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女婿
等回到家的時候江夢初已經睡熟了,小臉紅撲撲的,好不容易把她抱回房間她突然又撲騰起來。“來,喝,今天咱有一說一哈,不醉不歸。”
張逸浩一臉嫌棄的推倒她“行了行了你已經爛醉如泥了。”
被推倒后的她徹底安心睡去了,看着躺在眼前的人他不免一頓唏噓,現在年輕小姑娘都是這樣瘋瘋鬧鬧的嗎?出生豪門,但卻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難道這就是驕縱后的結果?心裏默默的想着,如果以後有女兒了一定不會像她這般。
晴朗的天空,車外耀目的風景,副駕駛上的人卻無心這些,戴着墨鏡已經似睡非睡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心裏就沒安分過,她真的能想像到她媽媽見到余正說的那些話以及要求,她真的太了解了。尤其是看見今天這輛車,bentayga低調又奢華suv,還是個上海牌照,光這一點就可以成為她媽媽的最佳女婿。可是如果讓她知道,這車只是他老闆讓他男朋友開來撐場面的,而自己男朋友只是一個助理,那之後的場景簡直不敢想,肯定是劈頭蓋臉的罵一頓,然後趕出家門,並且以死相逼讓她分手。
這種戲碼本以為只能在電視劇里出現,可是劇情來源於生活,而她現在就是現實版的劇情啊。
很快,車到了目的地,路過村口看着一片紅彤彤的場景莎莎驚呆了。
“我的媽呀,這?這?這陣仗也太大了吧?怎麼搞的比結婚還隆重?”
車進入被拱形紅氣球圍住的村口,地面全是金燦燦的綵帶,周圍還有4架超大的紅大鼓,大鼓旁邊一座t字形狀的舞台,上面鋪了厚厚一層紅地毯,後面背景台上掛着一張超大的背景布,布上不僅有花有蝴蝶,還赫然寫着幾個大字“熱烈歡迎於家女兒回娘家”。
這一幕給余正也看傻了“寶寶,這不會?是迎接你的吧?”
莎莎整個人都麻了“不,我不配,這屬於我們村高逼格的了。”
車慢慢的行駛通過一波人群,可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一波穿着紅旗袍,舉着紅油傘的女人,車立馬又被逼停了。
“我的媽呀?這是要幹嘛呀?”
讓莎莎驚訝的不是穿着紅旗袍,舉着紅油傘,化着厚厚的彩妝,而是這群人她都認識,是已經從村莊上嫁出去的女兒,年齡各不一,有的20幾歲,有的40幾歲,讓這些人穿一樣的衣服,化着一樣厚重的彩妝,那種場景不言而喻。
好容易等他們都散開了才讓出一條路,莎莎連忙催促着快走,因為周圍已經有人在圍着他們的車看了,畢竟一輛賓利開進來,不識貨的倒是沒關係,可認識的都圍上來就走不動了。
車開到自己家門口,她媽媽也穿着喜慶的很,只是沒有剛剛看到的那群人那麼誇張。從車上下來,不出所料一群人都圍觀上來,就連久戰沙場的余正也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人太多了……
余正立馬說了一句:“阿姨好,阿姨叔叔們好。”
為什麼說一句阿姨們好?因為圍觀的人大多都是大爺大媽,不打個招呼貌似不太好。
果然不出莎莎所料,她媽媽看見這輛車,在看見余正眼睛都笑的都眯成了縫。
余正連忙把整整一車的東西一樣一樣拿下來,別說周圍的人羨慕的很,就連莎莎都懵了,她只叮囑買四樣東西就行了,可是整整一車……
搬了許久才搬完,一樣一樣擺放整齊,光看着包裝就覺得禮物昂貴,於媽整個笑聲就沒停,周圍人都說好福氣,找到一個這麼好的女婿,又有錢長得又帥。
莎莎連忙走過去低語了一句“我的媽呀,余正呀你是來看我媽的,你是來上貨的?我讓你隨便買個四樣,你買一車?還都是燕窩鹿茸,還黑松露?怎麼?你過完今天你就不過了?”
