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蝕
轉瞬一月過去了。
在這一個月裏,劉洋再也沒有進去過那個夢境空間。
到現在,劉洋仍然能夠感覺到那場爆炸的恐怖,大魚連那些巨矛都承受不了,又遑論那場爆炸?
自己識海中的大魚只是由自己靈性力量構成的,這是已經確定了的,在這一個月裏,他嘗試過觀想其他的事物,但無一例外都沒有成功,和之前一樣,但觀想大魚卻每次都成功了。
顯然大魚已經和自己產生了某種聯繫,這種聯繫讓大魚成了自己唯一的觀想對象。
劉洋猜想或許大魚是想要借這種方式重新復活,因為觀想法練到最高深的境界,是可以化虛為實,讓觀想對象成真的。
這也是無上想能尊者的由來。
夢想成真,大概就是這位神明的權柄。
對於劉洋來說還有另外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在他的記憶中憑空出現了兩種密咒,這兩種密咒他雖然從沒有刻畫過,但他有一種直覺,只要他想要刻畫,就一定能夠刻畫出這兩種密咒。
所謂密咒就是感應天地規則,凝聚出的產物。密咒能夠直接勾連天地力量,擁有常人難以想像的效果。
但並不是每一種密咒都是偏向戰鬥的,天地規則雖然從不直接顯露,但數量卻是無窮無盡的。
這也代表了無窮無盡的密咒,同時,密咒的種類也是無窮無盡的,有偏向戰鬥的,自然也就有偏向其他的。
一些修行天賦極高的人往往能夠自行領悟密咒,領悟的越多,戰鬥力自然就越強。
加央就是這樣的人,在這短短的一月中,劉洋算是意識到了什麼叫天壤之別。
隨着兩人修行步上正軌,聖師也開始向兩人傳授一些密咒,這些密咒往往記錄在一些有氣異能量的獸骨當中。
劉洋自認為還是十分努力的,除了消耗在無法避免的生理需求的時間外,其他的時間他都用來練習觀想法和修習密咒了。
但就是這樣他也僅僅掌握了一門關於束縛的密咒,而加央卻整整掌握了三種!這還不包括他修行尊者觀想法傳承的一種。
這讓劉洋大受打擊,好在他發覺到加央的靈性力量遠遠不如自己,這才讓他好受了不少,之所以能夠察覺到加央的靈性力量不如自己,是因為加央平時修行時完全不避着劉洋,他對劉洋或者說絳邊的信任程度已經到了一種難以想像的地步,加央在用靈性力量刻畫束縛密咒時只能夠連續刻畫十次就會陷入靈性力量耗盡陷入沉睡的地步,但自己幾乎能夠無限地使用束縛密咒,而且靈性力量沒有一點衰竭的跡象。
束縛密咒的消耗並不大,但這是對於自己來說,對加央來說消耗顯然不小。
自己的靈海似乎已經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但是神山的修行體系並不完善,沒有小說中那種清晰的等級劃分,只是有着四個模糊的修行階段:啟靈、靈海、歸一、尊者。
這四個境界中或許還包含着許多的境界,但是神山的修行者只劃分到了這一步。
這種情況就導致了同一境界的人往往良莠不齊。
啟靈:指的是剛開始修行觀想法,靈性力量沒有達到一定量的修行者。
靈海:指修行者靈性力量已經在意識空間(識海)內形成了一片汪洋(或者湖泊)。
歸一:修行者的肉身已經開發到了極限,肉身已經無法承受靈海中的靈性力量繼續增長,多餘的靈性力量會和肉身結合。
至於尊者境,
更像是一個傳說,只有傳說中的無上想能尊者達成了這一個境界,那已經是數千年前了,但這位唯一的尊者還是留下了一些東西,證明了這個境界的真實存在,那就是他的觀想對象,也就是那尊禽首人身的神像,聖師曾經說過,這個奇特的生物從被尊者具現出來的那一天活到了現在,這數千年的時光並沒能摧殘它一絲一毫。
受限於觀想對象,每個人的靈性力量都是不同的,有的偏向於輔助,有的更偏向於戰鬥。每個人的戰鬥力都不一樣,越級戰鬥在神山並不罕見。
