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蒙頂甘露
“呵,你最近是皮癢了是嗎?”江肅祁皮笑肉不笑,陰惻惻的看着佐奕。對於娃娃親,他從來沒在意過,況且那女子叫什麼來着?怎麼就記不起來了呢?
佐奕心裏賤賤的覺得此次玩笑可以到此為止了,故作正經的轉言道:“那面紗女子可要細查?”
思緒回潮,江肅祁眸光似海,眼皮未曾抬起分毫,篤定道:“不必,名聲這東西可要也可不要,既然都幫着她,必然和她脫不了干係,只是那兩根針使得倒是一絕!”
佐奕明朗的臉上笑意未減:“飛針入穴不出,數分鐘后活動自如,這手法確實妙!”
江肅祁嗯了一聲躍下窗檯,酒瓶隨意一扔,輕飄飄的落在了閣內中央的桌上。
突然他眸子一沉,江肅祁、佐奕兩人注視着房門。
砰。。。房門一開,門外進來一名十二、三歲左右,身穿絳紅色金絲蜀香錦長袍的少年,看見江肅祁后,迅速的奔向了他,在離江肅祁三尺遠時被佐奕攔了下來,佐奕笑了笑拱手行禮道:“參見九皇子!”那少年不顧佐奕的行禮,委屈而又急切的朝江肅祁叫道:“表叔,表叔!大事不好了,小表姑不見了!”
江肅祁聞言臉色猛然一沉,目光銳利,身形未動,慵懶無謂的聲音漸冷,“什麼?”
“今天我出宮本來打算看一看小表姑的。哪知小表姑一早就吩咐林總管說她不舒服要靜休一日,誰都不準打擾,林總管自然是攔不了本皇子的,誰知我一進容音閣就感覺不對,才發現小表姑不見了!如今林總管已經派人去找了。”九皇子氣喘吁吁的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了,江肅祁聽完后並未說什麼,轉身走出門外。
昭承帝有九子三女,賢妃所出的大皇子江止靖三年前戰死沙場,大皇子妃殉情而去,獨留下皇長孫由皇太后撫養,舉國哀悼,昭承帝追封其為永親王,賜源臨汾三州為封地,待皇長孫成年便繼承永親王親王爵位。提了賢妃的位份,封為懿皇貴妃。
德妃所出的二皇子江止策兩年前封淮王已回封地淮州,同胞姐姐長公主江止偌三年前已嫁沐丞相次子,居於長公主府。
惠嬪所出的三皇子江止胤因罪關押宗人府,未得聖旨不得自出。所出的二公主江止依,如今到了適嫁之年。
皇后嫡長子四皇子江止痕乃當今太子,嫡次子六皇子江止跡屬太子黨羽。
五皇子江止擎為當今寵妃連貴妃之子,才華橫溢極得昭承帝看中,所握勢力與太子一黨勢均力敵。連貴妃所出的三公主江止仟刁蠻任性已到及笄之年。
宜嬪所出的七皇子江止皓、八皇子江止軒為五皇子一派。
而九皇子江止遇乃淑妃所出,淑妃高氏的娘家是英親王府外戚,淑妃是英親王妃的親妹,九皇子從未參與兄弟間的派系之爭,是昭承帝最為寵愛的小皇子。
江肅祁騎馬疾速趕回英親王府,見恢宏大氣的英親王府紅褐色的大門緊閉,臉色愈發的陰沉,翻身躍下馬後,快步走至英親王府門前,一腳把王府的門給踹開了。
王府內,林總管在路邊徘徊,見着一侍衛便跑上前去滿臉期待的問:“怎麼樣?有郡主消息了嗎?”林總管見侍衛搖了搖頭,老淚縱橫悲道:“這可怎麼辦?郡主萬不能有半分閃失啊,世子回來知道了,我也只能入土了!”
