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郎才女貌
這個圈子裏的事情總是傳得很快，真真假假貫穿其中，撲朔迷離總是常態。外人都道娛樂圈光鮮亮麗，其實真相往往並不是僅僅止於此。
已經開春了，天氣漸漸暖和了不少。
“姐，你說我的戲能大火嗎？”，此時薛晗與薛陽正在喝着咖啡。薛陽聽聞此言，看着眼前這位又變漂亮幾分的妹妹，緩緩放下杯子。
“晗兒，我瞧着這風向，還是古裝劇更受人喜歡，畢竟扮相美，要知道，這幾年新備案的古裝劇有多少，現在線上一線大紅的哪個沒有一部古裝劇傍身？甭管是武俠還是宮廷戲，終歸都是比現代戲、年代戲的話題高一些，再加上林晗的那部戲謝丹導演的名字畢竟還是能叫得響的”
“姐，難道我要始終被她壓低一頭?”
“晗兒，你的眼光要放長遠，目光長遠才能走得遠，林晗雖然有楊瓊罩着，但楊瓊又能得意多久呢？我想通了，橫豎都是要混的，不如我們就搭一些順風車又如何？”
“可是——”，薛晗看着自己的姐姐，若不是為了給自己善後，也不會着了汪正的道，從此受制於他人。“算了，姐姐，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付出”
薛陽心裏也是有過糾結的，但是終究已成定局的事情，只能這麼走下去了，她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妹妹前途盡毀，總得要為自己已經過世的父母看好自己的妹妹，她好，自己也好。說起來，薛陽有時候不免自嘲自己這樣的忍辱負重值不值得，不過眼看着公司一茬一茬的新人進來，這個圈子裏每天都有新人湧現出風頭，就當那次是為了妹妹借了一把外力，沒有，什麼是不可捨得的。
薛晗看着自己面前始終保持嚴肅樣子的姐姐，想着還是換個話題了，“說起來，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林晗了，聽說最近又和以前那位糾纏在一起，真是”
“那是她的事，她戲外的事也是多得很，你就把自己的戲宣傳好了，專心準備下一部戲吧”
“好”
薛晗最近不太煩惱，因為在姐姐薛陽的幫助和她自己的努力下，她又爭取到了一個現代戲的女一號。薛陽頂多是牽線搭橋，而她拿下女一號的關鍵還是靠着自己那已經進步許多的演技。如今安迅已經不在娛樂圈了，但江湖依舊有她的傳說，所以她離自己曾經許下的偉大志向還有很長的道路去走，經過自己和姐姐受脅迫那件事之後，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些門道，哪怕這一路要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她已經看明白了，她必須要站到最頂尖的位置才能滿足。
此時，春風和煦，又一年春天來了。楊瓊在去公司的路上，看着商場櫥窗里新上架的春夏款衣服，看着路邊公園裏悠閑放鬆的人們，她感到春天已經到了，可是她自己的春天呢?臨出門前，母親囑咐自己，不要勉強，不要違心，母親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從小到大她的神態變化總是逃不過母親的一雙眼睛。沒錯，在認清汪正的真面目之後，她已經決定要離開曾經傾注一腔熱血與精力的歡熠，她無法與可怕的汪正再待在同一空間裏，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她的道行還是太淺，要不然怎麼會時至今日才徹底明白汪正的蛇蠍心腸？
進得公司來，正好薛陽剛剛從董事長辦公室方向走過來，楊瓊並不想正眼瞧她。
沒想到薛陽主動開了口：“瓊姐，好久不見”
楊瓊細細看去，薛陽最近真的是容光煥發，再也不是當初見着她夾着尾巴做人的搖尾乞憐與忍辱負重的樣子，短短時間內變化很大，楊瓊看着她的得意神色，開口說道“薛陽，我原來小看了你”
“瓊姐，哪裏話，是金子總會發光，更何況江山代有才人出呢！”
楊瓊忍住自己的脾氣，她真的是好久沒有發威了，不過有把柄在手，不急在一時。
