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榜上說英雄
看着林洛雪漸漸變青的俏臉，冷霜白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滿是殺意。
林洛雪，人階榜第七，魔門八宗之一魅姬道嫡傳弟子，前世背叛冷霜白之人。想到這，冷霜白手指漸漸發力捏緊:她為什麼背叛我，是了，司雯因我而死，她要為司雯報仇。
前世冷霜白一統魔門，那時林洛雪已是歸順的魅姬道之主，天階榜排名第十七。冷霜白一直以為林洛雪師尊被司雯設計殺死，她應該恨司雯才對，至少她一直表現出的是對司雯的仇恨。可沒想到最後背叛自己的會是她，在被自己擊殺之時，她才坦露心聲，原來她一直對司雯......回想起她說出背叛是要為司雯報仇的時候那張決絕的笑臉，冷霜白心中對她的仇恨突然消失了。
感受到掐着喉嚨的手緩緩鬆開，林洛雪跪倒在地拚命呼吸，良久才恢復過來，抬頭看向冷霜白，卻只看到一個背對自己的冷漠身影。
“你護送的是什麼東西我不想知道，但，天亮之後我不想看見你。”冷霜白看着遠方，語氣沒有一點波動，他要把一切威脅扼殺在搖籃里。
林洛雪點點頭，沒有問為什麼，站起身準備回廟裏帶上押送的東西先走。
“記住，遠離司雯，否則，死。”
林洛雪的腳步頓了頓，走回了廟裏:司雯，你和這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對你真是越來越好奇了。思考着這些的少女，帶上東西，沒有吵醒任何人，給馬鍾留了張字條就離開了。
沒敢打擾冷霜白，林洛雪內力灌入雙腿經脈，一躍就出現在數十丈之外，片刻之後，已看不到她的背影。只有冷霜白仍然一個人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翌日，天明，司雯沒有問林洛雪去哪兒，馬鍾也默契的沒有說，眾人就這樣有些沉默的向壽春城行去。
......
兩天後，壽春城。
拜別馬鍾，和華福鏢局眾人分開后，剛賺了一筆護衛費的司雯打算帶着冷霜白逛逛城裏的街市。
逛至午時，司雯失望道：“這壽春城還說是漳州的首府，這街市也太小了，不到半天就走了個遍，東西還貴得離譜。你說是吧，小白。”
腦袋忽遭重擊，“不要叫我小白。”
司雯呲牙咧嘴地揉着挨了一記拳頭的腦袋，腳步加快：“辣手摧花的壞小白，趕緊跟上。”
冷霜白無奈，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行至六扇門大門外，冷霜白見這裏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語氣仍然聽不出什麼起伏地問道：“他們圍在這裏，是做什麼？”
司雯踮起腳看了看，又輕身跳了跳，東張西望一陣，方才走到冷霜白跟前，說道:“每個月月初是六扇門發佈人階榜的時間，人階榜每月一出，地階榜三月一出，天階榜視情況而定，短則半年，長則五年。這些人說白了都是跑腿的，在榜單剛發佈之時便抄寫下來送至各大門派，各門派會給他們一些賞銀，甚至還會有丹藥。不過那些門派每次只會要一冊，獎賞先到先得，他們就圍在各州首府的六扇門處，搶在別人前面抄完。”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清楚？”
“嘿嘿，那是因為我也抄過很多次啊，雖然賺的不多，但這也算是份正當生意好嘛。”
“......”冷霜白竟無言以對。
兩人正說著，從六扇門走出一群捕快，除了張貼之人外，其餘捕快都在維持秩序。這時其中一名捕快看到了司雯，他跟同僚說了兩句，快步跑了過來，“司姑娘！”
司雯聽到喊聲，回頭一看，笑了：“原來是，呃，捕快大哥！”
捕快正是那日在景德鎮客棧出手的那位，他尷尬的笑笑：“司姑娘，在下姓趙，名喚德柱。”
司雯大吃一驚：“罩得住！好霸氣的名字！本以為趙大哥只是普通捕快，沒想到......失敬失敬。”
“嗨，司姑娘可別埋汰我了。我本來確實是普通捕快，不過靠着景德鎮那件案子，我入了咱們漳州巡捕總管的眼，升職成了緝兇捕頭，這還要多虧了司姑娘。對了，這位，”趙德柱打量了冷霜白一眼，笑問，“可是？”
“呃......”司雯明白趙德柱的意思，緊張的看了冷霜白一眼，見他竟沒有半點反駁之意，只是饒有興緻的觀望着四周，遂低聲道：“暫時還不是。”
“我懂我懂。”趙德柱臉上浮現出莫名的微笑，“別在這兒站着了，咱們找個地方坐坐，這天地人三榜我送司姑娘一份就是了。”說罷拉着司雯向一處茶樓走去。
到了地方落座之後，趙德柱遞給司雯三本冊子：“喏，這期的三榜名單。”
看到司雯翻看天階榜，趙德柱笑着搖了搖頭：“說句實在話，這天階榜上的排名都沒必要認真看，只要記住上面有誰就行。”
司雯合上天階榜：“這是為何？”
“嗨，我也是聽巡捕總管說的。你看，這天階榜第一‘劍神’戰無涯是公認的天下第一，但他失蹤了。
天階榜第二‘狂神’何一笑，他不一定打得過後面幾位，但他是孤家寡人一個，又十分狂傲，不屑於打比自己弱的，遇到相當的打起來又沒完沒了，不打到重傷無法再戰就不停下來。後面幾位被他騷擾的煩了，就都認輸，送他上了天階榜第二。他現在滿天下地找‘劍神’，也算消停了不少。
天階榜第三正道領袖太玄宗宗主‘太上忘情’葉枕心和天階榜第四魔門壁月宮宮主‘血雨紅衣’萬紫清據說是死對頭，除了找對方麻煩之外一般不出現在世人面前。
天階榜第五全真派烈陽真人和天階榜第六少林寺空聞大師身為道佛魁首，幾年前在華山打了幾天幾夜也沒分出勝負。
所以說這天階榜前六位除了‘劍神’之外，其餘五位實際都差不了多少。”
“天階榜第七是咱們陛下，聽我們總管說，天階榜第七到第十五其實實力也在伯仲之間，之所以把陛下排在前面，你懂的。”趙德柱喝了口茶，尷尬地笑了笑，“至於十六到二十五是個坎，二十五到三十六又是一個坎。這天階榜高手雖都是先天，但先天也有不同，具體怎麼個不同法，總管只說我還沒到那一步，知道太多對之後修鍊有影響，我也就沒再問。”
“還有，這天地人三榜是咱們大漢國出的榜單，也就陛下和六扇門總捕頭大人上天階榜，一個第七一個第十一，前面六個都比陛下實力強，所以這天榜排名怎麼可能準確？”
“至於這地階榜，則全都是未入先天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