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88號技師
說著話雙手又用緊緊捂住了褲兜，張寂正要與其掰扯的時候突然一輛黑色拉貨車突然開到了倆人面前。
王球看着下車的男人就像是看見了財神爺一般嬉皮笑臉的迎了上去。
張寂則看着車上下來的男人，看他一臉愁容衰樣想都不用想他肯定就是剛死了老婆的裝修店老闆。
裝修店老闆和王球沒有過多的交談只是接了支煙聊了幾句然後便和王球一起從後備箱將一黑色裹布抬進了屋裏。
目送黑車離開。
張寂走進屋中問王球要不要現在就給死人化妝收拾收拾，王球則抽着煙剛好把屍體丟進了那個老舊冰箱裏面，拍了拍手便拉着張寂走到了門邊。
“工作是做不完的！這人剛死，放冰櫃裏凍會兒皮膚會更緊緻血也不會到處流，咱們先去喝點兒，正好這樣晚上化妝我也才會更有靈感！”
真是一天不務正業只想玩，張寂剛想罵王球兩句卻突然多了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一直有人在盯着他看，警惕的一轉頭張寂便看見了對門包子鋪的小男孩。
這八月炎熱的天氣，小男孩不僅穿着長袖長褲還破天荒的帶了兩片黑色口罩。
張寂與其對視了差不多有五秒，小男孩可能感覺羞澀又或是感覺有點兒忌憚，立馬轉頭便走向了角落一邊。
也就是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張寂竟然發現，他的雙腿居然被人給栓了一條鐵鏈，而他的父親此刻就站在他旁邊。
張寂驚愕之餘還是微笑着與其父親點了點頭打了個簡短招呼，小男孩父親也善意的對張寂進行了禮貌回應。
張寂轉身便對王球開始詢問，王球卻已經把大門關好早就按捺不住想去喝酒的執念了。
“哎喲......這小屁孩喜歡亂跑，也不知道去哪兒染的病臉都快爛了，把他栓住也是為了他好，我可不想哪天回來又接他一單，這小孩的生意可不好做，況且那兩口子也沒錢，到時候真死了來找我幫忙你說我是不是還得白乾？”
“爛臉？”
張寂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奇怪的夢境，那個黑衣男子用煙頭燙小男孩臉的畫面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難不成這不是夢？
抽着煙張寂又看向了包子鋪那邊，小男孩父親此刻就像是牽狗一般將他帶回了屋裏面。
王球這狗東西還想去商k亂玩，被張寂教訓了一頓后見絲毫沒有鬆懈的條件他也只好順着張寂的意思先去餐館喝酒吃飯了。
張寂最近的胃口可能出了點兒問題。
東西壓根兒吃不了太多甚至看着往日喜歡的燒烤佳肴自己都有點兒想要迴避倒掉的感覺。
倒是這抽煙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以前都是循序漸進的抽，今天卻像是把抽煙當成了吃飯一般，菜還沒上的時候張寂差不多就已經抽掉了一半。
實在是沒胃口，張寂乾脆就一口煙一口酒的打發時間。
靜靜的看着王球把桌上的肉串全都抹進了肚裏，又聽這傢伙打出來好幾個噁心的飽嗝后這才算是簡單的吃過了晚飯。
一臉滿足的王球此刻靠在了一邊，看着來往的女店員又愜意的喝了點杯中酒。
正當王球把酒喝完，張寂剛想起身離開的時候這傢伙又自顧自的給張寂遞了根煙過來見他別急先緩緩。
“張寂啊......我想穩定了......”
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聽的張寂一頭霧水。
“你想穩定啥？是不想讀書了想專心搞你的棺材鋪？”
王球聽聞搖了搖頭，滿是深沉的盯着張寂又看了一眼。
“我動情了，我想給88號技師一個家了。”
張寂愣了兩秒。
“88號技師？你tm是又想去洗腳了吧！”
“不是......你知道我的，我此生多情但是次次真心啊！你就陪我去再看她一眼嘛，就算你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那也得留點兒時間讓我們好好的告個別吧！”
王球滿是深情的說完，張寂只是白了他一眼。
輕蔑一笑，煙屁股直接就朝着王球的臉蛋兒彈了過去。
“你告別個鎚子！是不是一天沒女人你都睡不着覺啊？”
“我沒有啊！88號技師哦不！88號姑娘！人家是真的慘啊，她父母雙亡還有一個弟弟，她出來做洗腳按摩這行也是為了賺錢給他弟弟交學費啊，你就真一點兒同情心沒有？你還是不是人啊？”
聽完這番話張寂已經連白眼都不願多翻了。
“是你傻還是我傻？干這行的哪個不是這樣說的，不慘點兒你怎麼捨得給她花錢？你是不是還想再給她買套房子嘛？要不要把她接到你的棺材鋪去住幾天嘛？”
“買房？買房我有想過但是現在我還錢不夠。不過可以分期嘛，我把以後買房的錢分開，用來都和她開房你覺得怎麼樣？”
張寂是真無語王球這狗東西了，也就只有她這種奇葩能產生這些見解了。
見張寂不說話王球又開始裝神弄鬼喝着酒開始了嘆氣惋惜。
“唉......我不像某些人，天生長得帥身邊姑娘多。一晃都要畢業了俺都還是個處男，好不容易有喜歡的女孩，想不到還被人嫌棄職業看不起，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喲......”
