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浮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浮誇

鳶柒雨冷哼一聲,其氣場強大,甚至撲面而來,讓男子再次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話。

下一刻,鳶柒雨壓低了聲音,緩緩說道:“齊燕雙王齊齊謀反了。”

男子臉色猛地一變,剛欲驚呼,卻被鳶柒雨一手捂住了嘴巴,冷聲道:“這件事,你定不能散播謠言至宮中,如今只是有風言風語,宮中的消息閉塞,不要製造恐慌。”

男子悶聲點了點頭,鳶柒雨這才鬆開了手。

男子卻心有餘悸,緊張的抬頭看向鳶柒雨,臉色微動,開口問道:“姐……我們不會有事的,對吧?”

說罷眼眸中便充滿希望的看着鳶柒雨,不過鳶柒雨看了眼他,卻看到他雙手緊握,甚至還搓着手。

只好嘆息一聲,耐心的教導說道:“你身為皇孫,就應該有點皇孫的樣子。”

“我們鳶家,唯有戰死。”

男子聞言,卻渾身一震,雖然他一副慫貨模樣,可並非沒有腦子。

聽到鳶柒雨的這般話,他哪裏還能不明白,意思分明就是若是齊燕雙王舉兵來犯,恐怕會拼到他們自己上場了。

不過他的臉色卻微微一凝,緩緩的點了點頭。

鳶柒雨卻神色複雜的看着男子,有幾許感慨,也有幾分的疑惑,淡淡開口說道:“姐現在真不知道,你是好了還是沒好……”

站在鳶柒雨面前的,自然是他的弟弟,也就是當今聖上,鳶柒雨的爺爺的孫子,鳶川辭。

鳶川辭從小在聖上膝下長大,但在一次出征之時,鳶川辭激戰之中,被重器擊中,修養一年後便性格大變,如此如此窩囊的模樣完全與當年的才俊英勇的他判若兩人。

不過鳶柒雨跟他接觸頗多,可不完全這麼認為。

不過在鳶柒雨說罷,她卻並沒有看到鳶川辭的臉上有何神色的變化,依舊是一副驚恐的神色。

鳶柒雨嘆息一聲,向外走去,突然,她的腳步卻緩緩一頓。

背對着鳶川辭,冷聲道:“寧王女有什麼不能得到的?身為皇孫,你想娶誰是你的自由,我們鳶家從來不干涉選妃納妾。但是……”

說著,她的頭微微一偏,淡淡的說道:“自己去爭取,別想着別人照顧。”

說罷,她轉身便向外走了出去,不過臉上霎時便被恨鐵不成鋼的失望所替代,她從鳶川辭的身上,沒有看到一絲帝王之相。

可燕王身為聖上的弟弟,而齊王更是聖上的兒子,如今看來,聖上只有兩名兒子,一是太子,一就是齊王,可如今,太子的兒子鳶川辭在大難來臨面前確是這等模樣,也難怪她心生倦意。

……

深夜悄然過去,剛回國都的鳶柒雨就見到了如此不爭氣的鳶川辭。

而蘇長歌與陳觀棋倒是早早的起來了,如今更是已經走出了住宿,向著河邊走去。

蘇長歌已經穿上了他們西域的衣裳,一身薄衣身披在身上,但略微灼熱的空氣之中,卻讓人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清爽之感。

不過終究是早晨,氣焰不大,還是舒適的。

蘇長歌身着米白色的衣裳,倒是與其他西域之人無太大的差異。

陳觀棋依舊身着青色的長衣,但由於長時間的使用,早已褪成了淡青色。

不過兩人站在一起倒也不太出眾,真要說吸引路人目光的,還屬蘇長歌身上的那股氣息,不過他人卻是向外退開,畢竟沒有誰想和這等一副冷若冰霜的臉頰之人打交道。

兩人行走於路邊,不過多時便到了河邊。

而在他們還未抵達之時,便看到了立於河邊的水雲身。

正面帶微笑的看着他們兩人的到來。

河邊人不多,畢竟是清晨,人們都做着自己的事情,要說娛樂那還是在晚上了,而河中更是人少,這完全就是個遊覽河,其中的魚更是少之又少,更不會有人來捕魚了。

因而,水雲身的周圍一圈,倒是只有他一人。

不過今日並非晴天,倒是空氣中瀰漫著霧氣,呈現出朦朧之感,更之凸顯出在霧中一身紅衣的翩翩公子更為顯眼,給水雲身徒增幾分出塵之意。

如此的他,但是略微讓蘇長歌微微一愣,倒是有着幾分道骨仙風之感。

不過卻讓陳觀棋更加驚艷,不過蘇長歌的話在他心中回蕩,也就沒了那麼多的敬畏,曾經的他可是對修士有着高度評價,可在蘇長歌的口中,卻讓他感覺到了一個……修士也是人的道理。

