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戈
蕭子禾後來才知曉,蕭權的腿已成無用之物,一生只得坐在素輿之上。
“子禾,我如今已是廢人一個,你又何苦守在我身旁虛度青春。”
“莫說胡話。”蕭子禾強行把人按回榻上,端起一碗湯藥。
“傷你的,可是那舞姬?”
“嗯。”
蕭權看着眼前人逐漸陰沉的臉,伸手輕撫。
“念嬌。”
“無音離”
南湘營中。
“跪下!”
無音離被嚇得一哆嗦,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
“兄……兄長”
無音離小聲道,她悄悄抬起頭看了無寒怨一眼。
“我錯了。”
無寒怨沒理,自顧自的同副將議事。
半個時辰后……
“兄長”
“我真的知錯了。”
無音離給無寒怨身旁的副將打眼色。
陳亦昭正準備開口替無音離求情就被無寒怨打斷。
“你看陳亦昭做甚?”
“你同我說的什麼?”
“你說,你要帶人去燒北鄂的糧草,然後呢?嗯?”
“你隻身一人跑去把別人主軍營端了。”
無寒怨只感覺自己肺葉子都快氣炸了。
“可兄長,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無音離弱弱地說道。
無寒怨瞬間回過頭:“你還覺得你做得對是吧?”
“沒有沒有沒有。”無音離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陳亦昭淺笑着勸道:“將軍,小姐此舉也是為我們爭取了不少時間,還是……”
無寒怨斜眼看着他,陳亦昭瞬間閉嘴。
小姐,屬下愛莫能助。
陳亦昭無辜地眨了眨眼。
滾!
無音離的心簡直在滴血。
三日後,北鄂重又整頓軍隊向南湘進攻。
“完了,那個蕭子禾會不會找我啊?”
無音離正坐在桌前喝清粥,忽然問道。
“依我對蕭子禾的了解,你把別人主將打殘了,輕則把你也打殘,重則拿命來償。”陳亦昭幽幽說道。
“不至於吧。”
無音離簡直悔不當初,恨不得一頭把自己撞死。
“我手怎麼這麼欠。”無音離人都傻了。
“陛下率軍親征,大抵今日能到。”無寒怨抬起頭淡淡地看着她。
無音離吐出口氣。
“但願吧。”
然而,戰場上…
“兄長,援軍呢?”
無音離的馬被重重圍住,她向無寒怨吼道。
“念嬌,又見面了。”
“蕭副將,真是巧啊。”無音離額上冷汗直冒,她故作鎮定。
“是啊,好,巧。”蕭子禾提刀直接向無音離砍去。
無音離借力直接翻下馬,同蕭子禾廝殺在一起,一時之間也難分勝負。
“無音離,你廢了江淮的腿,那我,就廢你的手吧。”
無音離深知時間長了對她不利,忽然間她聽到不遠處有馬蹄聲。
無音離也不敢確定,她只能賭一把。
“蕭子禾,我援軍都到了,你又何苦呢?”
“若能拉一個當墊背,死又何妨。”
蕭子禾揪住無音離的衣領,冷眼看着她。
“蕭子禾,你可知那晚發生了什麼?”
無音離忽然勾唇笑道,蕭子禾瞬間鬆開手,彷彿自己方才握住的是一團火。
“你……”蕭子禾不再看她,匆匆收劍離開。
“末將參見陛下,太子殿下。”無寒怨沖面前倆人行禮。
“無將軍不必多禮。”寒帝扶住無寒怨,“朕聽聞無將軍有個姊妹不知現在身在何處啊?”
“家妹眼下應在溪邊。”無寒怨愣了片刻。
“暄和,你去同音離說說話吧。”寒帝對着寒暄和說道。
無寒怨一怔,這皇帝是要給音離賜婚的節奏。
“是,兒臣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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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輿
《語林》這樣描述:“武侯乘素輿,葛巾,白羽扇,指揮三軍”,文中提到的“素輿”其實是一種比尋常的輪椅打的多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是縮小版的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