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加央在確定絳邊沒有事後就又開始聽起故事來,他就是一個被困在同一天太久了的人,每天都重複着前一天步驟,乍一見新鮮的事物,好奇的心理根本扼殺不了。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氣溫也越來越低了。好在屋子裏有不少的干牛糞,完全足夠他們燒一晚上。
屋子的通風並不好,加上屋裏面燃着火,所以眾人的精神頭也不像剛才那麼好了,許多年紀稍微大一點的都開始打哈欠了。
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很平靜,似乎那個怪物今夜已經不會出現了。
有不少人都已經放鬆了警惕,不過央金一直在暗暗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同樣如此的還有劉洋,他始終維持着一股細微的靈性力量在房子周圍飄蕩。
由於靈性力量的特殊性,一但有活物在靠近這些靈性力量時,靈性力量就會飛速消耗掉,這樣也能提醒劉洋。
同樣保持着這個狀態的還有加央,雖然他現在正沉迷於故事,但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劉洋也暗暗鬆了一口氣,說到底他現在是不想面對這些怪物的,在一個月前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現代人,中間雖然經歷了一些變故,但還沒到完全顛覆他人生認知的地步,要他憑藉著一些才掌握不久的力量去對付能夠輕易帶走三條人命的怪物,顯然他還是接受不了的。
能夠平平安安地渡過這一夜當然最好。
“咚咚!”
一聲清脆的敲門聲突兀的出現,眾人都是一愣,所有人都互相看着,淡淡的驚悚感慢慢爬上了每一個人的臉上。
央金最先冷靜下來說道:“拿好傢夥!都不要去開門。”
眾人紛紛拿起武器,劉洋和加央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劉洋臉色有些難看,因為他的監測手段完全失效了,靈性力量仍舊在外面。
加央同樣如此。
這隻能說明一種情況,那就是這個怪物十分強大,強大到能夠輕鬆屏蔽掉兩個人的靈性力量,讓他們的靈性力量無法靠近。
加央只不過是啟靈境,能夠蒙蔽他的靈性力量感知尚且還能說得過去,但自己可是靈海境!雖然劉洋猜測自己可能才初入靈海境,但能夠蒙蔽自己的靈性力量,那麼這個怪物最少也是靈海境甚至可能是歸一境!
想到這裏,劉洋從心的往加央的位置靠了靠,畢竟加央那裏還有聖師留下的保命的東西。
但加央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加央拍了拍胸膛,說了一句:“放心,有我在。”
然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似乎只要那個怪物一破門而入他就會衝上去和它拚命。
劉洋心中略微有些無語,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他連忙扯了扯加央的袖子,然後指了指他懷中的袋子,然後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不要犯傻加央,這個怪物顯然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保命要緊……”
話還沒說完,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砰!砰!砰!砰……”
不過沒有人理會,所有人都拿着武器,默默地做着準備。
又過了一會兒,敲門聲越來越小,直到慢慢消失。
屋子又恢復了寧靜。
但沒有一個人發出響動,沒有人會心懷僥倖以為怪物離開了。祖祖輩輩的經驗告訴他們,這些怪物最喜歡玩弄人心,並以此來取悅自己。
“有人在嗎?”一道尖聲尖氣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這種聲音就像貓叫聲混着人聲合成出來的一般,
讓人毛骨悚然。
“嗚嗚嗚嗚嗚嗚嗚”一道凄厲婉轉的哭聲在外面飄蕩起來。
一瞬間,劉洋似乎看到了一個小孩正蜷縮着身體在寒風中低聲的啜泣,他(她)的聲音充滿了悲傷與辛酸,同時充斥着一股濃濃的絕望感,似乎下一秒這個弱小的生命就會在空氣中崩滅。
“你能幫幫我嗎?”小孩伸出了一隻手,這隻手傷痕纍纍,手掌上儘是凍傷后留下的淤青與紫色。
一瞬間,同情、自責、痛苦、無助、絕望的情緒就充滿了劉洋的心裏,他很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開門,讓一個無辜的孩子收到了這樣的折磨,自己真該死……對!自己真該死!但在此之前,自己必須要去門外……
“唳!”
