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科學
中午，食堂。
周恆毅吃完午飯後沒有急着離開，等到林珈一也吃完后，他立馬跟了上去。
“你說過今天會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吧。”
林珈一很是驚訝，“你竟然還記得！”這反應正如周恆毅所料。
“三言兩語說不清，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吧”，林珈一邊說邊走向一處比較偏僻的綠蔭。
“你想知道些什麼？”林珈一問道。
“昨天為什麼會有另一個你?以及那個怪物是怎麼回事？”
“能使用靈力的人可以在睡着后將自己化為靈體，你昨天看到的另一個我就是我的靈體。”
靈力?這不是修仙小說的設定嗎？不會是在糊弄我吧?周恆毅心裏想。
估計是注意到周恆毅有些古怪的表情，林珈一頓了頓，但又接著說，“處於靈體狀態時可以看到魔物，魔物誕生於人類的負面情緒。對靈比較敏感的人所產生的魔物容易影響自身，一旦被魔物操控，就會變成你昨天見到的怪物。”
魔物?莫非就是自己入睡后看到的那些恐怖生物?如果是，自己的那種特殊狀態應該就是她所說的靈體。周恆毅開始相信林珈一沒有在糊弄他。
“還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昨天怪物一出現，教室里的廣播就開始發出撤離通知，像是早有準備。”
“因為我們和警方有合作，警方已經提前通知學校做好撤離準備。”
“那為什麼其他人會忘記昨天的事，我卻還記得?”
“你是不是經常能在夢裏保持清醒？”
“是，為什麼問這個?”
“這就說明你對靈力比較敏感，所以你能記住昨天的事。我們把有關靈的物體或事件統稱為靈異，意思是靈造成的異常，而不是普通人認為的超自然恐怖事件。
在執行任務時，我們會施展障眼法，布下對普通人有效的結界。人從結界外向內看時，無法看到靈異。結界內的人可以看到靈異，這樣方便普通人逃離，但不會產生用任何方式記錄靈異的想法，並且出了結界后就會忘記見過的靈異。
當然，這樣記憶會變得不合理，結界的另一個作用就是讓人對於結界內發生的事情喪失興趣，因此就不會糾結記憶中不合理的地方。”
“你們是一個組織嗎？”
“沒錯，而且是官方的，只是在政府內部，知道詳情的也只是極少數。
我們這類人被稱為術士、修行者或者除魔師，有着相當長的歷史。
比如剛才提到的障眼法和靈異兩個詞，就是除魔師先使用的，在數百年前便傳到民間，成為普通人也知道的詞，只是意思變得完全不同。”
如果一個普通人一下子接受這麼巨大的信息量，一時間一定很難接受。
但周恆毅不一樣，他本來就體驗過靈體狀態，也經歷過昨天的事件，並且猜測出不少東西，接受起來就很快。
作為一個理科生，他一直想給靈體狀態尋找到科學的解釋方法。他想知道靈體狀態下的自己以及那些怪物到底是怎麼產生的，但在翻閱很多有關資料后，都沒能找到合理的解釋。
現在，他從林珈一口中得知了一個關鍵詞——靈力。
“這個靈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科學一點的解釋嗎？難道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
“這些東西聽起來很玄乎，但其實只是因為了解的太少，我們一直有嘗試從科學的角度分析這些現象的產生。現今組織內部比較主流的假說是認為靈是存在於更高緯度的物質。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筆在紙上寫字，把紙當作二維世界，留下的字跡是二維世界中的物體，那麼筆對應的就是靈。萬物有靈，但普遍比較微弱，生物通過神經系統將許多微弱的靈聚集在一起形成意識，其中人類的靈是最強的。
意識是更高緯度的產物，不然你能想像出蛋白質、dna等物質組成的神經元是怎麼用電流產生出意識的嗎？
靈體、魔物等則是靈在三維世界的投影，就像筆戳破紙時，筆留在紙所在平面內的那一部分。”
“這個假說已經證實了嗎？”
“目前沒有證實的手段，三維物體無法觀測和干涉高緯度的存在，但目前有記錄的大部分現象都可以用這個假說解釋，因此才成為了主流。”
“這，聽起來還挺科學”，他想起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受害者看似是被鬼怪殺害，但其實一切都是犯罪者精心策劃的殺人計劃，此時他的心情就和當時看完這部電影時一樣。
林珈一笑了笑，又看了下手錶，說道：“差不多到午休時間了，小心老師查寢。這些事一定要保密，一旦被泄露出去你我都會有麻煩。”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放學后，我們去學校附近的咖啡館接着聊。”
周恆毅還在想着要不要拒絕，林珈一已經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周恆毅躺在床上回想着剛才的談話。他從來不午睡，一旦睡着，就會出現那種特殊狀態，晚上可以醒來再睡，可午休時間太短，並不能讓他得到休息，反而會變得更累。
林珈一的解釋消除了他的很多疑惑，但也讓他有了更多的疑問。
為什麼要向平民隱瞞真相?自然界中生物的外貌形態是為了適應環境而形成的，那魔物的形態是由什麼決定的?其他地區與其他國家也存在着類似的情況嗎？還是這些只局限於這個地區?
放學鈴聲響起，陸陸續續有學生離開教室，夕陽下安靜的校園變得吵鬧起來。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回去記得把作業寫了”，老師抱着教學資料離開。
周恆毅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走出教室，在校門口等林珈一。他不想因為和林珈一走在一起，被同學議論紛紛。
等了一會，看到林珈一出來了，但沒有注意到他，他連忙叫住林珈一。
“我還以為你忘了”，林珈一笑了笑，向他走過來。
“沒有忘。你帶路吧，那家咖啡館我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