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封靖侯,啟四州

第四章 封靖侯,啟四州

突然,幻境消失,陸淵雪逐漸清醒。

“我本來可以讓你一直處在幻境裏的,但那是我父親的作風,不是作風。念在你是我的發小,我和你來一場堂堂正正的決鬥;如果你輸了,就做我的部下,但要是你贏了,我封你做候,我給你邊境的四個州做你的領地。”

“好,一言為定。”

“你沒有器靈,那我也不用器靈,這是我最後的讓步。”

武棨走上龍椅,手裏暗黑色的靈力一凝,無數把兵器從龍椅下飛出,徑直落在陸淵雪跟前。

“這些都是妄圖殺我的人留下的,很顯然,沒人成功。你找把趁手的用吧。”

“這想要你命的人還真不少啊。”

陸淵雪看着地上數十把兵器,最終還是拿起了一長一短的兩把刀。

“挺有眼光,那是沈震父子的刀。當年為了刺殺我沈震他爹還跑來給我當護衛。怎麼,這六年把你們家的劍術忘得一乾二淨了?”

“別廢話,故事到此為止吧。武棨,如果你父親沒有篡位的話,或許我們現在會像小時候那樣。”

“回不去了,雪哥……”

武棨拔出懸在腰上的佩劍,陸淵雪眼裏透露着凶光,也做好戰鬥的準備,兩人針鋒相對。

武棨率先發起攻擊,他一個閃身就到了陸淵雪跟前,一劍劈下。陸淵雪長刀去擋,武棨卻消失不見,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武棨好似勝負已分的樣子橫掃一劍。

就在劍即將砍中陸淵雪時,“當”,武棨的劍砍中陸淵雪護在後背的短刀上。陸淵雪短刀彈開劍后鬆開手,后踢把短刀踢向武棨,順勢回身斬去。飛去的短刀向蛇吐出自己的蛇信子一下,武棨一劍挑開飛來的短刀,挑中的瞬間劍身也彎成近乎折斷的弧度。來不及回防了,武棨只得用左臂擋下這一擊,護腕被劃開,一道淺淺的傷口爬上手腕。

這還沒完,陸淵雪調轉刀背,限制住武棨的長劍,盛怒的一拳轟出,這一拳好似游龍出海,周圍的空間宛如撕裂開來,直逼武棨面門。武棨也故不得疼痛,直接用手抓住拳頭。拳頭的力量擊打在掌心,打得武棨虎軀一震,連帶着手腕上的傷勢隱隱作痛。陸淵雪暗中施展御術,把被挑開的短刀又拉了回來,奮力砍向武棨的脖頸,這一刀猶如銀蟒將自己的尾巴抽向獵物一般破空而來。

眼看武棨就要被斬首,千鈞一髮之際,武棨的頭上出現兩隻若隱若現的鬼角,一股強大的靈力在空氣中爆開,直接把陸淵雪和短刀振飛出去。武棨的眼睛變成血紅色,瞳孔不斷顫抖着。背後,黑色、金色、赤色的靈力不斷滲出,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似的。他抱着腦袋弓着腰,一副痛苦的樣子。

陸淵雪雖然想上去斬了武棨,但他不敢貿然行動,只好在原地做防禦姿勢。

過了一會兒,靈力逐漸回到武棨體內,他也逐漸恢復原狀。武棨抬起頭,七竅全部流出血液。

“你贏了,我待會會叫人擬旨。來人!帶陸淵雪下去休息。這對兵器歸你了。”

說完,武棨若無其事地回到龍椅上坐着。幾個侍衛進來帶陸淵雪離開。

偏殿的寢宮內,陸淵雪正盤腿修鍊。小雲雷蝠突然飛起發出聲音。

“徒兒,我感覺到附近強大的靈獸,就在宮裏!”

聞言,陸淵雪直接翻出窗外,雲雷蝠跟在後面。

陸淵雪跟在雲雷蝠的感應尋找着。在一處牆下,一塊草地上的草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就是這裏,徒兒,動手!”

陸淵雪猛地一撲,雙手抓到一個毛茸茸且柔軟的生物。

“喵!”

