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超能力高中生與寶可夢

第8章 超能力高中生與寶可夢

洛牧悠悠轉醒時,已經不在奔馳的副駕,而是趴在一張灰色沙發的柔軟抱枕上,抱枕一旁還散落着幾個砂糖橘。

沙發前面的黑色茶几上,擺着幾個吃剩下的外賣盒子,但是不見柳承業的身影。

起身環顧一圈,洛牧終於在一旁的懶人沙發上,找到已經完全陷進去的柳承業。

人與人之間熟悉了總是很容易暴露本性。第一次見還有幾分人模狗樣的柳承業此時已經完全癱在了懶人沙發里。

沙發斜對面,六十五英寸的掛壁電視努力釋放聲光吸引主人的注意,但是柳承業不為所動的刷着手機,還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傻笑。

沙發旁邊,兩大筐砂糖橘擺在他手正好能夠到的地方,其中一筐的橘子已經見底,筐里,地上,到處是散落的橘子皮,空氣中飄蕩着橘子皮淡淡的清香。

【昨日,金陵市內一處夜店突發火災,所幸該夜店處於歇業狀態,沒有造成人員傷亡,火災原因仍在調查當中。】

突然變大的電視聲音打斷了柳承業的廢人形態。

柳承業轉過頭,一隻白貓正用爪子按着遙控器。

“洛少爺您醒了。”柳承業帶着一絲廢人形態被發現的尷尬,緩緩的坐起來和洛牧打了個招呼。

“我睡了多久?”洛牧看着灑在客廳,大概已經過了午時的陽光問道。。

“您睡了整整一天!”柳承業收拾着地上的橘子片一邊回到,“您這沒事兒吧?”

“沒事,就是做了個很長的夢。”

洛牧想着這一次的溯源,心中多了幾分好奇。

那顆已經被自己吸幹了的種子,也能長成那種不符合常理的巨大植物嗎?那群收集人類生命力的瘋子,原來是要種樹?

嗯……收集能量,種樹……洛牧有種奇怪的既視感。

那現在的問題就是,他們要在什麼地方種樹。想到這裏,洛牧看看周圍,自己的手機不在附近。

“羅茜來消息了嗎?”洛牧問正在收拾外賣盒子的柳承業。

“來了!”柳承業放下外賣盒,從兜里掏出洛牧的手機,把屏幕按開放在洛牧面前。

消息上寫着,洛牧那份供貨名單上的名字幾乎都已經確認死亡,只有少數幾個在秦省的沒有死,但也陷入重度昏迷。

而昨天,金陵市和鼎元大廈調查有關的幾個小組接到命令被抽調到秦省,包括羅倩的隊伍,具體任務不明,兩天後出發。

秦省嗎?

洛牧看向又打算癱回去的柳承業。一千多公里,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持的住。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的柳承業打了個寒顫,然後迅速的將自己融到了懶人沙發里。

洛牧收回視線。

不過今天就算了,洛牧聞着空氣中的橘子香氣,打算給柳承業放一天假,也給自己放一天假。

畢竟誰不想在初冬的季節里裹着被子吃橘子呢?洛牧短暫的變回人形態,剝了一個砂糖橘,送進嘴裏。

很甜。

正當洛牧拿起第二個橘子的時候。一陣刺耳的警鈴從樓下傳來。

一旁的柳承業聽見這熟悉的警笛聲,嚇了個激靈,一個翻身從沙發上起來,跑到茶几旁拿起遙控器按下去。

原本播着新聞的電視瞬間變成了監控屏幕,屏幕上劃分出二十五塊,從小區周圍到前後兩個大門、再到屋門口,幾乎覆蓋了小區內可出入路線的大部分。

從屏幕上能看到,幾輛警車已經出現在了小區內,

而在小區的周圍也有着許多警員在封鎖。

“你之前那個房子沒處理乾淨?”洛牧看向表情漸漸失控的柳承業。

“不能啊!”柳承鬱悶中帶着難以置信,“所有電子設備我都遠程銷毀了,我的DNA信息警局那邊也沒有!”

“房子也是用別人的信息買的,即使去查也只能查到一個叫柳洋的人,現在人在國外!”

“昨天回來的時候我還特意把車停到了兩公裡外,繞開所有探頭回來的。”

柳承業哭喪着臉問洛牧:“您確定昨天把富麗館的監控錄像都毀了?”