林總管垂頭喪氣間,抬頭便見江肅祁直接無視自己往容音閣疾步而去。急忙跟上,小心翼翼的道:“世子,世子。。。。。”
江肅祁來到容音閣,女子樓閣清新雅緻,容音閣地處英親王府東廂,遍地茶樹滿園春,茶香沁脾,齊膝的茶樹萌出嫩芽,早上的露珠已退,嫩芽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新綠。
江肅祁此時卻沒有心情欣賞閣間美景,走進江晗愔的閨房,房內一片粉紅映入眼帘,佈置簡單,房正中央一頂吊棚床,旁邊一架書櫃,書柜上書集更多的是茶道集。
床的另一邊是梳妝枱,梳妝枱被整理得乾乾淨淨,窗旁便是一方桌椅了,屋內整潔如新,只紅木桌上放置了一套茶具,茶具旁還有幾片茶葉,那是江晗愔在上京郊外的甘露林里種的蒙頂甘露,此時江肅祁寒涼的聲音悠悠傳來:“召集汶軒內首武軍去甘露林,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活着帶回來!”
郊外,身着白衣及紗巾蒙面的女子正是凌紓染,與男子打扮的雲楣、靈悅三人騎着馬正在追趕攬月樓逃走的婦人。
婦人手無縛雞之力,坐在馬車上焦急的催促馬夫快點趕車,臉上驚慌失措,全身顫抖,馬夫顯然是練過的,車速極快,路旁的綠樹飛掠而過,待馬車疾速已至甘露林時,凌紓染右手一揮施展凌冰刺,馬匹瞬間倒地而亡,馬車瞬間落地崩塌,馬夫和婦人齊齊落下馬車,滾到了甘露林的雜草邊。
馬夫見大勢已去,眼色暗黑倒頭持着匕首朝向身旁的婦人隨手一刺,凌紓染見之,飛身躍過破爛不堪的馬車,一腳踢開了馬夫手中的匕首,軟扒在地的婦人卻被擦身而過的匕首嚇得已經暈了過去。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不要啊。。。”凌紓染所處之地不遠處的樹林內傳來虛弱無力,絕望祈求的聲音令凌紓染的臉色猛然一驚,接着又傳來男人粗獷的聲音:“喲呵,這小娘子可真夠標誌的,可惜了,要怪就怪你有一個好哥哥擋了別人的道,放心我們會讓你死得舒舒服服,保管你蝕~骨~銷~魂~,哈哈哈,兄弟們趕緊上,一起來!”不堪入耳的話語傳入耳內不由凌紓染多想,未曾扭頭隨口道:“雲楣、靈悅這邊交給你們,那婦人可別讓她死了,我去那邊看看!”
“主子小心!”雲楣和靈悅說完便一人解決一個行事去了。
跨過甘露林樹林后是一片平原,種滿了齊腰的茶樹,此時嫩芽萌生,滿園翠綠的茶樹中間五個光膀粗漢正圍着一名粉衣女子,粉衣女子跌倒在地上此時外衣已被撕碎,白色裏衣清晰可見,衣物已被染上了大片黑泥,頭髮凌亂,髮釵散落在地,女子的五官美得讓人窒息,近似透明的肌膚微微泛紅,身軀屈曲,頸部青筋曲張,女子虛弱無力,急促喘息着的表情異於常人,此時眼神獃滯、凄美絕望的神情隨時都可能駕鶴西去。
粉衣女子身旁的婢女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輪*番*凌*虐至死,已經氣絕。起初的陽光明媚如今也被無情的微風吹來了烏雲,天色暗沉了下來,一些光影落落洒洒的劃過大地,忽明忽暗的光色讓女子的模樣更加凄楚。
五個光膀粗漢齊齊上前撕扯粉衣女子的裏衣,女子腦子裏面全是紫荊被凌辱的畫面,此時已覺無力回天,閉上了雙眼,“哥哥,但願來世我不是累贅,不這麼體弱多病。。。。!”粉衣女子心中暗中期待來世,兩行清淚滑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祈求上天讓自己快點死去,正欲咬舌自盡以證清白。
粗漢的咸豬手尚未落下,粉衣女子便聽見粗漢在身旁倒地的聲音,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五個落地的聲音最終讓粉衣女子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凌紓染的凌冰刺一刺身亡,她疾步落至粉衣女子身旁,脫下了自己的天蠶紗衣及月白長袍,露出來了原本外穿的紅倪錦繡裙,替粉衣女子穿上,順了順她的烏髮,見她此時的癥狀不像害怕,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