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熟能生巧
接下來是操縱畫面滾動的速度和精度。
在接下來的幾次嘗試中，卓義刻意想着某一個時間點，試圖讓記憶畫面略過倍速加載，直接跳到他想要的部分，可畫面只是越划越快，仍不能達成直接跳躍的目的。
卓義堅信，當熟練度到達一定程度后，速度與精度會融為一體，達成精準空降的目標。
大約12分鐘以後，記憶畫面被強行關閉了，從記憶世界中脫出的卓義產生了暈厥和噁心的癥狀。
“怎麼樣？”蔡高遠見卓義大喘粗氣，作反胃狀，頭上滿是虛汗，忙問道。
卓義擺擺手說，“沒事，剛剛是到極限了，我目前只能維持12分鐘，折算到現實世界大約1分半的時間。”
“跟我說說吧，從我的記憶里看到了什麼？”蔡高遠對此十分好奇。
卓義閉上眼回憶起來，“我看到了你的父親，他是一個光榮的緝毒警，在一次行動中受了重傷，下半身癱瘓，但仍舊是一個積極向上的人，對你寄予厚望。
看到了你的警校老師，從表情來看，你在警校的表現一定很出色，畢業典禮上還作為代表講話。最後......你女神出現頻率也太高了點。”
令卓義驚訝的是，蔡高遠與冷語詩一直是網戀狀態，連手都沒牽過幾次，啵啵就更不提了。
蔡高遠輕咳兩聲，略帶羞澀道，“咳咳。真是不可思議的能力，如果用在嫌犯身上，就能直接省去審訊的時間，保證準確性，大幅度提高破案效率。”
“但也有弊端。”卓義突然正經起來，“高遠哥有沒有想過，作為中間人的我如果說謊了，該怎麼辦？”
蔡高遠倏地茫然了，一時也不知怎樣回答，測謊儀不能套用在嫌犯身上，總不能用在卓義身上吧。
“信任。我覺得高遠哥說得很對。將來一定會有更多人知道我的能力，到時候維繫我們合作的鑰匙，就是信任。”
卓義沒說出口的還有地位和名望，只要他名聲在外，有一定號召力，人們也一定會對自己付諸信任。
莫名地，蔡高遠覺得面前這位充滿神秘色彩的超能力少年，將來定是能決定洛豐市走向的關鍵人物。
下半年的洛豐市，恐怕是要迎來一場風波了。
這一天的大半時間，卓義都與蔡高遠一同度過，他一次又一次進入蔡高遠的記憶世界，保證每一個環節做到爐火純青，同時尋求突破。
蔡高遠保持着耐心，卓義在窺視記憶能力上每有一點突破，找到冷語詩的概率就大上一分，即使浪費一天也是值得的。
兩人在河邊一呆就呆到了傍晚，公園的花草樹木都染上了夕陽的潮紅，阿姨大叔們也紛紛收拾起器具出園。
卓義迷迷瞪瞪地蘇醒，口水粘了大半張臉。
“今天昏迷的第三次。”蔡高遠遞上一張紙巾說，“差不多了，再練怕是要出人命。”
記憶世界的保持時間一次長過一次，最後一次甚至到了24分鐘，足足是練之前的一倍，與之相對的，卓義第三次昏迷花了五分鐘才醒來。
“贊成。”卓義趴伏在石桌上，半天沒緩過來。
......
搭着蔡高遠的便車，卓義回到出租屋樓下，走進樓道后，他停下了腳步，又折返回去。
胸口時不時的隱痛，似乎總在提醒卓義你是一個重生者，同時又帶來一股不和諧的割裂感。
卓義錘着胸口，想將痛苦驅出體外，可它早已植入內心深處。
冰涼的手腳告訴卓義他還活着，可這股遍及全身的恐懼又從何而來。
卓義瘋了似地跑出小區，漫無目的地穿過一個又一個路口，最終停在一家足道店前。
回憶洶湧襲來，他鬼使神差地推開店門，呼吸變得急促，視線散漫着，直到在視野中捕捉到俞蘭的身影。
她梳着幹練的馬尾，工作時她會戴眼鏡但度數不深，那雙朗若星辰的杏眼，似要將整個宇宙包含其中，卓義從她的眼中能看見希望，看見對未來的憧憬和熱情。
即便在足道店裏工作，她的眼中也永遠不會缺乏積極向上的能量。
“你好先生，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呢？”俞蘭是小個子女生，在接待客人的時候會走出櫃枱，躬身問好。
卓義愣住片刻，支支吾吾道，“額......我今天不需要服務，之後會跟朋友來，先來探個路。”
“這樣啊，那我給您介紹一下本店的服務以及價格吧，您在沙發上等我可以嘛。”俞蘭回到櫃枱，取出一本菜單，邁着小碎步走來。
卓義獃獃地望着俞蘭，想到這世界最美好的女孩曾毀在自己手裏，眼前突然一黑，胸口的隱痛再度發作。
“先生？先生你還好吧？”俞蘭把菜單放到茶几上，忙用手撫摸卓義的後背，細聲關心道。
“沒事，我沒事。”俞蘭掌心的溫度迅速遍佈卓義全身，無法聚焦的視線在近距離看到她的一刻恢復了正常，“剛剛有些恍惚了，最近比較累。”
“先生沒事就好，不過一直積累疲勞的話對身體很不好喔，正好可以來店裏放鬆一下！”俞蘭說著，翻開菜單，俯身給卓義介紹起來。
“我們這因為面向的是高品質服務，所以一般來說會推薦399這套，裏面包含足療、全身按摩、汗蒸......”
“夠了。謝謝你。”卓義突然打斷，旋即起身衝出了店門。
俞蘭詫異地目送卓義離開，許久沒緩過神來，“這個客人好怪哦。”
逃出足道店后，卓義感覺心臟要爆炸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他都不相信真命天女的存在，直到遇見了俞蘭才漸漸理解呂樂余薇那對情侶，為何會分分合合，互相糾纏這麼多年。
這一面見完，堵在卓義心中的某一塊石頭被徹底擊碎，但他絕不會因此改變自己最初的想法。
今世，如果不能成為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絕不去追求俞蘭。
回到出租屋后，卓義跨過看電視看到睡着的呂樂，進到卧室，一股腦躺在了大床上。
遠超沙發的舒適感讓卓義難以割捨，他踢開拖鞋，脫去外褲，開始在頭腦中思考明天的計劃。
先去銀行取錢，再去曹飛那還錢，剩下的時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