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之殘念

第四章 夢之殘念

自那日過去,已有三年,柳下,曉仍自顧自的下棋,馬上就到了治安官考核的日子了,通過考核,他就正式成為治安官了,但此刻他全心全意地關注着棋局,考核是明日的事了,他已有十足的把握,此刻只有下棋,這一盤由征服者凌留下的殘局,他已思考良久,黑方看似鋒芒畢露,白方似乎陷入絕境,但絕望中仍存有一線生機。不願出,另一少年,正在舞劍,正是易,三年以來,他的劍術已有小成,雖說與第一流的劍客仍有不小的差距,但這世上卻也再難找到如他這般的少年劍客,他越舞越快,疾風吹來,柳葉滿天,易起了興緻,劍尖一挑,劍如閃電,這滿天的柳葉,雖說不上全部,但也有七八成被斬做了兩半。哐的一聲,從柳樹上跳下了一個人,正是爾。看到爾來,易收起了劍,也向柳樹走來,“爾哥哥,你今日怎麼來了?,今日沒跟着父親抓那大蟲?”易問道。“這不晝大人,派我來保護你們嗎?,看!那兒有個大蟲,正準備吃了你這小子呢。”爾手指的方向,不是別的正是陷入沉思的曉。

曉聽到這話,抬起了頭,對爾說;“爾哥,也別那我開玩笑了,你是來給我送卷宗的吧,”“不愧是曉,明天的考核準備的怎麼樣了?”爾問道。曉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棋局上。“我看你完全沒準備吧,也是,畢竟是曉啊,我可是考了幾次都沒過啊。”爾的語氣多少有點無奈。曉未接話繼續下他的棋。“爾哥哥,你也別這麼說,曉哥,他就會下個臭棋,看個破卷宗,哪裏比得上爾哥哥你親身查案來的快意。爾哥哥,快說說那大蟲的事。”“你也別安慰我了,曉這傢伙,又有誰能比的上他呢?至於那大蟲,以我早年的經驗,多半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偷雞摸狗,混口飯吃。”提起童年的經歷爾的神情不免尷尬。“是有的,大蟲是有的。”易念叨着什麼,連下了數子。“你!”曉一下變了臉色。“爾哥哥都來了,哥你還下個什麼勁”易嗔怪道。“爾哥,不好意思啊,我……”曉的心思這才從棋局中抽離出來。“我知道,這次是什麼局,能難倒了你。”爾倒是不覺冒犯,畢竟曉這個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是征服者,算了,我們還是說會案子吧,至少為明天的考核準備準備。”曉說到,“易你繼續練劍吧,這棋又被你毀了。”“我可沒有亂下,你會這樣下的,我夢到了,走了。”說完這,易閃身入林。

“他沒事嗎?我看他好像有些不快?”爾詢問道。“沒事的,最近幾日,他都會到林中的一百六十三顆樹下等着。隨他去。我們開始正題吧。”曉說道。“我想起來了,他不是夢到那裏有大蟲嗎?對了,對了,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呢,他還真當真了,想來也是,你們也到了該做那種夢的時候了。”爾的嘴角揚起了笑意。“爾哥,這麼說來,你更是到了那個年紀了吧,那個,有沒有着落了呢?”曉的臉上竟也有一絲笑意。“曉啊,曉啊,怎麼變得跟易一樣。還那你爾哥打趣,我們還是開始正題吧。”爾苦笑道。

爾打開了卷宗開始陳述案情,案發當日,死者前往友人家參加婚宴,婚宴主人不喜社交,因此宴會當天,並沒有太多客人,因死者與主家有多年的交情,才作為唯一的外人被邀請參加了婚宴,同時因為死者只與新郎的父親關係菲薄,宴會當天的其他人與死者並不熟悉。

說到這爾停了一下,“曉,你看出什麼嗎?”曉,搖了搖頭,似是在說線索還不夠。”“那我繼續了。”見曉沒有反應,爾繼續了陳述。“案發當天,死者第一個到達宴會現場,之後宴會也一切正常,但死者回家之後卻死了,就說到這吧,再說下去,你全猜中了,可沒什麼意思。”

爾收起卷宗,一臉挑戰地看着曉:“你開始詢問吧,還是你已經看出了什麼?”