但是神山的修行者本就不多,也沒有什麼修行資源需要爭奪,所以很少會有爭端,除了純白聖地的尊者傳承者需要尋找繼承者時。
在神山,修行者們要面對的是黑暗之潮。
黑暗之潮中的那些怪物和沉淪者是所有血肉生物共同的敵人。
血肉對於他們來說是修行的靈藥,而靈性力量對於他們來說則是毀滅的毒藥。
不過這一切目前還不需要劉洋來考慮,在聖師眼中,他和加央還只是初入修行的菜鳥。或許兩人能夠在對抗中起一點作用,但也僅此而已了。他們兩人對於聖師來說,加央毫無疑問更加重要,因為加央的資質幾乎註定了他就是未來的尊者傳承者,至於劉洋?沒有意外的話只能繼承自己的位置,守護塔圖。
劉洋早就意識到了聖師的想法,不過他也不在意,一來是因為自己的資質確實不如加央,如果沒有夢境中的奇遇,自己連觀想法都沒法入門,二來加央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簡直像哥哥對待弟弟一般,雖然這讓劉洋很不習慣,同時也讓劉洋有些愧疚,因為是自己佔據了絳邊的身體,無故享受了別人應該享受的愛。
說到這裏,劉洋至今仍不明白絳邊是如何死亡的。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在他到來之前,絳邊的身體中已經沒有了靈魂,否則自己不可能輕易的佔據這具身體。
同時,在這一個月的修行過程中,劉洋也隱隱感覺到了這具身體似乎存在一些隱患。
自己的身體似乎對靈性力量十分排斥,不過這種排斥正隨着自己靈性力量的增加而逐漸消失,但這也表明了絳邊的身體絕對有問題。
“咚咚!”
敲門聲打破了小屋裏的寧靜,加央和劉洋只好從觀想的狀態退了出來。
打開門一看,一個村民正恭敬地低着頭,看見兩人後說道:“兩位小老爺,大老爺正在神廟中等着兩位。”
這個村民滿臉堆着笑容,似乎傳話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榮幸的事。
加央對這一切都很適應,他從小的經歷都是這樣的,這些村民們對他們往往是又敬重又害怕,劉洋倒是很不適應,但也不得不適應。
村民領着兩人到了神廟后才恭恭敬敬地離開。
聖師照舊坐在神像下的獸皮做成的毯子上面,他的面前是一個火盆,中間燒着嗆人的煤塊。
“你們來了,坐下吧。”聖師的語氣一直很淡定,這是數十年修行養成的習慣。
“我找你們來是有一些事需要你們做,加央、絳邊。”
劉洋兩人俯首,作出傾聽姿態。
這是神山的規矩,劉洋自然不會,但他跟着加央有一學一,一個月來也差不多了解了個大概。
“之前我已經同你們說過了,神山又到了動蕩時期了。神山雖然能夠抵擋黑暗之潮,但卻抵擋不了自甘墮落的人和那些潛藏在雪山深處的怪物。你們必須肩負起守衛神山的職責,現在就是考驗你們的時候了。”聖師說完,目光炯炯地看着兩人。
看到兩人都沒有異議才滿意地點點頭。
“塔圖西邊的牧場裏出了一些事情,有怪物隱藏在黑暗當中,窺視羊群和村民的生命,你們要去和獵隊們一起解決掉這個怪物。”
“是!”劉洋和加央兩個人一起回答到。
“加央,這是一道刻有密咒的獸骨你拿着,如果遇到了超出你們能力的怪物時,就用靈性力量激發它。絳邊,你要時時刻刻跟在加央的身邊。”
說完,聖師拿出了一片散發著淡淡熒光的骨頭遞給了加央,加央也鄭重地把那片骨頭收到了懷裏的袋子裏面。
聖師果然還是偏向於加央的,按理來說自己更弱,更需要這種東西保護才對。不過劉洋也只是心裏想想而已,臉上仍舊很淡然。
“這是央金,村裏的獵頭,你們一定要聽從他的指揮,不要惹出什麼事端。”
門外一個健碩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即使他穿着厚厚的獸皮,也不能遮擋他那隆起的肌肉。
“聖師!”
