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關係戶
「此外，鮑永安跟其他被關押的學生當釋放。」
「讓兩京大學堂的讀書人安心備考。」
「扯淡！！」周顯的臉冷下來了。
眾愛卿紛紛滿臉黑線。
周顯怒道：「簡直就是瞎扯淡。」
「金陵城的三四十個書生，就敢圍攻錦衣衛的辦公衙門，還打死我朝的一位千戶，這樣的事情性質惡劣，應當嚴懲不貸。」
「倘若如你們所言，如此遷就兩京大學堂的話，那以後他們鬧金陵城的六部又該如何？」
周顯這話已經簡明扼要的點明問題了。
朝堂上的眾人感受到駙馬爺憤怒的威嚴。
一個個垂下頭顱。
周顯一字一頓的啐道：「大明朝是不是什麼事都得慣着他們？」
「他們一不高興就圍攻官府，再不高興還敢圍攻六部內閣，一味地遷就，縱容，最後是不是要圍攻乾清宮？圍攻北京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周顯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的氣氛變得如同千尺冰封的寒窯。
所有官員紛紛跪地說道：「千歲息怒！」
周顯索性也不跟大家繼續推諉扯皮了，直接說道：「王明瑞說得對，此事鮑永安雖是無意，卻也有罪。屬無意之罪。」
「畢竟攤上了人命，豈能因無意就放縱其行？」
「侯連會。」
「奴才在。」
「傳旨，立刻將鮑永安押送到京，還有那個李文量！」
「除此之外，所涉事的金陵大學堂的學員全部逐出學堂，剝奪他們的文籍。」
「另外，裁撤金陵城的錦衣衛衙門！」
「是！」
侯連會躬身行禮。
周顯冷冷的說了一句：「散朝。」
隨後便轉身離開乾清宮。
周顯的最後決斷，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讀書人怎麼了？
讀書人做錯事也得付出代價。
剝奪文籍，意味着他們失去了參加恩科的資格。
甚至這輩子都與仕途無緣了。
既然要立典型，要殺雞儆猴。
哪一隻雞能有個好結局？
乾清宮內，眾多神色錯愕的大臣們目光獃滯的看着駙馬爺離開的方向。
足足過了半晌，百官方才緩緩起身，整理複雜的心情。
張明禮說道：「散朝吧。」
朝堂上的官員們儼如小學生放學一樣，三五成群的離開殿堂。
韓庶和錢龍錫走出乾清宮。
彼此的目光下意識的碰撞。
兩人的眼神之中全部糅雜着一陣失落。
他們明白，駙馬這次就是針對金陵大學堂，也是要拿淮西勛貴們開刀了。
除此之外，駙馬更要在兩京籌備大學堂的新規。
「錢閣老，我在府內略備薄酒，可否跟下官一敘？」
錢龍錫點了點頭。
片刻后，兩人來到了韓庶的府內。
酒過三巡之後，韓庶摒退了身邊的傭人，神色複雜道：「閣老，駙馬此事是要動真格的了。」
「嗯。」錢龍錫臉色冗雜的搖了搖頭。
韓庶無奈道：「如果事情按照這個節奏發展，那兩淮之地必是一場血雨腥風啊。」
韓庶是金陵人。
他之前就在金陵城擔任戶部侍郎。
曾經是趙嚴佩的下屬。
所以韓庶很清楚金陵以至於兩淮地區的混亂局面。
那裏的文人都自詡是孔聖的學生。
張口就是仁義道德，閉嘴則是道德仁義。
他們無拘無束，無牽無掛。
更沒有恐懼，沒有束縛。
所以他們想抨擊誰就抨擊誰。
想污衊誹謗誰就誹謗誰。
可是事到如今，那些人壓根就沒有見識到。
當今的駙馬和崇禎皇帝完全不同。
駙馬是要徹徹底底的改變大明朝的。
涉及到朝政的方方面面。
很快，駙馬的聖旨很快就到了金陵城。
鮑永安和李文量被提向京城。
至於賀審言則被量刑八年，就在金陵城的大牢裏面度過。
周顯為了防止賀家在此期間動手腳給那小子減刑。
還特地安排了專人盯着。
總而言之，賀審言必須得做夠八年時間才可以。
很快，賀少爺被嚴判的事情在金陵城傳開。
當地的官員們紛紛將自家的孩子看好。
大門不許出去，二門也不準邁過。
一旦發現孩子不聽話要出去浪，那當爹的就只能忍痛將他們的腿打折。..
而金陵城的檢查院，長官夏定文還舔着臉壯着膽子為鮑永安說情。
結果奏摺剛到京城，第二天上午，他就收到了當朝駙馬的批示。
打開一看，上面都是罵人的字眼。
周顯當然是罵他的。
夏定文的臉當時就黑了。
與此同時，身在金陵的陳東華也知道駙馬爺的下一步行動就要開啟了。
作為金陵糧餉司的長官，姜真也開始了提人審訊。
正如姜真之前跟隨從說的一樣。
周顯給予他的權力，是可以在詔獄內提人文化的。
就連陳東華也得配合。
很快，姜真來到了金陵城的昭獄，賀審言就關在裏面喝着稀粥。
「姜大人稍後，卑職去拿人。」
錦衣衛讓姜真坐在一間乾燥又乾淨的房間內。
片刻后，賀審言帶着腳鐐跟枷鎖走了進來。
賀審言此時已經沒有之前那副意氣風發的姿態。
他的氣色也變得渾濁了許多，整個人目光獃滯，身上也有好幾處傷口。
不用想，他都遭到了錦衣衛的嚴刑拷打。
姜真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賀審言。
旋即端起錦衣衛捧上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地牢內的燭光映照在姜真的臉上。
絲毫沒有映襯出一絲微笑，有的只是冷冽的怒意。
「賀審言，劉居你認識嗎？」
「劉居……」賀審言聞言一怔，語氣呢喃了起來。
「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說過。」忽然賀審言猛拍大腿：「在下想起來了，大人說的是寧化府的劉居？」
「嗯。」姜真點了點頭，臉上稍稍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現在說吧，你跟劉居是如何認識？又跟他做了什麼？」
「不知大人是誰？」賀審言皺眉警覺的問道。
「這位是千歲委任的金陵糧餉司督辦，姜真姜大人！」
守候在姜真旁邊的錦衣衛做了一個介紹。
聽聞此言，賀審言大吃了一驚。
目光快速的閃爍，避開姜真的視線。
賀審言明顯有些慌亂。
他萬萬沒想到，前來審訊自己的人就是如雷貫耳的前寧化府知府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