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秦歡
陸懷征不知在後面看了多久，一動不動。這樣專註，淡雅，又灑滿陽光的林意是他從沒有見過的，像是輕輕的染上了一層光暈，沁的他一時有些恍惚。
不知站了多久，他默默地轉身走了。既然她不想他知道，那他就當作不知道吧。
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對他放下偽裝敞開心扉，次第花開。
林意先是用粉筆大面積打底勾勒，又用顏料畫龍點睛，渲染打邊。全都畫完以後，外面的天都黑了。
林意托着下巴思考，總覺得還缺點什麼。
她收拾好東西，把地上掉落的顏色擦拭乾凈，桌椅板凳搬回原位，一切打掃完畢之後，累的站也站不穩了。
看了眼窗外黑漆如墨的傍晚，林意背起書包關上燈，走出教室。
五分鐘以後，她又折返回來，在板報的末尾填了一句話：
這世間最美好的邂逅，莫過於當善良遇上溫柔，那便是人間絕配。
想了良久，她總覺得這樣才算是完美，可能會與書海奮戰浴血拚搏的理念稍有不符，但卻不是錯誤。
就算是個錯誤，她也喜歡，且堅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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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下，林意慢悠悠地晃着步子走在路上，剛拐出學校大門口的時候，林意就看到了靜靜倚在路燈下的陸懷征。
單肩掛着書包，兩手插在兜里，一身黑衣隱秘在昏黃色的燈光下，低垂着頭不知等了多久。
似是感覺到有人注視他，陸懷征抬起頭，一雙深邃清明的眼眸落在她身上，“作業寫完了？”
“嗯？”林意沒反應過來，隨即想起，她剛剛為了框他找的理由。
“嗯，”林意瞪大眼睛，“你不會一直在這等着吧……”
陸懷征沒看她，順勢走在她前面，“怕你被狼叼走。”
林意在後面跟着，“我看你像那頭狼。”
陸懷征倏忽地停了下來，林意猝不及防沒剎住腳步，鼻尖碰在他堅挺的後背。
她頓了頓，沒有馬上撤離，路燈下燈光低暗，之前是溫柔，現在是曖昧。
陸懷征轉過身，低眉垂她，兩人順勢挨得很近，林意輕輕歪了歪頭，掌心莫名的潮濕又滾燙，半晌，她凝神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眼睛，
這樣，她就看到了陸懷征那雙幽黑幽黑的眸底里，一個朦朧又混沌的自己，她聽到陸懷征低啞着聲音，熨燙耳膜，
“所以啊林意，你他媽別招我。”
林意又發現，自從認識陸懷征，心理素質是好了不少，可心率再也沒正常過。
她輕輕後退了一小步，舔了舔微乾的唇，濕漉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如果我忍不住，就招了呢？”
陸懷征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半晌，深吸了一口氣，眼底的情旖不再掩飾，肆無忌憚地看她，
半晌，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又變回原來的樣子，幾乎鼻尖對着鼻尖。
聲音低沉，帶着微不可見的引誘，“你可以試一試。”
林意此時大腦已然呈現死機狀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怎麼試？”
陸懷征笑了，眼底情緒晦澀不明，他緩緩撫上林意的兩隻手臂，驀地往前一拉，讓她環住自己的腰，
然後伏在她耳邊吹氣，“別怕，我教你。”
林意頓時感覺耳邊發麻，全身發燙，下意識地想往後推退，忘了手臂還被他鉗着，猛然一拉觸摸到了他精細結實的腰線，
林意慌了，開始口不擇言，“你你你，你怎麼能教我勾搭男人呢？”
陸懷征低頭看她，像是在逗一隻炸了毛的貓兒，“不是教你勾搭男人，是教你勾搭我。”
林意兩手抽不出來，整個人被他圈在懷裏，臉紅脖子粗的她開始惱羞成怒，“怎麼，你不是男人？”
陸懷征不怒反笑，好脾氣地安慰她，“你說不是就不是。”
林意氣笑了，“陸懷征，你的臉呢。”
陸懷征道，“你要是求求我，說兩句好聽的，臉也可以給你。”
他語調上揚，帶着一絲弔兒郎當的散漫，嗓音喑啞而熱烈。
“……”
林意咽了咽口水，又下意識地想逃。
陸懷征見她那樣，微微鬆了力氣。凡事不能操之過急，再溫順的貓兒逼急了也會撓你一爪子。
林意感覺到他的放水，搜的抽手，定定地看他，莫名的有些懊惱，剛剛被他撩撥的潰不成軍，太沒出息了，她不要臉面的嗎？
這麼想着，懷揣着一定要把場子找回來的想法，頓了頓，林意輕輕踮腳，環住他的脖子，一雙眼睛水光瀲灧不緊不慢地看着他，
“那我這樣做，算是引狼入室了嗎？”
林意一直都知道，自己算是漂亮那一掛的，而且也因為漂亮，惹出不少事兒來，利用自身優勢擊潰敵人的辦法，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會，小看誰呢？
林意成功地看到了陸懷征眼裏燒起來的火，功成名就之後轉身就想跑。
陸懷征還怔在原地沒回過神來，半晌，輕微磨了磨牙，“操。”
反應過來以後，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不一會兒就趕上了她，一把拎着她的校服領子，另一隻手按在她的頭頂，把她轉了過來。
林意再一次被鉗住，慫慫的看了他一眼。
陸懷征眼底晦澀不明，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半晌，他開口，
“別亂跑，我叫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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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上，倆人默契十足地沒有說話，好像都在默默消化埋在彼此心裏的狂混亂炸，這樣的氣氛讓司機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放學路上，一男一女，黑燈瞎火，能幹什麼事兒？閉着眼睛都能想到。
輕咳了一嗓子，司機開始拐彎抹角地詢問，“姑娘，你們不是這個點放學吧。”
林意此刻心裏懵的不知該想些什麼，聽聞，心不在焉地回，“嗯。”
看小姑娘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司機更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半晌，司機又開口，似是安慰他倆，“沒事兒，早戀嘛，叔叔也是過來人，都懂得，不用害羞。”
“只要不耽誤學習，合理正視恰當處理自己的感情，也是成長的一種么。”
聞言，林意的臉再一次紅了，低垂着頭扶額，今天過不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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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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