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涅生九境鍛樂神

第89章 涅生九境鍛樂神

執扇想啊想,覺得有能力,有理由,又有謀略暗害博淵的人,只有算計自己將博淵煽下凡塵的冥夜辰,那有沒有可能,紫暘真人也是冥夜辰的部下呢?

答案是否定的,畢竟憑冥夜辰的本事,殺人根本無需假借他人之手。再則,冥夜辰會在月老祠中搭救高燒不退的博淵,必定另有圖謀,如此,他也就沒有理由指使部下在博淵出生時暗害他了。

如是想着,白景楓卻是會錯了意,以為執扇是在鄙視他,怒道:「收起你那副假仁假義的神情吧,你們這些個自命不凡的神仙,沒一個好東西。」

「放肆!紫暘,真當本殿下不知你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嗎?」博淵面色一凜,眉宇間皆是肅穆之色。

如此,執扇倒是懵了,她怎麼也沒料到,那個打着帝君首徒名號四處招搖撞騙的紫暘真人,竟也是白景楓。雖然若離也講過,他是在尋找自家殿下的過程中被琴音蠱惑,失去意識才被人囚禁在了帝君廟地下的暗室里,但那也只能證明白景楓與紫暘真人有勾結,何以判定他們就是同一人?

疑惑的目光看向博淵時,卻見他抬了抬手中瑤琴,為執扇解惑道:「這涅生琴,原是父帝在我出生時,為抑制冥夜辰的魂殤之音所造。涅生九弦,其境有九,一為絕,可奏出亘古天籟之音;二為惑,音出之時,蠱惑人心;三為魘,噩夢纏身,生死一念;四為誘,誘敵自戕,殺人於無形;五為控,控人魂靈,為已所用;六為無,無聲之音,穿腦滲心;七為殺,靈力化針,遍殺四方;八為寒,控冰之術,所向披靡;九為滅,抑敵靈根,滅其神魂。」

博淵刻意頓了頓,想着憑執扇的伶俐聰慧,定也能猜出個一二。再則,自己解開的謎團,遠遠比別人解出來的更有說服力。

執扇手撫下頜,目光在涅生琴與白景楓身上來回遊移,心想:李夫人夜不能寐是因為魘境;楠興琴行,白景楓出為絕境;少女離奇自戕為誘境;小怪嬰與百鬼禁令則為控境;方才那前仆後繼的冰錐暴擊,定是寒境無疑;而白景楓膽敢在冥夜辰眼皮底下對她出手,必是仗着無境的威力。

「我知道了!若離是因涅生惑境才被人囚禁在了帝君廟地底下的暗室里,而早在李夫人的記憶隧道里,白景楓就手握涅生琴,先後對你我使出了殺境和滅境,所以你才能斷定他就是紫暘道人。」執扇看着博淵,臉上帶着撥雲見日的喜悅。

「這只是冰山一角,事情的真相,遠比你想像的還要複雜。」博淵沉沉應了聲,銳利目光緊盯着不遠處訕笑着的白景楓。

月前,博淵被怪物突襲后,白景楓去而復返又刻意身着白衣,佯裝成被博淵發現后倉皇逃回將軍府的假象,成功的將嫌疑甩到了沐晨身上。

自那以後,沐晨所有的舉動皆在博淵的窺視範圍內,很快他便發現,除開對執扇無條件的好以外,沐晨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本以為線索就此斷了,卻不料白景楓畫蛇添足,又自導自演了一出帝君廟被冥夜辰滅門的慘案,那時博淵尚不知佈局之人是誰,但他敢斷定,那個人一定不會是冥夜辰。

再後來,白景楓與林婉玉的千年恩怨被刨出,沐晨便以忘憂花印紋壓制了小怪嬰體內的邪性,至此,李府的麻煩當是妥善解決了才對。但事實上,手持涅生琴的白景楓隨時都有可能奪回小怪嬰的掌控權,亦或者重新殺回李府拼他個魚死網破。是以,博淵明面上是將執扇送回了天庭,實則將若離留在了凡塵,讓他擔下了保護李府眾人與活捉白景楓的重任。

次日,身處凡塵的若離便傳回消息說,李洳鳶曾親眼目睹了」帝君」與一位身着紫衣的道人采陰補陽的畫面,並附上了一副紫衣道人與假帝君的畫像。

博淵雖不識得那假帝君姓甚名誰,卻認出那紫衣道人就是白景楓,但礙

於白景楓去向不明,博淵只得先去了趟關押若離的暗室。

在那裏,博淵見到了真正的帝君神像,那斷腿神像卧倒在地,身上還有多處利刃劃過的痕迹,顯然,將它遺棄在暗室的人恨極了青吾帝君。

博淵就此事問起了帝君的看法,可帝君的回答卻是長時間的沉默不語,末了竟長嘆一聲:「俗世之爭,皆為虛妄,此事我知與不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九殿下,您的處理方式。」

帝君此言,顯然是稟持着坐壁上觀的態度,博淵也不好強求,只得着重查起了涅生琴被盜一事,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奔波數日,博淵終歸查清了事情的始末。