洛牧想起昨天用鳳尾蘭葉子切成不到一厘米碎塊的硬盤。

這樣都能修復嗎?

就在洛牧思索着昨天是不是真的落下了一兩塊硬盤沒銷毀的時候

一陣慌亂腳步聲從樓道中傳來,隨即是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柳承業趕忙把門口的監控放大。

“您好,我是電力公司的,電路檢修,麻煩您開下門。”一陣微弱的聲音從防盜門外傳來。

洛牧看着監控,這個沒穿制服,手裏也沒有工具箱,卻自稱是電力公司的敲門者,看着只有十六七歲,一副高中生樣子。

看着這個有些熟悉的場景,洛牧有些想笑:“小區裏的人應該是沖他來的。”

柳承業也鬆了口氣:“我就說,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我!”

“咚咚咚”

敲門聲越發的急促。

屋外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您好,我是電力公司的,麻煩您開下門!”敲門的高中生又重複了一遍。

“我們讓他進來?”柳承業有些遲疑。

“你這除了監控還有什麼東西?”洛牧沒有回答,而是看着柳承業遙控器上多出來的許多按鈕。

“我這功能可多了!”柳承業聽到洛牧問起遙控器,頓時精神起來,眉飛色舞的開始介紹,“我跟您說啊,我這房子可是精心設計……”

“你能把電梯停下嗎?”洛牧及時打斷了柳承業的長篇大論。

“能!不只是電梯,小區裏的所有通電的設備我都能控制!我跟您說,我這……”

洛牧也不太懂為什麼一說起自己房子,之前跟個廢人一樣的柳承業變得這麼精神。

這大概就是死宅的浪漫?

“那你把樓下的防盜門也關掉。”洛牧又一次打斷了柳承業了分享慾望。

一大段話被憋回去,有些小委屈的柳承業,在遙控器按了兩下。

此時,門外的少年似乎確認了這一戶沒人打算離開,但還是不甘心的正要最後敲一次。

突然,緊閉的防盜門瞬間打開,隨即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從四肢傳來,將其拖入房門。

砰!

隨着房門在身後關上的聲音響起,少年看清了拖拽自己的東西:幾條有他胳膊粗細的藤蔓捆着他的四肢。

而在他面前站着兩個男人,一個手裏拿着遙控器,另一個手裏剝着砂糖橘,正在饒有興緻的看着他。

片刻之後。

“說說吧,警察找你幹什麼?”吃完砂糖橘的男人如此問道。

——-——

眾所周知,火沒有大到一定程度的話,沒枯的草是很難點着的,從樹上折下來的枝條也是如此。這是因為樹枝和嫩草中含有大量水分。

在火堆沒有徹底點起時往進扔木柴,反而會把火熄滅。

就像現在這樣。

在洛牧和柳承業面前,一個由葉片和藤蔓的粽子立在客廳里。而在‘粽子葉’的縫隙,幾道火焰從中溢出。

粽子裏還時不時的傳來一句:放我出來!

片刻之後,粽子內沒了聲響,火焰漸漸消失。

洛牧咽下嘴裏的砂糖橘,把粽子解開,一個臉上帶着被玩壞表情的少年滑落到地板。

“距離警察找來工具破開樓門,再爬十七層樓梯,大概還剩二十分鐘。”

洛牧看着一臉生無可戀的少年,語氣平和:“現在能說說了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大概是因為連續不斷的釋放了三分鐘火焰,少年此時已經虛弱到說話都沒了底氣,看着洛牧眼神中有幾分恐懼和…憤怒?。

“一個制服擅闖民宅歹徒的熱心市民。”洛牧首先表明自己的道德優勢地位。

“我才不是歹徒!”

“我是……”

即使已經沒力氣動彈,少年也明顯不能接受自己被稱作歹徒,在一陣虛弱但激動的爭辯中,少年講出自己的來由。

少年名叫蕭嚴,嚴肅的嚴。

其實少年就住在這棟樓的十樓,只是柳承業不知道。不過也不能怪柳承業,畢竟現代都市,鄰居都不一定認識,何況隔着四層樓。

至於蕭嚴為什麼被警員追捕,那得從一周之前說起。

起因來自於上一周的周末。

因為下周五是結婚二十周年的紀念日,蕭嚴的父母決定請一周的假從這周六一直玩到下周日,臨走前給蕭嚴轉了兩千塊,讓他照顧好自己

對於這樣一對過分洒脫的父母,蕭嚴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定外賣,玩遊戲,一天過去的很快。

但是這一天,一個人在家的蕭嚴,突發奇想自己做一頓飯。

一個十六年從未碰過灶台的高中生,第一次自己動手做飯,結果可想而知。一陣手忙腳亂后,油鍋成功起火。

在慌亂中,蕭嚴的第一個反應不是打火警電話,而是把鍋里的油端到廁所倒掉。

而就在他端起鍋的瞬間,鍋中的火如有生命一般繞着鍋把蔓延而上,在蕭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吞噬了他的手臂!