余正立馬給她一個神秘微笑,又低語回道:“寶貝,這才剛開始呢,急什麼,好戲在後頭呢。”
還沒等莎莎反應過來,他立馬提着最後兩樣禮盒走過去說:“阿姨好,我是莎莎的男朋友,我叫余正,您要是不嫌棄,叫我小余就好了。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麼,隨便買了點,您別嫌棄,您啊要是有什麼喜歡的,跟我說,我就是發快遞也得給您送來。”
這話一出,不僅於媽笑的合不攏嘴,就連一旁的大爺大媽們也是一片誇讚有良心。
於媽連忙牽着余正的手“哎呀,小余啊,你太客氣了,人來了就好了,還帶這麼多東西,來來來,進來坐進來坐。”
余正連忙回應:“阿姨,您別跟我客氣才對,我來的匆忙,事先也沒給您打招呼,要給您添麻煩了,要是有什麼事要做您儘管吩咐,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把我當兒子使喚。”
莎莎簡直是麻了,對面前這個男朋友既熟悉又陌生,這哪裏是做assistantpresident(總裁助理)的,這簡直是個交際花的天花板啊。
一群人走進了客廳,此刻的莎莎完全被人遺忘了,她落在最後面,主要是進她們家客廳人太多了,她根本就擠不進去。
她就在門外看着裏面一群人有說有笑,彷彿她也是個旁觀者而已,沒有人在意她,也沒有人注意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余正身上,所有人的話題也都在余正身上。
不過接下來的談話也給莎莎上了一課,別人問他是做什麼的,他很避重就輕的說了一句“區區不才,在國際金融中心擔任assistantpresident,也就是總裁特別助理。”
明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助理,可是從他嘴裏一說出來,格調瞬間爆棚,周圍的人哪裏還會細細琢磨幹什麼,只覺得國際中心,特別高大上而已。
看着車,看着穿着打扮,看着今天的禮品,她也清楚的明白了,哪怕今天他就是一句話都不說也會成為全村最棒的女婿,畢竟村裏的整個情報系統的阿姨們都到她家了,她相信不用半個小時,全村的人都會知道她家有個市中心的富女婿,包括村尾家於三家的狗,也會知道。
沒過多久人群都開始陸陸續續從她家裏出來了,本以為是八卦完了,原來是村長叫開飯了。今天家家戶戶都熱鬧的很,因為村裡組織活動,在村口大擺宴席,村裡所有人都會去村口吃流水席。
此刻的莎莎依舊被遺忘在人群最後,沒有人管她,包括余正也沒有看她一眼,只是一個勁兒的把她媽哄的一愣一愣的。
村口很大,擺了將近40桌宴席,人群的嬉笑聲,小孩的打鬧聲,以及舞台上穿着紅旗袍走秀的“於家女兒們”。整個宴會嘈雜不堪,可是每個人都樂在其中,包括余正,也是滿臉笑容,只有莎莎一臉無奈的跟在後面,她現在只想趕快結束這場該死的“見面會”。
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余正突然回過頭從最後面把她拽在自己身邊,兩隻手緊緊的握着。儘管如此,於媽依舊沒有正眼看一眼自己的女兒,這麼久沒回來,哪怕一句簡單的問候也沒有,只是一個勁的在跟余正介紹村裏的情況。沒錯,她媽媽也是村裡情報系統的一員,村裏的大事小事她都知道,所以她都要告訴余正。
余正也不知道是真的愛聽還是礙於情面,反正兩個人聊的不亦樂乎,完全忽視周圍的一切。
很快宴席開始了,台上走秀的女兒們也下來了,看着面前琳琅滿目的美食,她驚呆了。平時一毛不拔的村委會,居然在這次宴會裏下了血本,一桌的硬菜,這要是紀委來了,看到如此奢華浪費的場景不得一鍋端了?