一隻金色的雄鷹突然出現在屋子裏,所有的幻境一瞬間都消失不見,眾人都愣在原地,此時眾人才發現,自己離大門不過只有幾步的距離。
雄鷹正是出自聖師留下的密咒,由於尊者觀想法的原因,加央並沒有陷入那種幻境,但他無論如何也喚不醒其他人,眼見眾人紛紛拿起刀子準備自殺,加央只好姜這個密咒激發了,只是一瞬間,這個密咒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靈性力量。
在眾人都恢復正常后,雄鷹也就消失不見了,同時,那片獸骨也裂開了。
神廟中,聖師猛地睜開了眼睛,淡淡的靈性力量從他的眼中流出,然後消散掉。
“這種氣息……不好……”
聖師立馬起身,他乾癟的身體也在一瞬間膨脹起來,幾乎成了一個小巨人。
只是一瞬間,聖師就出現在了神廟外,接着,以一種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向著一個方向奔去。
小屋內,所有人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但劉洋知道真真的麻煩恐怕現在才開始。
“達瓦!你要幹什麼!”央金大喊道,一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見達瓦眼神獃滯地向著大門走去,嘴裏還喃喃自語着什麼。
“卓瑪,你等等我,阿爸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了。”達瓦雙眼無神獃獃地注視着門,一隻手始終向前伸着,似乎想要努力抓住什麼一樣。
兩個離他最近的獵隊成員,見他一副被勾了魂的樣子連忙撲過去把他按倒在地。
“放開我!放開我!那是我的女兒!那是我的女兒!…嗚嗚…嗚嗚……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求求你們了,讓我見見我的女兒……”
達瓦放聲大哭了起來,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堅毅無比的男人還有這樣一面,一時間,按住他的兩個人力氣也不自覺的小了許多。
但就是這個時候異變突生,本來已經停止掙扎的達瓦突然以一種非人的姿勢將身子扭轉了過來,然後抽出其中一人的獵刀,猛地向著面前的兩人砍去。這兩人躲閃不及,只能看着刀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鋒利的獵刀輕鬆的劈開了一個人的脖子,然後斜着劈到了另一個人的腦袋上。
鮮血像噴泉一樣湧向達瓦,被砍掉的頭顱徑直地滾向了人群。
達瓦的臉上沾滿了鮮血,可他全然不在意,猛地將刀揮向衝過來的其他幾人,央金見狀,連忙提刀格檔,兩把刀在碰撞的瞬間爆發出猛烈的火花,緊接着央金手裏的刀脫手而出。
達瓦的力氣大的出奇,央金根本不是對手!只是剛才短短一瞬間的碰撞就讓他的手臂發麻,到現在也使不上勁兒來。
達瓦也不張和眾人糾纏,趁着現在沒人攻上來,他猛地撞向門,以他剛才表現出來的力道來看,這扇門根本擋不住。
“束縛!”
一道淡銀色的光芒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然後一道銀白色的光如同一個袋子將達瓦套在了其中,然後這個袋子開始收縮,緊緊地勒住了他,任憑達瓦如何掙扎也不能掙脫。
劉洋強忍着不適看了一眼達瓦,確認他被控制住了后才扭過頭大口的吐了起來。
加央也好不到那去,甚至剛剛他連釋放密咒的勇氣也沒有。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坦然的面對死亡的,越是懂得多了,越害怕死亡,害怕自己的死亡,也害怕他人的死亡,這種害怕最直接的提現就是生理上的不適。
其實只要多吐幾回,兩人也能適應。
但可惜,門外的怪物顯然不會給他們機會。
“砰!”
一聲巨響自木門上傳來,一直乾枯的手從門的中間伸了進來,狠狠地插進達瓦的腦袋裏面。
達瓦眼睛一瞪,接着,兩道血痕自他的雙眼流出,他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就這樣死了。
“真是香甜的氣息啊。”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緊接着,脆弱的木門完全裂開,一個皺巴巴的小孩走了進來。
小孩穿着和神山截然不同的服飾,那是一件發黃的褂子。乾枯的頭髮好像雜草一般披散在的後背,就如同一具乾屍一般。
這古怪的小孩進入屋子的一刻起,就以一種貪婪的目光掃視着屋子的人。
這個怪物之前顯然在忌憚着聖師留給加央保命的密咒,現在,密咒一被消耗掉,它再也沒了顧忌,明明能夠很輕鬆地進入屋子裏面但他卻先選擇控制達瓦的心神讓他們自相殘殺。
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間向著加央靠近,顯然,剛才加央顯露出的異象讓不少人對他抱有一定的希望,只有加央心裏充滿了苦澀。
怪物顯然默許了眾人的行動,它默默地蹲在三具屍體旁邊,貪婪的吸食着血液。那三具屍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乾癟起來。
央金心中愈發絕望了,眼前的怪物肯定不一般,和之前碰到的那些只會憑藉本能行動的怪物根本不一樣。
“走吧,嘿嘿,走吧。”
怪物出人意料地讓開了大門,對着眾人說道。
“直接吃掉你們太沒意思了,不如這樣吧,如果你們能夠逃出我的獵殺,我就放了你們怎麼樣?”
