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橡木盾的魔法天才 第六章 水晶球的異狀
“火龍與天馬！”
“火元素與氣元素的雙親和者！”
望着半空中的異象，福傑的聲音里，透着說不出的激動。
不止是他，位於懸台上的其他教授們也都紛紛或直起身，或站起來，他們交頭接耳，雖聽不清在說些什麼，但無疑是以一種高興的情緒在表達。
而金色大廳下邊，也同樣吵鬧起來。
“天哪……她竟然是雙元素天賦者……”隊列里，羅伊滿臉的不可置信，“千分之一的概率，連哥哥都沒能擁有的天賦，她，她竟然……艾爾文，這太瘋狂了！”
“是挺瘋狂的。”
一旁的艾爾文微微頷首，有些佩服地說道：“沒想到她還真的跟她的偶像看齊了，都是雙元素天賦，好傢夥，看得我都有些羨慕，真希望我也能如此。”
羅伊：“……”
“咋了？我說的不對嗎？”
艾爾文側過頭，瞅着對方古怪還帶有一絲哀怨的眼神，仔細想了想，也沒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哪裏有誤。
……
……
伊莎貝拉的臉上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似乎早就猜到會是如此，又或許，是她已經自信到覺得這不算什麼，就應該是這樣。
此時此刻，擁有雙元素親和天賦的她，需要做出一個選擇。
是去代表火龍的火之庭，還是前往代表天馬的空之島？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火元素魔法是四大元素魔法分系中攻擊性與爆炸性最強的魔法，而氣元素魔法雖然學習難度最高，但勝在一旦學有所成，其變化多端，難以捉摸的魔法招式，將會成為眾多巫師的噩夢，其潛力之大，難以估量。
經過短暫的思考，伊莎貝拉最終做出了選擇。
她抬起頭，將答案小聲告訴福傑。
福傑肥胖的臉上笑意滿滿，隨即大聲喊道：“伊莎貝拉……”
“空之島！！”
“喔！！！”
中間靠左的分區立馬傳來了激動的喊聲，很明顯他們對伊莎貝拉這位天才少女選擇他們感到異常興奮，特別是，還有不少老生直接高呼“伊莎貝拉”，搞得跟那啥皿煮選舉大勝似的。
對比之下，隔壁火之庭的老生們表情就不大高興，但也沒說什麼，只是覺得惋惜，少了一位天才少女的加入。
分院還在繼續。
“羅伊·奧斯丁！”
羅伊整理一下長袍，沖艾爾文打了聲招呼，便跨步走上了台階。
向福傑淺行鞠躬禮，懷揣緊張的心情，羅伊把手伸向了水晶球。
“羅伊，水之宮！”
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羅伊顯得放鬆許多，轉身離開時，還朝艾爾文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
而懸台之上，坐在最靠邊位置的詹姆，注視着一步步走下台階的弟弟，臉上也掛上了欣慰的笑容。
“艾爾文·蘭尼斯特！”
隨着又一個人的下場，終於，輪到艾爾文登場了。
艾爾文平靜且從容來到了福傑的身邊。
前邊有這麼多人打榜樣，艾爾文自然清楚要做些什麼，也不用福傑再多提醒。
他舉起右手，摸向了那內部充斥白霧的水晶球。
白霧不斷翻滾，它彷彿有生命一般，發出了輕微的顫音。
一般而言，大部分的巫師學徒手一摸上去，十秒之內便能給你出結果，超過這個時間段的相對較少，就算有，最長也不會超過半分鐘，工作效率可謂是相當的高。
但到了艾爾文這，水晶球貌似不行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一旁的福傑眼神也奇怪起來。
就在艾爾文懷疑水晶球是不是壞掉的時候，一聲熟悉的馬鳴聲，自他的耳邊響起。
居然是氣元素？！
這就有些出乎艾爾文的意料了。
這豈不意味着他化身艾斯的機會無了？
靠！
艾爾文僅有的魔法快樂頓時少了一大半。