正當疑惑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周邊牆上貼着的大紅報,赫然寫着‘女兒回家愛心捐款名單’。她瞬間就明白了這一切,原來又是外來之食。
還沒等動筷子呢,就看到旁邊一阿姨端着一個大肘子往自己懷裏的膠袋裡裝,一邊裝還一邊笑着恭維周圍“我兒子今天晚上回來,沒做飯,所以給他帶點菜。”
她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從小的印象就是這樣的,還沒等菜盤子穩當的落在桌子上,菜就沒了,還沒等開吃,盤子就空了。這次也是如此,平時擠公交柔柔弱弱一吹就倒的阿姨,現在在桌上就跟狼一樣,拉都拉不住。
莎莎根本就無心吃這些宴席,畢竟自己分文未出,免費吃着也不好意思,所以只是吃了幾口就準備下桌了。而轉身看余正和自己媽媽已經是越聊越起勁了,甚至平時去宴席必定是裝一大碗菜回來的媽媽也是沒動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余正在就收斂了,還是面前的美食早就空了的原因。
她扯了扯余正的衣服,可是余正壓根沒搭理她,她很無聊,只能在一旁刷着手機。
宴席很快開始,也很快就結束了,因為桌子上用的盤和碗筷,以及桌布都是一次性的,所以收起來特別快,捲起來就直接扔垃圾車裏了,在擦一下圓桌就乾淨了。像這種宴會裏,吃完飯是不會有人洗碗筷的,所以用的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次性的。
收拾好之後,每桌又放了一些一次性杯子和水壺,放了一些瓜子和堅果,看着這架勢應該是要有什麼節目了。
果然她又猜到了,台上走去了一個主持人,當然這也不是專業的,只是村書記臨時充當的,畢竟找一個專業的主持人價格還是很貴的。
果然又是唱戲,以及村裡人自報的歌曲和舞蹈,台下烏泱泱的人群聽着台上電鋸般的歌聲,莎莎真的不明白,這些人是真的覺得台上電鋸聲悅耳,還是桌上的零食誘人,實在是不堪言狀。
再看他們兩個還在滔滔不絕的講着,不過慶幸的是從莎莎小時候已經講到大學了,應該在講一會就要結束了。可是莎莎忍不住了,台上歌聲滲透力實在是太強了,而且這麼大的t台已經滿足不了這群穿着紅色旗袍的‘於家女兒們’的走秀心了,她們還要圍着整個村走一遍。她實在是忍不了這麼美麗的場面了,不顧一切的要拉着他們兩個走,相反他們兩個也沒有反對,只是跟着莎莎回去,但也沒有打斷他們兩個聊天的頻道。
直到下午,她媽媽被村長叫去村委會,才停歇了兩個人的交談。莎莎遞給余正一瓶礦泉水“說了一天了,你們不累嗎?”
余正打開水一口氣喝完了“累啊,沒辦法,丈母娘,不能得罪啊。但是說實話,你媽說話速度太快了,我一但分心就聽不懂了,所以我一點也不敢分心,渴死我了。”
看着面前的男人還是很心疼了,她知道他都是為了她好。低頭啵了他一口,他卻不知足,立馬抱住她親回去。他不管外面的嘈雜聲,也不管她媽媽會隨時回來,他只享受現在,可是莎莎是頭腦清醒的,立馬推開他。
“哎呀,好了,待會回去讓你親個夠。”
“你說的。”又輕輕的舔了一下嘴唇。
好巧不巧,她媽媽這個時候也回來了,又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端着個小凳坐在他們兩個中間,一副要開庭審案的樣子。
“小余啊,阿姨呢真覺得你不錯,也很喜歡你,所以阿姨就開門見山的談了。”
余正連忙點頭“阿姨,您說。”
可是莎莎心立馬提起來了,她知道,當她媽媽這個狀態就要開始提條件,整顆心瞬間提在嗓子眼上。