但出乎蕭嚴意料的是,預想中的灼燒感並沒有傳來,傳來的是一種把胳膊放在陽光之下的溫暖感覺。

這火焰不但沒有傷害他,甚至蕭嚴感覺自己可以操控這火焰!

而他確實可以。

經過一下午的測試,蕭嚴確認自己擁有控制和釋放火焰的能力。

誰小時候還沒做過擁有超能力或是高超武功後行俠仗義的夢呢?

一個十六歲的高中二年級學生,某一天突然發現自己可以控制火焰,蕭嚴的做法也不能免俗。

不過對於一個擁有超能力的高中生來說,困難不是行俠仗義,而是尋找行俠仗義的對象。

在外面逛了一晚上,蕭嚴唯一打擊的就是在電梯裏抽煙的人——蕭嚴把他煙滅了。

繼續尋找兩天無果后,蕭嚴只能將自己打擊公共場所吸煙的‘壯舉’發揚光大。

四五天的時間裏,蕭嚴每天晚上放學后出現在周邊的網吧,見一個滅一個,累計熄滅香煙三百餘支!

超能力者的工作也不一定如想像中有趣。

……

說完自己的能力來源,蕭嚴的臉色明顯好了一些,但說起之後的經歷,蕭嚴的臉上沒了表情,只剩下一片空洞。

“我只是想幫忙找人!”

“可我去晚了。”

蕭嚴對於昨天的經歷是這樣開頭的的。

能牽絆住一個十六歲超能力高中生“匡扶正義”腳步的只有三件事:周一要交的作業;他媽叫他回家吃飯;還有,他喜歡的女孩兒。

作業蕭嚴從來不愁,父母也不在家,所以答案只剩一個。

蕭嚴喜歡的女孩兒叫徐錦曦,和蕭嚴初中就在一個班,關係一直很好。

其實前幾天蕭嚴就發現女孩兒一直沒來上學,但是因為他沉浸在獲得能力的興奮中而沒有太多關注。

周五下午,蕭嚴收拾完東西,正要離開的時候,他看到徐錦曦的媽媽在和老師交談着什麼,出於對女孩的關心,他上前問了兩句。

徐錦曦失蹤了。

四天前,徐錦曦在放學路上和朋友分別後沒有回到家。報警后,警察找來朋友詢問,得到的答案都是徐錦曦平常也是走這條路。

但是警察翻遍路上的監控也只看到徐錦曦在經過一家夜店之後就消失在監控里。

就在她消失的地方往前幾十米就到了另一個監控範圍,而路邊也一直處在監控範圍內,這期間沒有任何一個畫面能看到徐錦曦進入夜店,或者是打車。

短短的幾十米的地方,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

現在徐錦曦已經失蹤四天。女孩兒母親來找老師,是為了暫時辦理休學手續。

但是,此刻女孩兒母親的滿臉倦容,恰恰撞上了蕭嚴那顆迫不及待想要行俠仗義的心。

獲得能力,喜歡女孩的失蹤,這些連在一起,讓本就容易腦補的十六歲高中生腦中迅速產生一副勇者救公主的幻想。

在安慰了女孩母親后,蕭嚴立刻趕往徐錦曦消失的那一段。

蕭嚴在失蹤地周圍轉了一圈,發現確實如女孩兒所說,只有幾十米的距離,除了牆和幾顆枯樹外,一點能隱藏的地方都沒有。

室外沒有線索,蕭嚴打算進去夜店看看。

走到門前,夜店此時已經歇業,原本鎖着夜店玻璃門的大鎖此時裂成兩半躺在地上,讓蕭嚴可以直接進去。

平時喧鬧異常的夜店,此時安靜的有些滲人,蕭嚴在手上點起一把火,照亮四周。

看清四周的景象,蕭嚴有些詫異,門上寫着昨天才開始歇業的夜店,今天就已經亂成這幅模樣。

滿地亂扔的靠枕,四處躺倒的酒瓶,被掀起的舞池地板,整個地方就好像被洗劫過一樣,滿目瘡痍。

靠着手上的火焰壯膽,蕭嚴往前幾步,火光照亮舞池。蕭嚴看到,在舞池被掀開的地板下,露出一個黑色的空洞,空洞之中隱約能看到階梯。

蕭嚴有些興奮,因為他好像真的發現了警察之前尚未找到的關鍵!

