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大事
油滴飛濺,雲初箏被油漬燙傷了好幾處,還沒等回過神,已經被一雙有力的手攬到旁邊,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被煙熏過後的眼睛,疼得流淚。他整理好一切后,坐下來慢條斯理的處理她的傷口,棉簽沾着碘酒,輕輕滑過泛紅的肌膚,雲初箏向後縮手,只那一個動作,藍竊便軟了心,不敢在加一點力度,她雙眼漸漸看清眼前事物,因為她剛才一個細小動作,藍竊額上出了一層細汗。
“多謝。”
屋裏油煙散盡,他似笑非笑說到:“真是笨得要死。”雲初箏本就強忍着傷口的疼痛,故作堅強,現在又被他瞧不起,顏面掃地,眼底不禁濕潤一片。委屈出聲,眼淚眼看着就要掉落,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輕輕揚唇一笑,伸手放在雲初箏眼下,她白了一眼,“你幹嘛?!”
“接金豆。”
放在她眼下的手,緩緩移到潔白如玉的面頰,輕輕蹭了蹭,她的面頰隨着藍竊指腹的摩挲微微泛紅,一雙明目淺淺透着光澤,心撲咚撲咚掉個不停,雙唇微抿,手無處安放,緊緊叩着椅子。這誰頂得住啊!藍竊咽了咽口水,見她沒有退縮,便緩緩湊過去,鼻息緩緩相交,越來越近,雲初箏楞了,不知道是該躲,還是不躲。
咔嚓
兩人同時看向門外,李有慶站在門口,舉着手機,驚得合不上嘴,兩人僵在那裏,雲初箏將臉別過去。“我…打擾你們了?”李有慶剛剛說完話,就急匆匆關門走了。
“有慶!別…別呀。”話還沒說完,屋子又變得寂靜如初。雲初箏抬頭看他,他桃花眼一凝,微微笑說:“你緊張什麼?”她沒說話,只是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試圖逃離他的視線。“嘖。”藍竊一把將椅子拽了回來,“跑什麼?”雲初箏搖搖頭,“不敢。”
還沒等他在說什麼話,電話忽然拔過來,真是不會趕時候。藍竊接起電話,不耐煩說到:“說。”對方明顯是男人,“藍哥,你現在忙嗎?幫我個忙唄。”藍竊微皺眉頭,“有話快說,什麼事。”男人聽后便沒有在賣關子,壓低聲線:“汝南出事了,部門出了些糾紛,如果你有時間,回來看看,雖然我也可以搞定,但是老大畢竟是你,我只是個名譽嘛,再說你又沒什麼大事,這次回湘顏,還不是為了那個…”還沒等男人說完,藍竊打斷,“有事,大事。”說罷,掛了電話,眼神不自覺看向雲初箏,那眼神中,是各種不知名情緒,摻雜着被刻意隱藏,卻流露少許的柔情與愛意,想藏都藏不住。她漸漸找回理智,恢復清冷的模樣,看向藍竊的眼神,是冰冷,是拒絕,更多的是因為方才動作的後悔。“你的傷,別沾水,多塗一些葯,便不會留疤。”
藍竊說過話后,便走向門口,剛一開門,李有慶險些撲到他懷裏,他向旁邊躲開,李有慶徑直跌向地面,滑倒時,衣袖蹭過藍竊的肩膀,他嫌棄般的拍了拍灰,回眸間,看了眼椅子上的人。
門關上,雲初箏扶起平躺在地上的人,她滿麵灰塵,委屈巴巴往雲初箏懷裏鑽去。“你們兩個,不對勁!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哈?”
李有慶一手捂住雲初箏的嘴,“你不必說,我都懂,你們兩個,因為事業與家庭的過往,無法光明正大在一起,但是你們愛彼此,愛可以打破一切,磕到了,磕到了!”雲初箏白了她一眼,剛想說些什麼,嘴卻又被捂住了,“不用補充,我知道你們恩愛,但是,他這個人,以前傷害你那麼多,還是要試試他的真心!箏箏,你可以啊,才來湘顏幾天,就好上了,說明,你們以前就有問題,所以,你冰冷形象,都是裝給雲叔看的?”
兩個人坐在門口,李有慶分析個沒完,她只好靜靜聽着,那一刻,她也曾幻想過,這些會不會都是真的?會不會…他們會有未來?心底剛剛萌發這種念頭,便被自己親手扼殺在搖籃之中。“有慶,你以後,可少看點瑪麗蘇小說吧,你以為,什麼都可以像小說一般嗎?我和他…”李有慶一根手指擋在雲初箏唇邊“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想表達,你們比小說還完美對吧?姐,求你了,別秀了,你這麼欺負單身狗,不太友好叭?行了行了,你們想秀,別在我面前秀,好吧?我可不想吃自己閨蜜的狗糧。”說著,扶柜子站起來,若無其事的去了陽台。只留雲初箏一個人愣在原地,苦笑的看着她的背影。
電話不住打來,藍竊一個也沒接,只微信回復:
有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