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患
“心姐，我怎麼感覺你玩的沒開始好了呢，是不是明渺回來影響了啊，果然男人是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哦！”李糖操縱着角色一招帶走了施心，有些疑惑。施心呵呵的笑着有些無奈，她對遊戲的理解似乎還真是不怎麼樣。
做着晚餐的明渺水月二人對視一笑，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施心吃癟，兩人都是一陣暗爽。方止見兩人動作不解，急忙追問：“笑什麼呢，也讓我開心開心唄！”
明渺靈機一動，解釋道：“水月誇你呢！說你今天好帥！”水月笑顏一僵，卻不反駁，朝着方止點了點頭。
方止那個滿足啊，瞬間挺起了胸膛，手拿着兩棵蔥耍了起來，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樣，像個大俠聲音都低沉了起來：“那是，你們是沒看見那個混蛋被我按在地上暴捶的樣子，那叫一個解氣！”明渺急忙附和稱好，水月也被逗笑了起來。
吃完晚餐，施心給明渺和水月使了個眼色，然後在李糖面前憑空變出了一隻小熊玩偶……之後在三人的配合下終於是給方止兩人說明了一切。
“我加入！”方止想都沒想，畢竟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什麼穿越、超能力、修仙之類的他可太想了。同時也壞笑着朝明渺打着眼色，心道你小子運氣真好啊，可以和這麼漂亮的姑娘交換身體。他越想越偏，臉上笑容也越來越猥瑣。
李糖卻是沒什麼反應，大概是她的腦袋瓜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麼多的信息。半響，李糖才驚訝道：“那我……那前段時間是和明渺……”她揉搓着滿頭橙發，一巴掌打在了沉浸在幻想中的方止臉上。
雖然李糖沒用力氣，但還是嚇方止一跳，摸着臉大叫：“小李糖你有病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夢來着……”一邊道歉李糖趕緊搓着方止的臉。
對面三人都是會心一笑，施心有些急迫：“李糖，怎麼說，你也來一起吧！要工作的話來小義家的公司，不要在你現在這個工作受氣了。德工集團哦，前途無量哦，可以賺很多錢哦！”
明渺彷彿看見了拿棒棒糖哄騙小女孩的怪叔叔，趕緊坐遠了些，都快挨着水月了。
小李糖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也不知剛才她聽進去了多少。但在施心期待的眼神中她又皺了皺鼻子，猶豫道：“可是我有點笨，會惹心姐生氣的……而且，王姐他們也不會同意……”
施心打斷了李糖的話，笑靨如花，揉着她的小腦袋道：“那就這麼決定了，明天我跟你去說！順便幫你搬東西！”李糖被揉着腦袋晃晃悠悠，“唔唔”地撅着嘴也說不出什麼。
入夜，三人在小區外目送着方止和李糖一起坐出租車走了。
明渺心中不放心，對兩位美人道：“我還是跟上去看看吧。”明渺身體被施心改造過，現在已經超越了一般人。雖然還沒開始和施心學習肉身搏鬥，但幾個人應該是近不了他的身了。
正要動身，一道空氣牆卻是擋住了他的去路，任他怎麼動作也前進不了半分。反應過來無奈地向施心擺了個疑問臉，施心目光迷離，看着漸漸遠去的出租車道：“你還追不上車子，而且……”施心頓了頓，嘴角上揚，緩緩道：“他們要先動手了。”
施心話音未落，三人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殘影，已是消失不見。
方止和李糖都住在老城區，出租車一路而來街道旁的路燈越來越暗，人也越來越少了。李糖可能今天受驚過度，不知不覺靠在方止的肩頭睡著了，看着安然沉睡的李糖和窗外掠過的昏黃街燈，方止竟有些幸福感。
“看見那兩輛車沒，裏面就是劉世仁的手下，他們想把方止他們帶回去。對了，提醒一句，他們手上有不止一條的人命。你們先去吧，讓我看看你們現在是什麼程度了，也讓我看看你們自己的’道‘是什麼樣的。”在半空黑暗之中施心平淡地對明渺和龍水月說著，隨後二人緩緩地落在了陰暗的小巷裏。
