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轉向

文財神范蠡在看崑崙宮姜子牙送來的資金使用明細。

看樣子，范蠡對姜子牙的資金使用情況很是重視。

其實，也對。研發新產品，最怕的就是資金的無謂浪費。

人間如此，天宮也不例外。

財帛宮的小仙這時也拿着一冊賬目走了進來。

“壬寅年人間發財計劃書都已經執行完畢了么？”范蠡頭也不抬地問那小仙道。

“正要跟大人彙報這件事呢！”那小仙說道：“目下，計劃書只剩下編號為161的潘龍尚未執行到位。”

聽到這裏，范蠡“嗯？”了一聲，抬起頭來。

“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執行完？”范蠡問道。

“我也很奇怪。以往那些‘天財敕印’在打向對應的財主后就會立即返回天宮，唯獨那枚打向潘龍的‘天財敕印’卻遲遲未歸。這是怎麼回事？”小仙問道。

“這就離譜了，豈有去而不歸之理。潘龍莫非將那‘天財敕印’據為己有了么？”范蠡揣度道。

“大人，難道打向潘龍的那枚‘天財敕印’是一次性的么？”小仙瞎猜道。

“有可能。”范蠡脫口而出，但他隨機反應過來：“去去去，差點被你帶到天溝里。哪有什麼一次性的印，天宮不要環保的么？我打出去的‘天財敕印’都是可以反覆使用的。要知道，天宮也沒有餘糧啊！”

“再者說了，潘龍一個凡人，他怎麼可能知道有‘天財敕印’的存在？”范蠡又自言自語道。

“那問題出在哪了呢？”小仙納悶。

“把你手裏的賬冊拿過來，我看看先。”范蠡放下了手中的文書。

接過小仙手裏的賬冊，范蠡從中抽出了編號為161的發財卡。

此時，賬冊里其他的卡都已顯示為黃色，黃金的黃。

但唯獨潘龍的卡還是紅色。

只見那張卡上的影像正顯示潘龍和丁玲一道與客戶簽合同。

“這不是很正常么？潘龍正在與客戶簽合同呢！”范蠡將手中的卡遞給一旁的小仙看。

“那就再等等，可能他們簽合同的程序比別人複雜，合同生效的時間也比別人長。”那小仙徵詢地看着范蠡。

“再等等？”范蠡遲疑地看着小仙。

“再等等吧！”小仙回答。

看來，這二位仙人也有犯糊塗的時候，他們為什麼不去看潘龍跟客戶簽的合同金額呢？

......

今天簽了兩份壽險合同。

潘龍很是高興，這個月的工資和提成穩了。這其中，丁玲功不可沒。因為丁玲是以潘龍的名義與客戶簽約的。

所以，晚上下班回到家中，潘龍正哼着“今天是個好日子”。

林水藍從廚房裏出來，手裏端着做好的飯菜：“你怎麼才回來？”

“哦，今天公司開大會，下班晚了。”潘龍想等着拿到保險公司發的工資和提成以後，再把他去保險公司上班的事告訴林水藍。

“趕緊洗手吃飯。”林水藍也沒多想。

走進客廳兼飯廳，潘龍剛想坐下，發現林水麗竟然也在。

“水麗來了。”潘龍按慣例與小姨子打招呼。因為林水麗三天兩頭往他家跑，潘龍都習以為常了。

哪知，林水麗卻完全不象以往那樣親熱地喊着“潘龍哥。”而是黑着臉不理會潘龍。

“哦，水麗說她被一個大服裝品牌相中，開始專職做他們的模特和直播帶貨。

”林水藍一見林水麗不高興，趕緊打圓場。

說也奇怪，林水麗笑着拍服裝秀，沒人欣賞。可是由於那天她冷若冰霜的拍照表情，卻被某服裝大品牌一眼相中。

其實，從林水麗一進門，林水藍就發現林水麗不高興。但因為林水麗比她小了很多，所以林水藍也就沒往心裏去，她一直當林水麗是個小孩。

小孩哪有不鬧情緒的？

“爸，你看，這是小姨給我買的新運動服，要600多呢！”潘小斌則高興地穿着新運動服走到潘龍的面前。

“嗯，不錯，看上去是挺威武的。”潘龍也不由得誇兒子。

“水麗總算是找到了與大公司合作的機會。”潘龍跟林水麗開起了玩笑：“努力干吧。我看好你喲！”。

看上去，他真心為林水麗高興。

“姐夫這兩天倒是忙得狠吶！”林水麗終於黑着臉說話了，但卻似話中有話。

“可不嘛！簡直忙死了。”潘龍只顧低頭吃飯，沒聽出林水麗的弦外之音。

但林水藍卻聽出來了。

“水麗，幹嘛，你今天吃嗆葯了。”林水藍說道：“你是不是跟郭子鬧彆扭了？”

看來，林水藍並沒有意識到林水麗是在向潘龍甩臉子。

“我......”林水麗一激動，差點要把潘龍和其他女人吃飯加曖昧的事給捅出來。

但她總算又有些理智。郭子說的沒錯，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如果貿然將事情說出來，可能會傷害到自家的姐姐。萬一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那以後可就尷尬了。

