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上毒祖――焰毒氏
柳依然啞然失笑道：“嫖客害羞，急死妓女。谷主萬勿急躁。”
“送死的不急，送終的自然會急。”李天佑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猙獰，陰笑着：“李某可是已經急不可耐了……”
“倘若你實在忍不住的話……”荀小刀指着茅坑，道：“它可以幫你。”
“小子……”李天佑冷冷的盯着荀小刀，眼裏殺機大盛，道：“你太放肆了。”
“哈，好心被當做驢肝肺，李谷主，還是你比較放肆。”荀小刀哈哈笑道。
柳依然輕笑一聲，打斷了兩人，對李天佑道：“李谷主，依你之見，柳某該如何決斷呢？”
“自殺。”李天佑斬釘截鐵的道：“你可以選擇你最喜歡的姿勢去死，也生了我一番手腳。這應是你當下最聰明的選擇了。”
柳依然想了想，抬頭問道：“然後呢？”
李天佑露出一抹陰厲的笑意，森然道：“鞭屍如何。”
“鞭屍？”柳依然擊掌贊道：“有意思。那李谷主認為，我是不是應該詐屍，應和一二呢？如此豈不有趣？”
“看你的愛好了。”李天佑昂頭說道。
“嘿，說起愛好，柳某倒是比較喜歡音律，噢……記得我小時候……”柳依然露出一個恍惚的神情，喋喋不休道。
李天佑聽的眉頭大皺，心裏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些不對，思忖了半響，方恍然大悟，失笑道：“柳門主，跑題了吧？”
“咦，還真的跑了好遠！不過，話題好像是李谷主先挑起的吧？呵呵，是我不對，有點喧賓奪主了，那就由李谷主來暢談一下自己的愛好吧？尊重門一眾上下都很期待。”
“我喜歡殺人。”李天佑沉聲道：“沒事的時候，我就殺自己玩。”
“李谷主原來還是個妙人。”荀小刀哈哈一笑：“這牛皮可捅到天上去了。”
“你……”李天佑沉聲道：“找死。”
忽然，柳依然臉色一肅，正聲道：“李谷主，倘若柳某一意脫身，你有幾成把握可留下我？”
李天佑搖搖頭，道：“沒有一絲的把握。”
“沒把握就來？”荀小刀豎指贊道：“你蠢大了。”
“柳門主，我是沒有把握留下你……”李天佑一抬頭，冷聲道：“可殺掉你，我有十足的把握。”
“真是個愛做夢的孩子。”荀小刀搖頭嘆息：“李谷主，你年紀不小，這麼荒唐下去，可不太妙了。”
“小子，你在罵我？”
“哈，這只是個意外。”荀小刀驚疑道：“要知道，罵你，可是很丟人的。”
“聒噪。”李天佑冷聲道：“跟女人一樣。”
荀小刀狂笑一聲：“人這一輩子，長張嘴容易嗎？不說話，莫非還留着養老？”
柳依然忽地出聲道：“李谷主對於我練功走火入魔的事情，想必應該很清楚了？”
“門主……”荀小刀臉色大變，驚叫道：“功可以亂練，話不能亂說啊。這個節骨眼上，你怎麼可以走火入魔呢？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這下算是完蛋大吉了。呼……不知道我這體質，死了之後，會不會是水果味的。”
“不錯。”李天佑得意道：“柳門主，我可是做夢都想着能親手殺了你。哈，現在連你自己都在幫我，你憑什麼跟我斗？”
“是鳳四告訴你的吧？”柳依然無所謂的笑了笑。
“咦，你怎麼知道？”李天佑忽地一撫掌，贊道：“不愧是柳依然，一猜就准。”
“他一直都站在你身後，我又不是個瞎子。”柳依然沉吟了一下，忽地道：“不知李谷主可曾聽說過尊毒門有一種叫做‘燃血之魘’的爆靈毒術？”
李天佑臉色驀地大變。
柳依然仰頭望天，悠然道：“不知在燃血之魘的毒術下，在場的有幾人可以生還？我，真的好想知道。”