“咚咚咚”，龍水月敲了敲路邊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燈光照亮她立體的側臉，嫵媚動人。隨着車窗下落，一張露出淫蕩壞笑的臉呈現在龍水月面前。她依然嫵媚地笑着，聲色慵懶：“帥哥，要不要玩一下，很便宜的。”說著芊芊玉手順着男子的臉輕柔地撫摸起來。
這般挑逗是個男人都不會受得了，明渺在車后都一陣雞皮疙瘩。他現在五感提升許多，眼前水月所說所做他自然也心中明了。
車內男人們一陣起鬨，那駕駛座的男人被龍水月這般動人的女子一挑弄，想也沒想就打開了車門。那男人口中說著淫穢之語，下車便搭着龍水月的肩膀走向了黑暗的小巷。車內還一陣陣地響起同伴的起鬨聲，連前面一輛車的門也是打了開來，幾個壯漢下車前來查看。
還沒等明渺有所行動，那小巷中便是傳來男子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就知道，水月這傢伙出的什麼餿主意，她身上哪點像是裝得了風塵女子的人。”明渺暗自嘆氣，但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明渺隱在車后的黑暗中，伺機而動，憑着身體力量一拳打在了一個正在向車內說笑的人的太陽穴上。
人命嗎？明渺也不只一次地想過這個問題，看着熊孩子殘忍的玩弄生命，看着領導把下屬不當人的使喚欺壓，看着街頭打罵清潔工的混子，明渺從來沒有袖手旁觀過，這也是他沒穩定工作的原因。在明渺內心，其實早就認同了水月的部分想法：有些人是不能算是人的！但和水月不同，他深知這些人，是改不回來的。什麼回頭是岸，那是他們死後才可以想的問題。這，便是他的“道”！如今有了更強大的力量，明渺自然是不會留手。
那人沒哼一聲便是倒向一旁的同伴，同伴卻是條件反射地躲開了。“撲通”一聲，那人便沒了生息。而一眾人反應也是極快，下車的下車，抄傢伙的抄傢伙，倒也不愧是干慣了這行的人。
明渺不管其他，他可不想還不如自己的水月幫忙，徑直衝了上去。而這次，他不再像從前在那小巷中般帶着恐懼，雖也有些止不住的顫抖，卻是興奮所致。叫喊聲此起彼伏地在街道中迴響着，片刻之後，明渺已是渾身鮮血地站在眾人面前。
這些人沒想到遇到了這麼個亡命之徒，也不說明原因就下死手的攻擊眾人，只能想到是過去做的惡事惹來的麻煩。但面前之人不懼死的氣勢卻是嚇退了眾人，一時間僵持着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擅自上前。在猶豫一陣之後，一人先是上了車喊道：“跑啊tmd！”隨後都是回過神來快速上了車疾馳而逃，也不管地上躺着的三個一動不動的同伴。
“真他媽見鬼了！哪來的瘋子！小波他們怎麼辦？”車上一人大聲喊叫着。“你tm講義氣，你去辦！”另一人回嗆道。
“嘣”的一聲，前後飛馳的兩輛車驟然停止，不遵循物理規則的就那麼忽然無聲地停在了原地。有人撞碎了擋風玻璃沖了出來，有人撞擊在前面座椅上，骨骼清脆的斷裂聲傳進了施心的耳中。
黑暗中純白的施心以仙人之姿緩緩降落在兩輛車面前，明眸皓齒，不染煙塵。對着還有意識的一人，施心嫣然一笑，像烈日照亮了那人有些渙散的瞳孔。“噠噠噠”，施心慢慢踱步到那人眼前，用似天籟般的聲音問道：“我漂亮嗎？你……後悔嗎？”
那人眼神迷離，彷彿天使降世的施心給了將死的他巨大的衝擊，竟是有些淚光閃爍。“可惜，晚了。再見，有緣人。”施心眼向蒼穹，修長的嬌軀緩緩上升，只一瞬間，兩輛商務車竟化為烏有，地上的血跡也隨之消失。像什麼都沒發生般，幾條生命就這麼沒了痕迹。
龍水月抱着虛弱的明渺痛哭着，她黑色的衣物上沾滿了明渺的血液，大叫着施心的名字。一時間像回到了那年，龍水月有種憤怒和無奈在心頭蔓延，眼淚滴落在明渺閉着眼的臉龐之上。
“放心，他死不了，水月，你為什麼這麼在乎他？”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龍水月心神激蕩，喘着粗氣想罵些什麼，卻是開不了口。“求求你，我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救救他！”龍水月更咽着，極力忍住哭聲，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放心撫着額頭，無奈道：“到現在了還把我當外人么？是不是真得辦個拜師大會啊水月？”腳尖觸地，施心閉上雙眸，也不見她有何動作，明渺身上破爛的衣物處間傷口竟是緩緩癒合了起來。不多時明渺也咳嗽了幾聲，見自己躺在水月豐滿的大腿上也開起了玩笑：“水月，你……身材還不錯嘛。”說完又咳嗽了幾聲，血也從嘴角流了出來。