不過在水雲身的眼中,蘇長歌卻讓他感受到了一絲絲心悸的感覺,他一身白衣,彷彿融於了天地之間,與這白霧好似身處一體,無可差別。

倒是蘇長歌旁邊的陳觀棋,直接被他忽視了去。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看到臨近的蘇長歌,臉上露出笑容,抬手行禮,說道:“蘇兄,早。”

蘇長歌點了點頭,與一旁的陳觀棋一同回了一禮,打了個招呼。

兩人便跟着水雲身上了船。

同樣的,還是昨日的船夫,也是昨日的船,唯一有變化的,還數陳觀棋的心態。

蘇長歌依舊是淡然的坐在了船頭,手指微垂,劃過水面,感受着水波滑動手指的蕩漾,觸摸着水的肌膚。

如此的愜意與安靜,倒是沒有受到一絲燕王齊王雙王謀逆造反的戰亂之影響。

鳶鳳朝的紛爭,彷彿與他們無關,而此等消息,更是還沒有傳到這座小城之中。

小船並沒有行駛多久,便緩緩順着兩岸滑行,直至兩岸越來越近之時,小船已經進入了小城深處,此時沒有了周圍的叫賣聲,更沒有了閑雜的人聲,安靜的僅僅只有水波的聲響。

直到小船緩緩停下,水雲身站起身來,對着蘇長歌與陳觀棋微微伸手,輕聲道:“請跟我來。”

說罷,他便轉身率先走去。

而蘇長歌與陳觀棋兩人也是緊隨其後,跟隨着他一上岸,便看到了一片鬱鬱蔥蔥的小樹林,生長在這河邊,和一旁林立的小樓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倒是有種世外桃源的模樣。

幾人穿過寂靜的小樹林,便在樹林深處,出現了一個小石桌,放置於其一片空地上。

小石桌的一圈,放置着六個凳子,而在那六個凳子之中已經有着三個人影了。

待得他們幾個人走近而來,蘇長歌抬眸間便看到了個一身道袍的老者,身上的道袍極其誇張,分明就是道教中的盛裝,而他的臉上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生傲嬌。

在他身旁,更是連接着坐於兩名男子,不過從他們對視之中就能看出一人眉宇間明顯對於另一人尊敬,想來大抵便是以那人為首了。

在水雲身的帶領下,他率先便對着那傲慢的道長行禮說道:“巍道長好,這是我的幾名好友,前來拜見學習。”

巍道長冷冷的看了眼蘇長歌與陳觀棋,眉頭卻微微一皺。

蘇長歌與陳觀棋雖然向他行了禮,但他從蘇長歌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恭敬之色,更是在蘇長歌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不安的意思。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今日他心情好,便不予理會了。

只是話語頓時冷了下來,沉聲道:“坐吧。”

水雲身連忙再次行禮,道謝。

而就在他們坐下來后,巍道長便起身,向他身後的屋舍中走去。

在他離去之後,還不待水雲身開口,一旁坐着的兩名男子中為首的一人臉色不太好看,冷漠的看了眼蘇長歌,卻沒有多言,只是對着水雲身皺了皺眉頭,開口道:“水兄,你這是帶的什麼人來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巍道長分明就是看到了蘇長歌的態度,而轉變了他自己的態度,畢竟巍道長沒有掩飾一絲自己的情緒,因而大家便能瞭然於心。

水雲身臉色變了變,他卻沒有回頭看蘇長歌,便直接開口說道:“好友,聽不懂么?”

蘇長歌沒想到他會直接維護自己,不過那男子身旁之人,果然是以男子為首,便在一旁添油加醋,一同對着水雲身說道:“你不懂么?”

“你不看看你帶的什麼人?好了,現在巍道長生氣了,本來心情挺好的,還說在他的指導下我們很快就能修行了。”

男子也點了點頭,冷漠的斜了眼蘇長歌,冷聲道:“要是我們無法修行,一定是他害的。”

就在水雲身還要硬着頭維護蘇長歌時,蘇長歌卻突然伸手,一手按在水雲身的肩膀之上。

水雲身為之一愣,剛欲開口,蘇長歌的聲音便從他的耳畔邊傳來,“若是這就生氣?那就別當什麼道長了。”

“不過依我看也非何等修士,不過一個浮誇的跳樑小丑罷了。”

男子聞言,神色一凝,不過下一刻他的嘴角卻勾起了笑容。

果然,一道陰沉的聲音從蘇長歌的背後傳來,“哦?跳樑小丑?那你又是什麼東西?也配說我?”

在蘇長歌的話蹦出來之際,水雲身的臉色卻暗了下來,這是擔心之色。

蘇長歌此話一出,他心中就暗道不妙。

果然,隨着蘇長歌話音剛落,聽到從他們身後傳來的巍道長的聲音時,他的臉色就更是一變,連忙一個回身,向著巍道長,解釋道:“巍道長,蘇兄並非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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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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