怪物用這一種近乎古惑的話對着眾人說道。
“你們還有9個人,只要每個人選擇一個方向,肯定有人能夠逃出去?對吧?”
怪物的嘴裂開,露出了一個驚悚的笑容,它的牙齒就好像鋸子一樣,並且上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肉芽。
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周圍蔓延,劉洋只感覺背後一陣冰涼,想也不用想,後背肯定汗濕了。
央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了巴圖一眼,發現後者也正看着自己,那是一種依賴的目光,忽然間,他感覺自己輕鬆了不少。
這時候,怪物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正要催促什麼,卻發現一個人站了出來。
慢慢地向著門口靠近,在離它只有一步的時候,那個人停了下來。
“逃吧!兄弟們。”
怪物看見有人做出表率,不禁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人類還是這麼愚蠢啊,它感嘆了一下。
“噗嗤!”
黑黃的血液從它的脖子處飛濺了出來,它愣了一下,然後就看見一把鋒利的獵刀已經砍破了他的皮膚,可惜被皮下的筋膜擋住了。
“快逃!”央金大喊一聲,然後抽回獵刀又猛地撲倒那個怪物。
長年服用秘葯,讓他的身體遠超常人,但也僅僅如此,還遠遠沒有達到怪物這般非人的狀態。好在受限於身形,怪物被他壓倒在地。
其他人見此,沒有一個人猶豫,紛紛向著屋子外面跑去。
劉洋見加央還有些猶豫,連忙拉着他往外面跑,所有人沖了出去,到了外面一看,馬匹早就被那怪物殺了個乾淨。
所有人都選擇了一個方向,開始瘋狂地跑了起來。
“跟着我!”巴圖拉了兩人一把,然後朝着一個方向跑去,順着這個方向看去,可以隱隱看見一片密林。
劉洋和加央對視一眼,都選擇跟在巴圖的後面。
後半夜的神山,空氣冷的刺骨,劇烈的奔跑讓劉洋大口的吸着空氣,他感覺整個肺都好像被凍住了一般。
這種感覺太不舒服了,好在這具身體的體力還可以,否則很難跟上其他兩人的步伐。
牧場也在眾人的身後不斷變小,他們已經跑了很遠的距離了。
但始終有一種淡淡危機感縈繞在他們的心頭。
藉著朦朧的月光他們又跑出了不少的距離,但那種危機感並沒有隨着距離的增加而減少。
相對於劉洋他們來說,巴圖對危機的感應顯然更加劇烈,多年的狩獵經驗讓他漸漸產生了一種直覺。
現在,這種直覺告訴他獵人就要來了!而自己就是獵物!
“你們聽我說!等會兒我們就分開跑,你們往林子子裏鑽,我往外面跑,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管,使勁往林子裏面鑽……林子裏有條小溪……過了小溪就是南落村……”
巴圖喘着大氣說道。
“聽懂了嗎?聽懂了就快跑……以後村子裏還得靠你們……”
“巴圖大叔……”加央有些哽咽,劉洋也沉默了。
“跑吧!快跑吧!像雪山上的羚羊那樣!”巴圖推了兩人一把,然後轉身朝着草原的方向奔去,他有一種感覺怪物就快要到了,他拿出獵刀,將自己的手劃開了一條口子,鮮血順着他的衣袖滴落在了草地上。
“巴圖大叔!”加央又喊了一聲,但這次沒有回應了,巴圖在他們的眼中只能看見背影了。
劉洋沉默了一會兒,他什麼都沒說,現在顯然不是難過的時候,他連忙拉着加央往林子深處鑽。
只有到了南落村,自己兩人才有活下來的希望。
林子裏並不像草地上那樣有月光照耀,林子裏面黑漆漆的,一些不知名的蟲子發著淡淡的光。
在林子裏想要不迷路是很難的,但是只要順着山體往下走,就一定能夠找到溪流,這樣也不會迷失方向,溪流的上游一定是村子的所在。
兩人小心翼翼地順着山勢往下面走去,一些帶刺的藤條反反覆復地在兩人的臉上劃過,只有積累的落葉和枯枝被踩踏時才會發出那麼一點聲音。
“等等,絳邊!你不覺得林子裏太靜了嗎?”加央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突然說到。
“嘿嘿!小子,你還不錯嘛。”一道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劉洋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揪住了一樣,太壓抑了,空氣就像靜止了一樣。
“砰!”一個東西被扔了過來,落在兩人的面前。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同時,一團綠色的火焰竄了起來,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躺在劉洋兩人面前的正是之前試圖引開怪物的巴圖。
那個矮小乾枯的怪物慢慢走了過來,眼前的兩人並不能對它造成傷害,所以它走得慢慢悠悠的,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的情緒進一步催化,只有這樣蔡猛獲得更為美味的食物。
憤怒、絕望、無助。
這就是加央和劉洋此時最真實的心理寫照了。
但兩人有沒有絲毫要放棄的想法,即使是以卵擊石也好。
“真有趣,作為一個沉淪者,你竟然對血食毫無興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絳邊?”怪物露出一副譏諷的語氣。
劉洋的瞳孔一縮,他沒想到,怪物竟然能夠察覺出這具身體的問題。
“沉淪者……”加央沉默地看了劉洋一眼。他很清楚這個詞意味着什麼,如果絳邊真是沉淪者的話……
“為什麼不回答我?我對你可是很好奇的啊。明明你的身上還保留着黑暗的氣息,但卻能夠容納所謂的靈性力量……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怪物猛地沖向劉洋,然後狠狠地一腳踢向了他的肚子。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劉洋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僅僅是一腳就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汽車撞飛了一般,他再也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絳邊!”加央大叫了一聲,緊接着渾身散發出赤紅的光芒,在他的背後,一個鷹首人身的虛影猛地張開了翅膀,加央的氣勢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提升,緊接着,加央以一種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向著那隻怪物踢去。
“砰!”一股勁風將周圍的落葉吹得飛起。
“不錯,可惜了,你不知道我這樣的存在向來是以肉身為主的嗎?”
