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援手
宋四海當然也注意到福來的異常。
“福伯你的身體？”
福來搖搖頭，不敢開口，他怕張了嘴氣機泄露，就再也掄不動鐵鎚。
葉雄注意着場上的一舉一動，起初還真擔心翟耀會輸，所以故意縮短時間就是想讓福來力不從心。待看到福來苦苦支撐，他目的達到，不自覺的勾勒出笑意。
“阿銘你的心愿就要達成。”
葉銘撇向冷若冰霜的宋長歌心癢難耐。
“我也得恭喜二叔，火灼劍以後就是你的了。”
“哈哈哈……”倘若得到火灼劍，修成烈火決，他可以步入靈玄境，到那時，靈犀城還有誰是敵手。
福來又苦撐半個時辰，舉錘的手微微顫抖，落錘的力道也小了大半。此時翟耀已經開始包鋼，領先福來一大步。這讓福來心急如焚，加快了落錘的速度，然而速度快，自身的負荷也就更大，忽聽“咔擦”一聲脆響，福來當即冷汗遍佈全身。
看到這裏，初九再也坐不住了，縱身一躍，翻過看客落入高台之上，一手扶福來后腰，一手托舉鐵鎚。
“這一錘落下，你的腰必斷。”
福來回頭“你……”
“別說話。”
初九本不欲插手，又不忍見故人受辱。
“宋莊主，師傅年事已高，後面工序，讓我代勞可好？”
宋四海剛回過神，聽到台上之人說話，一時有些不明覺厲。
“你是福來的徒弟？”
“小子名叫初九，正是福來師傅收的徒弟。”
宋四海看向福來，福來也是一臉茫然。‘我收的徒弟？我什麼時候收的徒弟？我怎麼不知我收了個徒弟？難道真是老了，記憶力減退？’
宋四海看到福來的茫然，知曉這個叫初九的說了慌“小兄弟，鑄劍一事，非同小可。”
福來也不願讓生人插手，他耽擱夠久，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正打算回絕，扭頭之間看到初九手中的老繭。那老繭不似握劍的繭，習劍之人老繭以虎口居多，均勻厚實。而這人的繭子以虎口為始，蔓延至小拇指尾，所以他猜測，這人要麼是種地的，要麼是握錘的。
他卻不知，初九那是長年握鐵鏈形成的。
“你真有把握？”福來確實有些力不從心，但不知這人底細，他也不敢輕信。
初九笑道“我雖不得師傅真傳，倒也學的幾分皮毛，讓我試試唄，反正我師傅再堅持下去也是輸，誰輸不是輸呢？”
福來老臉一紅，不否認這人說的是實話。
宋四海看向福來，問道“他真是你的徒弟？”
初九以細蚊聲在福來耳旁嘟囔“說錯話覆水難收啊……”
福來猶豫片刻道“他……他確是我的徒弟。”
宋四海也擔憂福來的身體，反正都是輸，誰輸不是輸呢，這人要是輸了，起碼福來的臉面是保住了。
“那就讓他試試吧。”
福來捂着腰顫顫巍巍的走到台下，這可讓葉雄有些不忿，眼瞅着已經贏了，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宋四海，這不合規矩吧，說好一對一，中途換人，莫不是想車輪戰？”
“葉雄是吧！”初九抬頭看了過去“這規矩似乎也是你先壞的。”
“放肆，敢直呼我二叔的大名。”葉銘身影晃動，一掌擊向初九胸口。
一旁默不作聲的宋芷玉橫跨一步，擋在初九面前，冷聲喝道“規矩你們葉家壞得，我四海山莊就壞不得嗎？”
葉雄不願到嘴的鴨子飛了，怒聲道“壞規矩？雙方可是同樣的時間？可是同樣的器具？”
宋長歌啞口無言，握劍的手因為用力，白無血色。
“呦呦呦……”
這聲吆喝從台下傳來，眾人聞聲看去，台下的人也尋聲找說話之人，只見人群中一個瘸子，拿着拐杖敲擊地面。
“斗劍之事，分一日，三日，五日，十日。
你見那老頭年事已高，一聲乾咳就縮短了時間。
這確實不是壞規矩，這是不要臉呀！
還有那什麼鑄劍谷，你們的座右銘不是天下名劍出劍谷嗎，乾脆也改了，改成‘鑄劍，我只敢和老頭比。’
哈哈哈……
鑄劍谷也別叫鑄劍谷，叫老頭樂，看到老頭就樂，看到年輕人就慫。”
初九真沒想到張瘸子這麼有膽識，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得罪葉家和鑄劍谷，而且這個嘴是真的損，但說的話，聽着是真的爽。
葉雄被張瘸子一番言語氣的臉紅脖子粗。
“瘸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張瘸子絲毫不懼，朗聲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閻王，讓誰死誰就死？你咋這麼厲害，既然你這麼厲害，靈犀城也別叫靈犀城，乾脆改名叫葉城算了。”
葉雄怒不可遏，縱身一躍以到數十米的張瘸子身旁，一掌打出，想要將張瘸子擊斃。宋四海在葉雄動身之時，同樣飛身而來，擋在張瘸子面前，兩掌相撞，宋四海後退半步，手已經麻木。他與葉雄功力相差太多，他不過玉玄境中期，而葉雄早已是玉玄境後期。
“葉雄，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嗎？”
“我就是要殺人滅口又如何。”
台上初九冷眼如矩，剛才要不是察覺到宋四海出手，他非一腳踢死葉雄不可。
“葉雄，我們不過是用你對付我們的方法對付你，你就惱羞成怒。
這葉家和鑄劍谷也不過如此。”
翟耀被初九嘲諷的也是惱怒，想他今日要是不敢和一個小輩斗劍，說出去讓人笑話。
“葉幫主息怒，還剩三個時辰，無論是誰，他們輸定了，何必大動肝火。”
“哼……”葉雄冷哼一聲，甩手回到原位“我到要看看你們怎麼贏。”
高台上，初九解下劍匣放置一旁，手握鑄錘左右手一番交換，直覺太輕。還剩三個多時辰，福來連第一次千錘百鍊都沒有完成，之前煉製鐵漿更是沒有將雜質完全取出。若是以常法來煅鑄，根本來不及。
“宋莊主，把方心錘拿來吧。”
宋四海猛的一怔，方心錘知道的人不少，但聽他的口音不似本地人，對於他知道方心錘的存在，心生疑惑。
初九不耐煩的催促“還愣呢，去拿呀！”
“哦哦……”宋四海摒棄疑惑，喚來庄中僕人“宋超，帶人去方心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