央金恭敬地對着聖師行了個禮。
聖師點點頭,然後走進了另一個屋子。
央金見此才說到:“兩位小師傅,跟我來吧。”
說完他就往屋外走去,劉洋兩人連忙跟着。
到了屋子外面,央金的臉色顯然沒有之前恭敬了,不過還是保持着應付的笑容。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對劉洋兩人說,而且他的步子極快,恨不得飛起來一般。
一路無話,行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幾人終於到了真正的村民聚集地,也就是塔圖。
村子的空地上七八個壯年正牽着馬靜靜地等候着,這些人無一例外臉上都帶着焦急。
隨着劉洋兩人越來越近,這群人臉上的神色也從緊張到舒緩再到驚愕再到無奈。
央金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走過去和那幾個人說了幾句,才勉強穩住了這些人。
然後他才回過身來,臉上掛着應付的笑容,這讓他的臉看起來很僵硬。
到這個時候劉洋已經看出來了。這群人心中理想的支援是聖師而不是自己兩人。
獵隊的人對加央和絳邊知根知底,眼前的兩個小子修行才不過一個多月,即使他們再有天賦,一個月又能有多大變化?所以對兩人也不抱有什麼期望,。
“會騎馬嗎?”央金維持着應試般的笑容,指着一匹馬說到。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央金見狀又叫來了一個叫做巴圖的壯漢讓他帶着劉洋,他帶着加央。
一行十餘人就這樣向著西邊的牧場去了。
由於帶着人,央金領着隊伍走的並不快,大概用了小半天的時間他們才到了西邊的牧場。
這時候天邊已經掛着橘黃色的晚霞,不見蹤影的太陽也露了一面。
牧場在一處低洼裏面,這裏冷風吹不進來,所以比其他地方暖和一點,水汽也足一點,這裏的草料豐富,是塔圖為數不多的優良牧場。
同時,這裏每年放牧的牲口佔了塔圖牲口總量的三分之一。
這也是為什麼塔圖寧願面對怪物也不遠放棄這裏。
木製柵欄圍着一片廣袤的草場,其中隱隱可以看見零星的牛羊在雪地中找尋着草料。
現在已經很冷了,牛羊不應該還在外面的。
央金顯然意識到了不對,猛地抽了馬一下,向著遠處的一個房子奔去。
“抓緊了,看來又出事了。”巴圖提醒了劉洋一句,然後也駕着馬向著那個房子奔去了。
越是靠近那個房子,一切就越是古怪。
牛羊沒有回到草棚裏面,而是擠在草場的一角,牧羊人的房子緊閉着,裏面沒有傳出一絲聲音,連那些牲畜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央金並沒有貿然打開房門,等到所有人都到了,他才抽出一把厚重的長刀。
其他人也抽出了長刀,如此近距離,用弓箭顯然不合理。
“砰!”
央金一腳踢開了門,整個房子都似乎抖動了一下。
他這一腳用的力顯然不小,顯然是害怕門後有東西給他來個貼門殺,然後在他的帶領下,所有人都警惕地走了進去。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劉洋發現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香甜的氣息,這種氣息就像蜜糖一般,不斷刺激他的味蕾,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越來越香了,一種恐怖的飢餓感開始從他胃部向著全身蔓延。
沒錯,就是全身!似乎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活了過來,不斷地向著劉洋傳遞飢餓的信息。
這時候,盤踞在劉洋識海中的靈性海也似乎意識到了這種異變。
一瞬間,靈性力量不受控制的湧現全身,同時一股淡淡的溫暖感開始傳遍全身,一瞬間就壓制住了那種恐怖的飢餓感。
“你怎麼了?絳邊。”加央也意識到了劉洋有些不對勁。
在他的眼中,劉洋的雙眼正散發著淡淡的綠光,並且全身都充斥着一股陰森可怖的氣息。
嚇得他已經刻畫好了聖火和束縛的密咒,只要劉洋有一點異動,自己就把他束縛住,然後再用聖火驅逐他身上的黑暗氣息。
“沒什麼,突然有些不舒服。”劉洋皺着眉頭說道,自己的身體絕對有問題,而且這裏有東西能夠進一步引發這種問題。
“走!先出去把屍體處理了!”
