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小甜餅里的重生女配(17)
南萻認真的想了想,她還有吳家的任務要完成,不想回去余家增添副本給自己找麻煩,果斷的搖頭,“如果真確認是他們家的話,我不想回去。那邊現在的夫人並非原配,過去肯定一堆麻煩。”
老爺子還未來得及欣喜,她又繼續道:“不過這些都要等到確定之後才說的准。”南萻歪頭看着老爺子,“爸,有辦法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做個親子鑒定嗎?”
老爺子嘆了口氣,知道這事急不得,現在先調查清楚情況才最重要,“好吧,爸爸幫你,你等消息就行了。”
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老爺子立馬安排人調查去了。
氣氛突然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陸時宴出聲打破這沉默的氛圍,“我的腿剛剛好像被刺了一下,有點疼。”
老爺子聞言立馬望了過來,南萻也沒料到他的話題跳的這麼快,老爺子已經在叫醫生了。
她過去蹲在陸時宴旁邊,伸出蹄子暗暗用力捏了捏,“疼嗎?”
陸時宴忍不住的劇烈抖了下,拍開她的爪子,語氣僵硬,“別亂摸。”耳根卻悄悄地泛出了一抹紅。
老爺子非但沒責怪南萻,還哈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也伸手過來捏,這說明宴宴的腿是真的有知覺了,真好啊。
陸時宴躲過他們倆的魔爪,不讓他們碰。
醫生很快就到了,聞言后全都圍着過來檢查了下,看情況確實是有知覺了,為了得出詳細的數據情況,立即安排相關檢查去了。
老爺子跟在旁邊檢查了幾項后,熬不住先去休息了,只剩下南萻在旁邊陪着連軸轉。
等所有項目檢查完已經很晚了,檢查結果要明天才出來,南萻本想回去睡覺,被陸時宴拉住,讓她推着他去散步。
“我的哥啊,你真是我親哥,你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散個毛線步啊。”南萻十萬個不想去,扒着門框不撒手。
陸時宴拉着她的手,聲音低低的,“萻萻,你陪陪我好不好,我現在睡不着。”他抬起頭望過來,眼睛濕漉漉的,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南萻眼神不易察覺地恍惚了一瞬,隨即果斷的甩開他的手就往外走。
陸時宴看着她走了兩步,然後停下來,頓了頓才轉過身來推他。
他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在南萻看過來時,又恢復成那副可憐巴巴的神情。
兩人一路無話,南萻推着他繞着住院樓轉了一圈,又轉到前面的草坪上坐下。
現在已經到了冬天,晚上寒風凜冽,兩人下來的時候忘記帶暖手袋了,雖然穿的不少,但大晚上的還是很冷,陸時宴被風吹的直哆嗦,突然就有點後悔。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讓南萻推他回去算了,就被撲面而來的衣服蒙住,身邊傳來她語氣平靜的聲音,“有話快說,冷死了。”
陸時宴扒拉下腦袋上的衣服蓋好,看向旁邊。她穿着校服的百褶裙盤腿坐在旁邊的草地上,身上着了件白毛衣,撐着下巴看過來。
寂靜的夜晚,天空不見一點星子,僅有路旁的燈光灑下來,照進了她眼裏,毫無防備的模樣。
陸時宴突然就覺得沒有什麼好問的了,她不會作出傷害他們的事情,她還好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這就夠了。
其實這一路上他有很多想問的。
想問她為什麼他的腿能治好。
想問她為什麼突然變化這麼大。
想問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樣。
其實她的變化,大家都看在眼裏,包括老爺子,包括陸時逢,甚至包括李叔。他們都沒有點破,雖然有所疑惑,但他們都很確定人還是那個人,只是細微的習慣和性格不同而已,只要人還在,就夠了。