李天佑神色一變，冷冷的道：“你可想清楚了，一旦施展了燃血之魘，魂魄都會炸裂，輪迴轉世都不可得。”
“尊毒門被滅，毒統失傳，試問，柳某有何顏面去見我毒門的列祖列宗？”
李天佑默然不語，半響才出聲道：“那依柳門主的意思……”
“給我三盞茶的時間。”柳依然正色道：“事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你要我如何信你？”
“依我柳依然的人品……”
李天佑搖搖頭：“李某不是小孩子了，柳門主莫拿人品誆我。”
“哈，那李谷主……”
“你須以你的貞操發誓……”
“沒了。很多年前，就被人搶去了。”
“這輩子沒了，那下輩子呢。”
“有理，那我就依我的九世貞操發誓……”
………………
尊毒門後山，林木幽幽，微風輕拂，一座古樸的祠堂掩映在林中。
倏地，天空中劃過一道丈許長的粉色虹光，向地面墜去。
赫然是柳依然跟荀小刀二人。
柳依然眼神幽幽，嘆息一聲，舉步向祠堂內行去。
荀小刀跟上，討好道：“門主，那個……你要是……不小心，飛升了的話，後事該怎麼安排？”
柳依然奇怪的盯了他一眼，道：“什麼後事？”
“就是，就是那個……我該怎麼辦？投降是指定不成了，你總得給我安排條活路啊，這是你親口說的。”荀小刀緊緊的盯着柳依然。
柳依然搖了搖頭，踏入祠堂：“你不該這麼怕死的。”
“我不怕死，真的。”
“唔？甚好，不愧是我尊毒門的大好男兒。”
荀小刀尷尬的撓撓頭，啞聲道：“其實，我，我只是不怕別人死，可輪到我，還是有幾分怕的。”
柳依然啞然失笑道：“還不一樣怕死。”
祠堂里的供台上，擺放着幾百個靈位，正中間供着一座神像。
供奉的正是毒門老祖——焰毒氏。
柳依然站在靈位前，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那麼靜靜的站着。受這氣氛感染，荀小刀也不敢出聲。
“小刀。”
“嗯？”
“你有沒有聽說過太上毒宮？”
荀小刀搖搖頭。
“聽過這個名字的人已經不多了。千萬年前，這個名字可是赫然赫有名、名動一方。太上毒宮的宮主是焰毒氏，也就是現在天下毒門所共尊的毒祖。”
荀小刀瞭然的點點頭，道：“我確信他很厲害，可我不相信他能助我毒門逃過此次劫難。”
柳依然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我們尊毒門的前身便是太上毒宮。遙想當年……再憶往昔……”
荀小刀哀呼陣陣，心下大慟，懷疑自己是不是會提前給唾沫噴死。
“當年，焰毒氏曾被幾十萬強悍的修者群毆。這種遭遇，也只有之前的祖魔才堪比擬。那一戰驚天地，泣鬼神，不知有多少修者當場濕了褲子……焰毒氏隕落之時，毒霧遮天，天降毒雨。臨寂時，他曾手拈一株小白楊，曾有言：毒霸天下，相約一九八三。”
“一九八三？”荀小刀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從焰毒氏隕落的那一年算起，到今年，剛好就是一千九百八十三萬年。
荀小刀的眼睛頃刻間便亮了，驚呼一聲：“哈，我明白了。一定是在尊毒門最危難的時候，我們偉大的毒祖——焰毒氏，將會踏着五彩的毒雲，身披大紅道袍，拯救我們於劫難之中？對嗎？”
“你認為可能嗎？”柳依然笑看着他，道。
荀小刀沮喪的搖搖頭：“那門主，你有沒有什麼可能些的辦法？”
“跪下。”柳依然驟然大喝道。
“呃……”荀小刀怔怔的道：“我這一跪，莫非就能跪出條活路？祠堂里有地道？”荀小刀心下一動，想到了這種可能性，跳了起來，道：“事不宜遲，告訴我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