“東西都放這裏了，我走了。”林水麗突然覺得沒了胃口，準備離開姐姐家。

她今天來，也是想表達一直以來，姐姐一家人對她工作上的支持。所以她買了不少東西帶到姐姐家來。其中就有給潘小斌買的運動服。

“飯都做好了，你要去哪？”林水藍一臉驚愕道。

潘龍也抬起頭看着林水麗，迷惑不解。

“不吃了，沒胃口。”林水麗已經摔門而去。

“水麗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一點常性也沒有。”潘龍望着關上的房門搖頭說道。

“還有你，既然小姨已經給你買運動服了，你還是把我之前給你的400元錢還給我吧！”潘龍立刻想起潘小斌已經用不了那400元錢。畢竟，他現在實在太缺錢了。

“我還要買的東西多了。不還。”潘小斌則立即給潘龍懟了回來。

“錢給了便給了，還想再要回去，有你這麼當爹的么？”林水藍幫潘小斌一起懟。

“還有，你最近身上都什麼味兒，像是鞋油一樣。”林水藍一邊盛飯，一邊咕噥道。

潘龍有些心虛，假裝東嗅西嗅：“有嗎？我怎麼沒聞到。”

潘小斌一旁也附和道：“我也聞到了，就是鞋油味。”

......

從分公司視察回來，凌岳集團主持工作的常務副總經理王昆陽坐在後排位置上，一臉疲憊。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秘書陳羽鴻貼心地為王昆陽遞上降壓藥和保溫杯：“王總，您這一段時間總在下面跑，一定要多當心自己的身體。”

“唉，我就是一個天生勞碌的命，屁股坐不住，總想看看一線的工作情況，心裏才踏實。”王昆陽仰在後排的座位上，疲憊地用手掐着眉心：“看來，當前形勢不容樂觀。而且，上面對樓市的調控政策恐怕有進一步收緊的趨勢。”

陳羽鴻隨即附和道：“目前，集團在各地的房產項目有好幾處已經完工，如果樓市持續冷淡，那我們面臨的資金回籠的壓力，可是不小啊！”

“這正是我感到憂心忡忡的地方。這麼多存量房砸在手上，年底的業績報告可不會好看啊！”王昆陽說道。

“樓市收緊雖然對我們形成了壓力，但我們的房地產項目都在東南沿海的一、二線城市，剛需一族還是有的。所以，我們的房子總歸還是能賣出去的，只不過是急賣與緩賣的區別。我覺得困難只是暫時的，相信上級會理解我們的，股民也會對我們有信心的。”陳羽鴻的一番分析，簡直說到王昆陽心裏去了。

“看來，房地產板塊是要緩圖了。”王昆陽沉吟了一句。

“羽鴻，你是經濟學博士，那你再分析分析集團公司的化妝品板塊下一步的發展前景。”王昆陽把降壓藥服下，又把保溫杯交還給陳羽鴻。

“化妝品板塊一向是集團的重頭戲。其中有多個品牌早已家喻戶曉，並擁有較大的用戶群體，而且用戶的粘性也比較大。所以，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化妝品的銷量與以往相比不會有太大的波動。我們只要一如既往的重視產品質量並保護好我們的品牌形象，相信化妝品板塊的發展勢頭還是比較穩健的。”陳羽鴻字斟句酌地回答道。

“嗯，這也與我們長期在化妝品方面投入巨額的廣告支持是分不開的。”王昆陽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可是......”陳羽鴻準備說話，一見王昆陽閉上眼睛象是要睡覺的樣子，趕緊噤聲。

“沒事，你接著說，我沒睡。”王昆陽雖然發話，但仍舊閉着眼。

“可是，我們在目前房地產板塊停滯的情況下，再持續加大化妝品方面的廣告投入，我擔心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陳羽鴻總算說出了他早就想說的話。

“嗯？你是什麼意思？”王昆陽睜開眼睛。

“我們目前投放的廣告仍以電視、互聯網以及平面廣告為主，它們所起的作用主要是樹立品牌形象。但銷售其實還是要靠各渠道代理以及各經銷商才能實現，這就會導致中間的環節太多。我們雖然在銷售的前端砸下巨額的廣告費樹立了品牌的形象，但當這些巨額的廣告成本在轉化成實際銷量或收益時，就會有相當的一部分被這些中間環節無謂的浪費掉。”陳羽鴻說到這裏停了一下，他想觀察王昆陽的反應。

王昆陽在認真聽他的分析，並沒有要他停下來的意思。

於是，陳羽鴻繼續胸有成竹地說道：“既然我們的化妝品品牌已經在市場上有了較高的知名度和用戶粘性，所以我才認為如果在化妝品板塊上繼續加大樹立品牌形象的廣告投入，有可能只是錦上添花，按照‘邊際效益’遞減的規律，化妝品的銷量很難有大幅度提高。”

王昆陽聽了陳羽鴻的一番分析，點頭並沉吟道：“如此說來，既然集團的房地產業務即將陷入停滯，如果我們在化妝品板塊繼續追加廣告投入，只會進一步加劇集團公司的營收壓力從而使經營成本不斷高企。”

“看來，我們應當虛晃一槍，來一個聲東擊西，在房地產板塊上加大投入，以刺激剛需族的購房慾望。這樣做，會不會加快房產銷售呢？或許，我們還能在房產市場萎縮的大環境下，再來一個逆勢上揚也說不定呢！”王昆陽到底是一個大型企業集團的實際當家人，舉一反三的事真是一點就透。

陳羽鴻也是暗自高興，他在不動聲色之中，就把勝利的天平壓向了極點廣告的陸高遠。

他這個經濟學博士還真不是白給的。

極數廣告的鄭非，看樣子，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