只有陸時宴知道,她可能跟他一樣。經歷過那麼一段壓抑的日子,再回到這裏,變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不知道她後來發生過什麼,但她能保持着現在這樣,就很好。
他突然咧嘴笑開,笑容乾淨明亮。
無聲的笑了一會兒,轉過眼就看見南萻看傻子似的的眼神,他嘴角的笑容就這麼僵硬在那裏。
尷尬的咳嗽一聲,他兇巴巴的轉移話題,“你看你像什麼樣子,穿着裙子呢,給我坐好。”
南萻瞅了眼自己的坐姿,雖豪邁了點,但也遮的挺嚴實的,白了他一眼,“哥,大清早亡了,你還想着反清復明呢。”
陸時宴卡了一下,本就是隨口說了那麼一句,被她一刺,完全不知道怎麼接話。
於是只得繼續轉移話題,“你不冷么,大冷天還穿着裙子。”
“冷啊,要不你把衣服還給我。”南萻伸直雙腿,換了個坐姿。
陸時宴默默揪緊蓋着的衣服,不說話了。
以前所有一切都還沒發生的時候,他們也經常這樣互懟,那時候他還小,也就比她大兩歲,完全不知道讓着她,最喜歡做的就是逗着她玩,看她被氣的語塞說不出話就高興。
那些日子,如今回憶起來卻像是隔了幾世那麼漫長。記憶里的畫面像被染上了血色,全都已經模糊不清。
南萻看他又是傻笑又是嘆氣的,也不說話,像個神經病,怕他被冷風吹壞了腦子,只得出聲打斷他,“我的二哥,咱風也吹夠了,可以回去了嗎。我明天還要上課呢。”
陸時宴醒過神來,發覺自己又在她面前走了神,沉默了一瞬,看向她的眸子帶着點說不清的複雜。
暗自嘆了口氣,他掄起輪椅,也不用她推,自個朝着住院樓回去,“回去吧,別被吹傻了。”
南萻起身,拍掉沾上的草屑,跟上去懟他,“也不知道誰傻了,剛剛誰求着我陪他來着,現在就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了?”
“是誰?反正不是我。”
“嗯,是個傻子。”
“傻子罵誰?”
“……”
***
南萻讓家裏的司機過來接她了,陸時宴站在樓梯的窗口目送着她上了車。
“你今晚倒是像個十八歲的少年了。”
陸時宴身後,有一個人影隱在陰影里,他單腳靠着牆,一腳伸直倚靠在牆上,側對着他說著話。
“你怎麼過來了。”他挑着眉反問他,沒被突然的出聲驚到。
“來看看你。”他也沒糾纏,走過來順着窗口往外瞧,窗外黑漆漆一片,南萻已經上車走了。
“你那個妹妹到是挺有趣的。”他轉身過來垂眸瞧着陸時宴,樓梯口的白織燈光倒映在男人的臉上,瑰異俊雅。
“她讓你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如果南萻在這就會發現,這個男人就是之前她找的私家偵探喬安。
喬安目前的身份是一家偵探社的老闆,可陸時宴知道,他的身份還不止這個。
“諾,都在這了。”喬安掏出一份文件遞給他,完全沒把尊重客戶私隱這條業內行規放在眼裏。
陸時宴伸手接過,藉著樓梯口的光認真的翻看着手裏這份資料。
裏面是關於余家的近十幾年來的所有信息,包括余氏內部的隱秘資料。這是後面南萻讓他幫忙調查的。
陸時宴看完后把資料封好,又還給了喬安。“謝謝,錢我先轉給你。”
喬安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他,“你不怕你妹妹知道了?”
“嗯,知道也沒關係了。”他神情認真的看着他,囑咐道,“她如果有想要知道的,你就告訴她,她是可以信任的人。”
想了想,補充道,“你的身份,她如果問我,我也不會瞞着她。可以嗎?”
“你都打算好了,我不可以也沒用呀。”他滿不在乎的回答道,雖然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但他也沒反對。
關於陸時宴是怎麼知道他的隱藏身份這件事,其實他到現在都還有點沒弄明白。
不過他救了他兩次,就算他抱有其他目的,他也是要還了這兩條命的。而且,他潛意識裏是相信陸時宴的,還是那種經過生死相交的才能達到的信任。雖然他其實並沒有跟他認識多久,可能這就是一見如故?
喬安對這個結論有點啼笑皆非,他們這種人,最怕的就是沒有緣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