不過還是需要對眼前的這個人敲打敲打：“話是沒錯，可是任何時候靠自己真本事得來的東西才能長久”，她看到薛陽的臉色已經微微緊張了起來，繼續不急不慢地說道：“還有，雖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可是到底樹大根深，蚍蜉撼樹談何易，妄自尊大栽跟頭，咱們這個圈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些事情一旦傳揚出去，可就是再也無法挽回了”
薛陽此時心底已經湧起了深深的恨意，她知道自己在真本事上鬥不過楊瓊，所以才會迫於妹妹的懇切哀求而選擇走了捷徑，但楊瓊又能得意多久呢，汪正也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想通了這一點，看到有人經過，薛陽主動給楊瓊讓開了道路，剛剛的慌亂與心虛已經被微笑掩蓋。
楊瓊懶得與她多費口舌，徑直走進了汪正的辦公室，以前也不怎麼敲門，以後再出入這裏更是要如此。誰都可以把主意算計到她身上，她也並不是可以令人揉搓的小泥人。
汪正永遠是一身優雅得體的西裝，搭配金絲邊眼鏡，總是給人以正派君子的形象。可在今天的楊瓊看來，汪正才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的頂級高手，她楊瓊不過也是人家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已。
汪正看着與以往有些不同但又沒有什麼不同的楊瓊，將早就砌好的茶送到楊瓊面前，並率先開口道：“楊瓊，眼下我們歡熠要想保住行業第一的位置，就要在任何事情上都做到最好，又或者與最好靠近，你忘了羅怡當初怎麼一炮而紅的嗎，那是國師覺得找到了與第一代女演員神形相似的新人，拋開去年的負面不談，在那之前，羅怡這幾年的發展何嘗不是頂着‘小xx’的頭銜，而到處發通稿在大眾面前博知名度？”
楊瓊不免心裏有些好笑，只怕汪正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今的歡熠，在安迅宣佈暫時退出娛樂圈之後，已經沒有了當家頂級花旦的招牌，安迅之下，目前前景看好的是林晗與薛晗兩位年輕代演員。汪正藉著林晗、薛晗兩個人各自擔當女一號的戲播出之際，倒是又想出了新花樣，琢磨着與頂級花旦捆綁出名的契機。雖然安迅是退出娛樂圈了，但畢竟資歷地位不可超越，因此內地四大頂級花旦依舊以安迅為首，邵雨憑藉著新晉影后的加持排名超越緊隨其後，轉戰幕後多年不公開活動的余楚楚依舊序列第三，而羅怡雖然去年負面纏身，但是因着與國師合作過的原因，序列並沒有掉出四大花旦，順位第四。在華人認知里，四大花旦已經是暫時不可超越的年輕一代演員中的佼佼者代表。
楊瓊很清楚，內地娛樂發展起來的時候，幸運的是四大花旦各自趕上了好時機，憑藉著作品本身或者所合作的導演一炮而紅迅速上位，四大花旦的名頭已經深入人心，將林晗薛晗與她們捆綁出名的後果並不好說，弄不好會真正影響到她們的前途，薛晗她倒不在意，她真正擔心的是林晗的長遠發展。她隱約感覺到，汪正心裏真正的盤算並非真正要捧出林晗，而是要將林晗架在火上炙烤賭一把，賭成功了汪正大有賺頭，如果賭輸了黑鍋只要扣在林晗身上即可，反正林晗先前的有關輿論給外界留下的映象就是林晗是可以憑藉一切手段“上位”的。楊瓊太清楚，世界上任何事情，如果主動或者被動得了自己能力達不到的地位與名望，終將會很慘，德不配位必遭譴是古往今來的定論，尤其是在這個水深火熱的娛樂圈，如果沒有背景和穩固的靠山，這種捆綁發展無異於送死的前奏。
楊瓊沉思了一會兒，才應答汪正剛才的話：“汪總，眼下情形真不一樣，你要知道四大花旦已經滿了，而且不可否認地成為了確實的存在，您的想法是好，但會毀了林晗的”
“在我看來，楊瓊，你恐怕並不與我一條心了”
“汪總，怎麼說呢，若說齊不齊心，恐怕是從您先打破我們之間的合作情誼開始，林晗的事情我想未必沒有你的推波助瀾！”
汪正沒想到楊瓊竟然直接捅破了林晗的事情，他不由得慍怒道，“楊瓊，你的傲氣太滿了，總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你難道忘了，歡熠真正的當家人是我，不是你楊瓊，這件事上你太過杞人憂天，也不要企圖拿莫須有的事情要挾我，是不是離婚了給你的安全感和勇敢精神都打了折扣才讓你如此肆無忌憚地攀咬別人？”