執扇卻是不明所以,好奇的拉着他衣袖詢問:「什麼真相?難道白景楓做這些壞事,還有別的原因?」

「不錯!」博淵點頭,側身扯回了被執扇拽緊的袖子,他從容的收起扶翊和涅生琴,目光直逼向白景楓,「據我所知,兩千八百年前,看守傾韻殿的共有兩位神君,一位名喚銘禪,而另一位,就喚作紫暘。涅生琴被盜后,他二位皆因守護不利被貶下凡,至今仍未回歸神位,關於此事,你作何感想?」詢問的語氣帶着不容質疑的威嚴。

白景楓握緊拳頭,憤憤道:「你與閻王那老賊串通一氣,早就將我的前世今生查了個一清二楚,何必多此一問?」

博淵的確去地府查過生死簿,且查到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他言:「別裝了,你根本就不是紫暘,真正的紫暘早已頂替了你的身份,代替你承受了雷火之刑,此後魂飛道消,永世不入輪迴。」

「你不是說白景楓就是紫暘真人嗎?怎麼又不是紫暘了?」執扇聽得雲裏霧裏,再次好奇的去扯博淵衣袖,「你講清楚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博淵側目看了她一眼,回她道:「當年負責看守傾韻殿的紫暘還有一孿生兄弟奕暘,奕暘為煅樂之神,精通泓音與各種樂器的鍛造,天庭遏密八音后,奕暘神君終日鬱郁不得志,直至我的降生,他才有了次一展宏圖的機會,既奉我父帝之命,鍛造涅生琴。

涅生琴原是以極南之巔一顆萬年烏桐木鍛造,以七彩霞光製成七弦,但奕暘神君卻在鍛造的過程中起了歹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奕暘神君率領部下屠殺了兩條蛟龍,抽其龍筋作為槃、生二弦,生生將一把七弦神器變成了九弦兇器。」言及此,博淵手中已化出一條七尺骨鞭,唰唰就是兩鞭狠狠摔了出去。

鞭子破風之音與膝骨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執扇如同驚弓之鳥,立時跳開了老遠。她從未見過博淵如此動怒,那鞭子抽在白景楓膝頭之上,血流如注,他的雙腿不再能支撐身子的重量,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博淵腳下。

博淵余怒未消,高聲呵斥:「父帝命人鍛造涅生琴的初衷是為禦敵,而不是殺人,奕暘,你可知錯?」

「錯?錯在何處?」白景楓嗤笑,「當年,冥夜辰以一曲魂殤在天界為非作歹,諸天仙神雖心有不甘,卻無一能與之匹敵。更可笑的是,他們竟將冥夜辰的過錯全都算在了我頭上,說什麼若非是我這個煅樂之神職務上的疏忽,冥夜辰也不可能擁有得天獨厚的賦樂能力,更有甚者,竟污衊我與冥夜辰狼狽為女干,蓄意在天庭製造恐慌。而你那位居高自傲的父親非但沒有加以制止,還刻意將抑制魂殤之音的難題假手於我,這鬼差事,辦砸了是過,就是僥倖辦成了也不見得有功。

我別無選擇,只得頂着掉腦袋的風險,接下了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重任,從取材到鍛造,從大戰烏桐妖到獵殺蛟龍,歷時百年,折兵上萬,方才鍛造出一把足以動蕩三界的涅生琴。可事成之後,天帝卻因我殺了兩條孽龍要將我處以極刑,你說,這是三界至尊該乾的事嗎?」他看向執扇,嘴角微勾,眸瞳中皆是諷刺之色。

年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奕暘神君可以屠龍剝筋,天帝亦有足夠的時間阻止他胡作非為,若非天帝存有私心,又怎會選擇在涅生琴製成之後才對奕暘神君狠下殺手呢?

執扇微微動容,博淵卻是怒斥出了聲:「揣着骯髒的思想去看別人,看誰都是不懷好意!你以為父帝是在針對你,卻不知,他是想讓你用自己的雙手去堵住誅天仙神的悠悠眾口。你以為父帝遲遲未對你出手是因為什麼,因為他懷着仁慈之心,希望你能及時懸崖勒馬。你以為父帝並未察覺紫暘神君代你受刑一事,其實,是你弟弟在凌霄寶殿上跪了七個日夜,懇求父帝讓他代你受過,父帝才勉為其難默許了他。」

博淵痛心疾首,惡狠狠抬腳就往白景楓肩頭上踢,愣是將他踹了個四腳朝天,繼而恨聲質問:「可你呢,你又做了什麼?得知父帝要降罰后,你用涅生控境將自己的親弟弟送到了雷火刑台之上。為避免引起他人的懷疑,你不惜抽走了紫暘神君的主魂,這才導致他在受刑之後,七魄離體,三魂盡失,最後飛灰湮滅。」

此後,奕暘便頂替了紫暘神君的身份,攬下了看守涅生琴的重責。誰知,沒過多久,天庭便傳出了天帝要將涅生琴放入霞光殿的消息。奕暘不甘心將自己辛苦百年才得來的神器拱手相讓,當下便監守自盜,趁着夜黑風高將涅生琴偷出了傾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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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天界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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