被抓住的小東西發出貓的叫聲,兩隻爪子在空中揮舞、亂抓。陸淵雪定睛一看,原來是只通體雪白的貓咪。

“什麼嘛,原來是只玉奴,師父咱廢這麼大勁就為了抓只貓。”

“不應該,我剛明明感受到一股極強的靈力。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只體長兩三米,凶神惡煞的靈獸才對。”

“皇宮裏要是真有這樣的靈獸早就被成群結隊的衛兵殺了。”

陸淵雪放鬆下來,把這隻白貓抱在懷裏,白貓也不掙扎,就這麼趴在陸淵雪懷裏。

躺了一會,陸淵雪起身回寢殿,那隻白貓直接鑽進陸淵雪的衣服里,從懷裏探出腦袋就這麼安靜的待着。

到了寢殿,陸淵雪把白貓從懷裏抱出來。出來的時候白貓有些抗拒。陸淵雪把它放在桌上,拿出幾條小魚乾逗它。白貓看到小魚乾瞬間來了興趣,撲搶着要吃那魚乾。陸淵雪把一條小魚乾放它跟前,白貓搖了搖尾巴,張開嘴,嘴裏就像黑洞一樣把小魚乾吞了進去。這把陸淵雪嚇了一跳。

“師父,這下我信了它就是那隻靈獸。”

陸淵雪和雲雷蝠對話的時候,那隻白貓眼巴巴地看着雲雷蝠流口水。

“不行,這個不能吃。”

“喵?”

陸淵雪一把護住雲雷蝠,白貓似懂非懂地歪頭看着他。

突然,白貓對着門弓起背,齜牙咧嘴地瞪着門。陸淵雪趕緊把它抱進懷裏,白貓待在懷裏安分多了,把頭探出衣服安靜地攤着。

武棨推門而入,徑直走到陸淵雪對面坐下。

“說吧,要哪四州?”

“藤州、規州、莧州、桐州。”

“嗯?邊境的四州?你確定不要瀧州?”

“你要一起給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武棨也不傻,瀧州是陸家的根基,知道勢力依然願意支持陸家,就算陸淵雪開口要他也不會給,便一口答應下來。

陸淵雪也早就猜到武棨會來試探他,但比試過後許虜就告誡他要隱忍,他也想明白了,以目前的實力決定無法和整個武家抗衡,必須要建立起自己的根基。而他並非亂提,藤州農業發達;規州兵馬充足,又連接外域;莧州有道士作為信仰;桐州各大家族勢力並存。縱觀境內十二州,這四州正是作為根基的絕佳之地。

“罷了,你要這四州,我給你便是,就當我們以後徹底決裂。下次如果碰面我不會手下留情。”

“那這麼晚了,你是自己出去呢,還是自己出去呢?”

“這可是我的宮殿啊。”

“現在,這裏我說了算。”

“行,我走。”

武棨離開后,白貓從陸淵雪懷裏鑽出,一下蹦上床榻。伸了個腰,用爪子洗了洗臉,就蜷縮着躺下睡去。

陸淵雪無奈地脫去靴子盤坐在床上開始修鍊。他剛進入狀態就感覺有小部分靈力被吸到別處,他分神一瞧,那隻貓竟然在吞噬他吸收天地的靈力。好在這點靈力對陸淵雪的修鍊來說沒太多影響,就任它去了。

翌日,朝廷外,陸淵雪站在階下接受封侯。一個侍衛卻大喊道:

“陸家的罪臣,在朝堂之下怎麼還不跪下!”

“朕特許的,還有,朕讓你說話了嗎?”

武棨的聲音從大殿裏傳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隻黝黑的鬼爪,那鬼爪一把抓住侍衛將他捏個粉碎,血肉飛濺。

“繼續。”

武棨的聲音再次從大殿傳來,宣旨官也不敢怠慢,畢竟這位君主陰晴不定,他可不想輕易丟了小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罪臣陸淵雪,即日起封靖侯,執掌藤、規、莧、桐四州,賜玉帛六千餘,黃金一萬兩,舊部兵馬兩千,皇權特許不朝拜不朝貢,無俸祿。佈告天下,咸使聞之。欽此!”