楊瓊怒氣上涌，她多虧靠着自己的風度忍下了汪正此刻的言辭侮辱，不過不反擊也不是她楊瓊的風格。
很多事情她不是不知道，汪正與薛陽之間若有似無的曖昧，也清楚薛晗漸漸以“歡熠一姐”的名號自居在外的底氣到底是誰給的，也清楚地明白看似無害的薛陽想踩着她上位的不爭事實。從最近的新人經紀幾乎汪正全都安排給了薛陽而並沒有跟她打招呼來看，薛陽越發高漲的得意背後是什麼，她再看不出來就是傻子了。
“汪正，既然你把話說這麼明白，那我也沒有什麼可忍着，你放着家中賢妻獨守空房，卻趁着公事與薛陽繾綣曖昧的事情，我並非不清楚”
汪正聽聞此言，靠近了楊瓊，低聲說道：“楊瓊，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汪正，既然在你眼裏，我已經不可靠不值得信任了，那我也做好了滾蛋的準備，不過，我是不會被掃地出門的，想讓薛陽平白得到我辛苦奮戰的經紀地位與資歷，沒有可能”
汪正太清楚楊瓊是什麼性格的人，一向是不打無準備的仗，“楊瓊，你知道，我也是受威脅長大的，可你看誰最終又威脅到我了呢？再說你沒有證據，沒有證據，我可以告你誹謗”
楊瓊並不懼怕汪正的狠厲目光，“汪正，我想你應該是忘了，我在成為經紀人與你合作開始歡熠的創建之前，也是做過狗仔這一行的，從林晗和安迅的接連出事開始，我心裏就打了鼓，我也曾懷疑過羅怡操縱着一切，畢竟她與安迅之間的恩怨以及與林晗的舊怨，我後來都了解過，我以為就此可以打住，可是，真正讓我接近真相的，卻是薛陽無意間的一句話”
“什麼話？”
“‘這個givency新品這是穿着好看又舒服’，我那時候想，薛陽怎麼會捨得去穿紀梵希新品，雖然薛晗的代言借了不少，但是並不能負擔得起她姐姐的這樣消費，於是我暗中留了心，果然讓我知道了薛陽最近幾個月頻繁出入高奢品牌點，而且都是以信用卡大額消費的形式，我託人暗中查過信用卡的簽名，鼎鼎大名的汪正，順着挖下去，你們的曖昧很早就開始了，不要告訴我，林晗的負面輿論與你完全無關，原來我還能看到千金博美人一笑的現代浪漫戲碼，着實讓我大開眼界”
楊瓊一口氣把話說完，正好瞧見了汪正愈發難看的臉色，汪正也還是沉得住氣的人，他要是被這些事情威脅到，那他也不用坐這內地娛樂第一老總的位置了。“楊瓊，我果然是小看了你，不過，你了解的也並不是真正的真相，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有些事情，不該你知道的知道了，對你並沒有好處”
“怎麼了，玩殺人滅口的把戲？安迅是不是知道了和我一樣的困惑所以向你反映過，而不久她就出了事？”
汪正的目光驟然顯現出一種肅殺之氣，楊瓊真的是知道太多了，他向沙發後背靠了靠，以此來稍稍緩解自己的緊張不安，“楊瓊，安迅的事件警方早已有定論，你就不必自我福爾摩斯了，沒有用的”
“汪正，你變了，不是那個對人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汪正，也不是那個為了拉藝人合作而甘願跑前跑后的汪正，如今的你，是真正的籠中猛獸，看誰不順眼，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誰了，安迅也算是歡熠的金字招牌，你就可以忍心對她去下狠手”
汪正知道眼前的楊瓊，並不簡單，她所知道的，任何一件抖摟出去，都對他沒有好處，今天，他就暫且給楊瓊一個台階下，“楊瓊，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我可以對林晗不那麼苛刻，別指望更多，還有，我希望你腦子清醒不要做出糊塗事”
“呵，”楊瓊微微揚了揚頭，她太清楚，汪正的手段，也知道自己今天與他破罐子破摔，以後真的是兵戈相見了，也許真的是到了她應該離開的時候了。罷了，就當這幾年的心血都是錯付了，就當她看錯了汪正這個人。
“汪正，多餘的話我已經不想和你多說了，我勸你不要再對林晗與安迅做出任何予以傷害的事情，我也會在恰當合適的時機離開這裏，其他的要求我發你郵箱，我楊瓊活到今天，也沒什麼好怕的”