張寂是最見不得王球這種陰陽怪氣的樣子，要不是周圍還有人在，恨不得直接就給他一口唾沫外加一拳。
本意是想拉着王球直接走，但是看着王球這多情的模樣。張寂心中不禁有些動搖。
可能這次王球也是真情所迫。
萬一真是自己的誤判呢？
別人按摩洗腳也是正當職業，都是憑自己手藝掙錢的憑什麼就要忍受自己這種妄自菲薄的無端猜測呢。
王球這傢伙此時已經紅透了雙眼，仔細一看居然還有淚花在裏面打轉。
嘆了口氣，張寂也只好妥協給王球遞了一支煙，誰叫自己天生心軟呢。
“好了好了，要去按摩就去吧，你要是真的喜歡就帶我去看看，免得到最後被人給騙了”
話音剛落，王球當即便站起身來付錢，拉着張寂跑到了街邊。
本以為按王球這種窮光蛋的擇偶標準來看他帶自己去的應該會是一家偏僻的按摩小店。
沒成想師傅一腳剎車張寂才發現，這按摩店居然在繁華的酒店裏面，這分明就是一家按摩會所！
金碧輝煌的裝修，琳琅滿目的擺設。
“歡迎老闆回家！”
張寂前腳剛踏進去還沒來得及感嘆，隨即就有兩個小妹妹同時出現在了倆人身邊。
還沒來及細看這些妹子的容顏，張寂就被其中一個妹子給挽住手腕。
喜笑顏開指着路面帶着張寂就走到了一邊。
張寂雖然來過這些所謂的按摩場所，但是如此主動果斷的自己也還真是頭一次體驗。
紅着臉話都不敢說一句，等到張寂平復了心情回頭一看時。
王球這傢伙居然已經拿好了手牌開始在那兒準備換鞋了。
“真是個王八羔子......你跟我說這裏面會有愛情？”
暗罵著王球，張寂禮貌看了小妹一眼，轉身便跑到了他的身邊。
“你是哪兒找的這個地方，消費是什麼水平？要是待會兒你享受完了付不起錢我們倆怎麼辦！”
張寂焦急的說著，換來的卻是王球的冷眼。
王球十分輕蔑的看了一眼張寂。
隨即又一臉自豪的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看着張寂此時百般焦急卻又強裝鎮靜的模樣王球有些想笑。
他依舊沒有回答張寂的問題，而是直接從兜里掏出了一張金卡遞到了面前。
“vip！好歹我也是紅浪漫特別行動組的組長，你放心！今天所有的消費全部由我王公子買單！”
金卡這麼一掏，旁邊的服務人員好似立馬就換了一副嘴臉。
就連那剛開始不溫不熱的男經理見了都陪着笑臉跑了過來給張寂王球二人拿水點煙。
張寂看着這種象徵身份的金卡不禁感覺有點頭皮發麻。
“你怎麼突然這麼有錢？什麼時候背着我辦了這地方的金卡？”
“這不還得仰仗張老闆你啊，取之於你用之於你嘛。你以為我坑你的錢都自個兒花了啊？咱不是那種人好吧！辦這張卡說實話我還貼了錢呢！咱們歲數也不小了，以後就不要去唱歌吃飯了，成年人就該洗澡按摩，今天就可勁兒燥吧，他們這裏吃的喝的也都有，到時候叫技師妹妹陪我們喝酒咱倆連陪酒小妹的錢都省了！”
張寂生怕王球說的話被別人給聽見，拉過得意的王球又小聲叮囑道。
“你小子給我悠着點兒，再過陣子可就開學了，可別亂玩給自己弄上一身的污點啊！”
“哎呀…...你就放寬心玩兒吧，這地方夠保密夠安全。再說了也不一定玩那些刺激的嘛，實在不行咱們半套、三角區啥的也都來一點兒，雨露均沾嘛…...”
“卧槽！這地方還能玩兒全的？”
張寂聽聞不禁一聲驚呼，客服經理此時卻突然走到了兩人身邊。
“哥，你們二位是在一起呢還是分兩個房間？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
“我們倆一個間房，你告訴我們在哪兒就行，就是簡單的按按沒那麼麻煩的”
果斷的拒絕分開，張寂說完趕忙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舒緩。
其實張寂心裏對這種奇怪的按摩還是非常嚮往的，以往都只是聽人說起過一直沒有機會嘗試。如今真的到了這種地方心要是不痒痒那就是不正常了。
畢竟這好奇心和新鮮體驗感都是每個男孩子的天性的發展，自己無法控制也無法決斷。
客服經理帶着倆人來到了一處挺大的包間。
一路上來來回回的技師都體面熱情的與張寂王球打招呼問好。
王球一直瞪大了雙眼招手回應，就張寂覺得尷尬只能逃避她們的媚眼低頭抽煙。
到底說成年人喜歡洗腳按摩呢，這裏技師穿的都是黑絲，見面就是一句老闆，你說換成是誰誰不迷糊？
終於忐忑不安的進了房間。
整個按摩間很大且簡潔明亮乾淨衛生，並不是張寂意想當中那種花枝招展燈紅酒綠的環境。
每個床位都由一張小桌子隔開，上面擺着各種裝飾品甚至還有幾個香檀放在那裏,潛移默化的就增添了幾分雅緻的錯覺。
客服經理進門就開始給倆人端茶倒水介紹項目。
張寂一聽那些充滿肉體慾望的名字就感覺面紅耳赤頭皮發麻，真是太荒唐了，只要錢到位這是啥都可以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