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爹爹陞官需渡劫?
過年需要製備的東西太多了,一連好多天蘇梅都沒有得空去打聽。正好趁着給小姐們趕製新衣,這才隨蘭若的侍女一同出府去取布料。估摸着約傍晚,蘇梅才從外面回來。彼時,月白正和一眾堂姊妹吃着點心看皮影戲。正入迷時,便瞧見蘇梅滿臉通紅地跑過來,連忙朝她遞了一杯茶。
“不急,慢慢說。”
一旁的蘭若瞧見她倆這做派,略有不悅,待蘇梅說完,直接戳了月白的胳膊問道:
“什麼事啊?說與我聽聽。”
“哎…也不是啥大事……還不是夏學士的事兒嘛。”
“夏學士什麼事啊?”
“她都二十五了至今還是個老姑娘,我就想知道為啥…貌似是之前喜歡過一個人,非他不嫁的那種,後來上戰場丟了性命,夏學士才……我沒成想,竟是這般。”
“哦,這事兒啊,我是知道的!當時爹爹請她來教你時,母親便告訴我了。那人本是她青梅竹馬,後來前線殺敵,連屍骨都沒找回來。夏將軍想再給夏學士再挑選幾個如意郎君,可夏學士不願,直接剪了頭髮,說要替他報仇。勸了好久才勸下來,這不頭髮一長長,就來教你了。”
“啊?你是知道的,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也沒問啊。我以為你不喜夏學士的,何苦跟你講那麼多。”
“我沒說我不喜歡她啊。”
“那便是喜歡夏學士了?”
“我也沒說我喜歡她啊。”
左右這事兒溫月白是說不清了。反正現在對於夏學士,她並不討厭。
看完了皮影戲,繾綣這小娃吃多了點心不願走路,央着溫月白抱她。大冬天裏,她穿的又厚,月白抱着她才走了一小段路額頭就冒了汗。
“你這丫頭,要走便自己走嘛,讓我抱作甚!”
“前杏姐姐說吃飽了不能疾走。”
前杏的爹是位郎中,打小就耳濡目染的她也會些葯膳方子之類的。大夫人留她原是為了給溫月白調理身子,所以前杏是跟着月白在鄉下住了四年的,也算是府里八年的老人了。不過前兩年大夫人生了龍鳳胎之後,前杏就主要照看那兩位主兒了,很少來月白這邊走動。
“不能疾走,我也可以陪你慢些走嘛。”
“不可不可,去晚了堂姐姐們就把好吃的都吃完了!”
“你!你還打這樣的算盤!你個小機靈鬼哦!下來自己走,我才懶得抱你呢!那麼沉!”
“月白姐姐!你抱我嘛!你抱我嘛!我走不動啦!你看!我走不動了……”
月白一把把繾綣放下,剛走了幾步回頭就瞧見那丫頭坐在了地上,賴着不走了。
“你你…成何體統!”
“姐姐抱嘛~抱嘛~”
“好好好,我抱我抱,你先起來。”
月白沉了一口氣在丹田,咬牙將繾綣小丫頭抱起。沒辦法,誰讓她心太軟呢。
“話說你也太肥了,過了年,你也該少吃點點心了。”
“啊,不要嘛~我要吃點心~月白姐姐不要斷人家的點心嘛~”
“別亂扭!乖點!”
“吼~那月白姐姐要給我做荷花酥哦,只給我一個人,連乾元也不能搶的。”
“好好好,小祖宗。快到飯席了,乖點。”
“吼~”
肇豐的一眾堂姊妹兄弟隨着父母來走親戚,正好在祝陵採購些東西帶回去。雖然之前分爨砌牆的事弄得這幾房都很不愉快,但大房夫妻倆還是給他們帶去了很多東西,特產糕點布料什麼的全包了。打包上車,滿滿當當將一行人送回去了。
三房四房這些人雖然身體裏流着溫氏的血,但骨子裏卻填滿了自私貪慾。而且是那種表現在臉上的貪婪。溫月白不喜歡這樣的人。不過出門送行還是要有的。他們這些孩子站在溫氏夫婦身後。送走了三房四房的人,他們一家子便回了。蘭若牽着乾元,繾綣那丫頭依舊賴在月白的懷裏,弄得月白連說話都困難。
大夫人戳了戳繾綣的腦門,讓她自己下來走。這下,小丫頭才極不情願地從月白的懷裏滑了下來。
眼瞅着就快要過年了,府里的年味兒也愈來愈濃。越是這樣,家裏面就越不能見着吵架。再加上每逢佳節,官場上的人都會相互拜訪,弄得她們這些孩子越發約束自己,一點小錯都不敢犯。只是今年,拜訪的人未免也太多了。
溫月白心底里有些發慌。爹爹沒出什麼事吧?
溫釗仁自然沒出什麼事,相反,他還陞官了。劉榮砦沒熬過舊年,除夕前一夜便咽氣了。也幸好是前一夜,不然除夕夜溫月白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菜卻不得家人團聚,她大概要在心裏偷偷埋怨劉胥錦一陣兒了。
劉榮砦是半夜去世的,司馬府來請人時,溫釗仁剛和夫人睡下。聽說前司馬去了,他又趕緊穿好衣袍跟着隨從去了一遭司馬府。
這些事溫月白他們等父親第二天回府才知道,唏噓不已的同時是對未來的憧憬與擔憂。
父親的官職如何?是否能夠晉陞?
雖說雲州府底下一眾官員都聯名上表奏請溫釗仁接任雲州司馬,可那劉詹在雲州家大勢大,就連前雲州司馬也受到他壓制。這讓溫月白心裏的憂慮不減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