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談

駱思行7點準時醒來。

他睡眼惺忪地起床，環視了一遍房間。還好，沒有出現恐怖故事裏的『牆上留言』，看來昨天晚上真的是自己嚇自己。放下心來的他整理好上午需要的課本，洗漱之後簡單地吃了幾塊麵包湊合完了早飯，就出了門。

第一節課八點鐘開始，他蹬着自行車倒也不急，打了個電話讓歐揚赫幫自己佔個位置，結果對方還沒起，直接反客為主。

「你昨晚睡著了也不說一聲，虧我還給你發了那麼多條信息。」

「困意來了，擋也擋不住啊。」

等進了教室，駱思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掏出手機看自己昨晚和歐揚赫聊到哪裏。

「駱：扯那麼遠，回來回來。

歐：哈哈哈哈好的好的。

駱：你是異能者，我認識你三年了，都還沒見過你使用異能誒……你的異能是什麼？這個可以問嗎？

歐：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不太想說哎。

駱：為什麼？

歐：因為我的異能……

歐：emmmmmm…

歐：聽上去可能會覺得很危險……

歐：［貓貓流淚／］」

就這？

行叭，駱思行雖然第一次對異能者感到好奇，但是既然好朋友不是很願意說，那他也不強求了。

只是一下課，歐揚赫跟他閑聊的時候，沒說幾句話就彷彿扔下來一顆重磅炸彈。

「你都知道我的異能了，怎麼都不回我兩句嘛，有那麼討厭嗎？」

駱思行一臉疑惑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的異能。你不是說因為很危險，所以不太想說嗎？」

「嘿－－我給你發了那麼多條消息，你跟我說你不知道啊，」不正經的陽光帥哥也是有小脾氣的，歐揚赫甩了一下他那頭耀眼的金髮，利索地翻出手機給他看聊天記錄：「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收到信息？」

「歐：［貓貓流淚／］

歐：看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

歐：我的異能是控制電流，但是並不是很強，上限是4萬伏特。

歐：當然我自己也可以放電，壞處就是如果在使用異能的狀態下，喝水還是上廁所都會……很奇怪／大哭

歐：好處是，我不僅不需要染頭髮，我還不需要燙頭髮／doge

歐：？

歐：你睡了？草！虧我還期待了一下你會不會安慰我呢，究竟是錯付了！」

明白了，歐揚赫是一個人體電擊棒。

「嗯……」駱思行掃了一眼屏幕，很誠實地回答：「我真沒收到，不信你看。」

說完也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我才不信你嘞，」歐揚赫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捶了一下駱思行的肩膀，「你肯定是自己刪除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的話雖然並不是真的不相信他，但是卻讓駱思行當場呆住。

不是發送失敗，沒有網絡不好，但是自己的手機上卻沒有顯示這些消息。要麼是出了接收bug，要麼就是他昨天晚上那個可怕的猜想是真的。

半晌，他問道：「你們異能者的聊天會不會被監聽聊天？」

歐揚赫搖頭，「不會。異能者之間是有專用終端互相聯繫的，協會也不會幹涉我們平常的交流。」

駱思行長舒一口氣，「希望我的想像不是真的。昨天晚上，我跟你聊着天，聊到一半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然後半夜起來……」

「發現手機屏幕被按滅了是不是？」歐揚赫一改之前的態度，神色一下子變得嚴肅。

「你知道的，我的手機是設置了不會息屏的。」駱思行單手扶額，兩個人停下腳步，在樓梯上坐了下來，「我今天早上還覺得是我多想了，可能就是碰到了，但左側卧右手拿手機，開機鍵是在上方，我要怎樣碰才能按下去呢？而且那些透露你異能的信息我根本沒收到，有沒有可能，是被那個關閉屏幕的人刪除掉了？」

「思行，冷靜點，」歐揚赫看平時少言寡語的他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串，知道他是真的很不安，遂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撫，「萬一是叔叔呢？」