“喏。”

陸淵雪隨意地應了一聲就接過聖旨,甚至還想伸手去逗逗懷裏窩着的小貓,心想:

“武棨這傢伙還真是沒個君主該有的樣子,不,武家的人都不該做君主,昭告天下的東西也是隨便擬定的。”

“行了,陸淵雪你可以退下來,其他人還有什麼事要彙報嗎?沒有就退朝。”

陸淵雪退下,武棨慵懶地聽着群臣反對的呼聲無動於衷。

出了宮門,一老馬倌牽着一匹玄色馬匹走來,陸淵雪仔細端詳起這匹玄青寶馬。那馬頭面平直而偏長,四肢修長,骨骼堅實,肌肉韌帶發達,附有掌枕遺迹的附蟬,堅硬的馬蹄跺在地上發出“踏踏踏”的聲音;從老馬倌牽馬過來時這馬就表現出一股桀驁不馴的氣息,現在站在陸淵雪面前更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態度,甚至不正眼去看他一眼。

陸淵雪沒跟一匹馬去較勁,伸手摸了下馬的下顎。趁老馬倌不注意,一股綠色的靈氣悄無聲息地滲入馬的體內。霎時,一頭宮殿高的青角白鹿出現在馬面前,青角白鹿高傲地抬着頭,斜眼輕蔑地注視着這匹馬。那馬頓時感覺有無數條蛇爬到身上撕咬這它的軀體,直接被嚇出一泡臊臭的馬尿,雙腿止不住地顫抖着。

但這些景象老馬倌都看不見,只是十分不屑地對陸淵雪說:

“此馬名為‘踏塵’,至今無人能駕馭,是當今聖上要老奴送給靖侯的餞別禮,還望靖侯笑納。可惜了……”

最後一句話老馬倌的聲音不大,話音里透露着對陸淵雪的不屑與蔑視。接過老馬倌遞來的韁繩,“踏塵”已經從恐懼中出來了,但陸淵雪接過韁繩時特地朝它露出鬼魅一樣的笑容,這讓“踏塵”頓時一陣后怕,如諂媚似的把下顎貼到陸淵雪的肩膀上。

陸淵雪伸手拍了拍“踏塵”的下顎,翻身上馬。那馬並沒有像對其他將領一樣亂蹦亂跳把他們掀翻落馬,反而很順從地任由陸淵雪騎。

這回還老馬倌目瞪口呆了。但陸淵雪並沒有理會。

“那些高超的騎術永遠比不上真正的硬實力。”

言罷,在老馬倌驚詫的目光中,陸淵雪騎着“踏塵”,帶着在懷裏睡着的白貓離開了。

到了戰敗營,陸淵雪用詔令得到了挑選兩千舊部兵馬的權力,但並沒有得到一點侯爵該有的尊重。

“不過是聖上憐憫,區區一條喪家之犬有什麼權力。”

陸淵雪忍了,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與整個大宣抗衡,竟然武棨給了這個翻身的機會,那就得好好用起來。

這牢獄中的六年,陸淵雪不只是學會了御術和其他的功法,還有隱忍。

看着如牲口一樣拖出來,衣衫襤褸的士兵,陸淵雪暗自攥緊了拳頭。他強忍着淚水,帶走了兩千人馬。

臨走前,陸淵雪支開了看守,壓低聲音對獄中眾人承諾:

“諸位弟兄們,你們先在此地忍耐一段時間,等我在外邊站穩腳跟發展起來再來推翻武家,到時候再救各位出來。”

“我等願誓死效忠殿下。”

取得舊部將士們的信任后,陸淵雪帶着現有的兩千兵馬往領地趕去。底下的一個裨將發問了:

“殿下,我們先去哪個州啊?”

“藤州,那裏的糧食產量和礦產都屬前列;還有,現在我不是皇子了,我只是個侯爵。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去兌現一個之前的承諾。”

陸淵雪跟手底下的士兵有說有笑,但目光堅定不移地看着前方。

【作者題外話】:這應該是這個月的最後一章啦,現在朔瀧在這裏跟大家說聲抱歉,快開學了,以後更新的次數可能越來越少了,但總歸還是會多多少少的更新一些的。最後願各位讀者們身體健康,上學的學業有成,工作的事業高升——朔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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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逆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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