“你這小夥子很不錯,也很會鑽空子。雖然是個總裁助理吧,倒讓你說的跟個總裁似的。外面那輛賓利是你老闆的吧?開來充數的?但是你也沒說是你的,你也沒騙阿姨。這些東西很貴吧?刷信用卡買的?阿姨很開心你有這樣的心意,你待會都拿回去退了,以後還要過呢,我不一定要這些東西,但是你有這份心我很滿足,你讓我在村裡人抬起了頭,滿足了我的虛榮心,阿姨很開心。你這小夥子要模樣有模樣,要個頭有個頭,我真的很滿意的,我也真的很喜歡你。但是喜歡歸喜歡,阿姨在喜歡你,你們兩個也要過日子不是?所以你們要是想結婚必須要有條件,市中心一套百平米以上的學區房,一輛上海牌照車,然後彩禮嗎,按照我們的規矩三十八萬八。這是我最基本的條件,也是必不可少的條件,如果沒有這些條件我們只能免談。”
本以為一切都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沒想到這一切都讓她看出來了,怪不得她不問車的事,怪不得她不問他有沒有房,原來她都明白,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果然一點也沒有錯。莎莎一臉窘迫,可是余正卻依然是滿臉笑容。但是再窘迫莎莎此刻也是清醒的
“老余,你在這待着哪也不許去,我有話跟我媽說,媽,你跟我走。”她連忙把她拉出去,走進對面的房間,順便把門關上了。
“幹嘛呀?媽?還市中心百平米學區房?上海牌照車?彩禮三十八萬八?你瘋了?你嫁女兒還是賣女兒?彩禮我就不說了,在sh市中心買一套百平米的學區房你知道要多少錢嘛?在我們這遠在天邊的農村,農村!百平米的都要150萬左右,150萬能在上海學區房買幾平米呀?還上海牌照?你知道有多難抽嗎?就跟我們買彩票中幾千萬的概率是一樣的,你知道嗎?你幹嘛呀,你能不能別老讓我嫁有錢人有錢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一直操控我,你不能把你的方式強壓在我身上,你覺得幸福的事情我一點都不覺得幸福,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可是於媽此刻儼然沒有了剛才的笑容,一板一眼的說著:“你有什麼想法那是你的事,反正這些條件沒有就免談,小余再好也是虛無縹緲的。”
“那您嫁給我爸的時候有條件嗎?有什麼?一貧如洗還不是過來了?”
這一句話彷彿說到了她的痛處,她的聲調立馬高了兩個調。
“我當年就是沒聽你外婆的一心一意嫁給愛情才最後成這樣的,我現在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什麼都沒有,白手起家。”
可莎莎也是個暴脾氣,她聲調漲了兩個調,她就漲三個調,愣是蓋過了她的聲音。
“白手起家怎麼了?我願意跟他在上海打拚,我願意,再苦的日子我都過過,現在算什麼?媽,你別干涉我一輩子了,我的婚姻你別干涉了好嗎?”
可是於媽卻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什麼都可以讓,這個不能讓,今天死我也不會鬆口,不行!”
正當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門外敲門聲響起,門開了,余正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阿姨,房子年後按揭買可以嗎?”
莎莎本就在氣頭上,聽見這句話更是生氣,但是還是強壓怒火的平穩心神說了一句:“余正,你出去,別在這裏搗亂,還年後按揭買?你知道上海學區房多貴嗎?把你賣100次都賣不到首付。”
可是余正卻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年終獎差不多能付首付,上海牌照我有,賓利可能夠嗆,畢竟在上海養車也是一項不小的開支,但是買輛幾十萬的不是問題,至於彩禮的話可能要明年才能給,所以要過兩年這些就差不多都能齊了,您看可以嗎?”
於媽一臉茫然的看着面前這個小夥子,可莎莎的眉頭皺在一起都快打起來了。
“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你一總裁助理哪來這麼高年終獎?你別告訴我是富二代?富二代還租房子住?”