汪正又恢復了平常神色，對着楊瓊下了逐客令：“天色已晚，早點回家，你的母親和兒子在等着你”
楊瓊頭也不回，並不想聽到汪正口中說出的這些虛偽之言。她走出了汪正辦公室。站在公司一樓大廳里，她看向汪正辦公室的方向，目光沒有停留太久。今天既然攤牌了，恐怕她以後未必有好果子吃，她該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了。這歡熠，她不可能長久地待下去了。
安迅的那張巨幅照片不知何時已經撤下去了，林晗與薛晗的巨幅照片如今被當成了公司的c位懸挂在公司大廳里，並且薛晗的照片更加靠近中心位置一點，這天兒，終究是要變了。就像母親小時候跟她講起過的歷史上的改朝換代的舊事，她很明白再熱鬧的宴席終會有離散的宿命，逃不過的。
可是，她不能親手將自己所奮鬥出的一片江山，輕易拱手讓人。要離開，必須風風光光的。
她正要往出走，一個小姑娘急匆匆往外跑，正好撞了楊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瓊姐，我不是故意的”
楊瓊看着面前的女孩，面生得很，不過看來是認識她的。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薇，瓊姐，我着急出去趕公交車，真的不是故意撞你的，真的不好意思”
楊瓊看着稚氣未脫一個勁兒跟自己道歉的李薇，她隱約記起來，這個小姑娘是她去年在s戲親自選拔進入歡熠的新人之一，側臉看去，倒是有些像當初稚氣未脫的邵雨。
“邵雨，邵雨”，楊瓊不自覺就念叨了兩下邵雨的名字。
“瓊姐，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在哪裏住着，我正好送你一程”
楊瓊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下意識說出這句話，不過既然話已說出口了，就不好再收回了，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李薇瞧着楊瓊的神色不像是說假話，於是就報了自己的住址，“濱江西郊xx小區，我租房子住”
“正好順路，走吧”
李薇，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結識鼎鼎大名的楊瓊。很多年後，回想起來，甚是感謝當初那偶然的一撞，此是后話。
s市電視台綜藝節目錄製現場
這場節目已經錄製了將近一半了，儘管前期做了準備，但還是架不住著名主持人許文泉的言語陷阱，今天幸好有周軒在，要不然自己真的是很懸。中場休息時，林晗本想着要與節目導演去溝通溝通，沒想到周軒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林晗明白，自己小心些就是了，許文泉看起來也不是好惹的主兒。
“接下來是真心話環節，我們的嘉賓要做好準備了，請問——林晗，你是因為什麼而踏入演藝圈的呢？”
林晗想着，幸好沒有衝動行事。於是就着許文泉的問題開始回答道：“為了我的夢想”，林晗想來這應該是最不容易出錯的回答。
沒想到許文泉的大招還在後面，他說：“我也對你的做了一些功課，那麼你是否為了夢想而放棄了一些東西，比如愛情”
看着許文泉氣定神閑的語氣，林晗穩了穩自己的心神，微微笑了笑，“當然，為了追逐我的夢想，我離開了我的家庭孤身來到這個城市，一步步憑着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她的不緊張倒是讓許文泉有些訝異。
許文泉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他知道溫水煮青蛙的道理，看着卡片上的提示他會然一笑，一邊看着觀眾方向，一邊對着林晗說：“林晗小姐真的是坦率大方，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你會否和昔日戀人陳正飛再次複合？畢竟前段時間《大楚傳奇》開播發佈會上的陳正飛的發言可是沸沸揚揚了好久，再加上不久之前陳正飛先生在劇組不忍看你受欺負而與另一個人動手的輿論熱點，餘波還在，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千算萬算，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林晗笑着看了看周軒，周軒對這位號稱s市第一名嘴的人，可是深深厭惡上了。