「可他昨晚值夜班啊，根本沒回家。」駱思行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睛，「再說了，我爸大晚上進我房間做什麼？」

「那我怎麼知道。」歐揚赫活動了一下肩頸，「你要是真的害怕的話，今天晚上到外面住？」

「家裏都不安全，那還有哪裏安全。」

駱思行拒絕了這個住外面的提議，他盯着歐揚赫的金髮看了一會，突然靈光一閃：「要不你到我家來住一晚上？」

歐揚赫倒是不在意，爽快地答應了：「行，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末了他又用手肘推了推駱思行，調侃他：「20歲的人了，怕成這個樣子，千萬別是自己嚇自己才好……我好歹是個異能者，你讓我去我就去，哪有那麼簡單？」

明白好友意思的駱思行抬起手掌，義正辭嚴地說出了兩個字：「點菜。」

「可以可以，大廚懂我。我要吃……」

他倒是毫不客氣地點了一大堆菜，駱思行也知道，歐揚赫頂多是嘴巴上說說，自己如果真買這麼多的話，他反而會心疼錢包。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根本吃不完。

「你說，她的手術做完了沒有？」

短暫的沉默之後，駱思行看向遠方，沒頭沒腦地突然問了一句話。

「我想應該是做完了。」歐揚赫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掏出手機點開校園平台翻看紀予琴跳樓事件的後續：「她老爸老媽那麼出名，真要出了什麼事，我們本市的媒體不得爭先恐後地報道？你昨天在醫院門口應該也看到了，我看的別人的直播，好傢夥，里三層外三層的，水泄不通啊。」

駱思行也掏出手機關注事件：「還有人直播啊，我以為那麼多記者已經足夠了。」

「記者們報道，她直播記者的報道……」歐揚赫出口即梗，隨後被駱思行無情地打斷：「禁止套娃。」

歐揚赫白了他一眼，繼續說：「咳，她是ash搖滾樂團的粉絲啦。那個樂團昨晚公演，結果結他手鴿了，她正好又是那個結他手的唯粉，所以也跟着離開了現場，一路直播，然後發現人家直接進了急診，」他心中默默吐槽說這算不算是跟蹤狂，但嘴上還是沒把心聲說出來，「她說本來也想進去的，但是門口實在太多人了，而且紀家那會兒已經僱人幫着醫院的保安維護秩序，所以她最後還是沒能成功。」

他點開了一張照片，伸出手去擺到駱思行面前，「喏，就是這個人。」

照片上的男人很高大，站在人群里基本比別人都高了一個頭。一頭雪白的長發紮成一束，身上的服裝前衛個性，雖然戴着墨鏡，而且因為他在奔跑，照片拍得很模糊，可優越的臉部輪廓顯示：這是個特別好看的人。

「雖然看不清臉，但感覺會是個大帥哥。」

歐揚赫打開了瀏覽器，「這種事情百度一下……哎？他演藝這麼多年，從來沒摘過墨鏡的啊？」

於是他倍感遺憾地退出了瀏覽器，然後對着手機屏幕很自戀地擺弄前額的碎發：「反正沒我帥，哼。」

駱思行看着他自鳴得意的樣子不由得好笑，虛推了他一把，扭過頭去，給了一個非常中肯的評價：「確實很帥。畢竟你在遊戲裏認識的人都把你當吉祥物用，不帥能這麼用嗎？」

小歐小歐，脫非入歐。

「論一個好姓氏的重要性。」歐揚赫撩了一下髮絲，單手托腮，接着和他說起紀予琴的話題：「你倒是長得不錯，也記掛人家，可是想想看，你就算是想幫她的忙，問題是你能做什麼呢？」

「是啊，我連什麼是異能者都不了解，」駱思行轉過頭來，輕笑一聲，「所以我才來問你。你能告訴我嗎？關於你所知道的，和異能者有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