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變
西門慶和潘金蓮柔情蜜意之時,不料正被武大郎撞破,武大郎怒火中燒,上前把潘金蓮打翻在地,破口大罵。潘金蓮躺在地上,卻是毫不示弱,還嘴道:“你這醜陋的矮鬼,老娘何曾想過嫁給於你,當初只是師命難違,跟了你這個窩囊廢,吃了多少苦頭,你和這西門公子相比,真是連狗屁都不如。”
西門慶見武大闖進,最初不覺驚慌失措,看到只是武大孤身一人,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鎮靜下來,又見潘金蓮打倒在地,臉上被武大掌摑之處紅腫起來。心中又痛又憐,上前扶起,安慰道:“不要驚慌,自然有我為你作主。”用手撫摸潘金蓮臉上紅腫之處道:“這死矮鬼,下手如此之重。”
武大郎見到此種情景,心中怒氣更甚,用手指着西門慶罵道:“你是那裏來的野漢子,竟然敢上門勾引人家老婆,今ri不會放過你,和我去衙門裏說過清楚。”
武大郎嘴裏罵道,伸手又來拉扯西門慶,西門慶那裏容得他近身,見他過來,只是順手一推,武大郎摔倒在地上,武大郎坐在地上叫罵道:“你竟然敢打我,你可知我兄弟是那景陽岡上的打虎英雄武松,現任縣衙里的兵馬都頭,等他回來后若被他知道,定將你這對狗男女碎屍萬段。”
西門慶和潘金蓮聽了這話,心裏俱是一驚,二人相視,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深深的恐懼,西門慶一瞬間轉了無數個念頭,心裏一橫,眼冒凶光,獰笑着走到武大郎身前道:“你兄弟武松自然是英雄了得,可惜你沒有機會將此事告知於他。”
武大郎見西門慶面帶殺機,心中又驚又怒,俗話說“賭生賊心,jiān出人命”,自已撞破了這二人的jiān情,又不該提起自家兄弟武松的名字,今ri只怕要被殺人滅口。
武大郎見西門慶逼了過來,大難就要臨頭,突然反手一拳,打在自個的心口,這一拳打下,只聽武大全身骨骼“嗶里叭啦”的響過不停,萎縮的四肢竟然生長開來,焦黃的臉sè陡然脹得通紅,彷彿要滴出血樣。
這下異變突生,西門慶一楞,卻聽潘金蓮在身後驚呼道:“小心。”
話音未落,武大郎口中一股血箭向西門慶噴來,西門慶躲閃不及,被shè中面門,只疼得“啊”的叫了一聲。武大郎一個魚躍,從地上跳了起來.
只見平素矮小的武大郎竟長成一個身高七尺的大漢。這下變化突起,武大郎直得身來,對着西門慶就是一拳擊來,身手矯健,拳風到處,剛猛無比,西門慶奮力一擋,手臂劇痛,竟仿似斷了,西門慶倒退數步,站立不住,武大郎縱身上前,卻見潘金蓮擋在西門慶前面.
武大郎神sè猙獰,口腔,鼻子,眼睛都冒出鮮血,彷彿從地獄裏鑽出來的惡鬼,伸手抓住潘金蓮的前胸,潘金蓮全身顫抖,臉sè煞白,目光卻不退縮,直盯盯的看着武大郎,武大郎拳頭高高揚起,看着潘金蓮遲遲落不下來。
原來武大郎見今ri自已只怕是難逃大難,乾脆自斷心脈,強行震開了走火入魔時於集在胸口的死血,勉強恢復了當年的功力,雖然如此是自斷生路,卻是打算臨死一博,把這對jiān夫yin婦斃於掌下,只是此時見到潘金蓮的眼光,心裏莫名的一軟,想起這幾年來的夫妻情份,這一拳,萬萬的擊不下去。
正遲疑間,突然後背一痛,一把匕首透心而出,西門慶暗算得手,立即躍開,武大郎長嘆一口氣,看着潘金蓮,淚水和着鮮血從眼眶裏流出,良久才轟然倒下。
潘金蓮上前查看,武大郎雙目圓睜,已然氣絕,只是眼眶似乎依然有淚水流下。
潘金蓮伸手合上武大郎的雙眼,低聲念道:“我知道今ri你死得冤枉,但我沒有絲毫悔意,我與你雖是夫妻,只是我對你沒有半分情意,這幾年我實在受夠了,時刻只是想避開於你,縱是你變成了鬼找我索命,我也不後悔。”念完之後,潘金蓮心裏后怕,卻隱約的有輕鬆的感覺。
西門慶一瘸一拐的上前道:“沒想到這矮鬼竟有一身武功,險些竟吃他暗算,只是現在殺了武大郎,又該如何處置。”
潘金蓮神sè鎮定,淡淡的說道:“你是個男人,既然做下了這等事端,自會有擔當,何須來問我。”
西門慶哈哈一笑,摟住潘金蓮道:“金蓮,這武大郎死得好,以後你就跟定了我,我自會全心的好好待你,你無用擔心。”
潘金蓮臉sè方才緩解,西門慶又道:“等會把這武大好好的收殮了,這屋子收拾一下,休要露出破綻。明ri一早,你道這武大得了急病,我讓濟生堂的大夫上門診治,對外只是說武大已染了瘟疫死於非命,我與那縣衙里的仵作老何頭極其要好,再讓他上門查驗后只道是怕瘟疫流行,一把火把這武大燒了,做得乾乾淨淨,武松回來就算他心中懷疑,沒有證據,又能奈何。”
“你既然已有主意,如此甚好。”潘金蓮輕輕的推開西門慶搭在肩頭的手道:“你我雖是真心相好,但來ri方長,武大究竟是我丈夫,在死者面前,不可不敬。”
西門慶乾笑幾聲,鬆開了潘金蓮,離開武大郎家自是暗中佈置。
西門慶離開之後,潘金蓮看着武大郎的屍體,慘笑幾聲,接着又失聲痛哭。
第二ri一大早,濟生堂來了個大夫,說那武大害了瘟疫前來診斷,中午時分,武大郎的左鄰右舍便聽到潘金蓮在嚎啕大哭,只道武大郎已經因病而亡,
左鄰右舍真以為武大郎染了瘟疫,又有誰敢上前仔細查看,到了傍晚,縣衙里的仵作老何頭上門來看了武大的屍體,也確認是瘟疫,恐怕流行開來,便匆匆的把武大的屍體火化了。這街坊鄰居便幫襯着潘金蓮cāo辦喪事,史進等人雖也上門弔唁,一來見老何頭言之鑿鑿,再見潘金蓮哭得凄慘,又是別人的家事,心中縱然是有所懷疑,也不好聲張。
等到武松從濟南府回來,武大郎的頭七已過,再見到兄長之時,已是一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