順着階梯向下,蕭嚴一直走了一分鐘左右才到頭。頭裏是一扇已經搖搖欲墜的鐵門。

他推開門,在火光能讓他看清屋內景象的瞬間,蕭嚴吐了出來。

一具只剩皮包骨頭的乾屍,渾身上下長着乾枯的枝條,而整個屍體呈爬行狀朝着屋內,似乎是在躲避來自鐵門之後的威脅。

過了良久,鼻涕眼淚都吐出來的蕭嚴,終於勉強忍住噁心,讓視線繞開乾屍看向屋內。

房間並不小,七八十平的樣子,但是安置在房間內的各式儀器和柜子,讓整間屋子顯得格外擁擠。

蕭嚴躲過乾屍,走到屋子最中間的桌子旁。火光照亮了桌上的物件,是一台老式的膠片相機。

周圍擺放的各類儀器和工具應該是沖洗膠片的東西,蕭嚴曾在網上看到過。

相機旁,一個木盒放在桌角。

蕭嚴拿起木盒,盒子是滑蓋的,輕輕一滑就能打開,盒子裏面是幾十本冊子,豎著擺成一排。

很薄的冊子,只有不到一指的厚度。

蕭嚴拿出最邊上的一本翻開。

是一本相冊。

相冊的第一頁,蕭嚴一眼就認出那是徐錦曦。

照片里,徐錦曦被綁在一張純白色的大床上,眼睛閉着,很安詳的樣子。

翻開第二頁,剛剛止住噁心的蕭嚴,又吐了出來,但是胃裏的東西剛才已經吐了個乾淨,此時就剩下些酸水。

相比於第一頁,第二頁上的徐錦曦仍是一樣的安詳狀態,但不同的是,第二張照片里,徐芸的身上,少了一塊。

照片里,徐錦曦的右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床單上的一片猩紅。

蕭嚴吐完轉回身,右手顫抖着翻開第三頁。

第三頁上,左腳消失,紅色又多了一片。

第四頁,第五頁,第六頁……

每翻一張,徐錦曦身上就會消失一部分,變為床單上的紅色。

直到最後一張,原本白色的床單已經被完全染成紅色,徐錦曦消失在畫面中。

蕭嚴顫抖放下相冊,隨即又拿起快速翻動,在快速的翻動下,相冊變成了一本小時候玩的那種連環畫,畫面里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怪物一口一口的將徐錦曦徹底吞噬。

而這樣的相冊在木盒裏還有幾十本。

放下相冊,十六歲的高中生超能力者蕭嚴,在那一刻陷入了迷茫。

那種童話破滅,公主死於惡龍銳牙之下的劇烈變化,使得無數念頭在他腦海中滋生。

他應該做什麼?

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注意女孩不見?

尋找兇手?可兇手大概率就是地上那具乾屍。

尋找真相?可所有無力挽回的真相已經困都在那個木盒裏。

他還能做什麼?

……

憤怒,無力,迷茫……種種情緒彙集起來,如漩渦般撕扯着蕭嚴的理智,手中照明用的火焰找不到釋放的對象,逐漸擴大。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被火焰覆蓋!

蕭嚴抱起木盒沖了出去,而他身後帶起的火焰,連帶着整個夜店一併點燃,烈火交映着已經亮起的路燈,只是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這一切。

