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聖裁決
尷尬。
非常尷尬。
克爾終於明白女戰士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了。
卡米爾姓弗蘭卡，正是聖奧斯汀的後裔。
克爾看見卡米爾身上的光環家徽后，更是確認了這一點。
而克爾自稱奧斯丁·弗蘭卡轉世，可不是冒充弗蘭卡那麼簡單，他可是直接冒充了人家祖宗！
而且還被弗蘭卡家的人抓了個正着。
克爾想着自己去蒙特領找父親，沒算到會有戰事，而弗蘭卡家族也應召入伍。
這下卡米爾找上了克爾。
“你敢冒充弗蘭卡家的先祖！你這是對我們弗蘭卡三千年歷史的侮辱！”卡米爾握緊雙拳，眼中像是要冒出火來。
“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克爾心虛地後退半步。“我可沒有冒充聖奧斯汀，我不過是一介農民而已！”
“你還敢狡辯？”卡米爾聽了反而更加火冒三丈，甚至還拔出了佩劍。
“你別激動，快把劍收上。”克爾連連後退，避開卡米爾的鋒芒。
同時，克爾也在暗自思索形，他才剛到軍營，自己冒充聖人轉世的事情怎麼就傳到了卡米爾的耳中？
告密者是……
還不及克爾往下想，卡米爾卻沖了上來。
“神聖裁決，至死方休！”她如巨熊般怒吼，提出了決鬥申請。
“不，我不接受！”克爾十分驚恐與卡米爾決鬥。
所謂神聖裁決，就是被告與原告打一架，活下的人肯定受到聖光庇護，那他就勝訴。
以現在的例子來說，只要卡米爾在單挑中殺了卡米爾，那就證明克爾有罪。反之，克爾無罪。
這項判絕對有效，因為原告被告之間一定會死一個人，那也就不會有翻案的可能性了。
問題是克爾沒有任何職業訓練，和全身盔甲的卡米爾決鬥毫無勝算。
“如果你不敢接受審判，那你就是認罪，我要你以死謝罪！”卡米爾的聲音宛如歇斯底里的老寡婦。
克爾知道溝通已經無法解決問題，投降也是死路一條。
如今之計，只有求援了。
克爾連忙大聲求救。“殺人啦！殺人啦！”
的確有一些士兵被克爾的呼救所吸引，但弗蘭卡家的侍從攔住了他們。
“這是兩位騎士之間神聖的決鬥，誰也不能出手。”侍從向士兵解釋。
沒錯，神聖裁判不是卡米爾想出來的無恥借口，而是南境真實的習慣法。沒有高階領主叫停，決鬥就受聖光之神保護。
既然是神聖裁判，那圍觀人群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卡爾發生了什麼事，不如停下來圍觀。
“你污衊弗蘭卡的榮耀那就去死！”卡米爾舉起長劍，向克爾衝鋒。
頓時，卡米爾的雙眼變為紅色，一股狂暴的氣息從她體內迸發而出，連劍身也被染成紅白雙色。一切跡象表明她是一位三階戰士。
即便是徒手，克爾也無一戰之力，何況卡米爾還全身具裝，手握重劍。
“我要你償命！”卡米爾宛如一團紅色彗星，向克爾飛來。
“快住手，我要投降！”克爾躲到了一顆棕櫚樹后，向卡米爾喊道。
投降很可恥，但克爾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和貴族榮耀想必，不值一提。
但是卡米爾已經喪失理智，根本不理會克爾的投降，一心只想將克爾劈成兩半。
“轟”
卡米爾沒有繞開大樹，
而是舉起發著紅白光芒的長劍，直接將粗壯的棕櫚樹對半劈開。
霎時間木屑橫飛，綠葉飄零。
幸好克爾躲的及時，不然下場猶如次樹。
卡米爾是動真格的。
為了虛無縹緲的家族榮譽，一定要奪走克爾的性命。
“我真的沒有褻瀆聖奧斯汀的意思。”克爾再次解釋，“我的女士，這是誤會。”
“神會辨明一切。”卡米爾冷漠地說。
和這個瘋女人完全無法溝通。
現在又沒人來幫克爾，那克爾只能選擇逃跑了。
克爾一轉身，卻撞在了一堵人牆上，那是幾個弗蘭卡家族的人，他們攔住了克爾。
“只有懦夫才會逃跑，騎士先生。”
弗蘭卡的一位侍從發出譏諷，引來了其他人的鬨笑。
“懦夫，哈哈！”
“你個阿奎利亞的豬倌。”
“對啊，姐姐，殺了他，殺了這條賤狗！”
“野人養的雜種。”
……
南境王國特色罵聲傳遍了軍中。
克爾雖說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內心終於是怒不可遏。
脾氣再好也不能忍！
而且克爾也察覺到了一絲反敗為勝的機會。
是的，區區克爾也能夠戰勝一位三階的戰士。卡米爾也有命門。
克爾忽然笑了笑。
“你準備接受審判了嗎，懦夫！”卡米爾向克爾走來，在她心中，克爾已經自暴自棄了。“你敢侮辱弗蘭卡家族，我一定要你殺……”
“你殺你祖宗呢？”
恍惚間，克爾突然向卡米爾扔出一塊碎石。
卡米爾本能地用劍擋開石子，剛想說這只是徒勞，可眼下的一幕卻讓卡米爾追悔莫及。
克爾一個閃身，來到弗蘭卡侍從前，一拳打在了其中一個少年鼻樑上。隨後從少年腰間拔出一把短劍。
“放開查塔姆！”卡米爾急呼。“不然我殺了你。”
可是克爾冷笑道：“原來你弟弟叫查塔姆啊，那他也是奧斯汀的後裔咯？還是男丁。”
“你、你這個賤人！你……”卡米爾握劍的手開始顫抖。她的神色慌張，手足無措，完全沒了之前癲狂與狂傲的氣勢。
克爾算對了。
剛剛嘲笑克爾的人中，有一個稱呼卡米爾為姐姐的少年。這個少年就是查塔姆，也是法蘭克家中的男嗣。
克爾虛晃一槍，乘卡米爾不注意，劫持了查塔姆為人質。
而面對克爾的舉措，卡米爾顯然很慌張。
畢竟南境王國大多為男性繼承法，向查塔姆這樣的男嗣對於弗蘭卡可是至關重要。
尤其是弗蘭卡家族居然讓女性上戰場，極有可能是因為查塔姆是弗蘭卡家族唯一的男嗣，那價值就更高了。
克爾就是衝著這一點，才對查塔姆動手的。
“侍從，快抓住這個賤人！”卡米爾對下人發出命令，可是臉上卻寫滿了驚恐。
因為克爾的劍早就抵在了查塔姆的咽喉上，甚至滲出了一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