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4 萬般辛酸為誰哀
大宋癟三0084萬般辛酸為誰哀
中午，桑林中的商盟總部。
孫震微進入議事廳時候，文質彬彬的商盟智多星的吳用與凶名遠揚的寡婦尹艾馨正在閑聊。
“二少，出大事了。”尹艾馨很少主動跟孫震微搭訕，現在她卻主動了，而且神情有些焦急。
“出什麼事情？”孫震微心中一抽。
吳用冷靜地說：“我懷疑，有股神秘人正在對付我們。”
“什麼？”孫震微大吃一驚，深吸一口氣，冷峻地說：“我怎麼沒有感覺呢？什麼人吃了豹子膽，竟然敢對付我們？”
“這群人已經蓄謀很久。”尹艾馨皺眉頭說：“這幾個月來，附近佃戶個個要求加工錢，部分桑農拒絕給我們種桑，以前定好今年種桑的鄉親，卻早早種上麥子。”
“會不會巧合？”孫震微仍然不相信有人敢對付商務聯盟。
“絕對不是巧合。”吳用平靜地說：“幾個月前，我們紡織作坊幾名最優秀的紡工相繼辭工，之後刺繡作坊也相繼有人辭工。開始我以為沒有什麼，隨後才發現，連最不需要技術的蠶場也相繼有人辭工。短期內人員銳減，導致我們各個方面運作相當困難困難，更不需說要建立新作坊……要不是嫂子過來跟我商量新蠶場新桑林籌建問題，我還沒有料到事態的嚴重xìng。”
孫震微稍稍沉思，立即下令：
“召集所有的元老，下午在醉香園集中。”
下午。醉香園後院。
大批護院巡遊在後院樓廊里，醉香園五步一崗，如臨大敵。
議事大廳里，七個人圍着圓桌坐下，分別是：孫震微、吳用、張九遠、薛亦飛、蔣劍、尹艾馨和丁建霆。丁建霆不屬於元老級別，只能管文書記錄。
孫震微的娃娃臉再也沒有一絲笑容，明亮的眼睛掃過群人，凝重地說：“各位兄弟姐妹，今天匆忙召集大家，因為發現一些不妙的事，這些事看似無足輕重，卻關係到商務聯盟的存亡。”
張九遠奇怪地問：“二少，什麼事這樣嚴重？”
“怎麼又關係到我們的存亡呢？”蔣劍也滿臉疑惑。
“諸位別急，讓大嫂先說說。”
群人齊刷刷望向尹艾馨。
“是虞姿妹妹發現問題，我沒那麼心細。”尹艾馨說話謙虛，臉上帶着苦笑。“我們目前沒有證據，只能懷疑。這裏我向大家公佈一些數據：今年幾個月來，我們各地的紡織作坊一共有一百三十名技工相繼辭工，各地刺繡作坊有九十三名辭工，各地蠶場有一百二十六名辭工；還有另一個問題也值得重視，原本和我們協議種桑的佃戶，今年絕大部分都張開獅子大口要求加租，已經種桑的部分佃戶強行把桑樹砍掉，樹枝樹葉廉價賣給燒磚作坊；原本已經答應種桑的部分農戶最後反悔，他們都種上大麥……我這裏只能提供這些資料，具體讓二少給大家分析。”
群人又望向孫震微，好像有些不解。
薛亦飛不解地說道：“這些資料都很正常，做生意嘛，價錢合理就做，我們也不能強迫別人。”
孫震微說道：“薛幫主走南闖北，有沒有注意到，有關過路費和過關費，河南境內與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呢？”
“是有點不同。”薛亦飛隨口說：“河南有京城，有皇宮，有大批軍隊，官方和各路豪傑比較複雜，費用肯定比其他地方昂貴。”
孫震微搖搖頭，又望向張九遠，說道：“張幫主經常走水路，水路方面，各路豪傑和官方徵收的過路費和暗箱cāo作費有什麼不同呢？”
“好像沒什麼不同。”張九遠神sè更加疑惑。
孫震微補充說：“我指的是，他們徵收的費用，我們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啪！”蔣劍突然拍桌子吼叫：“我發現問題了。”
群人齊刷刷望向蔣劍。
蔣劍怒氣沖沖地說：“前個月我押送一批絲綢去邯鄲，磁縣邊關與邯鄲相距不到一里路，磁縣的費用卻比邯鄲貴一倍。邯鄲那麼豪華城市都不比小小的磁縣，我心裏不服，詢問一起過關的幾個外地老闆，他們在磁縣上交的費用確實比咱們少三成。當初以為收費錯誤沒有計較，現在想回起來，原來是有人暗中cāo作……”
“我也想起來了。”張九遠大聲說道：“上月送貨去濟南，路過梁山時候，王倫那小子索要過路費特別多，我問為什麼，他說，商盟的生意好做，多施捨給他們一些，算是道義上幫忙……哇靠！肯定有人暗中指使。”
“我想起了，還有一件事。”薛亦飛搶着說：“濮陽附近的豪強，每年都提高費用，他們故意一點一點地增加，好讓我們不在意。事實上多次增加以後，過路費變成高得離譜”
“某些人蓄謀很久了！”孫震微沉聲說：“這麼多年來，我們生意越做越大，門路越來越廣，但我們賬面卻不見增長，我們依然勒着褲帶過rì子……關於各種費用緩慢提高的問題，我們確實不在意，嗯！我曾經懷疑諸位貪污，但是每次的數目不大，所以沒有追究……他們這麼做就是讓我們互相猜疑……說實在話，近段時間，有人散佈謠言，妄圖分化我們，我曾經認真調查過，卻沒發現蛛絲馬跡。”
“會是誰呢？”蔣劍突然怒吼。
“你小聲一些會死人？”張九遠瞪着蔣劍。“如果知道是誰，還被他們耍這麼多年？說不定，各地官軍收費關卡也是他們一夥。”
“耐耐的熊！”蔣劍怒氣沖沖地拍桌子。“這麼多年，商盟幾千人辛苦積累，卻不知道養了些什麼狗+雜+種。”
張久遠沉聲問：“二少還知道些什麼？”
所有人都望向孫震微。
“我所知不多，所以請大家過來商量。”孫震微搖搖頭。“根據種種跡象，這些人有能量，官軍甚至跟他們一夥，或者兩者勾結。”
“我感覺，這些人我們認識。”吳用突然出聲。
所有人齊刷刷望向吳用。
“我只是分析。”吳用表情平靜。“能影響我們周圍的佃戶，能影響濮陽周邊的豪強，說明這些人熟悉我們，我們也熟悉他們；能在不同地域同時對付我們，能影響眾多的強人和官軍，說明這些人勢力非同小可；能這麼多年鍥而不捨對付我們，肯定暗中與我們有利益衝突；如果這些人都認識我們，那麼他們可能就在我們身邊。”
所有的人都動容了。
眾人議論紛紛，濮陽各個豪門世家和濮陽附近的豪強都被懷疑，當然最大的嫌疑是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