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再遇故人
“洛十一，你說你明明是個北方的孩子，怎麼就生得一副南方人相貌呢？這一點也不科學。”
“胖子”總是這樣問我。
“那是因為，我的前世應該就在南方。而你應該是個北方人。”
我看着他憤憤不平的說道。我總感覺自己在夢裏在跟他對話。
“你以後就跟着我們幾個好好練練吧，我們幾點起床，你就幾點起床。”
小歐（小胖）同學，就這麼把我從床邊吵醒。
隨隨着我的醒來，還伴隨着的就是幾聲嘶吼。
“小胖子，你再吵我睡覺，我就跟你丫的沒完。我不打折你的腿你就等着瞧”
我近乎竭力的嘶吼，奈何對他根本沒有作用。
打我又打不過，罵我也不會罵人啊。
“歐陽靖，你這樣我早晚收拾你，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在心裏這麼盤算着，不過還是在他的淫威下乖乖的從床上爬起來，去學校的操場上跑步，就這麼一跑，就跑了整整四年。
其實，你看想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真的不是太難。
小時候時候照鏡子的時候，也會有一種錯覺：“我難道真是我媽撿來的？要不我怎麼才這麼矮呢？”
我一邊摸着自己的臉一邊心想。
從開始上學到高中畢業，教室第一排的位置一定有一個是我的。沒有一點點辦法，誰讓咱身高不佔優勢呢。
也沒有像相聲作品裏邊講的：“智商佔領高地。”
就這樣吧，總要接受自己的平庸不是，我這麼給自己找到一個完美的台階。
得找個時間問問我家老爺子。這個時間一等就等了好久，從年少等到步入社會。
“十一，你爸爸回來了。”這樣熟悉的聲音，我期待過很多回。
記憶中的父親，有着高大的身軀，堅實的臂膀，但是他好像很忙很忙。只有在他休假的時候他才會護着我，會牽着我跟姐姐的手。在那條長長的鄉間小路上一直走，那條小路綠樹成蔭，小孩子的眼裏父親是無所不能的。
“十一，喏，爸爸給你做的風箏做好了。”
“十一，爸爸給你新做的玩具在客廳。”
父親在洛十一的心裏，這種無所不能充斥每個角落。中學之前我在內心最大的渴望就是：“爸爸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跟我一起上中學的孩子，那時候他們的眼裏應該都是羨慕的吧。羨慕我初中每天都有人接送，在我們那個找地方，在我們那個年代。
開始做公司的時候，因為項目原因，有一次去a市應酬碰見了多年未見的學長顧遠。商務談判也是相當順利，拿下項目簽訂合同準備回程的時候，在樓下的大廳碰見了顧遠學長。
此次遇見學長，距離上次過去了整整十年。
十年很長，十年又很短。改變了太多的東西。
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與我也沒有什麼交集。
經過交談，才知道學長就在對方公司任職，且身居要職。
一番寒暄過後，是夜不免一起用餐。
聊起了過往。
“十一，多年未見。沒曾想在這裏還能見到你。”
顧遠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
“學長好，好久不見了，當年畢業以後到現在不多不少，整整十年。”
我習慣性的像以前一樣，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一，是啊，十年了。我們都已經人到中年了。你父親還好吧？你小子是不知道，當年我們有多羨慕你啊。”
顧遠端起面前的酒杯遞給我。
“哪有啊，學長當年在學校那是風光無限，我們都想成為你那樣的。不但學習好，還長得帥。”
我接過學長遞過來的酒杯。
“十一，那都不重要，只是年少時不懂事，做了一些當時比較瘋狂的舉動罷了。”
沒等我接話，顧遠接著說。
“我們羨慕你，是因為你，十一，每天每周都有人接送放學回家。你知道嗎？”
顧遠看了看我。
“嗯，這個倒是。我爸爸接我回家給我安排了課外作業。”
我微微一笑答道。
“十一，你也知道咱們那個時候的條件有限，我們很多人的爸爸媽媽因為要外出勞作，並沒有那麼多時間能夠來學校接送我們。”顧遠好像想起了什麼。他的眼神微微閃動。
“我記得那會後來周五的下午，總能看到一個大人在學校門口等着他的小孩，然後會給他帶好吃的東西，最後牽着他的手回家。”
顧遠微微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如果那時候那個孩子是我，我肯定會很高興。”
“十一，下次春節回家我去你家坐坐吧。”
顧遠說完不等我回答就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學長，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還記得呢。”
我又對學長說：“現在好了，現在我們都有更好的條件了。”
“沒問題學長，今年春節。我們回老家再見。”我也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晚，我們又聊了很多。正所謂人生四大喜之一就是：他鄉遇故知。在另一個陌生的城市，我見到了我多年前的學長。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遙知湖上一樽酒，能憶天涯萬里人。同頻的人才能交流，才能合作。
那一夜，我微醺之後又多喝了幾杯，學長送我去的酒店。臨走時囑咐我，以後再來a市，直接找他就好。
隔天我在酒店醒來已經是中午十一點，窗外的天氣灰濛濛的，好像剛剛下過雨。簡單的洗漱，吃過午飯，我就直奔機場，準備返回長安。
跟顧遠學長的這次見面，通過我與他的交談，我更懂了很多事。
原來在那個時候，那個我們覺得苦不堪言的學生時代，那個我們討厭甚至不願意去的地方。
我是那麼的幸福。
父親，曾一度曾讓我感覺好像離我很遠，很遠。
他好像總是很忙。
起碼在我的孩童時代。
很多年後，洛十一，他或許真的長大了。
好像也明白了以前父親對他說的話，對他做的事。
以前我不懂你，後來我成為了你。
母愛如水，父愛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