也就在福傑準備大聲宣佈艾爾文所屬院系之時，剛從那隻天馬收回悲傷目光的艾爾文忽然注意到，眼前水晶球里的霧氣又開始自動翻滾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
艾爾文低下頭，看了一眼早已放下的右手，臉色有些懵。
隨後，他便想向福傑報告這一異況。
結果還沒等艾爾文眼睛挪開，水晶球的異動就又突然消失，恢復了往常的平靜，整個過程持續不到兩秒鐘，弄得艾爾文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艾爾文，屬於空之島！”
熱烈的鼓掌聲中，艾爾文昂首走向了屬於自己的學院。
至於水晶球……
算了，多少年的老古董了，時不時短路一下，出點故障，不是很正常嘛，況且，也不一定是我碰的它才這樣，前面被那麼多人摸，摸出點毛病，也很合理……
隨便自我安慰幾句，艾爾文便不再多想了。
……
……
坐在空之島所屬的分區沒多久，艾爾文很快體會到了什麼叫作人間喜憂參半。
喜，來自空之島的學長學姐們，他們發自內心的喜悅與歡呼聲，讓半個月以來一直孤身流浪在外的艾爾文，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人情味。
畢竟沒有人不喜歡自己被歡迎。
憂，則源自於那位新晉的同院天才少女——伊莎貝拉·德維爾。
艾爾文剛坐下時，聽見的都是“恭喜你”“歡迎你的到來”“太棒了，又來一位帥哥”之類的喜慶話，到了她，好傢夥，一開口就是：
“你剛才為什麼弄了那麼久？”
再加上那質問的語氣，搞得艾爾文好像是她審問的罪犯一樣。
要不是看伊莎貝拉年紀小，還是個女的，艾爾文懶得跟她計較，不然的話，去換成羅伊試試，早就白眼翻得飛起來，理都不理，冷暴力先來一波。
一想到之後四年，還要跟這位天才少女繼續相處，艾爾文就有種偏頭風再犯的灰暗感。
“我也不母雞啊。”
艾爾文穩坐在鵝絨軟椅上，聳了聳肩，很是敷衍地回道，“要不你去問問水晶球。”
伊莎貝拉俏眉皺起，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
她正要再問，身邊，又一個與她同坐一張黑木圓桌，同樣是空之島新生的男生向她發起了對話。
“伊莎貝拉，還記得我嗎？艾丹·貝里席，我們去年見過的。”
艾丹一頭打理得非常精緻的深色發，一雙灰綠色眼眸，出身貴族的他，無論是皮膚保養，還是言行舉止，都極為優秀，甚至連嘴角揚起的幅度，都跟描繪上去似的，恰到好處，令人舒心。
瞪了一眼在那搓耳垂，目光亂掃的艾爾文，伊莎貝拉回過頭，斜瞥了對方一眼。
她很快認了出來了。
她確實見過他，又不想見到他。
伊莎貝拉保持應有的禮貌，輕點了一下頭。
見伊莎貝拉回應，艾丹的臉上習慣性地露出了常用於吸引異性的迷人魅笑，“那真的是太好了，伊莎貝拉，我原本還擔心，這麼長時間不見，你會忘記我，看來……我還是給你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
不錯？伊莎貝拉有些無語。
是什麼樣的自信造就你如此盲目的話語，明明當初的拒意已經那麼明顯了……都怪父親！硬是要介紹些什麼上層家庭的男孩認識，明明個子不大，盡會油嘴滑舌……
伊莎貝拉的美眸里閃過一絲嫌棄。
她不喜歡艾丹講話的方式，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便是如此。
雖然聽起來確實彬彬有禮，也符合所謂巫師貴族的禮儀風範，但伊莎貝拉認為，笑是人最輕鬆自然的情緒體現，你連個笑容都像是規格出產，跟烙印上去似的，未免太過虛偽，一點都不真實。
更何況，還只是一個12歲的少年。
瞧着那幾近完美無瑕的假笑，伊莎貝拉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現在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