散發著青光，符文在它身上似光帶，圍繞迴轉。
一道聲音，蒼老還帶着幾分空無，從虛空中出現，回蕩在石洞內。
“一個祭品，一份生之力。”
普拉克眼神微眯，嘴角興奮。
觸手身上的符文發出亮光，擺動的頻率變快，很快一個黃色的光團出現，飄向普朗克，融進了他的身體中。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普朗克轉身離開石洞。
“慢慢享受，蛇母。”
洞內只剩下了召喚者，還有那個觸手飛舞的怪物。
很快，慘叫聲回蕩在石洞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