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千殺體質
薄塵留下幾名弟子在清源鎮,負責帶着孩子明日返回淮城。
而薄塵一刻不敢耽擱,帶着秦無間先行一步。
來到淮城,直奔靖烈王府,薄塵將來龍去脈悉數稟告給靖烈王司徒清風
司徒清風看着躲在薄塵身後的孩子,詫異的問道:“觀心珠真的是你捏碎得嗎?”
“我……我就輕輕一握,它就碎了。”秦無間委屈巴巴的說道。
司徒清風走了過來,將手搭在秦無間的肩膀輕輕捏了幾下,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秦無間背後背着的兵器之上。
說是兵器,在外人看來,不過是銹跡斑斑的鐵疙瘩而已。
司徒清風摸了一把,豈料這浮銹也是鋒利無比,將他的手劃了好深一個口子。
鮮血湧出,沾染在兵器之上,發出嘶嘶的聲音。
再看那鮮血,已經被吸收進了兵器之中。
“這把刀,你哪裏得到的?”司徒清風問道。
秦無間說:“這是我爺爺的。”
“沒想到還有倖存者。”
司徒清風喃喃自語,一旁的薄塵問道:“王爺,您說什麼?”
“噢,沒什麼,這孩子叫什麼名字來着?”
薄塵抱拳道:“他叫秦無間。”
“秦無間嘛?我記住你了,薄老師,這孩子就拜你座下為徒吧,你一定要言傳身教,不可懈怠。”
“那觀心珠……”
“觀心珠的事到此為止,無需再提。你帶着秦無間回去吧。”
“是,老朽告退。”薄塵帶着秦無間離開了王府,轉身回了淮城武館。
入夜,淮城逐漸安靜下來。
靖烈王府的護衛,今夜也奇怪的被司徒清風撤去了一半的崗哨,而他自己則關着門悠閑的在客廳坐着,細細的品着茶。
子夜更聲剛過去沒多久,司徒清風便聽到廳外嘶嘶的聲響,接着一個黑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既然來了,何不進屋一敘?”司徒清風淡淡一笑道。
門吱啦一聲打開,伴隨着一股寒風湧入,一個駝背的老人步履蹣跚的進入了客廳之中。
“原來真是你,秦明!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你還活着的。”
來者正是秦駝子,他徑直來到了司徒清風的面前,冷哼一聲,桌上的茶杯應聲而碎。
秦駝子目光如炬,直勾勾的望着司徒清風,司徒清風被看的心裏直發毛,一股壓迫感劈頭蓋臉的襲來。
司徒清風道:“秦大哥,沒想到這幾年您一直在清源鎮……”
秦駝子打斷了他的話,道:“若是你知道了我的藏身之地,是否早就派兵前去圍剿了?”
“不不不,秦大哥您誤會了,小弟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靖烈王忠肝義膽,義薄雲天,自是不會做出那種事。不然,現在我也不會心平氣和的和你在這說話。”
秦駝子自顧自的坐在了司徒清風的對面,接着道:“我知道五年前狩魔一族遭受滅頂之災,是你冒天下之大不韙埋葬了遇難者,使他們沒有暴屍荒野,這份恩情,秦某沒齒難忘。”
“秦大哥,當年之事是皇帝陛下聽信了奸臣的讒言,誤認為狩魔一族有謀反之心,才會聯合魔音洞犯下了滔天罪惡。”
說到此處,司徒清風對於皇帝的做法深惡痛絕,也為狩魔一族的遭遇感到惋惜。
狩魔一族是神祈大陸最為古老的家族,自劃分三界開始,就肩負起守護山河人間的重任,不怕犧牲,前赴後繼。
這是狩魔一族的傳承!
卻沒想,狩魔一族五年前遭遇了滅頂之災,司徒清風雖然馬不停蹄的趕去,還是晚了一步,只看到滿地的屍體。
在埋葬他們的時候,他發現狩魔一族死難者中少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秦明。
司徒清風與他有着忘年之交,情誼深厚。
“冤有頭債有主,對狩魔一族欠下的血債,終有償還的一天。”秦明眼中寒芒畢露,殺心驟起。
片刻之後,這些情緒被秦明壓制了下去,他換了一種平和的語氣,說道:“司徒老弟,大哥有一個不情之請。”
“秦大哥但說無妨。”
“我來王府之前,已經悄悄見過我的孫兒無間,看起來他在武館過得不錯,老夫先謝謝了。那我就直說了,老夫希望你能傳授清心訣給無間。”
“什麼?這……秦大哥,無間入我武館,便是我武館的弟子,館中藏書秘技定會悉數相教,只是這清心訣,您也知道,一直傳承於皇家一脈中,從沒有教授過外人。這,我很為難啊。”
“這有何為難,老夫可以給你出個主意嘛。將無間收為義子,這困難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司徒清風這才恍然大悟,知道秦明原來是在這裏等着他呢。
秦明深夜造訪,勢在必得,司徒清風別無選擇。
司徒清風問道:“收秦無間為義子,也不是不行,但是收他之前,我總要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身份……”
“你還記不得五年前狩魔一族遭難之時,悅陽夫人已經身懷六甲。”
“可我記得悅陽夫人當時並不足月份,這麼說秦無間他並不是瓜熟蒂落生下的,而是……”
司徒清風震驚萬分,他想不到秦無間居然是傳說中的鬼嬰。
鬼嬰,是孕婦死後才分娩出來的嬰兒,這種人的命格硬如磐石,也稱千殺體質。
你想,一個在鬼門關從閻王手底活過來的人,這人間還有什麼事情能夠克得了他?
反言之,反是與鬼嬰有瓜葛的人與事,都會或多或少的受其克制。
狩魔一族的覆滅,也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這,司徒清風瑟瑟發抖。
他的心裏五味雜陳,每一味都將秦明家人問候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可司徒清風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他硬着頭皮扛了下來,道:“這麼說,那那把刀一定是黑古魔刀了?”
“正是。”
“千殺體質加上黑古魔刀,這人世間又有什麼東西能夠扛得住?難怪觀心珠會如此脆弱的不堪一擊。”司徒清風呢喃自語。
翌日清晨,司徒清風便早早來到了武館,他召集了武館上下來到了練武場集合,宣佈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收秦無間為義子。
秦無間也是錯愕不已,司徒清風悄悄告訴他,這是他爺爺的意思,秦無間只得順從,在專人的帶領下,稀里糊塗完成了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