“那自然還是不行,爾哥,第一個問題,在場的只有死者一個外人嗎?”曉問。

“是的,事後調查顯示在場的人中,確實只有新郎的父親與死者相識”爾答道。

“那死者與新郎的父親是否有什麼過節?還有死者是出於什麼原因才接受邀請來參加的宴會?”曉問到。

“沒有,死者與新郎父親是多年的朋友,這次來參加宴會也是出於對老友的情誼,以及對新人的祝福。爾回答到。

.“這樣啊,那死者是否與新郎父親有什麼經濟上的往來?”易的表情逐漸認真。

“沒有,你想錯了。”爾有些得意。

“嗯,那宴會當天的食物有什麼問題嗎?”曉絲毫不為所動,又做出了他經常的姿勢,將食指搭在了唇上。

“哦?開始認真了嗎?當天的食物沒有問題,當天的酒據說還很不錯呢。”爾回道。

“沒問題?酒?死者是否有好酒的名聲?”曉問道。

“嘿!這是怎麼想到的,有,死者嗜酒如命,而且據調查死者之前就因為酒出過幾次事。”爾奇道。

“說說死者吧,死者當天是否喝了許多酒?”曉的心思顯然全在案子上,對爾的話不為所動。

“據在場其他人說,當天並沒有喝什麼酒,因為除新郎父親之外,沒有人與死者相熟,沒有人與其喝酒,也沒有人勸酒。但據死者家人說,當天死者是醉着回去的”爾顯然早已習慣了曉進入狀態后那旁若無人的狀態。

“那死者當天是怎麼回去的?”曉問道,他眼中仍是充滿了疑惑。

“死者當日被宴會上的其他來賓送回了家中,是十二點半左右離的場,當時宴會還沒有結束,主家找了幾個相熟的賓客,將死者送回了家中,交給了死者的家人,這才離開。”爾回道。

“死者當日提前離場,是還有別的安排嗎?”曉目光閃動,似乎心裏已有了答案。

“有,當日死者有另一朋友也是兒子結婚,但他應該趕不上中午的宴席,晚上的倒不好說。”爾補充道。

“死者當日是幾時死的?”曉的目光變得堅定,他已經快有答案了。

“五點半左右,被鄰居發現死在院中,據說死者死前在院落中打轉,咆哮了幾聲,鄰居以為他與人起了爭執,出來查看時,死者已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呼吸,死者的衣服有數處破損,死前應該有過一番掙扎。”爾似有一些失望,他原本期待着曉能問出一些更令人意外的問題。

“在暗示什麼嗎?,曉搖了搖頭,似乎在說,不太對,“當日死者家中除死者外沒有其他人了嗎?”

“啊?這是什麼問題?你完全想錯了,沒有,除死者外沒有別人,因為死者常年嗜酒,經常醉着回家,死者的家人將他安置在家裏后就離開了。”爾的表情分明是,你完全想錯了。

“那。”曉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你是不是想問死者是否有其他疾病?,死者確實身體不好,但我可以告訴你死者絕不是死於疾病的。你的思路完全不對。”爾得意道。

