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維克德與情報
布萊恩很是欣慰。
維克德老賊良心未泯，從一個剛剛解散的馬戲團低價挖來兩位年輕成員，一天八場演出的苦難生涯一去不復返。
本着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的職業精神，心情極好的布萊恩當即表示自己應該在後輩面前露兩手，為接下來幾天的摸魚增加話語權。
只是不太對勁啊......
普通的雜技表演尚且不說，腳踩獨輪車頂盤子之流平時成功率極低的高難動作如今卻可以信手拈來，而這還是他有意控制的結果。此時布萊恩愈發覺得自己對身體的控制力強得不太對勁。
這是超能力吧！我這絕對是覺醒超能力的對吧！他在心裏瘋狂地呼喚掉線的1號
天可憐見，他童某人終於時來運轉了！
此時布萊恩高超的雜技表演已經深深折服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觀眾們慷慨地給予了掌聲與票子，歡呼如潮水般湧來。他下場之後，本應是沃倫馬戲團壓箱底的動物表演卻無人問津。
壞了！上頭了！好不容易從虛榮心中掙脫的布萊恩突然一激靈，看着維克德貪婪的眼神直呼大事不妙。
這豈不是要被沃倫老賊利用致死的節奏！
不敢讓維克德的眼神更加危險，布萊恩趕緊將他拉到一邊，接到委託的消息相告。維克德在此地經營多年，也稱得上有頭有臉，有他參與情報面更廣。
嘛，就是把秦白換成托德頓警局，三銀蘇說成一銀蘇。這才讓維克德打消了讓布萊恩007工作的念頭。
但畢竟是老狐狸一條，維克德在承諾積極幫忙同時主動提高布萊恩的分紅，但代價是布萊恩接受在委託結束后三個月必須每天保持四場雜技演出的條約。
沃倫馬戲團的演出大棚是距離住處不遠的廣場，他們一直都是以動物表演聞名下城區，在所處的生啤區和西邊相鄰的麥酒區一帶的馬戲業屬於一家獨大。但觀眾看膩了動物難免有審美疲勞。維克德在布萊恩身上看到了全新的可能，為了留住布萊恩他也是不惜割肉。
維克德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是噼里啪啦。三個月足夠讓布萊恩的高難雜技打出名氣，為馬戲團帶來不菲的利潤，以此招兵買馬，在上城區表演似乎指日可待。維克德覺得他那早已暗淡的夢想又一次煥發生機。
外人眼中，叔侄二人交談氛圍格外融洽。
......
17日，陰
秦白在出發前特意換了一套打着補丁的棕色老舊亞麻長裙，又細心地往裸露在外的皮膚抹了一把灰，頭髮倒是不用偽裝，用白布連頭帶臉一蒙就能達到效果。她並沒有帶海頓（霰彈槍）的打算，希拉（狗腿刀）藏在長裙之下即可。
偽裝是布萊恩提出的。以秦白的長相和打扮，在下城區想要隱蔽行動的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之前的守望路燈故障事件便是警示，秦白虛心接受，連帶會面地點都選在了距離偵探所較遠的果酒區小廣場。
其實油畫的具體位置她已掌握，其異常強度最多下位中下。周圍的居民除了嫌疑人一夥基本被暗中疏散隔離。本來一聲令下就能收工的事，但上頭突發奇想，認為將此事作為新人考核未嘗不是一件美事。秦白聞言連聲稱善，反正這幫貨翻不了天。
提前十分鐘到達，秦白一眼就望見了廣場一側很顯眼的胖瘦二人組。她見過維克德，也在調查布萊恩時對他有過了解，對這位白手起家的中年人她還是抱有敬意的。於是她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
偽裝很成功，爺倆壓根沒認出來是誰，都被嚇了一跳。
布萊恩現在有點兒慌。
維克德執意跟來：勞資現在也是入伙了，見見上司怎麼了？為此他不惜給員工放假一天。
