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正規響馬
第一仗就抓了阿史那俟利弗設次子，沒撈着首級功勛的高君雅也是眉開眼笑的，正如阿史那社爾所言，他這個人的價值，在高君雅的眼裏，可比那突厥普通人大多了。
可惜的是，高君雅也明白，這份功勞可能到不了陛下面前，所以對於李世民的處理也算是理解。
然後，在這個部落突厥人以及阿史那社爾驚疑的目光中，這幫子大隋官兵吃了一頓滿嘴流油的早飯後，就是將部落里的牛角、裘皮以及金銀之物搜刮一空就立即走了。除了最開始死的十來個老者外，這幫子隋軍就再沒殺一個人。..
當然，阿史那社爾也不止這麼一點價值，李世民很友好的向他「問候」了一下其餘突厥部落的位置。阿史那社爾本來還是想硬氣的，但架不住他能硬氣，其餘人能硬氣。
當然，主要是阿史那社爾現在年紀也不大，也就那麼十三歲的樣子，但因為他長得成熟，看起來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個不過十三歲的突厥人，即使是突厥宗室，即使已經當上了特勤的***，即使思想也很成熟。但當李世民讓自己的騎兵押着十來個突厥兒童將橫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讓他們哭嚎恐嚇阿史那社爾時，阿史那社爾也沒頂住將周圍的突厥部落情況都說了。
李世民這才知道阿史那社爾年紀這麼小，和自己的四弟有的一拼啊。不過，這個阿史那社爾可比自己四弟強多了，知道愛護自己麾下的子民，那麼這種人才，要不要殺了呢？
猶豫了一下，李世民還是下不了決心，就在這時，一個親兵走了過來，看了對面盤膝坐在地上一臉憋屈的阿史那社爾一眼，想了想，還是湊到了李世民耳邊低聲了耳語了幾句。
「真的？」李世民眉頭挑了挑，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阿史那社爾淡淡拿的道。
親兵沒有答話，只是點點頭。
李世民吐出一口氣，這個阿史那社爾沒有必要殺了，沒想到，這樣的一個突厥宗室中的人才，也很是招人嫉恨啊。巡邏在外圍的劉弘基抓了不下十來個企圖藉著茂盛的青草偷溜的突厥人，一番審訊下來，除了一個始畢可汗的人外，其餘的都是阿史那咄苾的人。
有始畢可汗的人李世民不奇怪，估摸着這是考察阿史那社爾的，但有阿史那咄苾的人，這就怪了。按照突厥兄終弟及的習俗，就算始畢可汗死了，也是阿史那社爾的父親阿史那俟利弗設當可汗吧，哪會輪到阿史那咄苾，除非他早有不臣之心！
如果阿史那咄苾早有不臣之心那就能解釋的通了，估摸着阿史那社爾同代的突厥宗室子弟中，能和阿史那社爾比肩的，沒幾個吧。
想通了一些事，李世民在阿史那社爾的敵意中輕聲道：「放鬆點，我們不過就是來借點馬而已。好吧，你的部落我就不再去打擾了，你父親的部落我也不去打擾了，你三叔的部落……嗯，你剛才說的那些部落，哪些是你三叔的？」
狐疑的瞅了李世民一眼，這傢伙怎麼打自家三叔的主意啊？想不說，但看着一臉陰笑的李世民扭頭看向了那些突厥孩童，阿史那社爾打了個寒噤，趕緊道：「我說，我說，東北邊的那三個就是。」
滿意的拍拍阿史那社爾的肩膀，李世民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道：「謝了，小兄弟，日後再見，我必定重重謝你。」
所以當後來李世民將衡山長公主賜婚給阿史那社爾後，阿史那社爾說起當年的趣事，君臣二人當即大笑。緣，妙可不言啊。
離開了那個部落，高君雅一臉興奮的道：「大總管，一共繳獲了一張生牛皮，六百張生馬皮，還有兩百多張狼皮，其餘的狐狸皮貂皮加起來近三百。另外，還有千多牛角，金銀三千多兩，還有馬匹千餘。」
看着有回去意向的高君雅，李世民想了想道：「怎麼，就發了這麼點財就想回去了啊？這樣吧，咱們將阿史那咄苾的三個部落也給抄了。記住，不要多殺人，除非他們自己找死。咱么這次，主要是給陛下報雁門之仇，發財其次，功勞最後。殺人太多惹得突厥人發狂南下，咱們都討不了好。」
高君雅心領神會的道：「大總管放心，陛下現在在江都，功勞難兌現，還不如銅錢實在。」
「那就好。」
三天後的黃昏，李世民看着正在準備晚飯的突厥部落，嘴角浮出一抹獰笑，將面甲往下一拉遮住面龐，馬槊往前一指騎兵心領神會，發起了衝鋒。
和阿史那社爾的那個部落一樣，看着殺氣洶洶的隋軍騎兵，這個部落的族長趕緊的讓人將牛羊都趕了出來，希望用隋軍騎兵都去抓牛趕羊，別來殺人。沒辦法，草原上一個人從孩童長成為人太艱難了。所以這個突厥族長寧可損失一些牛羊，也不願意死太多人。
很上道嘛，李世民如是想道，既然人家這麼通情達理，李世民也就懶得動什麼刀槍了。
隋軍騎兵們將突厥人團團圍住，讓通譯過去告訴突厥人，將所有的馬匹和皮裘以及金銀都交出來，順道做一頓晚飯犒勞大軍，就放過所有人。
聽到這個條件那突厥族長大喜，當即招呼族人忙活起來，雖然不知道隋人會不會守信，起碼人家說得還算是好聽啊。
很快，吃的滿嘴流油的隋軍官兵將裘皮牛角金銀裝上隨軍大車，再將馬匹收攏，就悠哉游哉的離開。這一幕看的突厥族長熱淚盈眶，信人啊，這幫子隋軍還真是信人啊，比起突厥人好多了啊。呃，等等，為什麼比突厥人好多了？
廢話，大雪災之時，突厥各部落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多了去了。
半個月後，一眾喜氣洋洋的隋軍官兵踏上了回程，那一輛輛裝的滿滿的大車，讓大夥充滿了滿足感。
李世民帶着親兵在最後，當看到馬邑的城牆時，李世民突然轉身道：「這阿史那咄苾，終於追來了啊，不枉我當了這麼久的響馬了。」
看着聞訊也都轉身的騎兵，李世民很是滿意的點點頭，自己這些天暗地裏的訓練確實不錯，將士們雖然都發了財，卻還沒有忘了自己的本分。不像高君雅和他麾下的兵，眼睛裏只有錢了。
「喂馬，備戰！」李世民看着北方漸漸移過來的煙塵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