一路狂奔回家的蕭嚴到頭就睡,一直到剛剛,他聽到窗外已經傳來警車的聲音,剛睡醒頭腦昏沉的他想到的辦法就是躲在樓里其他人的家中。

……

聽完蕭嚴的講述,柳承業去身後倒了杯水遞給已經能勉強坐起來的少年。

洛牧也明白了少年眼中的恐懼和憤怒,大概是因為看到了他操縱的植物。

洛牧按照蕭嚴的時間線過了一遍,再對照自己了解的信息。

蕭嚴說的那個夜店應該是一個類似於富麗館的地方,只是夜店的主事在收集生命力的同時,還在滿足自己的變態癖好。

而昨天自己在富麗館的破壞,大規模的驚動了對策部門,閆老闆所處的組織可能決定放棄金陵的活動。

組織臨走前派人滅口完,沒有做善後,讓蕭嚴闖了進去,發現了夜店主事的秘密,不慎燒毀了夜店。

之前聽到的新聞說的就是蕭嚴做的。

“所以,你現在想怎麼做?”洛牧蹲下身與少年平視。

少年看着洛牧搖搖頭,眼神中除了一絲警惕外,全是悲傷與茫然。

那種充斥全身的憤怒與無力感讓他說不出話。

“我的能力和你一樣是自己‘覺醒’的,和那具乾屍不同。”洛牧收起植物,示意自己是好人,“而且我還知道一些關於那具乾屍的信息。”

洛牧一句話讓少年隱藏的情緒又一次顯露出來,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顯現出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憤怒。

“告訴我!”蕭嚴咬牙切齒。

“告訴你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你知道后你想要怎麼做?”洛牧的一句話,又把他打回茫然。

是啊。

他要做什麼呢?

已經是一具乾屍了,他還能做什麼呢?

洛牧看着監視器上已經快要把樓門打開的警察,給了蕭嚴一個建議。

“如果你沒有想法的話,不妨加入他們。”洛牧指着屏幕。

“警察?”

“不是警察,而是一群專門接收你我這樣,抓捕乾屍那樣的人。”

看着洛牧指尖的一點嫩芽,蕭嚴明白了洛牧的意思。

“人們在經歷悲劇后,總是會有疑問:如果我可以耐心一點,如果我可以早一點,如果我可以負責一點……”

“但是有些時候,面對一些悲劇,我們個人確實無能為力,這時我們會想,如果這個世界可以好一點,哪怕只是一點,許多悲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洛牧指着屏幕:“他們就是那群在努力讓這個奇怪世界變好一點的人。”

“至於那具乾屍。”洛牧看着少年依然帶有憤怒的眼睛,“他已經是乾屍了,鞭屍他也沒有意義,但是在那具乾屍背後的組織里,還有許多類似的變態。”

“雖然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無疑,他們是讓這個世界變得更不好的那‘一點’”

“所以…”少年的眼神逐漸清明

“所以說出你想要對那群變態做什麼就好了。”

“我想……”

少年雙手支撐着虛弱的身體緩緩站起。

“我想了解他們!”

“找到他們!”

“最後……”

少年的手中燃起火焰,明亮的眼神中,是一種目標明確的清醒憤怒。

“燒死他們!”

……

看着中二之火熊熊燃起的少年,洛牧很是欣慰。

監控中,警察已經破開樓門,沖向十七樓。

“那麼現在,你需要配合他演一齣戲。”

洛牧指着一旁的柳承業

“什麼戲?怎麼演?”

找到人生目標的少年充滿幹勁。

“不用演。”洛牧在少年背後招出植物往後腦一拍,“你是道具。”

“啊?”

在後腦一痛后,蕭嚴漸漸失去意識,在完全暈倒前,他聽到了洛牧的最後兩句話:

“如果幸運的話,我們過幾天長安再見。”

“還有,記得保密!”

——-——

……

“要還想起什麼,打這個電話。”

姍姍來遲的警員在記錄下整個經過後,臨走前遞給柳承業一張名片。

“好的警官!”

“警官您慢走!”

……

柳承業的給警察的解釋是,他是一個一雨傘制服擅闖民宅歹徒的熱心市民。

在檢查了一遍柳承業家裏沒什麼問題后,幾名警員抬走了蕭嚴。

送走警員后,柳承業猶豫片刻后,看向蹲在沙發上的白貓:“洛少爺,人家孩子才十六歲您就把人家賣給對策部門了?”

對此洛牧不以為然的甩甩尾巴:“你以為我不賣他,他就不會加入了?”

洛牧拉過一旁已經有一半碳化的葉片。

“這孩子能力強度很高,又是這種見誰滅誰煙的性格,人家只要一跟他說對策部門是幹什麼的,自己上趕着就得加入。”

“而且他也沒什麼罪過,頂多算是損毀證據。”

損毀證據不是大罪,洛牧確信。

“那您跟人家說這麼一大串是圖什麼?”

“你玩沒玩過寶可夢?”

洛牧還是指着已經碳化的葉片。

“火克草。”

“對面全是草系的,我需要一個火系的精靈。”

……

柳承業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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