這事兒布萊恩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但之前扯的虎皮大旗有被識破的風險。自家叔叔的脾性他是知道的，維克德在委託報酬上不會做過多計較，但事後必然會報復回來，布師傅的007待遇指日可待。
不行，超能力穿越者為黑心資本家馬戲團長打工緻死什麼的絕對噠咩！
“秦白!”布萊恩這一聲跟叫救命似的，不等眼前的女偵探自我介紹就慌慌張張地搶過話頭：“叔叔，這，這位就是跟我接頭的警局接頭人秦白小姐。”他對秦白使了個眼色。
警局？他怎麼知道我是警局外聘偵探！秦白心中警鈴大作。
一旁身着的人型肉蛋眯着豆豆眼，滿臉堆笑，對秦白欠了欠身，看得出來他在很努力地鞠躬：“美麗的小姐，很榮幸認識您，我是沃倫馬戲團團長維克德·沃倫。”
“我從布萊恩那裏得知了有關委託的事。鄙人不才，但好歹在這一帶略有幾分薄面。”維克德義正言辭，“打擊犯罪是每個托德頓公民應盡的義務，我感受到內心正義的呼喚，因此來貢獻一份微薄之力。”
說的真好，布萊恩在心中鼓掌。就沖剛才那一段聲色並茂的演說，在藍星競選個優秀市民不成問題。
秦白對這叔侄倆的行為有些摸不着頭腦，但臉上不動聲色：“請問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嗎？”
“有。”布萊恩把臉一拉，語氣低沉，“昨天19點，有一幫蒙面大漢搶了威爾斯大叔的海鮮店。店在麥酒街3號，離我們遇襲的地方有三條街道。”威爾斯海鮮店物美價廉，對它動手就是與整個麥酒區為敵。
秦白一愣，趕緊問：“有人員傷亡嗎？”儘管上頭說了這事兒全權交由她來負責，但她不太相信機關會坐視悲劇發生。在異常面前，死人比活人麻煩。
“威爾斯大叔當時在外溜達。那幫人沒搶錢，但把所有海鮮都裝走了，不論死活。”布萊恩面色古怪，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修女與魚的故事。據說被異常污染的人都是神經病，希望海鮮們能上天堂。
“還有嗎？”
“有幾個流浪漢在15號那天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背着一塊用黑布蒙上的板子從西面進入下城區，他們說那人的衣服挺值錢的，得十幾銀蘇。”
你們下城區的人看東西是會有小木板蹦出來標上價格的嗎？秦白想起了之前閑聊時布萊恩對三明治的報價。
“秦白小姐，請不要把心裏話說出來，很傷人的”布萊恩一臉平靜。感覺擁有超能力后，他看秦白很是親切，就像遇到同類一樣。
替身使者是會相互吸引的，荒木老賊誠不欺我。
“謝謝，很有價值的情報。對了，這是今天的報......”秦白掏出皮夾剛想付款，誰料布萊恩跨步上前，按住了她往外掏錢的手。
“老大，不是說了嗎，等委託完成再給。當務之急是要將犯人捉拿歸案，以正我托德頓之風。”布萊恩言辭擲地有聲。
秦白靜靜地注視着布萊恩，眼神中帶着詢問與審視。
布萊恩靜靜地注視着秦白，眼神中帶着慌亂與懇求。
兩下無言。
維克德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兒格格不入。但既然在警局領導前刷臉的任務已經完成。他瞅了瞅天，陰雲逐漸匯聚。潤了潤了，他向旁邊氣氛古怪的兩人知會一聲就快步離去。
剩下的事就交給年輕人吧。
布萊恩抬頭望天，整個世界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星星，但是有雲多。這些千變萬化的小可愛是一代又一代孩子開發想像力的啟蒙良藥。
“解釋一下？”女性戲謔的聲音傳來。布萊恩收回目光，他感覺自己又覺醒了看天象的能力。
“請聽我狡辯。”
此時此刻，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