怪物放下了格檔在胸前的手,然後猛地揮拳,打在了加央的下巴上。
加央受力倒飛了出去。
“小子,你命很大。我今晚已經吸食夠了足夠的血氣,就饒你一條狗命吧,以後的日子可都要活在我的陰影下哦,哈哈。”
說完,它轉身提起了半死不活的劉洋,然後向著一個方向狂奔了起來。
它能夠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靈性力量正在靠近。那不是它能夠抵擋的,反正自己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只要把這小子帶回去,弄清楚他身上的秘密,自己就能拜託這種苦寒的生活,到時候隨便找個村子,想吃多少血食就吃多少,也不怕被純白聖地的那些傢伙捉住。
想到這裏它看了看提在手裏的劉洋,速度又快了幾分。
“啊!”
加央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下巴以一種令人驚悚的方式扭曲着,他強撐着張開嘴巴大叫了一聲。
……………………………
“這是哪裏?”刺眼的光芒讓劉洋不得不咪起雙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適應了過來。
這是一片純凈的湖面,這裏沒有一絲風,湖面靜的像鏡子一樣。
此時劉洋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了這片湖面上。
他低下頭一看,發現一條小魚正歡快的在湖裏遊玩着。
突然,小魚也像發現了他一般,兩雙眼睛隔着一層水和空氣對視了起來。
……………………………
“啊!”
怪物驚叫了一聲,然後猛地將劉洋扔在了地上。
此時的劉洋渾身正在不停地散發著靈性力量,這種靈性力量的純度是如此之高,這樣濃度的靈性力量對它來說就如同致命的火焰一般。
但好在這種力量是無意識的散發,並不是為人操控的,所以並不會對它有致命的威脅。
“果然有秘密!那個老傢伙已經走遠了,看來是放棄他了。不如就在這裏吧,讓我看看你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說完,它伸出自己乾枯的手臂強忍着不適,越過那些逸散的靈性力量,最後放在了劉洋的腦袋上。
一瞬間,各種奇異斑駁的記憶開始傳來。
聳入天際的石林裏面住着數不清的血食,地面上充斥着各式各樣的鐵盒子,還有天空中的巨大鐵鳥,以及叫做手機黑色方塊,還有各式各樣它看不懂的東西,可這些都不是它所要尋找的,但它還是耐着性子把所有的記憶都看了一遍,它不明白這些經歷究竟是夢還是真實存在的。這個人無數天重複的做着乏味的事情,突然,事情好像有轉變了。那是在一個被叫做博物館的房子裏,一個穿着風衣的男人打破了日復一日的情景。
但也僅此而已了,它的視角也隨着劉洋的記憶開始轉換。
“好久不見!夔。”男人對着金屬棍子說道。
它完全呆住了,記憶中這個男人到底使用的是什麼手段,讓那根金屬棍子恢復到了一種充滿神異的狀態。
“咦?有東西在窺視我?”男人輕輕地扭過頭向天花板看去。
雖然它十分確定這只是這個叫做絳邊的人類的記憶,但這一刻,它竟然有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可笑的東西。”男人的聲音在它的耳邊響起。
緊接着,它的身體毫無徵兆的開始崩裂,就像瓷器摔在了地面上一般,化作了一塊塊碎片,緊接着又化作了齏粉,徹底被抹去了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