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暗之環與系統的目的

火焰吞噬了其他人，卻繞過了還活着的皮埃爾，和被火焰圍繞在中心，已經被嚇傻的埃柏爾。

溫度極高的火焰甚至顏色都有些轉變，被燃燒的人的軀體來不及掙扎扭動，就栽倒在地失去動靜。地上的積雪沸騰起來，蒸汽將這裏掩蓋。

安德魯趁着蒸汽蔓延開來前，感覺招呼人們挪走雪橇，沒有讓皮埃爾和他們同伴的屍體一起被燒乾凈。

人們眼前這一幕並不能夠用科學來解釋，至少之前聖劍救下李江浩的時候人們都不在現場，事後市長手裏總是提着一把金屬灰色的長劍型物體，也只是被當作某種工具，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倒是幾位工程師對那台“損壞”的打字機興趣更大。學者們總有些記錄的慾望，有趁手的工具比起用筆來寫要舒服多了。

而李江浩第一次在市民面前展示出聖劍的力量，也是有所思量。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屈服所謂的暴君，也必須儘可能不造成自己這邊人們的死亡殺死埃柏爾等人。同時為了不讓人們恐懼即將到來的新曼徹斯特的大軍，展現出能保護人們的力量，總體來說還是利大於弊。

不過揮舞聖劍的那一刻，他的手也直接被燙傷，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彷彿都被吸干，拄着聖劍支撐身體，才沒有倒下。

火焰很快燃燒殆盡，畢竟幾個倒霉蛋燒乾凈之後，火焰沒有附着物，也就消失了。只剩下埃柏爾呆在原地，手中的撬棍因為高溫下意識地丟掉，被火焰吞沒。

“魔鬼，你是魔鬼！你們居然讓一位魔鬼作為統治者，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帝國原本的信仰中，驅使火焰是惡龍和來自地獄的惡魔的權能。尤其是直面了烈火一冊斬的埃柏爾，甚至在恍惚間看見了在一片火海中支撐天地的龐大軀體，這才不由得叫喊出聲。

市民們抬走皮埃爾趕緊去救治，而死去的四個獵人的家人們圍在屍體前，他們的孩子不像大人們情緒堅定，直接放聲大哭起來。大人們收起一些對剛才火焰吞噬一切景象的畏懼，憤怒和仇恨讓他們看向還活着的埃柏爾。

李江浩終於緩過氣來，眼神淡漠看向埃柏爾，下達了命令：

“安德魯，帶着孩子們先回去。市民們，我允許你們用私刑懲罰他，折磨他，直到將他處決。無論他提出什麼條件，我都不赦免他。”

被李江浩魔鬼一般的能力震撼到的埃柏爾，此刻失去了武器，渾身顫抖，根本無力反抗，被憤怒的人們包圍。

疲憊的李江浩默默地聽着從人群中傳來的驚恐喊叫，直到那顫抖的聲音徹底衰弱下去，他才轉身離開，朝着控制室走去。

“隱藏任務：獻祭（已完成）。解鎖獎勵：黑暗之環。”

“偉大的商感受到了你的貢獻，這些生命的靈魂將作為燃料為文明之火的燃燒貢獻價值。被選召者，你可以提出三個問題，偉大的商無所不知。”

隨着埃柏爾的咽氣，許久沒有動靜的系統，終於活躍起來，主動朝着李江浩發出了交流的意願。

現在明明有機會揭開系統的神秘面紗，了解到一些真相，可李江浩卻高興不起來。在燈塔剛剛建成，獵人小屋還沒有建造的情況下，就把獵人們派了出去，遭遇了危險。雖然其他市民們不會怪到他頭上，他也為獵人們報了仇。但是派遣他們出去的命令終究是他下達的。

李江浩的心裏還有些過不去這個坎，對腦子裏的系統也有些冷漠，完全沒有面對能給他帶來金手指的系統的興奮。他淡淡地問道：

“商是誰？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根據聯邦百科解釋，商是初代文明災害的抵抗者，並庇護無數世界的人類文明成長，是所有文明拯救者的領袖，真正的救世主。”

“我是初級文明泛用性拯救者適配系統，你已經被選召成為偉大的商的眷屬，成為一名文明拯救者，朝着救世主的目標前進。每一個拯救者系統都和多元宇宙的人類文明之火連接，每一個世界得到拯救，我都可以得到商的注視，為你兌換相應的獎勵。根據系統釋義，這些獎勵會按照拯救者原生世界的認知命名併發揮作用。”

李江浩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和他腦子裏一開始想的不太一樣，無論這個拯救者系統說得多麼高大上，牽扯到多元宇宙的人類文明存續，他都覺得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工具人。一個給那什麼文明之火添柴的工具人。

“最後一個問題，這個世界的劇情發展，和我之前玩過的遊戲劇情，一樣嗎？你所說的世界畸變，是不是和這變化有關係。”

系統久違地沉默了一陣，才開口道：

“劇情的變動是我們進入這個世界導致的，早在你在自己的原生世界出生之前，對這裏的干涉就已經形成了。不過世界的修正性是強大的，新曼徹斯特會在不久爆發叛亂，特斯拉會被驅逐回他的大本營特斯拉城。隨後混亂的曼徹斯特迎來毀滅，和方舟劇情匯合。符合你認知的事情是，劇情變動只不過是你的市民早到了半個月時間，儲藏在能量塔營地的資源還沒有被新曼徹斯特的掠奪隊伍帶走。十天之後，才是劇情真正開始的時間。”

系統破天荒地解釋了許多，不過在說完之後，就徹底失去了回應，回到了之前的沉寂狀態，李江浩只能查看自己已經擁有的道具的說明。不過好消息是，提前十天開始發展的新倫敦可以在零下二十度的“適宜”環境裏提前準備好很多建築和科技。如果運氣好的話，現在就派人前往冬日之家，也許還能在冬日之家爆炸之前，把那裏的人們帶回來。

將剛才聽到的消息思索之後，李江浩暫時定下了一個目標，要在這十天的關鍵時間裏完成所有初級和繪圖儀科技樹的所有升級。使用聖劍帶來的疲憊感即將吞噬意識，準備休息的李江浩被胸口忽然爆發的疼痛驚醒，身體抽搐起來。

他飛快地撕開衣服，胸口的皮膚上，黑色的環狀印記開始蔓延而出，伴隨着火焰的灼燒感，軀體中的器官彷彿糾結在一起，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倒在地上直喘氣。擺在桌子上的余火上的火焰紋路，越來越明亮，直到燃燒起來。

被綁在一邊的伯納德注視着這一幕，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