周軒搶着話頭說：“我覺得這件事情我這個局外人倒是有比較客觀的發言權，正好我和陳正飛也認識，陳正飛那天的發言大家也有所耳聞，林晗與陳正飛固然是曾經有過一段不假，但是已經是過去式了，不過感情這事兒，分分合合也說不準，我不相信在座的觀眾以及電視機前的各位觀眾，誰沒有過那麼一段兩段過往感情呢？只不過作為明星，自然被放大關注了”
聽着周軒從從容容的回答，林晗原本緊張糾結在一起的手重新放開了。
許文泉倒是也不驚訝，似乎料到了周軒會替林晗解圍的局面。接着，許文泉又開口道：“也是，分分合合也是常事，剛才謝謝周軒先生的回答，不過，正好我這裏也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周軒先生安迅小姐的近況，安迅雖然退圈，可在觀眾心目當中可是難以忘記的存在，畢竟你和安迅小姐的友誼似乎也是很好”
周軒看了看林晗，恐怕林晗也覺察到了，這個許文泉今天真的就是衝著他們二人來的。
“哪有，安迅前輩不過是看在我是後輩，對我多有照顧，她對每個後輩都是如此，與我與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分別，不過安迅前輩的近況我倒是知道一些皮毛，聽說狀態很好”
許文泉也是沒有料到，周軒與林晗的回答並沒有向著他所期待的方向走，等會兒還有重要事情去做，暫且以和氣搞笑的氛圍結束了節目錄製，也罷，來日方長。
s市的名流盛宴，又是一派燈火璀璨。
林晗今天選擇了和周軒一起出席這個晚宴，兩人在節目錄製之後，各自換了裝扮，相約一起趕往了晚宴現場，主要還是《大楚傳奇》即將播出的緣故，說來說去，電視台還是看重謝丹的名氣和地位以及周軒的人氣價值。不過，今天也算是又經見了像許文泉這樣比較厲害的人物，還好自己沒有慌，其實她很清楚，這主要是周軒作為好朋友陪在身邊的原因，周軒給了她許多底氣。
林晗今天身穿淺藍色曳地長裙，搭配了八公分的高跟鞋，格外地有些動人。周軒倒是選擇不多，只不過是在配飾上做了些比較巧的小細節，看起來也是英俊動人。
周軒與林晗一起趕到晚宴地點的時候，早已遠遠看到裏面流光溢彩。下車的時候，周軒先下車繞到右邊車門，伸過胳膊給了林晗借力。而後二人保持着不遠不近最恰當的距離，一起入場。
當她緩緩入場的時候，不知覺迎面就撞上了陳正飛的目光，她隨即微微轉過視線，看向了別處。不過，她知道，她的躲避，是枉然的，倒是顯得有些故意了。
“周軒，你哥也在，你怎麼沒和我說”，林晗知道自己剛剛出口的是一句廢話，但她還是說出口了。
“這樣的場合，怎麼會少了我哥，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我哥竟然會來這麼早，看來是為了你”
林晗壓低了聲音，“你今天是我的男伴，我得跟着你，跟着他做什麼”
“其實也不用那麼緊張，你知道我哥不是那種胡來的人，他既然選擇要和你在合適的時機談一談，就不會輕易有出格之舉，放心”
“倒是巧嘴”
周軒帶着林晗走向了他們的位置，剛剛坐下沒多久，林晗剛想要拿起紙巾輕輕擦擦手，沒想到一轉眼就看見了陳正飛過來。剛才周軒跟他打招呼的時候，她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不得不避嫌。此時卻是避無可避，她故作鎮定，側回身子。
周軒忍住了笑意，“我說，我情場失意了，是真不忍心看着你也失意，你倆麻煩快着點解決事情，看着磨嘰死了”
林晗沒有應答。此時，陳正飛也已經在周軒旁邊的座位上坐下，用短暫一瞬的溫情眼神看着她，林晗覺得自己此刻倒也是難以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