她記得余正跟她說過,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租的,因為他是個助理需要隨時聽候差遣,為了方便就租了一個離亓言之家比較近的房子。
“我租房子住,是為了方便。我自己也有些存款,這些都也不是很大問題,所以你們別吵了,大不了兩年後在結婚。還有,阿姨,那些東西我不是刷信用卡買的,買那些東西刷信用卡不至於,而且我不用信用卡。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給您看一下我的手機和我的錢包,我只有儲蓄卡,沒有信用卡。”
聽到這些話,於媽臉上立馬又洋溢起燦爛的笑容。
“哎呀,我就說了你這孩子很不錯,就這莎莎啊年輕氣盛的,什麼也不懂就對着我在這裏叫。兩年後也好,這樣她還可以多陪我兩年,小余啊,阿姨一直看好你的。”
“謝謝阿姨的信任,今天我所說的我一定都會兌現的,我只願莎莎願意嫁給我。”
此刻的莎莎眼睛裏散發著崇拜的光輝,又明亮,又細緻,讓人幾乎覺得她明白了一切。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着,哪怕他在開車她也捨不得放開,總覺得一旦放開就要失去一般。以前她總以為她的媽媽是沒有人可以受得了的,畢竟她自己都受不了,從小到大她媽媽都是很強勢的在操控她的一切,她穿什麼,吃什麼,玩什麼,她的媽媽都要干涉,甚至與別人吵架不管誰對誰錯她都覺得是別人的錯,在外面從來也不給她面子。所以她奮發圖強的努力讀書也是為了脫離她媽媽的魔掌,只可惜在這個世界上不一定你努力了就會成功,一直想考去外地的她最後還是考進了上海,天不隨人願,但是最後她還是無奈的接受了這一切。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也可以接受她的一切,接受這個平平無奇的她,接受她這個嘮里嘮叨的媽,她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優秀。
“現在這個時間段很堵車,我要好好開車了。”這時候她才依依不捨的鬆開手。
“老余,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你趕緊說,可別以後像今天一樣,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余正卻只是微微淺笑了一下“我沒什麼了,今天看家本領都拿出來了,現在的我在你面前是一點秘密都沒有了,你以後會不會覺得我很平淡無趣?”
莎莎也不說話了,也只是給了他一個神秘的微笑。
然而余正想的卻是上次和亓言之對話的場景,今天種種都是他一時興起教的,果然都被他預判的死死的,能當上上市公司的總裁果然是不同凡響,那一句句金句,都是往後能應用的上的絕招啊。
自從上次一一和江夢初兩個人一起喝酒後,就成為了好朋友,經常一起約出來玩,可是江夢初玩的卻和別人玩的不一樣,平常人都是吃吃飯看看電影,可她喜歡極限運動,衝浪,蹦極,玩劇本殺,玩各種高難度遊戲,這段時間亓言之出差去了,所以她也跟着江夢初無法無天了,每次都是深夜才回家。
今天亓言之晚上會回來,所以天一黑她就要回家了,儘管江夢初笑話她沒骨氣,可是還是要提前回去的,主要是很久沒見了,比較想他。
兩個人剛從遊樂場出來就遇到色狼了,天黑了,人又不多看見孤身兩個姑娘就藉著興去騷擾,一一是個軟柿子,只想趕緊逃走,不想惹是生非。可是江夢初卻不是一個好惹的,她可是學過柔道的姑娘,愣是把那兩個人打趴下了,到最後警察來了她也沒停手,還是兩個警察合力才把她拉開的。
等亓言之和張逸浩到的時候,已經是在警察局了。雖說張逸浩性格也比較沉穩,可是遇到這種事他怎麼還能沉穩的下來,一到警察局看見那兩個男的他就忍不住罵了起來:“我虧你們還是個男人,欺負兩個小姑娘?你們不覺得羞恥嗎?”正當他憤憤不平的時候,民警立馬打斷了他:“小夥子,雖然這兩個人是不懷好意,但是可是一點沒欺負上啊,這黑衣服的小姑娘太厲害了,打的人兩個鼻青臉腫的,我們到的時候她還騎在人家身上揮拳呢,還是我兩個同事合力才把她拉開的,你別看她小小的,力氣一點也不小,功夫一點也不差啊。”
江夢初立馬笑嘻嘻的說著:“嘻嘻,我是不是很厲害?”
張逸浩聽了這些,小聲說了一句“你閉嘴”。
亓言之向眼前的民警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啊,同志,這麼晚給您添麻煩了,要是造成什麼損失我們絕對全額賠償,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這兩個姑娘還小,您別計較。”
民警態度也立馬緩和下來:“我們倒是沒什麼損失,小姑娘天黑了出門一定要有男性陪同,否則很容易遇到危險的,當然,要是有這樣厲害的小姑娘陪着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江夢初聽到這些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然後民警又轉頭看向一一“這個小姑娘一句話也不說,看樣子是嚇到了,以後出門在外小心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一,她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沒,沒有,我,我只是有點緊,緊張。”
“那你們簽個字就可以把她們領走了。”
四個人出了警察局之後就各自開車回家了。
江夢初沒有察覺出來張逸浩已經生氣了,甚至還在大肆張揚她剛剛是怎麼制敵的,又嘲笑一一是怎麼沒用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張逸浩的臉色已經鐵青了。
“張張,你是不是生氣了?”