央金的話傳了過來,很快獵隊的人都走了出來。
他們的臉色都很陰沉,最後面的幾個人扛着三個亞麻色袋子走了出來,雖然隔着袋子,但是仍然可以看出來裏面裝的是人,更確切的說是屍體。
央金給劉洋兩人講了一些情況后就帶着人去處理屍體了。
這三具屍體就是駐守牧場的牧羊人,現在他們都死了,死因毫無意外,是被那些怪物吸幹了血氣,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怪物放棄了他們的肉體。
事態進一步加劇了,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處理的了。之前這些怪物只是覬覦着羊群和牛群,它們並不敢攻擊人類,這意味着它們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是人類的對手,獵隊的人雖然希望聖師能夠親自處理,但不一定非要他來處理,在付出一定傷亡的情況下他們一樣可以處理,而現在不同了,一定是有更加強大的怪物出現在了這裏,能夠讓三個成年人在沒有任何掙扎的情況下死去,這種層次的怪物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處理的了,同樣,這也不是幾個初入修行的修行者能夠處理的了。
天色更加的黑了,好在起風了,天幕上的雲層終於被吹散了。
所有人都集中在屋子裏面,在屋子的正中間,地籠裏面燒着牛糞,帶來了溫暖和異味。
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如果天還沒黑的話,他們應該立馬返回塔圖,將這件事稟報給聖師。
可是天黑了!如果在黑夜中趕路很容易被那些怪物跟蹤、偷襲,在黑夜裏,那些怪物往往更加難纏。
只有在這裏熬到天亮再做打算,一個不慎,或許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自己等人死了或許無所謂,但這兩個修行者死了的話……聖師已經老了,他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和力量來對抗那些怪物了,塔圖的將來還需要依靠這兩個年輕人。
央金想到這裏連忙清了清嗓子說道:“巴圖、達瓦,你們過來,我有話和你們說。”
說完他就走到了一個角落中,巴圖和達瓦也走了過去,三個人小聲地說著什麼。等到幾個人回來時,巴圖和達瓦的神色已經沒有先前那麼自然了,但是央金看起來輕鬆了不少。
隊伍中有人一直在講述獵隊狩獵野獸的經歷,其他人烤着餅子,加央從來沒有聽過這些事情,再加上那人有些口才,總能在關鍵處吊一弔別人的胃口,所以加央聽得津津有味,不要說加央了,連一些經歷過的獵隊成員都聽的有勁。
之前緊張的氛圍也緩解了不少。
不過劉洋現在有些不好受,雖然表面上他和平常沒兩樣,但其實他現在正在努力壓制自己那種莫名其妙的飢餓感。
別人或許感受不到,但他一直能夠感受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股血腥味就像蜜糖吸引昆蟲一樣吸引着他的身體。
在這一個月裏,劉洋只接觸過自己的血液和加央的血液。但在那個時候,自己並沒有表現的和現在一樣,但為什麼到了現在反而會變成這樣?
