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比算命還玄乎
撲!
一道黑影從人群中殺出,又快又准地擒住了符文博的手腕,使勁捏住而後一轉,酒瓶“嗙”地落地。
額啊啊!
一陣慘叫過後,符文博的腹部又遭到了連續膝擊,不一會兒便疼得倒地抽搐。
蔡高遠脫去鴨舌帽后,裏面藏着的竟是一顆光溜溜的腦袋瓜子,若不是他大熱天穿着黑皮夾克,卓義都認不出他來。
“輸錢又輸人品,活該!呸!”一旁的賭客噴道。
小火的工作人員見狀,忙拉着卓義到安全位置說,“恭喜卓先生贏下對局,是要直接結賬還是繼續呢?”
“直接結了吧。”
卓義沒有繼續玩的意思,就今天表現出的運氣,他想玩估計這店裏不會有人想碰他。
長達45分鐘的對局讓卓義精疲力盡,一邊注意現實的牌局,一邊又要留意記憶畫面,就好比你連續45分鐘一邊抄答案一邊偷瞄監考老師一樣。
“共計320枚籌碼,按照店內規定,我們會收您0.5%作為台費與服務費,實際到款636800元。”
卓義那滿滿當當的籌碼箱被兩名工作人員抬走後不久,手機立刻收到短訊,銀行卡中打進了六十三萬餘元。
這串數字,看得卓義暈乎乎的。
前世的自己,手上的錢從來沒超過五位數過。
除此之外,剛才那場勝仗打完,一堆牌客給卓義發來微信好友申請,他也一一通過了,只不過有關玩牌的事情一律不回。
這是他最後一次玩牌,從此金盆洗手。
“呂樂,那五個人的微信加了嗎?”卓義坐在櫃枱旁的長凳上,頭靠在牆上,面露倦意道,“本來說是一人2000,他們表現挺好,一人多加500吧。”
“合理!”呂樂也不是吝嗇的人,接過卓義的手機開始轉起賬來。
從符文博上廁所的時間和回來的神情卓義就知道計劃成功了,他事先吩咐呂樂拉上五個牌客,待符文博輸急了準備出千,就帶着五人和蔡高遠佔着廁所,事後付給他們一人2000辛苦費。
現場看符文博不爽的人不少,缺錢的不少,而彼時卓義又佔盡優勢,五個人自然好找。
“卓義,我想跟你談談。”蔡高遠靠到卓義身邊,將嘴埋在衣領里,低聲道。
“談啥......直接說唄。”卓義困得有些迷糊。
“私下談,這裏不方便。”
“就這裏談唄,反正沒......”
話沒說完,卓義立刻由困頓轉為清醒,一股寒意從腰間傳來,這感覺卓義再熟悉不過。
那是一把槍。
一時間,卓義頭腦飛速轉動。
如果是警察的話,難道不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然後出示警員證讓我配合嗎?直接掏槍是什麼路子?
“呂樂,我跟蔡高遠處理點事,一會兒就回來,呆這別動哈!千萬別動!”卓義再三警告呂樂后,跟着蔡高遠走出了小火。
期間,蔡高遠一直勾搭着卓義的肩,兩人緊緊挨着,一語不發,直到走進拐角的巷子,他才開口。
“你是什麼人?”
卓義一驚,隨口道,“我就一小孩兒,無業游民,愛好賭博。”
“我不喜歡別人騙我。”槍管再一次抵了上來。
洛豐市的巷子就是法外之地,卓義清楚,如果他不如實招來,死在這個巷子裏發臭了也沒人知道。
“老哥,我突然覺得你有點眼熟,我再仔細看看?”卓義伸手摸向蔡高遠的面部。
不知是不是錯覺,卓義覺得記憶畫面更加清晰了,現實世界的時間流動更慢了。
他迅速翻動記憶,尋找能夠幫助他脫困的東西。
至於那東西是什麼,他完全沒底,純粹是瞎貓想碰只死耗子。
漆黑的巷子和冰冷的槍管將卓義逼到了極限,恍惚之間,他從記憶之中發現了破局點。
“女孩,你在找一個女孩對嗎?”卓義將手抽回,連忙問道。
槍管又一次抵了上來,這一次不是腰,換成了下巴。
“你認識冷語詩?你跟她什麼關係?”聽到女孩的名字后,蔡高遠平靜不在,呼吸變得格外急促,似乎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
“我不認識,我不認識,但是我能幫你找到她!你在找冷語詩對嗎?你很在乎她?”
卓義舉着雙手,閉眼不見那漆黑的金屬物體,他前世最怕聽到的就是槍聲。
“憑什麼?告訴我,你一個牌客,憑什麼找到她?”蔡高遠又逼近一步。
卓義就差脫口而出自己有窺視別人記憶的能力,一旦將這個秘密說出去,怕是會惹來不少麻煩,就連呂樂他都三緘其口。
“我會算命!直覺灰常准!”
“第二次,我不喜歡被騙,說實話。”蔡高遠貼着卓義耳語道。
“記憶。我看得到記憶。”無奈之下,卓義只能將秘密托出,同時竟感到一絲解脫。
蔡高遠後退半步,仍沒有收槍,“還不如算命來的真實。證明給我看!”
“肢體接觸后,我就能看到對方的記憶,剛才之所以讓符文博把手放在枱面上就是這個道理。”卓義娓娓道來,“另外,選你也是因為我看到你有關於警察的記憶,我以為你是便衣警察來着。”
蔡高遠收起槍,環視四周,小聲道,“我的確是警察沒錯,但今天不是公事。算不上警察。”
卓義的話雖然聽着玄乎,但他知道自己在找冷語詩,知道自己警察的身份,以及剛才碾壓符文博的牌局,還是稍微有些可信度的。
“如果不是沒人可信的話,我也不想信你。看得到記憶,着實有點扯淡。”蔡高遠扯着卓義的領子,把他帶回到了巷外。
洛豐市夜晚的街道極為寂靜,繁華和喧囂都封存在了各式各樣的酒吧、舞廳里,蔡高遠蹲在鮮有人經過的街邊,掏出盒軟中抽了起來。
“聽過冷康裕么?”蔡高遠突然問道。
卓義對這個名字還算熟悉。康裕酒家在洛豐市是久負盛名了,在全國也有多家連鎖,算是高檔中餐廳了。
前世卓義吃過最貴的一頓飯,就是在康裕酒家。
“康裕酒家么,洛豐人都知道。冷語詩不會是...?”卓義問。
“是冷康裕的女兒,也是我的青梅竹馬,冷康裕是我舅舅。這次從秋水市調過來一是為了參與洛豐市的掃黑活動,二就是為了冷語詩。”蔡高遠的眼中閃過一絲焦慮,“她失蹤十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