張張這個名字是她獨有的,只有她才會這麼叫他,與她彪悍的性格不同的是,她說話的語氣軟綿綿的,完全可以讓人忘記她剛剛做的一切,他也不例外,心裏的氣瞬間消下去一半。
“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少闖點禍啊?我一天天只能跟着你後面收拾攤子,今天好嗎,還弄進警察局來了,得虧你沒事,你要是出事怎麼辦?”
“你心疼了?”
說話期間兩個人就已經到了,看着她萌萌的樣子他打算不吃這套了,平時闖禍了她都是賣萌糊弄過去,今天的事情可大可小,所以他很嚴肅的說著:“江夢初,你以後不許在這樣闖禍了,你要是再胡鬧不聽話,我就不要你了。”
本以為這麼嚴肅的樣子,這麼鄭重其事的一句話她會有所收斂,可是她卻毫不在意,她緊緊的抱着他,軟綿綿的說了一句:“你真捨得不要這麼可愛的我嗎?”然後又吧嗒的親了一口,還特意做出mua的響聲。
她這個樣子,他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轉頭又一想如果今天她不是會這兩下子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心裏的氣就完全消掉了。摟緊了這個小不點,然後又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兩個人就這麼在狹隘的車裏緊緊的抱着,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來,不同於以前的是對她的想法完全改觀了,起初她這麼胡鬧這麼頑皮以為是小姐脾氣慣出來的,後來才發現她這樣完全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罷了,等他心思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又會很乖很聽話。
不同的是亓言之在車上一個勁的教育一一,雖然她聽的都快睡著了,但是還是不敢反駁,如果自己不貪玩,在天黑之前回家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也不會這麼晚還讓他來警察局撈人了。
可是亓言之想的是,如果江夢初不會兩下功夫的話,她們兩個會怎麼樣他不敢往後想,還好,萬幸,她什麼事情都沒有,現在只有她是他的軟肋了。
咖啡廳里亓言之正悠然的喝着咖啡,好一會等的人才出現落座下。
“對不起,我剛剛有點事耽誤了,遲到了,今天單必須我買。”
亓言之看着他,依舊是黑襯衫黑褲子。
“又是一身黑,你是不會買別的顏色的衣服了?”
男人會心一笑,推了推眼鏡說:“做我們這行的,每次都是奔喪的心態,一身黑或者一身白都是對死者的尊重。”
這是他的表外甥,卓楠,一名剛轉正的法醫。
卓楠比較靦腆,但是一看見表舅舅就會有說不完的話題,因為只有亓言之才會很安靜的聽他說話,其他人聽見他說關於屍體的細節都是嗤之以鼻,覺得晦氣會敷衍過去。
他也是今年才來的上海,平時一般都是不出門的,每天工作都是防護服加口罩,不見太陽光的他皮膚特別白,正因為白白嫩嫩的,同事都會戲稱他為小白臉。
“舅舅,你最近還好嗎?”
聽他說這些話亓言之有些詫異了,平時上來就是說最近遇到什麼屍體,現在居然還會關心他了。
他其實也是隨便一問。
亓言之點點頭說:“還不錯,你呢?最近出什麼現場了嗎?”
他搖搖頭。
“但是我最近在網上認識一個人,我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法醫,反正我給他發屍體圖片,他能從圖片里很精準的說出死者的死因和結論,和他聊天我很愉快。”
亓言之滿意的點點頭,雖然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對於從小得過自閉症的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突破。
兩個人聊了很多,雖然都是關於屍體的,但是從中能感覺出來,自從他認識這個信網友之後他的性格也有所好轉,這是最讓他欣慰的。
回到宿舍后的卓楠第一時間就上了qq,果然網名叫荒島的人發來了信息。
“肺部有顯著充血,水腫及出血,肺泡腔含滲出的纖維素,中央有一處血壞死區域。腎小球無明顯改變,近曲腎小管上皮廣泛變性壞死,管腔內含顆粒管型,推測汞中毒死亡。”
看到這條消息他很滿意的點頭,可是不管卓楠怎麼邀請他加入自己的團隊他都直接拒絕,也不肯說是哪裏的,是男是女,這讓他很是不解。