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章 夢與將軍
十二年後
睜眼后,米蓮身處10平米的黑島腳下是濕潤的黑土,其餘的地方是一望無際的灰海,白色的浪花彷彿是唯一明亮的顏色,海浪的聲音清晰悅耳,四周霧氣從灰水表面蒸騰出來,瀰漫著米蓮所能見到的地方,在米蓮的對面有一個背對着米蓮的女人,她白衣白髮,花顏月貌,卻神情嚴肅,雖然如此,但她唱着小曲:“蒼山茫茫,雲捲雲舒。征蓬出塞,唯見餘輝。”
聲音婉轉動聽,讓人倍感心曠神怡。
“許久不見,神或者——我的潛意識。”米蓮將右手搭在左肩上,閉上雙眼,向她微微鞠躬。
鞠完躬,米蓮站好時,她便說:“米特蘭的國王必須由你來當的!”
隨後,不等米蓮吃驚時,便被進入到另一個場景,他站在艾雅諾大陸正南角的上空,望向下方,一個穿着王袍的人和和一個穿着件能發出微光白袍的人相鄰,以及近百黑袍魔法師與上千名穿着白衣的阿吞教教徒站在米特蘭河的源頭——阿斯特蘭山,由於高遠的距離,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龐,但穿着王袍的人雙眼赤紅之光,用着狂傲、驕橫、必定能一統天下的語氣,仰天大喊:“諸神,米蓮以這個國家所有人的生命!懇請諸神完成米蓮的願望!”
霎時間,幾十巨大惡魔之門在那個男人面前被無序且順滑拉開,幾萬,不,是幾百萬隻惡魔先後從裏面爬出、飛出。巨型的黑色毛毛蟲、黑色的蛟龍、只有翅膀的鳥人、巨型的蒼蠅群,彷彿什麼種類魔化后的都有。
阿吞教教徒幾乎全部都面容失色,少數癱瘓在地,多是飛奔而逃。
對於這種場景,米蓮不禁變貌失色,當場嘴裏只能發出“啊,”字的氣音,但後面就讓米蓮更為驚訝的,穿着微光白袍的人吟唱着了一句又一句繁複的咒語,所有阿吞教教徒的白衣後面原有的紋印散發出耀眼的紅光,教徒幾乎全都隨之倒地。
“這怎麼可能?一個人一個咒語就能控制幾千個咒紋,殺死上千名信徒。”
米蓮的身體裏,血管被對這種未知力量的恐懼所充斥着,一剎那間雖然被驚嚇到,但是觀察一下全場,用眼睛尋一下有沒有人活下來的能力還是有的,看見幾個像是被重傷的人依然堅定的顫顫巍巍的在那站起,米蓮心裏有一種於天災后,實現了見到活人願望的小高興。
腦中驚呼:“還有人活着!”
“一,二,三,四......二十。”米蓮的大腦自覺的數了起來,這時的時間彷彿為了米蓮的數數而停止。
剛數完,米蓮還想確認一下更遠的地方有沒有其他生還者,但被一股米蓮感覺不到力量送回了黑島,剛見面,米蓮欲要問剛才的景象的事時,那個被稱為神的女人便說道:“命運不可多言。”
未等他回過神,他卻被與將他送回黑島時的相同力量送回現實。
米蓮一下子從床中坐起,他還沉浸在迷惑之中,不知是因為受到驚嚇,還是因為夏日早晨的太陽帶來的熾熱,感覺身上流着了時冷時熱的汗珠,米蓮瞪大雙眼,喘着粗氣,深深凝望着對面的木板,心中仍留有剛才驚嚇的遺韻。
“真的會發生嗎?但多年來潛意識是絕對的!沒有一次錯誤,但為什麼要讓我當國王?”
“米蓮,過來吃早飯了。今天就要上學了。”米蓮被母親的聲音從思考裏面拉回來。
米蓮打開他床邊的窗,對下面大聲喊到:“知道了!”
就這麼,
一句回話將米蓮從驚嚇之餘拉了回來,米蓮迅速走到放置衣物的長木箱前,熟練的脫下糝黃色的睡衣,換上長黑褲短白衫的校服。
帶米蓮走下那會發出“咚咚咚”和嘎吱嘎吱響的木樓梯。
這時一個身姿艷麗但臉上卻微有雀斑的女人走過來,拿出一條黑色的領帶系在米蓮的脖子上,說到“米蓮,這是姐姐送你的開學禮物。”
“都說不用了,夏莉姐姐。”
“米蓮,你姐姐昨天拉着我和你爸在街上逛了好久...”
“媽媽,別講了。”夏莉羞澀的叫了一聲。
母親走過來,帶着米蓮考上了貴族中校的喜悅對米蓮說:“米蓮,快要遲到了,早餐我們已經幫你打包好了,快拿去報到處吃吧。”
“要我做隱形推廣嗎?母親,那麼我要抽兩成利潤。”米蓮雙手接過木盒,催動儲物魔戒使『儲物空間』的魔法紋出現在身旁,將其放入魔法中,拿着半開玩笑的語氣向母親抱怨道。
“嗯,快點去報道吧。”但米蓮沒想到她真的答應了。
米蓮順手拿走櫃枱上刀叉,剛一出門,便見一個無比熱情的衣着樸素健壯男子帶着一根長長的東西飛奔而來,似要撞上他的樣子。
“嗨,伊文思從男爵。”
“是,是,尤里·亞恆大將軍。”米蓮面帶微笑的說道。
聽到這句讓人想起黑歷史的調侃,亞恆頓時面紅耳赤,止下了飛快的步伐停在米蓮的前邊。
不等亞恆開口,米蓮便繞開話題,微笑問到“怎麼樣?前天考上的是軍校還是冒險者學院?”
“哈哈哈,本大爺當然通過了軍校的入學考核,明天可就要去報到了!”他雙手叉腰,面露自信的笑容說道。
“嗯,嗯,恭喜恭喜。”米蓮微微點頭。
亞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眼笑眉飛的說到:“那是當然,我可是東門守備軍隊長的兒子。”
隨後,亞恆將手中的麵包交給米蓮。
“這是長棍(法棍)。”
“替我謝過叔叔,我要走了,拜拜。”米蓮鞠完一躬,將東西裝入儲物戒指,扭頭便跑向城中央。
“嗨,這傢伙還這麼有禮貌啊,真是無可救藥。”亞恆望着米蓮遠去的背影深深感嘆。
他飛馳穿過有着各式店鋪與鋪着各色地磚的街道,早晨的人馬是如此稀疏。
“十二年了,如夢似幻吶,有這麼一個姐姐何嘗不是一場夢呢?王侯將相,公伯子男,這一切都真真實實,魔法,文學這一切也實實在在。不是閉上雙眼就可以無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