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一
在我的記憶中,第二天的早起往往伴隨着父親抽被子的動作。被子突然離開身體的不適感加上父親的催促聲,這是早起的噩夢,因為他們吃完飯乘着早上涼快點要去干農活。弱小年幼的我只能享受早起的瞌睡的折磨。磨磨蹭蹭的起床,吃完早飯,隨着大鎖掛落,背上書包去學校完成早間任務,完成昨晚遺留下來的家庭作業。
早間的課堂是熱鬧的也是安靜的,說它熱鬧是因為身處其間可以看見各種各樣的情景上演,有慌忙補作業的,有早起打瞌睡的,有追逐打鬧的,有互相聊天的。說它安靜是因為總有一些人無視眼前的喧鬧,選擇背誦古詩,複習昨日的生字,而這些人往往是女孩子。
突然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打鬧的回到了座位,打瞌睡的揉了揉眼睛開始打起精神來,補作業的像做賊一樣得收起了作業本。上課的鈴聲響起,老師走向講台開上了上課。
上課的時間過得總是很慢,時間晃晃悠悠得來到了上午十點左右,清脆的哨聲在操場響起,每天一次的早操開始了。同學們陸陸續續得從教室出來一個年級排成一列,個子從高到低依次排開,面向國旗,開始升國旗唱國歌,唱完國歌以後只聽哨聲發出,大班長快速跑到前排,左手指向中間喊到:“以這一排為中心,呈體操隊形,散開踏步走,121,121……”,隨着指揮四十多位同學緩緩分散開來,“立定”,全體站直,開始跟着班長的節拍做起了廣播體操。廣播體操完畢以後,班長指揮同學們站好面向國旗,由老師帶領大家大聲背誦八榮八恥。老師開頭道:“以熱愛祖國為榮……”。背誦完畢以後,只聽老師一聲“解散”,同學們便四散開來,各自找尋自己的“團隊”。
這個時候是正是老師開始批改作業的時候,也是輪流挨批的時候。如果你蹲在辦公室的牆角,那麼你可以看看少年們的“演技”。“你的作業呢?今天為什麼沒交,今天有事因為什麼沒寫?”老師問道。“我昨天忘了寫了”一個同學乾脆得回答,這是高年級的老油條了。“伸出手來”老師嚴厲的說,只見他乾脆得伸出小手,迎接竹板落在手心。“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隨之而來,“回去把作業補齊”。男孩捂着手心離開了辦公室。
“那你呢?你的生字本呢?”老師又問另一個同學。這個同學愣了一下,回答道:“我的生字本忘帶了!”,這是個年輕的新手。“那你明天把本子帶過來!”老師將信將疑得說。“今天就不打板子了”。聞此,如蒙大赦,乾脆得說道“好的,老師”,“回去吧”老師擺了擺手。“順便把劉羽叫過來”。“好的老師”
“劉羽,老師找你”,只見小男孩衝著人群大喊一聲,站着看別人玩遊戲的人群中一個略顯瘦弱的矮個男孩答道“知道了!”說完他便小跑得去了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門前,他稍微躊躇了一下,想了想可能遇到的問話,便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噔噔噔”,“進來”,劉羽走進辦公室,面向老師,問道“句老師,您找我啊?”
只見老師拿出我昨晚應付的作業,指着生字本上的字生氣得說道:“你看看你這寫的是啥?鬼畫符一樣,你來給我認一認這是個啥字?”。我瞅了瞅生字本,瞪大眼睛思索着昨晚所寫的生字,支支吾吾得說道“超字”,“這是個超字?我還以為是個招呢”“你再看看這幾個,這些是個啥字,前面還好好的,越往後越潦草”,“還有我不是讓寫20遍嗎?你為啥寫了10遍?”,“馬上下半年就上一年級了,簡單的字和拼音還沒學會,你這怎麼升學?”。
我低下了頭沒有吱聲,心裏磨叨道“寫那麼多遍,寫不完只能偷懶寫10遍了,幸虧我寫了,要不然又得重寫”。
老師見我默不作聲,把生字本遞給我說“把每個生字工工整整地再寫五遍下午交過來!”。我接過生字本,轉身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