還有為什麼絳邊的身體會對鮮血這麼渴望?看來絳邊的死一定不簡單。
好在隨着火焰持續燃燒,屋子裏的血腥味越來越淡,那種飢餓感也逐漸消失了。
“怎麼?有些害怕?”央金走過來給劉洋遞了一張餅子。
劉洋搖搖頭,說實話,他不認為那怪物能夠無視這些身經百戰的壯漢把所有人都殺了,就算那怪物真有那麼厲害也無所謂,加央還有聖師留給他保命的密咒。
這些獵隊的人或許不知道聖師有多看重加央,但他是知道的。加央這種資質屬於是最頂級的了,如果在平時,那是要送到純白聖地當做聖子來培養的,只不過出了一些事情耽擱了而已,至於發生了什麼事,聖師總是語焉不詳。
只憑這一點,聖師給加央用來保命的東西就不可能一般。
“這麼說你膽子還挺大的,不過也是,你沒有見過那些怪物,自然不知道那些怪物有多可怕。”央金笑着搖了搖頭,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換了個地方坐下。
這時劉洋才注意到所有人都圍坐在一個角落,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在一旁。
劉洋想了想還是沒靠過去,他實在是聞不慣那種糞便燃燒后的怪味。
反正沒事,不如來練一會兒觀想法,打定主意,劉洋很快就入定,開始觀想起頭腦中的大魚。
但這一次的觀想似乎有一些不一樣,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靈性力量在不斷增長,但那些增長的靈性力量卻沒有流向靈性海,反而是流向了全身,這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劉洋很清楚自己不過才是初入靈海境,靈海的增長還遠遠沒達到飽和的程度,在這個階段,靈性力量是不可能被肉體吸收的。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些靈性力量在接觸到肉體后很快就消散了,劉洋既沒有感覺到肉體的增強,也沒有任何改變,靈性力量就這樣浪費掉了。
但這卻引起了劉洋的好奇心。
“難道是因為靈性力量太少的原因?”
想到這裏,他索性通過觀想法調動了靈性海中所有的靈性力量,然後試着將這些力量引導到身體裏。
在這個過程中,加央隱隱察覺到了一股靈性力量的波動,在發現是絳邊后,也就沒太過在意。其實這也是加央境界太低,對靈性力量並不是太過敏感,所以他也沒有感到驚訝,只以為是劉洋在修鍊。
如果是聖師在這裏的話就會驚訝於這股靈性力量的龐大了。
在這股龐大的靈性力量的沖刷下,劉洋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包裹在一個小太陽裏面,整個身體都變得暖洋洋的。
同時,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團黑氣被靈性力量逼到了一個角落,開始了最後的掙扎。
如果加央能夠看到這個情形的話一定會陷入瘋狂的,因為在那團黑氣的中央,一個渾渾噩噩的靈魂正一會兒嬉笑、一會兒嚎哭、一會兒又發獃,而這個靈魂的面孔正是絳邊。
隨着越來越多的靈性力量開始收縮、聚集起來,那團黑氣終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完全附到了絳邊的靈魂上。靈性力量同樣開始往絳邊的靈魂當中注入,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絳邊的靈魂當中發生了劇烈地碰撞,在一開始,黑氣還佔據上風,可隨着越來越多的靈性力量的注入,黑氣終於支撐不住了,同時支撐不住的還有絳邊的靈魂。
一道白色的火焰自劉洋的體內冒出,將那道黑氣與絳邊的靈魂一同焚燒。火焰過後,幾個斑駁的光點沒入了劉洋的靈性海當中。
“這……這……這小師傅怎麼燒起來了?”一個漢子大叫着跳了起來,然後連忙找水壺。
眾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劉洋的身上正冒着熊熊的白色火焰。
加央趕忙制止了眾人,稍微解釋了一下眾人也都明白了,不少人還露出羨慕的眼光。
劉洋被他們一打擾也無法在保持觀想的狀態了,此時他只覺得神清氣爽,身體無比的通透,就好像一個患有隱疾多年的人一朝恢復健康一般,同時,他也得到了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這些記憶大多是關於絳邊的死因的。但這些記憶全都模糊不清,根本不能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有什麼東西侵蝕了絳邊部分的靈魂,讓他變成了似人非人的存在。
而絳邊已經保持這種狀態很多年了,一直到劉洋的靈魂佔據了絳邊的身體為止。
這也算是給絳邊帶來了解脫。
劉洋猜測這或許就是身體面對血腥味時會異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