“不,我是想說,那我已經有答案了。”曉又開始下他的棋。

“死者是死於農藥中毒吧。”曉說出了自己的答案,連頭也沒有抬。

“你是通過死者的死狀判斷的吧,沒意思,不過是我說漏了嘴。”爾不服到。

“那?,那只是依據之一。”曉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說出了他的推理。

“首先,死者只與新郎父親相識,宴會當天,受邀的外人也只有他一個,這點就有些可疑,既然主家不喜社交,也下定決心不邀請他人,怎會只邀請死者一人呢?再加上死者當日第一個前來,想必與其說是死者被邀請,不如說主家難以拒絕吧。再加上,死者與新郎父親關係菲薄,不會不知道主家不喜社交這事,那他為什麼要前來呢?死者與新郎父親沒有過節,沒有經濟往來,所以不會是新郎父親主動邀請設局犯案。死者是主動來的,而且是抱着自己的目的來的,目的是什麼呢?想來可能是酒吧,但此時我還不敢完全肯定。死者是怎麼死的呢?宴會上的人嗎?這個可能被你否定了。飯店的食物嗎?也被否定了。酒?據說死者沒有喝多少酒,但這只是據說,死者是在宴會沒結束時離的席,這是為什麼呢?假定死者沒有喝多少酒為什麼會被醉着送回家中了呢?只有新郎父親與死者相熟,作為主家,新郎父親不太可能長時間與死者對飲,其他人也不大可能與一個不認識的人喝酒吧,那他是怎麼喝醉的呢?想必死者嗜酒如命吧,你的回答肯定了我的猜想。問題來了,一個嗜酒如命的人怎麼回提前離席呢?被動離席嗎?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一個酒鬼更有可能喝倒在席上吧。所以是主動離席,是急事嗎?有急事的話,為什麼會第一個來參加宴席呢?不是急事,那能使一個酒鬼離開酒的想必只有酒吧。你的回答又肯定了我的部分猜想,但又徹底否定了一些事,否定了第二席的可能,此時我心裏快有了答案,酒引發的?是疾病嗎?死者的死亡時間給出了一些否定,然後就是最後一個問題了,死者當時家裏有人嗎?我傾向於沒有,如果死者經常喝醉,就很有可能被獨自放在家中,這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死者並不是死於疾病,疾病的話?他不會被獨自放在家中,更不會有經常喝醉的可能,你的回答也確實是沒有,那麼問題就很清楚了?死者是怎麼死的呢?兇手是誰呢?按照目前的狀況,最有可能的就是死者自己吧。被送回家后,過了幾個小時才死的,說明不是主動自殺。幾個小時?死者想必是酒後一個人在家睡覺吧。如果死者家人離開時死者還是清醒的又怎麼會放心離開呢?有人會把一個醒着的醉鬼一個人丟下不管呢?死者是死在了院中,而且死的時候是清醒的,他為什麼會去院中呢?是要找些什麼吧。一個醉鬼醒來會找些什麼呢?最有可能的答案是水吧。那有怎麼會死呢?是誤喝了什麼吧,喝了什麼什麼能夠致人死地的東西,在我們這兒,正常人家裏可能有的毒物,農藥!這就是我最後的結論了。

“那如果我沒有多嘴說出死者的死狀呢?爾問道。

“那我的下一個問題便是死者死於何處?”曉又下了一步棋。

“唉,不愧是你,爾哥要是有你一半聰明,當年的治安官考核,也不就過了,現在看來,我還是繼續……”爾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不對,不對,不對!”曉突然變了臉色。

“有什麼不對的,當年的案情就是這樣。”爾疑惑道。

“我說的是棋!這,這。”曉的語氣愈發慌亂。

“棋,棋有什麼不對的,哪怕是易隨意下了幾步,你也不至於慌成這樣吧,這不像你啊,曉。”爾更疑惑了。

“問題就在易那幾步,他並不是隨意下的。那幾步棋……”聽了爾的話,曉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那又怎麼了,也許是易通過自己的棋藝下了那幾步,又能夠說明什麼呢?曉莫非易下的那幾步連你也想不出?你什麼時候開始嫉妒自己的弟弟了。”爾開玩笑到。

“不,不是!那幾步正是我會下出的,而且那幾步棋並不能破局,反而有着全軍覆沒的危險,易不可能是通過棋藝下出的,更何況,更何況他已經許久沒有下過棋了。他說他是夢到的,只怕,只怕……”曉反常地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你是說只怕真有大蟲,怎麼可能,只不過,只不過是巧合吧。”爾雖反駁,但他的語氣有點發虛。

“我去看看。”曉說。

“等,等等我。”爾話沒完,但曉已沖入了林中。

爾也隨後跟上,等爾趕到時,只看到曉一個人愣在了原地,樹旁一女子正抱着渾身是血的易,不遠處一隻猛虎正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作者題外話】:女主登場,然後男主也,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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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十字,還有黃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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