施心臉色有些疲憊，吐槽道：“我突然覺得你死了以後嘴還是硬的，臟器都受傷了還這麼貧。”
龍水月只是擦着眼淚，露出了明渺從沒見過的美麗笑顏，一時間明渺竟有些呆住了。不由得感慨：“水月，你真應該多笑笑，你自己看看，多漂亮，比施心都好看！”
施心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你家水月最漂亮了，能不能不說話了，讓我很難集中精神誒，要有個後遺症我可不負責！”說罷明渺一痛輕哼了一聲，也不知施心是不是故意。
一會兒后，明渺勉強能站起了，身上傷口也癒合的差不多了。明渺站住身子，向施心正色道：“謝謝，救命傳道之恩，日後一定相報！”
施心自然是不明白明渺拋出的不太正經的梗，倒是有點感動，穩了穩身形，撫額道：“以後再說吧。”然後一揮手，將四周兩人剛才搏鬥的痕迹也都抹了去，對二人道：“你們先回去等我，這附近沒有監控，偷看到的居民也被我抹去了短時記憶。話說他們也真是會挑地方，我這就去了結了這個因果。”
明渺豎起了大拇指：“心姐真是心思縝密，小弟佩服！敢問心姐此去何為？”配合他一身血色，倒有點滑稽。
施心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正要發作，一旁的龍水月使勁拍了下明渺，有傷在身的明渺疼的齜牙咧嘴。水月細長的玉手捂着明渺的嘴，對施心道：“我們回去等你！”
看着在施心攙扶下一瘸一拐的明渺，施心溫柔一笑，呼地消失在了原地。
不多時，鳴笛的警車趕到，一眾警員卻沒發現任何報警電話中所說鬥毆的痕迹……
午夜，在施心靈魂之力的修復下明渺已經完全恢復，施心臉色有些發白。躺在龍水月傲人的上圍里，龍水月罕見地沒有反抗。施心笑道：“誒，如果我說那裏面有無辜的人，你們會怎麼想？”
二人都是一怔，施心又呵呵一笑，解釋道：“放心，在這點上我跟你們差不多，他們可能還和當初你們遇到的那個拐賣婦女的案件有關。”但看着明渺帶着憤怒的神色施心卻是有些心虛。
明渺平靜了下心情，壓低了聲音對施心道：“施心，我希望還是不要在這種事上開玩笑，我們都有自己的心中的尺，且不說對或錯，但我還是不希望自己的決定是建立在一個不實的消息上面的！不對，消息是難免會不實的，但至少在關乎人命的情況下還是希望是確定的！也不對……”明渺到後面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自己給自己繞暈了，撫着下巴不斷地反駁着自己。
施心先是被明渺隱忍的憤怒搞的一怔，然後又在明渺的自我辯論中“噗嗤”一笑。放任明渺在一旁思考，施心搖搖晃晃地走上了二樓，龍水月見狀也跟上前去攙扶着。
施心房間，龍水月小心翼翼地將施心扶到床上。忽然施心一把將她順勢拉到了一側，調笑道：“小月月，沒想到你還真會殺人啊，就因為人家摸了你么？你不是說你要當勸人向善的大好人么？還有哦，沒想到上次你還藏着東西呢！來跟姐說說，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在乎明渺！”
龍水月沒想到施心這一手，欲哭無淚，原來剛才施心都是裝的么？但施心怪力非凡，龍水月掙脫無果，只得乖乖躺在一旁，任由施心摟着自己，慢慢地說起了和明渺的往事……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你可以說我有執着了。”龍水月無奈地等着施心開始講大道理。等了會卻沒有回應，側身一看施心似乎是睡著了。“她今天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了。”暗自思忖，龍水月輕輕挪開了施心溫熱的手臂，整理着長發正欲起身，卻聽得施心清靈的嗓音傳來：“水月，怎麼辦，我也對明渺有些感興趣了。而且，你可能忽略了，我其實也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女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